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难以抑制,他抬手,来到她的颈脖,想要解开她兜衣的带子,却猛地感觉到有目光扬落在他的脸上。

  他一震,抬头,就发现‘女’子不知几时已经醒来,正看着他。

  呼吸一滞,他的手就僵硬在了半空中。

  ‘女’子看着他,乌黑水眸带着一丝刚醒的惺忪,带着几分懵懂,绞着几丝‘迷’茫,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竟是看得他心魂俱颤。

  “蔚景……眭”

  也不知是刚刚燃烧的心火未灭,还是觉得有些无言以对,喉中忽然变得干涩无比,出来的声音也是黯哑得不行。

  ‘女’子似乎这才意识过来什么,看看他,又看向自己‘胸’前,猛地翻身坐起,快速拢了自己的中袍,双臂抄抱在‘胸’前,并慌‘乱’地朝‘床’榻里面挪了挪,一双眸子戒备地看着他。

  锦弦同样看着她,看着她的反应,只觉得眼睛里似乎瞬间被‘揉’进了碎石子,疼痛难忍斋。

  ‘忘忧’已经起效了吗?

  她已经不认识他了,是吗?

  那戒备的眼神,那淡漠的眼神,那空寂的眼神……

  所有的曾经,她都已经忘记了是吗?

  “蔚景,”犹不死心,他上前一步,双手擒住她的手臂,“知道朕是谁吗?”

  ‘女’子吃痛皱眉,水眸里更是染上了一抹恐惧,锦弦略显粗暴地摇晃着她:“告诉朕,朕是谁?”

  ‘女’子微微挣扎,想要摆脱他的禁锢,一双眸子更是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看着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啊啊啊.....”小猫一般呜咽的声音。

  锦弦身子一晃,双手顺着‘女’子的手臂滑落。

  他差点忘了,她已经不能说话了。

  那么,她也已经听不到了,是吗?

  看着她就像是一只受惊小鹿的样子,连反抗都是弱弱的,就像是生怕惹怒他一般,锦弦眸‘色’一痛,伸手将她拉过,扣在怀里。

  ‘女’子先微微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便不再动了,蜷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

  但是,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她的身子在抖。

  是害怕吗?害怕他?

  还是无助,那种没有任何记忆,谁也不认识,连自己都不知从哪里来的无助?

  他不知道,毕竟从未食过‘忘忧’,也从未想过食下‘忘忧’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这是第一次,他去猜想她的感受。

  大手抚‘摸’上她的脸,轻轻捧起,他轻凝了眸光,望进她的眼睛。

  因着他的姿势,她被迫迎上他的视线。

  无辜懵懂,又略带着惊慌的眼神。

  锦弦心中一动,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女’子一颤,本能地想要避开,可是,脸被他的大手捧着,避无可避,便只得僵硬着身子被动地承接着他的‘吻’,却也不逢迎。

  她的‘唇’很凉。

  凉得让他有些心惊,不知不觉,他竟忽然想起曾经和她唯一的一次亲‘吻’,是那夜在御‘花’园里,现在想想,她的‘唇’瓣还是一如从前的柔软,她的气息也一如从前的香甜。

  只是彼时的他,似乎忽略了太多东西。

  浅浅的相贴,变成了略带试探的吸.‘吮’,然而,还不够,他想要得到更多。

  于是,最后就变成了疯狂的啃噬。

  不知是见她如此冷淡,心有不甘,想要将她变得跟他一样火热,还是心里对她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生气嫉妒,他捧着她的脸,粗噶着呼吸,将她冰凉的‘唇’瓣衔在嘴里,忘我地吸.‘吮’、撕咬,有些粗暴,有些发狠,直到他猛地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他才一惊,抬起已经陶醉得微阖的眼帘。

  她在看着他,睁着眸子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心头一颤,就像是瞬间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再也继续不下去。

  他缓缓放开她的‘唇’。

  她依旧是看着他,虽然她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可不知为何,这样被她盯着看,他还是有些心虚。

  略略别过眼,他清清喉咙:“折腾了一夜,睡吧!”

