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呼地长叹一口气，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灯火通明的会所门口站着两名穿着灰色制服的门童，见到她逃似的窜跑，正疑惑地偷瞄。
八月的城市夜晚依旧又闷又热，空气湿度高，堵得人连呼吸都不顺畅。
沈糯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目光微沉，变得若有所思，便也没让他们帮忙招出租，而是打算慢慢走到街边等丁灵把车开过来——结果赶巧，丁灵正好在那里呆着。
酒红色商务车醒目。
沈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敲敲车窗，坐进去。古怪的是丁灵只淡淡睨她一眼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质问。
不妙。
沈糯心头一紧，踢开高跟鞋，换上车里备着的凉拖。
“不要问，不要说。”她换上一副沉痛的神情，“……凉了。”
是坏消息无误、。
可听到这话的丁灵却是微松口气，连目光都柔和许多。
沈糯吃惊皱眉，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你不生气？”
别是她眼花看错了。
丁灵露出标准假笑，递给她一杯去冰奶茶。车内灯开着，转首间，晕晕照亮她散落在肩膀的卷发。
“这才是标准结局。”
沈糯微抿着嘴，眼角流露的疑惑意味更浓。
丁灵摸摸她的头。
白生生的一张小脸，无需任何修饰便清冽娇美，多添几分色彩，更是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多么美好啊，怎么能让那群猪拱了？
但愿沈糯还能保留她的少女天真，不要被万千世界污染，跟郑湘仪似的沉迷邪道……
“别闹。”沈糯严肃脸，“事态很严峻！”
丁灵温声回应，“你说。我保证打死你。”
“……”
沈糯把屁股往车门方向挪了几寸。
“我……好像惹到赵玟曼了。”
丁灵神色淡淡。
咦？
沈糯咽了咽口水，继续坦白：“……还在厕所吵了一架？”
丁灵至少面上依旧毫无波动。
沈糯：……
“……你真的真的不生气？可别憋着啊，容易伤身子。”要不然爆发起来更厉害！
丁灵看穿她的意图，挑眉，“生气有用吗？”
沈糯无言以对。
丁灵摇摇头，无奈地笑，顿了顿，又继续解释，“她四年前已经收拾过你一次。”
……
……
……
？
沈糯黑人问号脸，心想这又是整哪出啊，四年前她根本都没见过赵玟曼。
“那时赵玟曼走的路线跟你差不多。你晓得，同行竞争嘛，就她那火爆脾气，不阴你我倒要对她刮目相看。”
“哦。”
沈糯恢复淡定，觉得爆的料没意思，很快失去兴趣。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赵玟曼放弃走原来的路子，转型为性感女星，嗯，结果你也知道，反而更火了。火得一塌糊涂。”
丁灵这回的后半句只解释了一半。赵玟曼为什么会走性感路线，为什么会大火，其实业内都明白——还不是为了更合那位的口味。
人老总高兴了，一切都好说，给资源送副卡，还用愁生活不开花吗？
沈糯点头如捣蒜，吃瓜吃得津津有味，还从包里掏出一把糖递到丁灵跟前。
仿佛在说故事好听，继续说。
丁灵目光幽怨：“你怎么还随身带糖吃。”
说好的减肥塑身计划呢？职业操守被狗吃了吗？
沈糯挑出一颗草莓味的，拆了包装，送进丁灵嘴里。
“老毛病了。小时候低血糖经常晕倒，家里人便在我包里备着糖。”
丁灵皱眉，“现在呢？好了？”她以前从未见过。
沈糯也吃了一颗，舌尖蔓延甜丝丝的糖味，忍不住想笑。
“现在我有好好吃饭啊。”沈糯笑眯眯，“还是丁丁喂得好，果然是养猪的好苗子。”
丁灵：……
没见过夸人还拐着弯骂自己的。她家糯糯……够特别。
