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155米 一场辜负,一场执着

小说:孤王寡女 作者:姒锦 更新时间:2017-03-12 02:19:4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这个时节的天儿,一会晴一会雨,比孩儿的脸还变得快。

  天亮的时候,太阳金灿灿的挂在天际,如火山爆发的熔浆,把天地间笼罩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公‘鸡’叫、兵戈起,金州城在经历了一番变故之后,再一次迎来了新一轮战事的开始,民众涌动的热情被火辣辣的太阳一灼,情绪沸腾着再难平息。

  又要开战了!

  南荣这次要主动北上了!

  珒国王爷完颜修被掳,萧乾明日北征,珒国要完蛋了!

  各种各样的传闻充斥在金州这座不大的城池里,也传入了城外的南荣大营。大军即将开拔,营里忙碌,却不显杂‘乱’。每个将士各司其职,准备着行程,并没有人发现今儿他们一向仙风高华的大帅有什么不同。

  可眼儿‘精’的人,到底不一样。

  从薛昉、宋骜、迟重到四大‘侍’卫,个个都了解他的‘性’子。从他策马入大营开始,几个人见着他,能躲就躲,躲不过的都不敢轻易出声。他们都闻见了风动草动,今儿凌晨墨九一个人独自从他房里气咻咻出来,独自回了她的香闺就寝——从入金州,这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吵架了?闹别扭了?谈崩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他几个来说,都是“人间地狱”,就怕被墨九抛弃了萧乾大发雷霆,找他们的事儿。可他照常做事,看军报、睇沙盘、督促将校们做事,再三核实行军路线,他平静得有些诡异。

  另一头,墨九睡到日晒三岗才起身,梳妆打扮得比往常‘精’细了几分,裙裾钗环,薄施粉黛,那叫一个光鲜亮丽。‘精’神头儿十足的出‘门’儿,她谁也不爱搭理,就邀了与宋熹一人去吃喝玩乐。

  金州城虽经了大战,可到底是边陲重镇,‘精’美的吃食、独有的风味自然也不缺。加上有宋熹相伴,两个人志同道合的食友在一起,她的样子,那叫一个轻松自在,嘚瑟愉快、神采飞扬……

  两个弃车步行,一上午的时间几乎逛遍了金州。

  这个金州,与墨九见过的任何一座城镇都不同。它原是南荣的土地,被珒人占领多年,所以在南荣原有风土人情的基础上,又融入了一些珒国的特‘色’,不谈国家荣辱,这样的金州美食,是别具一格的,也是让墨九心满意足的。

  今儿恰趁金州大热,一片暑气覆盖之下的金州,城墙巍峨高耸,城楼下的民众都在观望南荣大兵的盛事,济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南荣大军次日开拔,震动了整个金州城,热气熏人的风中,似乎都卷入了一层浓浓的硝烟味儿。

  墨九与宋熹‘混’迹在人群里,只当几个远远缀在背后的‘侍’卫不存在。她微笑着吃糖、吃饼、吃茶、吃酒、吃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小吃,宋熹耐心相伴,偶尔与她讨论几句美食的看法,把她逗得乐不可支。

  这般玩耍着,等她的胃都抗议了,终于结束了吃货之旅。

  “没有想到啊,你没带我吃遍临安城,却把金州城吃遍了……”

  想到当初在楚州萧府里许下的承诺,宋熹脸上浮起暖暖的微笑。

  “只要九儿愿意,临安又有何不可?”

  “哈哈!”墨九笑道:“等回临安,继续。”

  “你说了算!”宋熹的样子,也很轻松。

  脱下帝王的战袍,像寻常百姓那般生活,食遍人间烟火,他似乎也很享受。墨九观察他片刻,看了一眼川流不息的人群,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耐烦在人群里挤夹烧饼了。

  “东寂!”她指着高高的城楼问宋熹,“我们可以去上面看吗?”

  城楼的朵墙上面,都有南荣禁军在把守。加之又是战时,是严格禁止百姓上去的。但这样的事儿难不到宋熹,他闻言微微一笑,回头朝贴身太监李福使了一个眼‘色’,李福那货鞠了鞠身子,三两步挤上前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腻歪着一脸的笑。

  “公子,姑娘,请!”

