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傍晚,寨子里不少的人都坐在外面乘凉,看到二人相携而行免不了要问候几句。

  云裳简直是人前人后两张脸的表率,面对花效的时候,总是温柔的傻笑,险些要将他宠到天上。而面对寨子里的人,却高贵冷艳的像个说一不二的领导者,叫人心生敬意。

  一路走回到房间,云裳再一次毫无形象的滚到了床榻上,二话不说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关好了门刚刚转身的花效却吓了一跳,忍了这么多日,这土匪头子终究要对他下手了么?他慌乱的后退了两步,身后抵在门板上一脸惊恐的望着她:“你干什么!”

  “干该干的事啊,过来。”云裳将外衣丢在地上,伸手又去解自己的里衣。

  花效这回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转身便要逃跑。奈何慌乱之间双手吃不上力,好一阵没能将插得解释的门闩拔出来。无意之间回头看了一看,就见云裳脱的只剩下一个肚兜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银,成何体统!你快把衣服穿上!”花效几乎是吼着将这话说出口的。

  云裳闻言,却噗嗤一笑,翻身坐起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花效的身边,将他往床榻的方向拖。

  霸王硬上弓真不是个好词汇,花效抖的像筛糠,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在床柱上算了。圣贤书告诉他知礼守礼,却没告诉过他要如何睡姑娘啊!

  “你想什么呢!”云裳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着的一定是些龌龊的桥段,抬手一拍花效的头顶:“过来帮我上个药,我自己碰不到。”

  只是……上个药而已么?

  花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甚至觉得已经离体的三魂七魄都重新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了。

  他手心还吓的冰凉,接过云裳递来的药,打开盖子挖了一点药泥放在掌心上温热,望着她被一棍子敲得淤紫发青的后背,又有些无话了。

  她背上出了这一次的淤伤,还有一道刀伤,看上去已经是陈年旧伤了。

  伤口已经凝结成疤痕,虬结在他光滑的脊背上,像是一只丑陋的蜈蚣在白皙的后背上攀爬着。云裳背上的皮肤比手和脸还要白一些,可见她若是个闺中小姐,要有怎样的美貌。

  “这疤痕……”花效试探着问了一句。

  云裳抱着被子趴在床榻上,拢着长发眯着眼睛:“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我们的人一不小心劫了个不好惹的,那蠢货不仅没劫到银子,还被人反捉了去扣在了府上,让我去熟人。”

  “你去了?”花效反问道。

  云裳点头:“当然得去,我的人在他们手里,我不去谁去?那人还以为我好欺负,派了十多个下人堵我,被我一柄刀全都砍翻了,从那以后便也没人再敢动我九龙寨的人了。”

  “一道疤,九龙寨数年的赫赫威名,倒也值当了。”

  云裳翻过身来,望着花效那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短促的笑了一声:“你愣着做什么?快帮我将淤血揉开,否则好不了的。我和你说啊,你也不用内疚,我平日里爬个树摔下来受的伤都比这重,你瞧你那表情,都要哭了,真丢人。”

  花效原本只是沉默,被她这么一激,沾着药泥的手没好气的按在了她的脊背上:“你少说话吧还是。”

  云裳低低的抽了一口气,似是在忍痛,闻言也乖乖的闭上嘴了。

  掌心下的皮肤柔滑,只是被打伤的位置凝着淤血,有些肿块。花效原本不会处理伤口,在云裳近乎于自救般的指导之下,也渐渐找到了门道,开始给他揉伤。

  他从未见过云裳这样的女子,宁可咬着被角强忍,也不会和他说一句痛,道一声苦的。

  受那道刀伤的时候,她要养多久呢?九龙寨少有女子,又是谁替她处理伤口?花效皱着眉头替她上好了药,默默无声的拉过被子来给她盖在身上,起身想去洗手。

  就在这一刻,手腕却被人拉住。

  云裳墨发披散在床榻上,趴在枕头上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白皙的手臂未着寸缕,却挂着两缕发丝,更添了些勾魂摄魄的意味。

  她还未说话,花效的心便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他惊恐的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我……我出去走走。”

  “你这么怕我么?”云裳撑着床榻坐起来,长发掩住了身前的肌肤:“你放心,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不会强迫你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个是你,一个是九龙寨。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保护你。”

  花效早已经落荒而逃。

  他相信云裳说的是实话,所以才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云裳和他,就像是恶霸和被恶霸抢走的小媳妇。就算是恶霸把心都掏给他,他想的也永远是那个执戟站在明光里良人。

