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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节 少年皇帝的一天

  正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有早朝。卯时初刻,赵谌的亲信内侍就跪在赵谌的床前,叫起。

  赵谌在熟睡中被叫起,迷迷糊糊的,心中十分恼火。但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火,只是在内侍为他洗漱更衣的时候,耷拉着脸。

  洗漱之后,赵谌清醒了一些,他的目光扫过在寝宫角落里拜访摆放的柴草堆。这柴草堆是赵谌刚刚亲政的时候,他决定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但第一天晚上,赵谌只在柴堆上躺了两刻钟,便道:“今日朕身体不适,待适应几天,再整夜卧薪。”

  第二天,赵谌在柴堆上呆了三刻钟,第三天接近半个时辰,第四天又只坚持了两刻钟……不到一个月,赵谌已经决定先磨练心智,待心智磨练得够了,再回到柴草堆上。这柴草堆就在殿角留了下来。

  现在,赵谌已经熟视无睹,迈步走出门去。童穆带着宫人已经等在殿外。这时,一个持矛得卫士大叫:“皇帝,你还记得二帝北狩的耻辱吗。”

  以前,赵谌定然流着泪说:“不敢忘。”但经过这么多个月,他充耳不闻,带着童穆往外走。

  卯时五刻,就是早朝的正点。赵谌落座,百官下拜。

  “有事早奏,无事散朝。”

  开封知府刘鞈出列,说汴梁粮价。汴梁自宋朝开国以来,就仰仗东南的纲运。建炎二年夏,南方各路都有规模不等的水灾,秋税受了影响,又要救济灾民,对汴梁的供应就有些不足。刘鞈请开常平仓放粮,以平抑粮价。

  现在朝廷仍旧是采用三省议政的方式,一般情况下,四位宰执就把事情定下了,然后到皇帝处用印。

  但皇帝亲政以来,经常出现将制词打回去,来刷存在感。因此,现在当早朝的时候,大家就会拿几件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事情,交皇帝定夺,让他过过瘾。

  今天这就是一件,粮价有浮动,动用常平仓理所当然,以前也有成例。大家就等着皇帝发一番哀民生之多艰的感叹,然后齐齐称颂皇帝仁德。

  但今天,赵谌居然不按照套路出牌:“常平仓乃国之重储,岂可让奸商牟利?粮价腾贵,当是京中有人囤积居奇。”

  李纲心想,奸商当然什么时候都有了,但现在又不是金贼压境,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能立马就全城大索,囤粮过百石的粮商一律满门抄斩,那非天下大乱不可。

  李纲以太宰之尊,站出来为皇帝解说。谁知赵谌一反常态,从皇位上走了下来,这是大宋……甚至追溯到唐朝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群臣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应对,都愣住了。

  赵谌走到大殿中央,伸直了双臂,拱起手,身体转了个圈,向朝臣们拜了一拜:“感谢诸位爱卿帮我治理国家,朕在这里代黎民百姓先谢过了。”

  直到这时,一众朝臣们才清醒过来,满殿文武都跪拜下来,口称死罪。

  看到大臣们吓坏了的样子,赵谌才满意的坐回了皇位上,“诸位爱卿平身。”

  随后,赵谌才施施然的说道:“粮价浮动,当是奸商作祟。”

  立即听见黄潜善在下面称赞:“陛下圣明。”

  赵谌得了鼓励,胆子壮了,继续说自己的解决办法:“朕以为当效仿靖康年间的宗亲输粮令,让奸商出粮,而不要动用常平仓。常平仓的粮食,朕要留着恢复河山,不能浪费在奸商手里。”

  李纲不得不站出来劝说皇帝,没说两句,赵谌怒道:“当初宣抚司要宗室外戚出粮,便家家都出了,现在要奸商出粮,相公就要推委,这是何意?”这等诛心之言,李纲不敢接话。

  少宰何栗,自重新当上宰执之后,有心振作一番,弥补自己在靖康年间犯下的过错,就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两者不可共论,汴梁围城之时……”

  他话未说完,赵谌便道:“当初根括之时,何相公于有力焉。”此言一出,何栗羞愧不已,不再说话。

  两位相公都不说话,朝堂上再没人反对,赵谌便道:“请中书制词。”

  中书侍郎孙傅虽然是赵谌德师傅,但他也觉得赵谌这么闹不像话,便道:“此开封府事,非朝政,不当由中书制词。”

  赵谌抓住话头:“既是开封府事,拿到朝堂上来说做甚?”