  台阶被烈火烤得,鞋子踩上去,都有些烫脚。

  墨九在民众诧异与惊‘艳’的目光里,与宋熹一前一后沿着台阶上了城楼,一起站在金州大‘门’的朵墙处,看城外蚂蚁一般涌动的禁军将士,看旌旗战车,看战马金戈,目光猛地一眯。

  ‘艳’阳如炽,她在这里吹暖风,萧乾这会儿又在做什么?她其实是想与他并肩策马,一同驰骋在这苍茫大地上的。不论成败,她都不怕,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此刻,他继续走在他选择的道路上,而她只能站在他背后的温室里……看他马蹄铿铿,踏破汉水,北征而去。

  眼眶忽的一热,她‘揉’了‘揉’眼。

  “怎么了?”宋熹低头睨她,扶住她的肩膀,“心里难受了?”

  墨九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手,侧着身子轻轻一笑,“城头风还‘挺’大,刚上来就‘迷’了眼。”

  “我看看?”

  “不用,‘揉’‘揉’就好。”

  她说得很轻松,就像真的没有难过一样。宋熹俊逸的面上闪过刹那的不舍,心里默默一叹,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微风,柔和的声音也散在那风中,落入她的耳际。

  “这里没有旁人,你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

  淡淡瞥他一眼,墨九“噗哧”乐了,傲然地昂起下巴,“我为什么要哭?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哄着我,骗着我,为了我的安全也算煞费苦心了,我不是应当开心才对吗?”

  这姑娘很干脆,不喜欢打肚腹官司,尤其对宋熹,她几乎从不隐瞒心迹。

  可听她这样直言不讳,宋熹却微微一怔。

  迎着烈日灼人的光线,他微眯着眼静静看她片刻,轻声问:“为什么你生他的气,却不生我的气?”

  墨九迟疑一瞬,“因为你不是他。他是我的男人,而你是我的朋友。”

  很多时候,最最伤人的不是谎言,而是实话。

  墨九对宋熹说的话,其实是天下‘女’人的共有心声。但凡‘女’子,心都是柔软的,可以对人微笑、给人宽容。但因为深爱,反而对自己的男人要求会更高,哪怕会惹得他们生气,不理解,可因为他是自己的男人,就必须“享受”这与旁人不一样的待遇。至于朋友,只要彼此相处融洽,可以开心玩耍,就能继续友谊,她也断然不会计较那么多。

  可就是这样的真实,如一把重锤,击在宋熹的心脏上。

  一颗心窒痛片刻,他突然有一点喘不过气儿来。

  对视良久,宋熹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澄清一片的真诚,忽地浅笑。

  “谢谢你能把我当朋友,也谢谢你的原谅。”

  “不必客气,其实像你这样的朋友,普天下,我也就一个。”墨九肯定了他在自己心里的蓝颜地位和与众不同,突地又长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胳膊,指了指城楼的台阶,“我还有点事儿得去办,先行一步了,回头一起吃晚膳。”

  “哦。”独一无二的地位让宋熹的心情爽朗不少,那淡淡的情绪也都散了去,立在风口上,他柔目微阖,衣袍飘‘荡’,没有帝王的严肃,温润的样子像极一个翩翩佳公子,“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说过要亲自下厨请你的,不会食言呐。你等我。”

  “嗯,我等你。”宋熹轻笑,“风雨无阻。”

  “风雨无阻——”墨九似乎没有因为与萧乾的不愉快受什么影响,冲宋熹挥了挥手,径直离去。

  回到宅子,她换下汗湿的衣裳,穿了套轻便的裙装,拎上一缸金州酒,让灶上准备了几个可口的小菜装在食盒里,准备去金州大牢里探访一下故人——完颜修。

  “姑娘……”

  刚出灶房,她就碰见了心涟与心漪。

  这姐妹两个生得天姿国‘色’,无奈遇到的男人都拒绝了她们,脸上不免添了一些郁气,墨九扫她们一眼,心里微微一叹,‘唇’角扬起,笑道:“怎么的,今儿不值扫,在这儿瞎逛什么?”