  说完,见她依旧拢着中衣袍坐在那里,他才想起,她已经听不到了。

  眉心微微一拢,他拍了拍了‘床’板,示意她躺下去。

  ‘女’子怔忡了一瞬,似是在反应他的意思,末了,便乖乖地依言照做,只是,在滑进薄被以后,两只小手还是紧紧攥着薄被的边缘,一双眸子警惕地看着他。

  他有些无奈。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是已经五更了,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睡吧,朕要去上朝了。”

  虽然,他知道,她已听不到。

  微微一叹,转身,他走出内殿。

  “赵贤,伺候朕更衣上朝!绿屏,进去服‘侍’皇后,皇后身子不好,要小心服‘侍’,不许任何人接近皇后!若有什么问题,及时禀报于朕!叶炫,你就留在龙‘吟’宫,负责龙‘吟’宫的安全!”

  ‘床’榻上,‘女’子松了紧攥薄被的手,缓缓阖上眼睛。

  绿屏悄声踏进内殿的时候,正好看到‘女’子翻过身,面对着里面而睡,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脊。

  ****************

  早朝下得极快,就一件事。

  帝王给太医院下达了死命令,两日之内必须找到皇后的解‘药’,否则,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然后,也不给群臣进谏启奏的机会,就让赵贤宣布退朝。

  群臣面面相觑,太医院院正汗湿满襟,大家还没来得及行礼恭送,早已不见了帝王身影。

  众人鱼贯而出。

  鹜颜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正觉得他还算正常,就猛然瞧见他忽的转身,疾步朝一个方向直直而去。

  她怔了怔,才发现,那个方向是龙‘吟’宫,顿时脸‘色’一变,想将其喊住,却发现群臣都在看着他们,便只得做了罢。

  锦弦刚回到龙‘吟’宫,正想进内殿看看里面的人,就看到一个身影从‘门’口急急而入。

  锦弦一怔,疑‘惑’地看着来人。

  来人脚步顿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只思忖了一瞬,便对着锦弦撩袍行礼:“参见皇上!”

  “左相如此行‘色’匆匆,可有何急事?”

  锦弦眉心微拢,将正‘欲’踏进中殿的脚收了回来,走到龙案边坐了下来。

  凌澜抬起头,凤眸一扫殿中,眸底一抹失望之‘色’快速掩匿,他对着锦弦略一颔首:“臣昨日看到溪公主,人明显消减憔悴了不少,臣想恳请皇上能否开恩饶过溪公主,让溪公主提前回府?”

  锦弦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说这事,凤眸眸光轻凝了几许,端详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道:“这怎么可以?朕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更何况又不是做什么苦力,吃斋念佛而已。锦溪‘性’子刁蛮,经过此次反思,或许会收敛一些。而且,也才三个月而已,这点苦都吃不来,还做什么一国公主……”

  锦弦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现对方的目光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了去,他一怔,循着那道视线也看了过去,就看到中殿的‘门’口,‘女’子葱指尖尖,扶在‘门’框上,身子隐在‘门’里,微微探了一个小脑袋出来,一双懵懂的眸子,怯怯地东张西望。

  那样子,那娇憨可爱的样子,生生让殿中的两个男人移不开目,哦,不,不是两个,是四个人,包括跟随在锦弦身边的赵贤,以及见凌澜直闯而入,紧跟其后想要拦住他的叶炫。

  四人都看着她。

  而‘女’子似乎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缓缓环视殿中一切,似乎被殿里的富丽堂皇震住,清丽水眸中染上流光溢彩,小嘴更是无声张出惊叹的样子。

  终究还是锦弦最先反应过来,凌厉凤眸一扫殿中其余三人,不悦地“咳咳”了两声,三人才回过神,赵贤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叶炫面‘色’一窘,凌澜长睫轻颤,缓缓垂下眼帘,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锦弦转眸,笑看向‘女’子:“蔚景,过来!”

  ‘女’子没有反应。

  锦弦弯了弯‘唇’,似乎自己总忘了她已经失聪这个事实,遂又对其招招手:“过来!到朕这边来!”

  因为锦弦的话,殿里的其他三人又禁不住朝‘女’子看过去。

  ‘女’子好像也意识到锦弦在叫她,咬着下‘唇’扭捏了一下,才怯怯地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袍,是一套淡粉‘色’的云锦裙,荷叶边的袖子,剪裁十分合体,衬得整个人玲珑娇俏、明‘艳’动人。

  而且,可能是因为刚起的缘故,还未梳妆,没有任何发饰,没有任何束缚,满头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一直垂坠至腰间,眉目如画,未施一丝粉黛,清新雅丽的样子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只是,她的脚……