“你快喝奶茶，里面的冰淇淋球要化了。”丁灵转过身，点开导航，这一片区域她不大熟悉，没这玩意估计能绕远一大圈，“还有没有发生别的事？”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否则沈糯也不会是第一个走出来的。
“有啊。”沈糯嗦了一大口，嘴里窜进好几颗饱满软糯的珍珠，咕咚咕咚打旋，“有个姓曹的好像看上了我。”
丁灵立时瞪大眼睛一脸紧张地看她。
沈糯动作顿住，“怎么了？”
丁灵呼吸急促，“你快接着说。然后呢？！”
沈糯没有回话，斟酌片刻，才继续说，“赵玟曼还打算助攻一把……”
丁灵脸色更难看。
沈糯有些不解丁灵的过激反应，“到底怎么了？”
“赵玟曼以前跟过曹总小半年。”丁灵眉眼间的担忧之色掩不住，“我刚才不说过了吗，赵玟曼之前走的路子跟你差不多。曹总最喜欢也只喜欢这一挂的。一逮一个准。”
先前的郑湘仪便是为了走曹余龙的绿色通道才跟她解约的。可惜她虽气质偏清冷挂，但五官太寡淡，不够精致艳丽，因而也没能顺利勾搭上人老总。
她捂住脸，语气透着烦躁和自责，“妈的，就不应该让你来。都是我……”
太贪心了。
就算天上掉馅饼，都不知道里面裹着什么，怎么能让沈糯胡乱吃。
这下连沈糯都被氛围渲染不敢再喝奶茶，静静看着丁灵，眼底有细微的情绪在翻涌。
“丁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秦郁的身份肯定是说不得，否则自己先露馅，“都过去了，真的没事了。最后他们没得逞。”
“那以后怎么办啊？”丁灵哑着声，眼圈发红。她是真把沈糯当好朋友看。
沈糯定定看她，“丁丁，你是个好人。”
丁灵莫名被发了好人卡也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地垂着头。
沈糯觉得挺揪心的，平时一向洒脱爽朗的人居然为了她的事颓靡成这样，又感动又混乱，想着手逗她开心却无从下手。
毕竟，一般都是别人安慰她，不是她安慰别人。
“……”
她皱眉思索，小脑袋瓜噼里啪啦高速乱转，焦躁到快喘不上气。
——结果下一秒突然心灵福至！
emmmm……捋一捋思路。
旋即沈糯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那个……刚才其实都是我瞎说的。”
……
……
……
丁灵拍方向盘怒吼：“沈糯！！！！！！”
-
困得要死。
调好空调，拉高被子，再带上蒸汽眼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糯打了个哈欠，合上双眼。
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几乎次次沾床秒睡。更何况大夏天最爽的便是在空调间盖小被子困觉。
鼻尖萦绕不算好闻的助眠薰衣草味，意识渐渐下沉……
下沉。
上浮。
她的身体似悬在半空中，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突然——
“嗡——”“嗡——”“嗡——”
耳边有什么东西吵闹不堪，沈糯难受地皱成包子脸。
她伸出手胡乱摸索着，指尖依旧没有触到意想中的东西，而铃声越来越响。
好烦啊！
沈糯把脑袋捂进枕头里，见铃声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这才愤怒地往声源处拱了几下，两手并抓，总算是摸到了。
她闭眼划开屏幕。
电话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糯糯呀,有没有想我？”
沈糯并不领情，“现在是凌晨两点钟非工作时间，所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会掐死你！”
姜松芝咯咯笑，“我这不是担心你被秦郁绑架嘛~”
“？？？”沈糯差点被口水呛住，“好端端的，你大晚上提这厮做什么!”
