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晁衡担心县衙中的二女,遂将公孙施留下,陪伴昏迷中的苏姬,向姬神医告辞后,回到县衙。王方带着县内的衙役在门房,见到晁衡迎上前道:“县令大人。”晁衡诧异道:“王捕头?你等怎么还在此?”王方笑道:“卑职见县衙内,只剩两位夫人,兄弟们放心不下,因而守在此处,等县令大人回来。”
晁衡听闻,十分感动,拱手对众人道:“本官,多谢诸位大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此散碎银两道:“想来诸位大哥还未用膳,此乃本官一点心意,请收下。”
王方摆手道:“我等所做皆是力所能及之事,岂敢要县令大人破费。”晁衡道:“诸位大哥,辛劳一天,又为本官私事逗留甚晚,于情于理,本官都要请诸位大哥填饱肚子才是。”诸位坚决不收,王方恳切道:“县令大人为城中百姓,能安身立命,日夜操劳。又按强助弱,为城中困苦、难以过冬的乡邻,雪中送炭。”
众衙役都深以为然,王方又动情道:“这些事我等都看在眼中,感动在心中。前几任县令大人,皆感衙役不足想从城中招募,然而直至离任也未凑齐应有之数。而县令大人您登高一呼,前来应征者络绎不绝,卑职见人满为患,还婉言谢绝近皕人。”
晁衡点头道:“本官乃是本城县令,对治下百姓的疾苦,怎能不闻不问?但是桥归桥,路归路,今日这顿酒本官还是要请的。”王方还在犹豫,他身边一个看似机灵的少年劝道:“王大哥,既然是县令大人的一番好意,我等何不坦然接受?”又说笑道:”方才县令大人说到酒,已将我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我等何不前去痛饮一番,也好遂了县令大人的意?“众人听闻,哄然而笑,王方也不再坚持,接过晁衡手中的散碎银两,拱手一拜,带着众衙役前去用餐。
晁衡笑眯眯地看着众人离去,转身来到后堂正房。刘琦与嬬然正在闲谈,二人见晁衡归来,皆喜形于色,刘琦问道:”衡哥哥,苏姬的伤势如何?“
晁衡微笑道:”神医说已无大碍,需要休养一段时日,便会恢复如初。“嬬然强颜一笑道:”琦儿,我腹中空乏,请你帮我熬点米粥。“刘琦看了看二人,知晓嬬然有话想与晁衡单独说,于是点点头,前去熬粥。
支走刘琦,嬬然道:”相公,嬬儿听闻掌柜因送令牌,才被歹人所伤。我已是残花之人,拖累众人,心甚不安。如此面目,即便神医有妙手之术,也是枉然。“说着,已是泪眼婆娑。
晁衡紧皱眉头,喝斥道:”嬬儿,好端端的,如何胡言乱语?掌柜并非为送令牌之事,才被歹人所伤。你又何必胡思乱想。“又宽慰道:”姬神医已言,你的病,有他与郝神医二人医治,便可手到病除,你只需安心将伤养好便是。“
嬬然道:”我相貌本就不出众,如今又这般面目可憎,不如待我伤好,相公让我回匈奴吧?”晁衡坐在榻上,轻声道:“相公岂是贪图你相貌之人?我二人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又何必轻言离去?”
嬬然摇头道:“昨晚,我梦见我母后,她说她坟茔前的小草已有三尺长,却无人打理,教我回去,帮她梳头。“晁衡劝道:“梦由心起,定是你白日里想她,因而才生得此梦。”嬬然摇头道:”起初,我也未当真,可是再次闭上眼,却是同样的梦。而且此梦甚是奇异,醒来后母后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她的话还仿佛在耳边回荡。”
晁衡道:“你莫要再游思妄想,待来年过了春耕,我便带你去求神医将你的病治好,再带你去匈奴为你母后梳头如何?”嬬然点点头,害羞道:“相公,嬬儿虽说与你并未拜堂,但已将终身托付于你。然而还未能等到为你添得一男半女,却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晁衡打断她,嘿嘿一笑道:“生男育女之事,待你伤好,再谈也不迟。”嬬然赧然一笑,点点头。刘琦端着碗,站在窗外,听得二人的谈话,脸色一红,想到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有一天,嬬然的磨难在自己身上重演,自己是否会有如此坚强,会未能为没有留下子嗣而遗憾吗?何不未雨绸缪,但是此话如何才能说出口呢?