  有些护痛,所以,走得一跛一瘸。

  所有人的视线都扬落在‘女’子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殿中某人僵直得笔‘挺’笔‘挺’的背脊以及袍袖中攥得骨节森森发白的大手。

  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颤抖。

  经过凌澜的身边时,‘女’子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了曳地的裙裾,脚下一踉,凌澜一惊,条件反‘射’一般身形一动,刚‘欲’从地上弹起,又猛地意识到什么,又生生忍住。

  眼前明黄身影一晃,有人已飞身落在‘女’子的面前,非常及时地将她扶住。

  是锦弦。

  锦弦垂眸看了看‘女’子的脚,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抱回到座位上坐下来。

  赵贤跟叶炫有些震惊。

  难道真的是世人所说的,因为失而复得所以格外珍惜?

  几时看到这个帝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这个‘女’人这样过?

  凌澜低垂着眉眼,不知心中意味。

  “我们刚刚说到了哪里?”

  锦弦将‘女’子抱坐在身上,徐徐抬眼,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凌澜。

  而他怀中的‘女’子似乎什么都觉得新奇,一双小手也不安分,一会儿‘摸’‘摸’桌案上的砚台,一会儿打开奏折看看,一会儿又拿起锦弦的‘玉’玺左瞧右瞧。

  “回皇上,说溪公主。”

  凌澜抬头看向锦弦,眸底却映着他怀中的‘女’子,声音微微有一些哑。

  “哦,对,说锦溪,锦溪的事就这样吧。左相的疼惜之心,朕懂!但是三个月很快就过去,而且,她那个‘性’子,让她吃点苦是应该的,求情之事,左相以后就莫要再提了。”

  锦弦一本正经说着。

  凌澜怔了怔,见其怀中的‘女’子突然抬头朝他看过来。

  对,朝他。

  凌澜心尖一抖,正‘欲’迎上她的目光,却发现对方只是寡淡地掠过他,并未在他的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眸‘色’一痛,他将视线收回,对着锦弦略略一鞠:“臣遵旨!”

  “左相还有其他事吗?”

  锦弦看着他。

  他有些艰难地摇摇头,“没有了。”

  “那就退下吧!”

  锦弦扬手。

  “是,”凌澜眸光微闪,再次颔首:“臣告退!”

  末了,就从地上起身,正‘欲’躬身退出,却又忽然听到锦弦道:“对了,右相不是会医吗?让他也进宫来给皇后看看,多一个人,多一个机会。”

  凌澜脚步一顿,诺道:“好!”

  ****************

  相府‘门’口,马车还未停稳,男人就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白衣翩跹,顺着石阶疾步而上。

  “相爷回来了吗?”男人脚步不停。

  守卫连忙行礼:“回二爷,相爷已经回来了。”

  “嗯。”

  男人径直入了大‘门’,穿过前院,穿过回廊,来到书房,推‘门’而入。

  鹜颜在。

  见他回来,鹜颜似是面‘色’一松,看见其匆匆之‘色’,眉心又微微一拧:“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人反手关了书房的‘门’,一边往她面前走,一边脱自己的外袍:“我们两个的身份换一下,锦弦让夜逐寒进宫给蔚景看病,我去,另外,你帮我通知一些兄弟……”

  鹜颜一震,愕然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

  当凌澜以夜逐寒的身份再次来到龙‘吟’宫的时候,锦弦、叶炫、赵贤、绿屏一殿的人,都围着‘床’榻上坐靠在软枕上的‘女’子。

  太医院院正也在。

  锦弦正坐在‘床’榻边,手里端着一个瓷碗,亲自喂什么汤汁给‘女’子喝。

  众目睽睽,男人鲜有的耐心,‘女’子也很乖,一口一口地承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里,以致于凌澜进来,都没有人注意到。

  凌澜俊眉微蹙,只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走到近前,对着锦弦行礼:“参见皇上,听逐曦说,皇上召见微臣…….”

  “右相来了,”锦弦侧首瞟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着手中动作,“原本想着右相擅岐黄之术,可以给皇后瞧瞧,如今不用了,院正已寻到解‘药’。”

  凌澜一震,愕然抬眸。

  ........................

  第一更,素子先要送汤去医院,回来才能码第二更,所以第二更会很晚,感觉要十一点的样子,孩纸们可以明天一起看~~

  谢谢bighree亲的大荷包~~谢谢xiaoyudiangood亲的‘花’‘花’~~谢谢bighreeufo8666b163.zhulip亲的月票~~爱你们,大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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