这下好了，睡意全没了。她脸色乌漆嘛黑，扯下眼罩，啪得打开床头灯。
“而且你说说，这事都过去多久了？”
沈糯一想起这个就没好气，“也好意思跟我提！”
明明知道她跟秦郁关系不好，还能把喝的烂醉的她扔到对方手里，这他妈不是要害她？什么塑料姐妹情！
“……”姜松芝心情很复杂。
因为虽然那天晚上她也喝的稀里糊涂人在天上飘，但是却很清楚地记得明明是沈糯跟八爪鱼一样抱住秦郁不让走，还奶凶奶凶地威胁说，“如果你走，我就哭给你看！”这等羞耻恶俗的三流狗血连续剧台词！
更可怕的是，秦郁居然也由得沈糯胡闹。
啊！她委屈！但是她不能说！
要是她说实话，沈糯一定会恼羞成怒否认，并且把她那些屁大点事字字句句跟她爸妈告上一遍状。
真是非常冷酷无情小气！
“我这不也醉了好几天现在才清醒过来吗……”
沈糯傲娇冷哼。
最后姜松芝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一句，“所以你后来跟他发生什么了？”要不然不会如此暴躁！
沈糯冷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
“什么！？”姜松芝猛地起身，杯子里的茶流了一桌子，“你疯了吗？真睡了！？”
沈糯有点气血逆行，“滚。”
“你这莫非是……‘渔场管理’？”
姜松芝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沈糯能把秦·高岭之花·郁拿捏在手中揉圆搓扁随意玩弄。
“我渔场管理个鬼！”
沈糯被雷得头皮发麻，简直想狂拍姜松芝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绝对是水吧，绝对是吧！没准拍一顿还能像拍电视一样把脑子给修好呢！
不过这一顿怒斥倒是把姜松芝给骂醒了。
——她怎么能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姜松芝心有余悸，因为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沈糯知道，要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她理了理思绪，觉得脑子还是有点发昏，干脆把重点抛下直接关机。
“秦郁要跟唐露订婚，掰掰！”
下一瞬便是嘟嘟嘟电话忙音。
沈糯安静几秒，提着手机的手微抖，差点没把东西摔下床。
什么叫秦郁跟唐露订婚啊？
……是她想的秦郁和唐露吗？
轰隆隆！
外面下起了雷雨。
沈糯憋着一股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床头灯灯光微弱。
她想了很多——秦郁，唐露，秦郁，唐露，秦郁，唐露，秦……
擦！
沈糯腾地一下起身，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胃里又空荡荡的难受。
实在是睡不着啊。
拿起遥控器摁了几下，房间的灯一盏一盏点亮。
沈糯耷拉着头，咚咚咚下楼，从冰箱掏出一盒冰镇鲜牛奶再吨吨吨吨喝下去。
——奶味浓郁。舌尖麻酥酥的。
少女嘴唇轻抿，安静地靠着冰箱坐在地板上。冷气正吹着她微微佝偻的后背。
蓦地，沈糯眉头紧拧。
什么玩意，大晚上的忽然打电话，叽里呱啦一顿乱叫，很吵，闹的人心情很烦，结尾又莫名其妙抛下没头没尾的话。
秦郁和唐露订婚关她屁事！
沈糯脸沉下去，把手上的奶盒砰地一下砸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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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地长叹一口气，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灯火通明的会所门口站着两名穿着灰色制服的门童，见到她逃似的窜跑，正疑惑地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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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糯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目光微沉，变得若有所思，便也没让他们帮忙招出租，而是打算慢慢走到街边等丁灵把车开过来——结果赶巧，丁灵正好在那里呆着。
酒红色商务车醒目。
沈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敲敲车窗，坐进去。古怪的是丁灵只淡淡睨她一眼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质问。
不妙。
沈糯心头一紧，踢开高跟鞋，换上车里备着的凉拖。
“不要问，不要说。”她换上一副沉痛的神情，“……凉了。”
是坏消息无误、。
可听到这话的丁灵却是微松口气，连目光都柔和许多。
沈糯吃惊皱眉，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你不生气？”
别是她眼花看错了。
丁灵露出标准假笑，递给她一杯去冰奶茶。车内灯开着，转首间，晕晕照亮她散落在肩膀的卷发。
“这才是标准结局。”
沈糯微抿着嘴，眼角流露的疑惑意味更浓。
丁灵摸摸她的头。
白生生的一张小脸，无需任何修饰便清冽娇美，多添几分色彩，更是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多么美好啊，怎么能让那群猪拱了？
