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正值晌午时分,玉亭楼的客人并不多,因而只传来三三两两的歌声。掌柜笑面相迎,不待晁衡开口,大汉说道:”这位公子从长安而来,点名要见果儿姑娘。“掌柜瞪了大汉一眼,强笑道:”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果儿姑娘,今日传出话来,偶感不适,不便应客。“

  晁衡嘿嘿笑了两声,盛气凌人道:”好大的架子,本少爷所到之处,还从未有人敢将本少爷拒之门外的。说吧,需要多少黄白之物?“掌柜摇摇头,说道:”果儿姑娘不点头,即便再多黄白之物,婢子也不敢受。“

  晁衡连声冷笑,取出五十两黄金,砸在掌柜的怀中,电光火石间,掌柜未看清是何处,便觉得胸口疼痛,心下十分恼恨,脸上露出不善的神色。大汉捡起黄金,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递于掌柜。掌柜见得,顿时转恼为喜,甚是为难道:”公子,你此举不是为难婢子吗...?“

  晁衡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大大咧咧地说道:”实话告诉你,郡中文太守乃是家父的至友。你等好生伺候,倒便罢了,若是再敢推托,信不信,本少爷让文伯父封了你的鸟店。“掌柜大惊,露出胆怯,嚅嚅道:”公子稍候,婢子前去,知会果儿姑娘。“

  大汉未走,站在晁衡的身边,轻声道:”公子,这果儿姑娘虽不比宛儿姑娘,但亦是难得的美人,数日前方才来此。依在下看来,公子如此倜傥不羁,果儿姑娘定会一见倾心。“晁衡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借你吉言,果真如此,待本少爷出来,还会奖赏于你。“大汉听闻,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不久,掌柜便下得楼来,身后跟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女。掌柜笑嘻嘻地说道:”婢子磨了许多嘴皮,果儿姑娘终于答应见公子一面。“晁衡顿时神采飞扬,佻薄道:”行了!本少爷若有草木之遇,少不了你的那份。“掌柜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哭笑不得,怯懦地看了那婢女一眼。婢女皱起眉头,冷冷道:”公子,请随奴家来。“

  晁衡调笑道:”本少爷见你容貌还算端正,你若是有意,本少爷可将你带回府中,当作侍妾如何?“掌柜大惊失色,惊呼道:”公子,不可...!“那婢女闻言大怒,艴然变色,斥责道:”公子请自重,奴家虽说出自寒门,但也羞得与你这等浪荡公子示好。如若公子一味地如此轻薄,那就请回吧!“

  晁衡心下暗笑,索性便将纨绔装到底,悻悻道:”不愿意就算了,本少爷食前方丈,侍妾百人,多你一个不嫌多,少你一个也不嫌少。前头带路吧!“

  婢女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晁衡一眼,转身向楼上走去。晁衡指着她的背影,对掌柜说道:”此是何意,本少爷花钱买气受了。“掌柜与大汉一个劲地陪笑,晁衡讨了个没趣,装作甚是不忿,又甚是无奈的样子,随婢女上得楼来。

  婢女站在门前,伸手欲敲门,晁衡贴在她的身旁,嗅了嗅鼻子,轻笑道:”好香!“婢女气得直跺脚,赌气般地扭过身子,耸头抖动,轻声地啜泣起来。晁衡顿觉意外,柔声道:”本少爷只是与你说笑,何必当真,再哭,脸就花了。“婢女置若罔闻,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一个怠倦的声音道:”是玉儿吧?“婢女平复心情,抹了抹泪水,答道:”小姐,公子来了。“说着,轻轻地推开门。

  玉亭楼每间屋的装饰大同小异,晁衡进入房中,见得幔帐后,一个曼妙的身影,卧在榻上。那女子轻声道:”奴家,身子有些倦乏,公子请稍等片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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