(本章完)
晁衡听闻,十分感动,拱手对众人道:“本官,多谢诸位大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此散碎银两道:“想来诸位大哥还未用膳,此乃本官一点心意,请收下。”
王方摆手道:“我等所做皆是力所能及之事,岂敢要县令大人破费。”晁衡道:“诸位大哥,辛劳一天,又为本官私事逗留甚晚,于情于理,本官都要请诸位大哥填饱肚子才是。”诸位坚决不收,王方恳切道:“县令大人为城中百姓,能安身立命,日夜操劳。又按强助弱,为城中困苦、难以过冬的乡邻,雪中送炭。”
众衙役都深以为然,王方又动情道:“这些事我等都看在眼中,感动在心中。前几任县令大人,皆感衙役不足想从城中招募,然而直至离任也未凑齐应有之数。而县令大人您登高一呼,前来应征者络绎不绝,卑职见人满为患,还婉言谢绝近皕人。”
晁衡点头道:“本官乃是本城县令,对治下百姓的疾苦,怎能不闻不问?但是桥归桥,路归路,今日这顿酒本官还是要请的。”王方还在犹豫,他身边一个看似机灵的少年劝道:“王大哥,既然是县令大人的一番好意,我等何不坦然接受?”又说笑道:”方才县令大人说到酒,已将我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我等何不前去痛饮一番,也好遂了县令大人的意?“众人听闻,哄然而笑,王方也不再坚持,接过晁衡手中的散碎银两,拱手一拜,带着众衙役前去用餐。
晁衡笑眯眯地看着众人离去,转身来到后堂正房。刘琦与嬬然正在闲谈,二人见晁衡归来,皆喜形于色,刘琦问道:”衡哥哥,苏姬的伤势如何?“
晁衡微笑道:”神医说已无大碍,需要休养一段时日,便会恢复如初。“嬬然强颜一笑道:”琦儿,我腹中空乏,请你帮我熬点米粥。“刘琦看了看二人,知晓嬬然有话想与晁衡单独说,于是点点头,前去熬粥。
支走刘琦,嬬然道:”相公,嬬儿听闻掌柜因送令牌,才被歹人所伤。我已是残花之人,拖累众人,心甚不安。如此面目,即便神医有妙手之术,也是枉然。“说着,已是泪眼婆娑。
晁衡紧皱眉头,喝斥道:”嬬儿,好端端的,如何胡言乱语?掌柜并非为送令牌之事,才被歹人所伤。你又何必胡思乱想。“又宽慰道:”姬神医已言,你的病,有他与郝神医二人医治,便可手到病除,你只需安心将伤养好便是。“
嬬然道:”我相貌本就不出众,如今又这般面目可憎,不如待我伤好,相公让我回匈奴吧?”晁衡坐在榻上,轻声道:“相公岂是贪图你相貌之人?我二人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又何必轻言离去?”
嬬然摇头道:“昨晚,我梦见我母后,她说她坟茔前的小草已有三尺长,却无人打理,教我回去,帮她梳头。“晁衡劝道:“梦由心起,定是你白日里想她,因而才生得此梦。”嬬然摇头道:”起初,我也未当真,可是再次闭上眼,却是同样的梦。而且此梦甚是奇异,醒来后母后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她的话还仿佛在耳边回荡。”
晁衡道:“你莫要再游思妄想,待来年过了春耕,我便带你去求神医将你的病治好,再带你去匈奴为你母后梳头如何?”嬬然点点头,害羞道:“相公,嬬儿虽说与你并未拜堂,但已将终身托付于你。然而还未能等到为你添得一男半女,却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晁衡打断她,嘿嘿一笑道:“生男育女之事,待你伤好,再谈也不迟。”嬬然赧然一笑,点点头。刘琦端着碗,站在窗外,听得二人的谈话,脸色一红,想到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有一天,嬬然的磨难在自己身上重演,自己是否会有如此坚强,会未能为没有留下子嗣而遗憾吗?何不未雨绸缪,但是此话如何才能说出口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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