但愿沈糯还能保留她的少女天真，不要被万千世界污染，跟郑湘仪似的沉迷邪道……
“别闹。”沈糯严肃脸，“事态很严峻！”
丁灵温声回应，“你说。我保证打死你。”
“……”
沈糯把屁股往车门方向挪了几寸。
“我……好像惹到赵玟曼了。”
丁灵神色淡淡。
咦？
沈糯咽了咽口水，继续坦白：“……还在厕所吵了一架？”
丁灵至少面上依旧毫无波动。
沈糯：……
“……你真的真的不生气？可别憋着啊，容易伤身子。”要不然爆发起来更厉害！
丁灵看穿她的意图，挑眉，“生气有用吗？”
沈糯无言以对。
丁灵摇摇头，无奈地笑，顿了顿，又继续解释，“她四年前已经收拾过你一次。”
……
……
……
？
沈糯黑人问号脸，心想这又是整哪出啊，四年前她根本都没见过赵玟曼。
“那时赵玟曼走的路线跟你差不多。你晓得，同行竞争嘛，就她那火爆脾气，不阴你我倒要对她刮目相看。”
“哦。”
沈糯恢复淡定，觉得爆的料没意思，很快失去兴趣。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赵玟曼放弃走原来的路子，转型为性感女星，嗯，结果你也知道，反而更火了。火得一塌糊涂。”
丁灵这回的后半句只解释了一半。赵玟曼为什么会走性感路线，为什么会大火，其实业内都明白——还不是为了更合那位的口味。
人老总高兴了，一切都好说，给资源送副卡，还用愁生活不开花吗？
沈糯点头如捣蒜，吃瓜吃得津津有味，还从包里掏出一把糖递到丁灵跟前。
仿佛在说故事好听，继续说。
丁灵目光幽怨：“你怎么还随身带糖吃。”
说好的减肥塑身计划呢？职业操守被狗吃了吗？
沈糯挑出一颗草莓味的，拆了包装，送进丁灵嘴里。
“老毛病了。小时候低血糖经常晕倒，家里人便在我包里备着糖。”
丁灵皱眉，“现在呢？好了？”她以前从未见过。
沈糯也吃了一颗，舌尖蔓延甜丝丝的糖味，忍不住想笑。
“现在我有好好吃饭啊。”沈糯笑眯眯，“还是丁丁喂得好，果然是养猪的好苗子。”
丁灵：……
没见过夸人还拐着弯骂自己的。她家糯糯……够特别。
“你快喝奶茶，里面的冰淇淋球要化了。”丁灵转过身，点开导航，这一片区域她不大熟悉，没这玩意估计能绕远一大圈，“还有没有发生别的事？”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否则沈糯也不会是第一个走出来的。
“有啊。”沈糯嗦了一大口，嘴里窜进好几颗饱满软糯的珍珠，咕咚咕咚打旋，“有个姓曹的好像看上了我。”
丁灵立时瞪大眼睛一脸紧张地看她。
沈糯动作顿住，“怎么了？”
丁灵呼吸急促，“你快接着说。然后呢？！”
沈糯没有回话，斟酌片刻，才继续说，“赵玟曼还打算助攻一把……”
丁灵脸色更难看。
沈糯有些不解丁灵的过激反应，“到底怎么了？”
“赵玟曼以前跟过曹总小半年。”丁灵眉眼间的担忧之色掩不住，“我刚才不说过了吗，赵玟曼之前走的路子跟你差不多。曹总最喜欢也只喜欢这一挂的。一逮一个准。”
先前的郑湘仪便是为了走曹余龙的绿色通道才跟她解约的。可惜她虽气质偏清冷挂，但五官太寡淡，不够精致艳丽，因而也没能顺利勾搭上人老总。
她捂住脸，语气透着烦躁和自责，“妈的，就不应该让你来。都是我……”
太贪心了。
就算天上掉馅饼，都不知道里面裹着什么，怎么能让沈糯胡乱吃。
这下连沈糯都被氛围渲染不敢再喝奶茶，静静看着丁灵，眼底有细微的情绪在翻涌。
“丁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秦郁的身份肯定是说不得，否则自己先露馅，“都过去了，真的没事了。最后他们没得逞。”
“那以后怎么办啊？”丁灵哑着声，眼圈发红。她是真把沈糯当好朋友看。
沈糯定定看她，“丁丁，你是个好人。”
丁灵莫名被发了好人卡也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地垂着头。
沈糯觉得挺揪心的，平时一向洒脱爽朗的人居然为了她的事颓靡成这样，又感动又混乱，想着手逗她开心却无从下手。
毕竟，一般都是别人安慰她，不是她安慰别人。
“……”
她皱眉思索，小脑袋瓜噼里啪啦高速乱转，焦躁到快喘不上气。
——结果下一秒突然心灵福至！
emmmm……捋一捋思路。
旋即沈糯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那个……刚才其实都是我瞎说的。”
……
……
……
丁灵拍方向盘怒吼：“沈糯！！！！！！”
-
困得要死。
调好空调，拉高被子，再带上蒸汽眼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糯打了个哈欠，合上双眼。
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几乎次次沾床秒睡。更何况大夏天最爽的便是在空调间盖小被子困觉。
鼻尖萦绕不算好闻的助眠薰衣草味，意识渐渐下沉……
下沉。
上浮。
她的身体似悬在半空中，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突然——
“嗡——”“嗡——”“嗡——”
耳边有什么东西吵闹不堪，沈糯难受地皱成包子脸。
她伸出手胡乱摸索着，指尖依旧没有触到意想中的东西，而铃声越来越响。
好烦啊！
沈糯把脑袋捂进枕头里，见铃声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这才愤怒地往声源处拱了几下，两手并抓，总算是摸到了。
她闭眼划开屏幕。
电话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糯糯呀,有没有想我？”
沈糯并不领情，“现在是凌晨两点钟非工作时间，所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会掐死你！”
姜松芝咯咯笑，“我这不是担心你被秦郁绑架嘛~”
“？？？”沈糯差点被口水呛住，“好端端的，你大晚上提这厮做什么!”