  刘鞈谢罪:“是微臣的过错。”

  赵谌好好刷了一通存在感,直到他认为,满朝大臣已经知道他这个十四岁的皇帝的厉害,才说道:“既是开封府事,交付有司,朕不问了,散朝吧。”原来这接近整整一个时辰的闹腾全是演戏。

  早朝散去,接着就是早课,由孙傅给赵谌上课,孙傅想借着上课的机会,劝说赵谌一番。赵谌却兴致未尽,向自己的师傅述说志向。

  “朕要效法汉武帝,扫平藩镇,击破匈奴,报九世之仇。”

  这样的话,赵谌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孙傅也听过很多遍了。

  “先收集不法的行为,待呼延庚回汴梁的时候,再与他清算。”张诚伯心中却想,“只求朝廷早日击退金贼,安定下来,尽早能够撤了藩镇,才能法办呼延庚。”

  汴梁,尚书左仆射李纲向皇帝汇报各地的建藩情况:除了河北东路呼延庚外,李彦仙在陕州、峡州、同州建藩,称陕豫安抚使。杜充在相州、卫州建藩,称相卫安抚使兼大名留守司。另外,京东东路安抚使刘豫与京东西路安抚使张确,都享有藩镇的权限。

  皇帝赵谌自亲政以后,已经改变了朱凤琏垂帘时的“垂拱而治”的静默,越来越爱对朝政发表意见。他听李纲说完立了这么多藩镇,便引用了《新唐书》中的一句话:“安、史乱天下,至肃宗大难略平,君臣皆幸安,故瓜分河北地,付授叛将,护养孽萌,以成祸根。”

  李纲辩解说:“金贼入寇,朝廷无力备御,在让各地建藩,以为支持。”

  赵谌叹了口气:“只怕乱人乘之,遂擅署吏,以赋税自私,肱髀相依,以土地传子孙,胁百姓,加锯其颈,利怵逆污,遂使其人自视犹羌狄然。金寇 死,内贼生,卒不为宋土。”

  李纲又劝说了一番,说这只是权益之际,待金贼退走,自然能收回权柄。

  赵谌道:“愿如相公所言。”

  他回到宫内,去拜见母后。朱凤琏问:“皇儿何故闷闷不乐?”

  “藩镇群起,朝廷却不能制,迟早为大患。”

  朱凤琏问:“这话是谁教皇儿的?”

  “是孙师傅。”

  “朝中还有李相公坐镇,新派去河北的张诚伯也是干练之臣,皇儿何必杞人忧天。”太后说杞人忧天,话就很重了,赵谌赶紧跪下谢罪。

  出了朱凤琏的居所,赵谌换了一副面孔:朕已经是皇帝了,母后还把朕当做小孩子看待。赵谌现在十四岁,正值逆反的年纪,他不仅是基于祖训,看不惯藩镇,而且这是李纲这个“权相”的政策。

  他决心做一个少年天子,一鸣惊人,外驱索虏,内平权臣。他本身对李纲没什么恶感,但皇帝已经亲政,李纲还不知趣的后退的辅助的地位上,就很不应该了。而在现在的五个宰辅中,何栗是父皇任命的宰相,孙傅是自己的老师,相比李纲就显得亲厚一些了。

  而尚书左丞黄潜善,为人乖巧,已经慢慢抹掉了出身康王一系带来的坏印象,赵谌把他也当做一般的宰辅,不偏不倚对待。

  黄潜善散朝之后,去了一家酒楼。汴梁围城结束已经快两年了,樊楼的各色店家也渐渐恢复,虽然还没变成宣和年间全盛时的样子,但也有七分繁华。

  黄潜善走到酒楼最靠里的一个单间,这个单间是别人包下来,专门留给他的。他点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饮。

  过了一会儿,一个客商模样的人也到了这个单间。当引路的店小二退下后,这个客商向执政行礼。

  “回去和你家老爷说,小主人对仲言先生越来越不满意,你家老爷是小主人的亲叔叔,小主人终归会想到他最信赖的人。”

  客商听完了黄潜善的吩咐,便要告辞了。黄潜善道:“坐下,吃些酒菜,你这么快出去,惹人疑心。”

  客商听命又呆了大半个时辰,才出了出了酒楼,在樊楼又转了一转,走马观花一番,这才离去,一路直奔康王府,原来他是给康王赵构通消息的人。

  黄潜善本来一直在康王府上走动,但有御史弹劾他交接亲贵,他便在酒楼包下一个单间,与赵构通消息。

  赵构得到了黄潜善的传信,回到后堂,逗弄着自己的儿子赵甫,笑道:“祖宗家法,武臣不得为藩镇,已经被李纲破坏了,那另一条家法,王公不得领实职,看来也要被打破。”

  潘夫人陪在一旁,听到这话,躬身一贺:“贺喜大王。”

  赵构看完儿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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