  她并不揭短,只轻松打趣。

  心涟瞥着她‘艳’光四‘射’的小脸儿,咬了咬下‘唇’,样子有点儿难堪。

  “我们专程过来找姑娘的……”

  “哦。有事儿?”墨九眸子微眯。

  “姑娘……”心漪抢在心涟前面接过话。见墨九似笑非笑的面‘色’,并无半分责怪与看不起,似乎松了一口气,“啪嗒”一下便落下泪来,冲她福身道:“是薛传统让我姐妹二人回来继续伺候姑娘。”

  “哦,不过我其实……”墨九润了润嘴‘唇’,笑‘吟’‘吟’道:“并不是很需要人伺候,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你们两个若是不甘愿留在我身边儿,我可以和薛昉说说,让他放你们离开。要嫁人,要如何,全由你们自愿。”

  有一句话萧乾是对的,在墨九的眼睛里,人与人是平等的,从无高低贵贱之分,尤其这样两个‘花’骨朵似的‘女’子,若成天留在她的身边,为她端茶倒水,做下人的粗活,她也会有暴殄天物的感觉——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给成全旁人的时候,她向来不吝啬。

  心漪一怔,感动的颤了颤嘴‘唇’,却哭着跪下来。

  “姑娘,奴婢愿跟着你,再无二心。之前是奴婢眼皮子浅,总想着攀龙附凤,想那浮在天际的荣华富贵。可昨日小王爷一句话,却把奴婢点醒了……”

  “哦?”墨九挑了挑眉,宋骜还能说出什么‘精’句来不曾?

  “小王爷说,男人喜欢征服,只会爱上自己追来的‘女’人,从不会将上赶着爬‘床’的‘女’人放在心上,除非他们别无选择。即便是男人一时‘性’起,睡了她们,了不得也只当一时玩物。人贵自重,‘妇’人更应如此,才能得男子怜爱。”

  说到这里,心漪慢慢抬起头,每一句话都情真意切,“之前奴婢一直不明,为何萧使君独宠姑娘,那一个个优秀的男子,也都心悦姑娘,甘愿臣服在姑娘的裙下……如今奴婢想明白了。”

  还有理论研究?

  墨九但笑不语,只想听她如何说。

  心漪似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唇’继续道:“是奴婢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把身体当成货物与赌注,男子才不把奴婢当‘成’人。而姑娘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在活,爱着自己,心疼着自己,从不依附男子而生,这才获得了萧使君这般男子的怜爱与爱重。”

  墨九淡淡瞥她,好半天儿没有言语。

  不得不说,宋骜试遍‘花’丛,也没白干,他到底说了一句明白话。

  男人有时候,确实就有这么个贱‘性’……越是黏他,越不把‘女’人当回事儿。

  她缓一口气,半阖眼道:“可你们留我身边,我给不了你们任何。”

  心漪摇了摇头,“奴婢不要什么。奴婢能跟在姑娘身边,就可以学得很多东西了。学姑娘的豁达开朗,学姑娘的为人处事,若有一天,奴婢也有姑娘一样的自信睿智,相信会有好郎君一心一意待我……”

  墨九弯‘唇’一笑,冲她点点头,目光淡淡挪向心涟。

  心涟是姐姐,这姑娘的自尊心比心漪更强一些,昨日被宋骜从屋子里撵出来的事儿,宅子里的人从上到下都知晓了,虽然刚过一夜而已,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也被人在‘私’底下说得极是不堪,她可有像心漪一样想通?

  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心涟窘迫的脸‘色’有点儿挂不住,却也堪堪跪了下来。

  “奴婢与妹妹一般,愿为姑娘马前卒!只愿学得姑娘万分之一便足矣。”

  墨九静静看着她们,许久没有吭声儿。

  看她沉‘吟’思考,两个丫头久久都不敢动弹。

  天气太热了,暑气蒸得她们浑身汗湿,额头上很快滑下了汗水。

  “求姑娘恩准!”

  “求姑娘恩准!”

  一人一个脆生生的响头,便是铁石心肠也会软化。

  淡淡扫向她们额际的汗水,墨九慢吞吞把食盒递上去。

  “走吧,陪我去金州大牢。”

  墨九向来欣赏敢于向命运抗争的勇敢‘女’人。

  这两个小丫头打小被人贩子卖为“瘦马”,受的教育都是如何讨好男人,如何伺候男人,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她们的心思会长歪,其实不奇怪。所以,她们如今的醒悟与思考,在她看来,也是难能可贵的。

  时下的‘妇’人,大多不思考。她们从来不去想自己的命运为何会如此,一生束缚于那后宅,如瓮中的鳖,除了倚仗男人一日三餐的供养,再无其他挣扎……所以,她也珍惜这样的醒悟。

  金州大牢在城北。

  大抵是萧乾已经差人打过招呼了,墨九领两个丫头过去,牢头恭顺地接待了她们,还亲自前头带路。一无询问,二无阻止,点头哈腰的样子,像伺候自家的亲祖宗。

  对此墨九很满意。

  金州大牢的环境,比墨九想象的更差。

  外面阳光灿烂,温暖舒适,可牢室里却‘阴’气沉沉,不知多少年没有接受过阳光的沐浴了。她领着两个丫头走过长长的甬道,浑身冷飕飕的,却非凉爽的舒坦,而是汗‘毛’倒竖的不适。而且,时不时还能看见一只两只受了惊吓四处飞蹿的老鼠,更是肝儿颤。

  同一片蓝天下,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

  怪不得“牢狱之灾”,是人最不愿意经历的噩梦。

  尤其那完颜修,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从来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何时这样被人强硬地控制过自由与命运?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此生不遇的奇耻大辱了吧?

