把王秀儿放到了床上,王秀儿捂着肚子哭着说到:“为什么我没早发现,奶若是知道我怀孕了,会不会……会不会就不会那般早的就走了!”

  王秀儿哭的伤心不已,可肚子里一股巨大的痛意袭来,痛的她皱眉,接着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昏过去的时候,那眼角边上还挂着泪!

  没多久,来福便把村里的大夫给请了过来,大夫一把脉,摇了摇头:“孩子已经没了……”

  牛二听着,眼睛都红了,转身便朝外面冲了出去。

  可到了外面,哪里还有李梨花的影子,她刚刚一看情况不对,见大家都在关心王秀儿的时候,转身偷偷的跑了。

  可她不在了,牛福生还在,牛二一把提起他的领子,双眼赤红,流着泪的瞪着他:“李梨花她杀了我的孩子!”

  牛福生心中又是难过,又是难受的!

  可一看到牛二的眼神,他更多的是害怕。

  孙如花跑了过来:“牛二!”

  可让牛二松手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最后还是吴婆子跑了过来,眼含热泪的说到:“牛二,是吴婶的不是,秀儿若不是为我挡那一下,也不会这样……”

  牛二扔开了牛福生的衣领,大声哭吼道:“滚!你给我滚!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牛福生一个趄咧,栽倒在地,一脸心痛的望着牛二。

  “你走吧!你是不是要看他疯掉,你才满意?”

  孙如花在旁说道。

  牛福生这才爬起来离开。

  牛二跪在了王婆子灵位前:“奶,都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你,现在又没有保护好秀儿!我更没保护好我的孩子!”

  那声音,说的在场的人,都默默的擦了擦眼泪。

  孙如花一个劲的抹泪,心中难受不已,又转身去房里帮着柳明月照顾王秀儿去了。

  王秀儿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上午了,王婆子的后事在村里众人的帮助下,已经处理完了。

  柳明月和孙如花守着她。

  王秀儿摸上自己的肚子,双眼空洞的望着孙如花:“孙奶奶,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孙如花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柳明月见不得这场面,起身出去了。

  王秀儿心中大恫,可怕被牛二听见,让他更难过,只能抬起手,咬住自己的手臂,默默的流泪。

  她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啊……

  都怪她,怪她自己没有发现怀孕了,不然孩子也不会掉!

  孙如花在旁劝慰道:“没事,你年纪还小,大夫说了,只要养好身子,以后还会有的。”

  王秀儿说不出话来。

  孙如花把旁边的一碗糖水,给端了起来,扶着她起来:“听话,把这红糖水喝了,别留下病根。”

  喝完了水,可能因为心中太难受,王秀儿又睡了下去。

  孙如花出去的时候,就见牛二坐在院中的台阶上,也是双眼空洞无神。

  孙如花又了过去:“牛二。”

  牛二抬起头看向她:“孙奶奶,这两日辛苦您了。”

  孙如花也坐了下来:“牛二,你要振作起来,你奶奶她……虽然去了,可秀儿还需要你。”

  牛二没说话,突然把头埋进胳膊里,哭了起来。

  孙如花拍着他的背,哽咽的说到:“好孩子,你奶若是在天上,定然也是不愿意见你这般伤心的,秀儿刚流产,你要好好陪她,以后啊,就你和她相依为命了,你要相顾好她,你奶在天上才会安心啊!”

  牛二哭的更伤心了。

  等他哭过以后,抬起头来,看着孙如花:“孙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秀儿的,以后我和她好好过日子。”

  孙如花忍不住的又掉了好些泪,点着头说到:“那就好那就好,锅里我给秀儿煮了红糖蛋,她待会醒了,你记得端给她吃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牛二微微点了点头。

  等孙如花走后,牛二看着空荡的院子,一时间心中又是难过不已,可是他记得他奶说的话,让他好好过日子,他答应了的。

  “奶,既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的。”喃喃自语一声,牛二擦掉眼中的泪,站了起来,去厨房。

  把锅里煨着的蛋,舀了起来。

  他一进屋,王秀儿便睁开了眼,一看到他,便又哭的伤心不已。

  哽咽的说到:“牛二哥,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因为牛二一直没来看她,她觉得他肯定是怪她,怪她没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牛二把碗放在了床头,这才把她扶了起来,握着她的手:“我只有你了,又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怪自己,怪自己没早点发现你怀孕了,没保护好你。”

  王秀儿满脸是泪:“牛二哥……”

  牛二伸出手为她擦了擦泪:“傻瓜,别哭了,奶以前说过,这女子坐月子是不能哭的,不然以后老了,眼睛会瞎的!”

  王秀儿想不哭的。

  “可我忍不住……”

  牛二把碗端了起来:“孙奶奶说,这个吃了,对你身子好,来,我喂你!”

  王秀儿含着泪点头……

  牛二一边喂她,一边说到:“我们还年轻,以后孩子还会有的,等你养好以后,我们再生。”

  王秀儿嗯了一声,脸上又是红晕,又是泪的点头……

  牛福生回到家中,便想到了吴婆子说的那些话。

  左右觉得不对头。

  转头便问李梨花,当初,我会喝醉,是不是你们一家人下的圈套?

  李梨花刚开始不承认,可最后牛福生想到她今日里大闹他娘的丧事,又让王秀儿流了产,气就不打一个地方出,拿起旁边的竹条子,就打了过去。

  李梨花痛的跳脚,一边骂牛福生,一边骂牛二和王婆子。

  听见她骂,牛福生打的更厉害了,李梨花这才把心中的话都骂了出来。

  “牛福生,你以为当初老娘想和你睡一个被窝吗?要不是我爹娘觉得你有一门好手艺,你家中又富裕一些,老娘就算是睡一条狗,也不会和你睡的!”

  牛福生喘着气,瞪着双眼指着她:“你终于说实话了!当初就是你一家算计我!”

  李梨花没有回答,不过也瞪着眼睛盯着他。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陪了你这么个老鳏夫,再怎么也是你赚了!”

  牛福生气的扔掉手中的竹条,指着她硬是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最后泪如雨下,朝着牛二家的方向便跪了下去,哭着捶胸顿足:“娘!是儿不孝,儿对不起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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