这下好了，睡意全没了。她脸色乌漆嘛黑，扯下眼罩，啪得打开床头灯。
“而且你说说，这事都过去多久了？”
沈糯一想起这个就没好气，“也好意思跟我提！”
明明知道她跟秦郁关系不好，还能把喝的烂醉的她扔到对方手里，这他妈不是要害她？什么塑料姐妹情！
“……”姜松芝心情很复杂。
因为虽然那天晚上她也喝的稀里糊涂人在天上飘，但是却很清楚地记得明明是沈糯跟八爪鱼一样抱住秦郁不让走，还奶凶奶凶地威胁说，“如果你走，我就哭给你看！”这等羞耻恶俗的三流狗血连续剧台词！
更可怕的是，秦郁居然也由得沈糯胡闹。
啊！她委屈！但是她不能说！
要是她说实话，沈糯一定会恼羞成怒否认，并且把她那些屁大点事字字句句跟她爸妈告上一遍状。
真是非常冷酷无情小气！
“我这不也醉了好几天现在才清醒过来吗……”
沈糯傲娇冷哼。
最后姜松芝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一句，“所以你后来跟他发生什么了？”要不然不会如此暴躁！
沈糯冷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
“什么！？”姜松芝猛地起身，杯子里的茶流了一桌子，“你疯了吗？真睡了！？”
沈糯有点气血逆行，“滚。”
“你这莫非是……‘渔场管理’？”
姜松芝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沈糯能把秦·高岭之花·郁拿捏在手中揉圆搓扁随意玩弄。
“我渔场管理个鬼！”
沈糯被雷得头皮发麻，简直想狂拍姜松芝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绝对是水吧，绝对是吧！没准拍一顿还能像拍电视一样把脑子给修好呢！
不过这一顿怒斥倒是把姜松芝给骂醒了。
——她怎么能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姜松芝心有余悸，因为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沈糯知道，要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她理了理思绪，觉得脑子还是有点发昏，干脆把重点抛下直接关机。
“秦郁要跟唐露订婚，掰掰！”
下一瞬便是嘟嘟嘟电话忙音。
沈糯安静几秒，提着手机的手微抖，差点没把东西摔下床。
什么叫秦郁跟唐露订婚啊？
……是她想的秦郁和唐露吗？
轰隆隆！
外面下起了雷雨。
沈糯憋着一股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床头灯灯光微弱。
她想了很多——秦郁，唐露，秦郁，唐露，秦郁，唐露，秦……
擦！
沈糯腾地一下起身，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胃里又空荡荡的难受。
实在是睡不着啊。
拿起遥控器摁了几下，房间的灯一盏一盏点亮。
沈糯耷拉着头，咚咚咚下楼，从冰箱掏出一盒冰镇鲜牛奶再吨吨吨吨喝下去。
——奶味浓郁。舌尖麻酥酥的。
少女嘴唇轻抿，安静地靠着冰箱坐在地板上。冷气正吹着她微微佝偻的后背。
蓦地，沈糯眉头紧拧。
什么玩意，大晚上的忽然打电话，叽里呱啦一顿乱叫，很吵，闹的人心情很烦，结尾又莫名其妙抛下没头没尾的话。
秦郁和唐露订婚关她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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