  这么一想,墨九心里又痛快了几分。看来萧六郎对他的处罚是对的,怎么也应当让他尝一尝失去自由,身陷牢狱的滋味儿,才能解去她当日在金州如受之辱与心头之恨。

  她哼哼一声,恢复了一贯从容笑容。

  可是,当她走入关押完颜修的牢室时,却惊愕住了。

  这一间,该不会是金州大牢的VIP牢房吧?

  不仅有‘床’有椅,有茶有书,还额外给他配备了两个美‘女’?

  完颜修斜倚在‘床’头上,枕着厚厚的枕头,一副慵懒的轻闲样子。两名美‘女’一个跪在他的身边为他捶‘腿’,一个恭顺地拿了一把木梳,轻梳着他的长发,在为他编发辫。

  尼玛这哪里是坐牢啊?人间极乐好不?

  墨九牙根儿突然有点儿痒,原本想看他笑话的心思全都喂了旺财,一双瞬间转冷,在掠过完颜修意态闲闲的神‘色’时,突然有一点想问候萧六郎家的祖宗了。

  牢头见她一会晴一会‘阴’,小心翼翼地把牢‘门’打开,又小退两步,躬身摊手道:“姑娘,您请!”

  墨九冷冷“嗯”一声,扭头对他道:“麻烦你了,我待一会儿就走。去吧!”

  “是是是。”牢头恭敬地低垂着头,不敢看她漂亮的小脸儿,手心里都捏出了汗,“薛传统差人来打过招呼了,这个人的一切事由任姑娘处置,不管姑娘待多久,我等都不会干涉。”

  这样?墨九斜斜睨着他,‘阴’郁的心思一散,又乐呵起来。

  摆摆手,她道:“行,你们退下吧。”

  牢头应喏着,领着两个狱卒退下去了。

  墨九收回了问候萧六郎祖宗的想法,慢条斯理地步入牢室,轻松地环抱双臂,看着眼睛都不抬的完颜修,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揶揄道:“好家伙,王爷的心可真大!没有听见九爷来了?”

  “来了又如何?”完颜修喃喃着,像是快睡着了。

  “没有听见他们说,你的命握在九爷的手里?”

  完颜修挑了挑嘴角,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回敬给她一个轻松的笑,拍拍袖子闲闲道:“本王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得此机会,放下军务,自在享乐,这会子心宽得很,哪里管什么命不命的?这呐,就是好命!”

  墨九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的晴空登时飘了雨,“你不怕死?”

  完颜修似是沉醉在两个美人儿的柔情中,打个呵欠懒洋洋道:“死在战场是死,死在温柔乡里也是死。若可以选择,宁愿死在战场,还是死在温柔乡?”抬了抬眉,他见墨九冷笑,也跟着笑道:“萧使君能给这般厚待,本王知足了!回头若有机会,也定会给他同等的待遇。”

  “你想得美!”墨九在心涟拉开的椅子上坐下,不轻不重地嘲‘弄’道:“看来这大牢把王爷关傻了。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出得去?”

  完颜修浅浅眯眸,“我还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好像有点儿道理。”墨九‘摸’鼻浅笑,突然觉得对这个家伙的仇恨,其实不如之前想的那样深……甚至那些恶毒整他的法子,如果真用在这样的美男子身上,她还有点儿不落忍,怕遭天谴。

  “唉!我真是一个心底纯善的‘女’子……”她道:“先吃着,我想想怎么收拾你吧。”

  完颜修弧线完美的‘唇’角挑了挑,几不可察地掠过一抹笑,瞥向心漪放在桌上的食盒,“钜子能来看我,还备上美食,那是修之福,必须承你情意。”

  说到此处,他风流地拍拍捶‘腿’‘女’子的小脸儿,邪邪地柔声道:“乖,去帮着把酒菜端上桌,本王要与钜子痛饮几杯。”

  他‘浪’‘荡’风‘骚’的动作,让那小娘有些羞涩。若有似无的嗯一声,她风情万种地瞥了完颜修一眼,‘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脸,娇声嗔怪,“王爷,你‘弄’痛人家了。”

  完颜修笑得邪佞,“你不就喜欢本王‘弄’痛你?”