  终究不是一路之人罢了。

  当夜,花效在寨子里逛到了半夜才回来,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云裳早已经睡熟了。

  她换上了一套白色衣,长发披散着睡在床榻的最里侧,就只挨了个边儿,大半的身子都挨着冰冷的墙壁。被子也只盖了一个小角,并不多扯。

  开门时的吱呀一声惊醒了她,云裳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带着点儿平日里听不到的软糯鼻音:“我有些懒,不想搬到地上去睡了。就这么将就一夜好不好?我保证晚上不碰你。”

  这种事,就算是碰了,也是女方吃亏的多一点吧。

  花效叹了一口气,将云裳平日里打地铺的被褥搬到了地上,自己铺好睡了下去。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于情于理,与云裳共处一室已经是极大的过错,更别说是共睡一张床了。

  不得不说,云裳的恢复能力是真的好,晚上还病怏怏的趴在床上打瞌睡,第二天一早就满血复活的上蹿下跳起来了。

  花效起身的时候,便见她咋咋呼呼的招呼着人去收拾房子,还心情颇好的给窗子前的盆栽浇了些水。

  他本以为云裳就只有下山打劫的时候才会这么活力四射不知疲倦,如今看来,倒是他想得少了。

  整个九龙寨都在忙碌着,花效也懒得去问,匆匆吃了一口早饭后便坐在院子里看书。没过一阵,院子的栅栏被人叩了叩。

  他抬眼,见云裳神秘兮兮的同他眨眼睛,便也不理会她,继续读书。

  受了冷遇的云裳耸了下肩,牵了一个孩子走进来。

  那孩子的身后,一个扯着一个衣角的走进来一串,足有十几个孩子。若不是乖巧的围着云裳站着,还要以为她们是要原地玩儿一次老鹰捉小鸡呢。

  花效这下是真的不淡定了,被烫到屁股一般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有些不耐烦的问:“你带这些孩子来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要办学堂吗,整个九龙寨就只有你一个读书人,我就只好来求你啦。”云裳搓着手,抱歉的笑笑:“你放心,这些孩子很乖的,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十几个孩子的年龄参差不同,大的已经有十二三岁,最小的还没有云裳的腿高,怕生的抓着她的手臂偷瞟着他。

  花效叹了口气:“你怎么不去请史老?”

  云裳一见有戏,立时眉开眼笑:“史老年龄大了吗,不能太过劳累,亲亲夫君辛苦一下?咱们九龙寨的希望就系在你的肩上啦。”

  一句亲亲夫君唤的花效实在没脾气,想要发火,抬手不打笑面人,也实在是对云裳下不去手。

  他抿着唇沉默了一阵:“我就只帮你带几天,你赶紧去山下劫个夫子来!”

  “成!我明儿就去!”云裳嘿嘿直笑,对着一帮小家伙道:“还不赶紧叫人。”

  “大当家夫君好!”十几个孩子声音整齐划一的传来,唤的花效一阵脸黑。

  大当家夫君,这是什么称呼,说出去也太中二了些。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以后唤先生就行了。”

  十几个孩子,一个匆匆建起来的学堂,连个像样的课本都没有。就这样简陋的一个地方,成功的将花效捆在了九龙山上。

  寨子里的人多数没什么文化,会写自己的名字都已经是极有学问的了,说来也都是些二狗铁柱之类的粗俗名字。

  这么几个字眼也能取出数百个不重样的名字,也是叫花效大开眼界。

  孩子上午上课,下午习武,花效下午闲时,便也教云裳写几个字。

  云裳的裳字结构复杂,他就先教些简单的,从握笔到点墨,交了无数遍,云裳依旧是一窍不通,像是天生便在学问上少了一根筋似的。

  “手腕着纸,轻落笔,你是要写字还是要钉钉子?”花效手上的笔杆子敲了敲云裳偷懒的手腕:“一群孩子都学的懂的东西,我该怎么说你好。”

  云裳歉意的一笑:“我这个天生少根筋吗,我学不会已经很难过了,你就不要骂我了,成不?”

  花效有些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圣贤书这东西,本就不是所有人都捻的轻学得会的,云裳也着实不像是长了个读书的脑子。

  他写的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云裳的字却好像是老张爬,笔尖戳在纸上险些将纸张戳出一个洞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阴缘情愫:我的阎王老公》,微信关注“热度网文 或者 rdww444”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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