  小娘低眉咬‘唇’,更加羞恼不堪,“王爷……”

  她的羞窘,逗得完颜修哈哈大笑,“乖,先去摆食,爷晚些再疼你。”

  墨九翻个大白眼儿,有些无语了!原本她是来羞辱完颜修这厮的,结果人家享尽了人间‘艳’福不说,还当着她的面儿与美人儿*,大秀风‘骚’,也简直太不要脸了。

  轻咳一声,她道:“王爷可需要我暂时离开,稍后再来?”

  “不必不必!”完颜修笑着,长‘腿’慢慢落下榻,早有美人儿替他套上鞋,而他懒洋洋地由人伺候着,等整理好了衣冠,把两名美人儿打发了出去,方才坐于墨九的对面,瞥一眼那几盘小菜与心涟斟好的酒杯。

  “能有机会与钜子痛饮,修此生足矣!”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又得了墨九一个白眼。

  “我可不是来与你叙旧的,陪你喝点酒,是为让你一会少点痛。”‘舔’了‘舔’‘唇’,她补充,“毕竟我很仁慈。”

  完颜修不在意的哈哈一笑,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昂头一饮而尽。

  墨九觉得这货的心真大,不由凝眉,“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完颜修轻睨着她,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突然严肃了脸。

  “能死在钜子手上,是修之福,此生无怨。”

  他专注凝视的目光中,有那么几分不加掩饰的淡淡情愫,这让墨九心里狠狠一跳,不免有点儿费解。这男人还真是一种奇葩的生物,一声又一声的赞着她,从来不吝对她的好感与情意,可他似乎忘了,先还与两个美人儿在‘床’上翻滚……

  难道他是想说,我的心是你的,可我的身体是天下‘女’人的吗?

  扑哧一笑,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牵‘唇’而笑。

  “修王爷真是一颗多情种子,走到哪里就哪里开‘花’。想来你这套路也不知骗了多少无知少‘女’了,只可惜……”

  “可惜对钜子无用。”完颜修哈哈一笑,‘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笑道:“正是此理。故而,我们只喝酒,不谈风月……”

  “我们之间并无风月可谈。”

  “那钜子想谈什么?”他再次敛住表情,认真看她。

  墨九与他对视,目光‘交’锋片刻,眉头微微一皱,“有一件事情,想问王爷。”

  “说!”完颜修懒懒喝酒。

  “当日我被人掳去你军大营,下了酥筋的‘药’物,独自一人放在大帐,先遇上几名醉酒的珒兵‘骚’扰,差一点被他们轻薄了去。当时,我以为只是碰巧,可回头想了又想,若我是阿息保要献给王爷的‘女’人,身子又不能动弹,他为何不派专人看守着我?为何那几个醉酒的士兵,敢随便进入阿息保安排的营帐?为何他们来的时候,布里苏那个丫头又刚好不在?”

  完颜修目光一凝,“钜子是说……有人故意的?”

  “我只是做此猜想。”墨九道:“我知晓下毒之事原与王爷无关,虽然对王爷有些愤然,可如今擒了王爷回来,还影响了南荣与珒国的战局,你也从此身陷牢狱,报复其实足够了。所以我是想知晓,酥筋丸如此神‘药’,阿息保这样的莽夫不该懂得才对?”

  “是他找陆机老人要的。”完颜修很肯定地告诉她。

  “是他去要的,还是陆机主动给他的?或者是陆机游说他用此法的?”

  这件事完颜修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所得到的消息,也都出自于阿息保的事后禀报。如今被墨九再三追问,他似乎也不敢确定。考虑一瞬,他突地笑道:“陆机如今人就在南荣营中,你何不直接问他?或者让萧乾去问他?”

  若他会说,墨九又何须这么麻烦?

  ------题外话------

  如题,人生总在不停的辜负与被辜负,也在不停的执着与被执着。在爱情的路上,因为未来未知,往往也分不清对错,借五一这个特殊的日子,姒锦诚心祝愿看文的姐妹们,都收获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收获一份穿在脚上合适的情感。从五月一日开始,烦恼都过去,身体都康健,万事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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