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柳柳暗叹一声,对凝玉夫人密语传音:“小姐,看来这次叛乱之人,真是谋划许久,有备而来,连咱们的逃生密道,他们都知道了,真是不简单呀!”

  凝玉夫人目露寒芒,恨恨地道:“刘昙花这个贱婢,跟了我这么多年来,有她做内应,敌人岂能查不到咱们的底细来!”

  慕容柳柳一愣,吃了一惊:“什么!刘昙花居然会是叛徒,她跟小姐这么久了,她可算是老人了,怎么一一一一,唉!看来主使者她的人,一定是一个手眼通天,城府极深的人,小姐要小心了!”

  凝玉夫人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一个身形瘦小,模样猥琐的老头,越众而出,冲着凝玉夫人拱手施礼,淡笑道:“凝玉夫人,在下左无殇,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意在此恭迎大驾,还请您与小殿下跟我们走吧!”

  慕容柳柳对耶律塔塔大声叫道:“塔塔,情况紧急,速战速决,浮屠血海,毋须留手!”

  耶律塔塔点点头,叫道:“细柳,我来收拾这些贼人,你带着小姐他们走陆地,一会,咱们在老地方汇合,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她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回家看我不锤死你!”说罢,取出别在腰间的一对大铜锤,冲着左无殇虎目怒视,大吼道:“老匹夫,我也在此等候你多时了,爷爷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他将大铜锤舞出一个招式,怒吼一声,纵深跃出了战车,身子一闪,就地消失,眨眼功夫,待到他再次现身,他已经站在了左无殇的身后,右手一轮,大铜锤就砸在了左无殇的脑袋上,登时将左无殇击杀,尔后,他身子一旋,舞着大铜锤,就冲向了近旁的黑衣人,犹如一头疯虎一般,凶悍勇猛无比,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身法快捷,锤法古怪,冲着敌人的脑袋上,锤起锤落,一锤一个,打的对方脑袋开花,鲜血飞溅,尸身纷纷自空中下雨般地掉了下来,转瞬,就击杀了几十个人。

  一干黑衣人见耶律塔塔身材高大,犹若铁塔,没想到行动如此敏捷灵巧,强悍凶暴,就如一只猛虎冲进了羊群一般,肆意虐杀,那里是其对手,一时惊惧,尽皆后退。

  “大家莫慌,列阵!”

  一声大喝,虚空蠕动,一个胖子登时现身,而在他的身边也同时也多出数个胖子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高大,个头不输耶律塔塔,一手持盾,一手握锤,身形一闪,围住了耶律塔塔,向耶律塔塔围了上来。

  耶律塔塔双锤连抡,但那些胖子不但身法灵活,而且亦是力大无比,耶律塔塔的铜锤尽皆被他们的盾牌给挡住了,盾牌一时连连被砸的火声四溅,震耳欲聋。

  慕容柳柳见了地方阵营中现身的那些大胖子,亦知对方是有备而来,丈夫本领再高,也经不起对方的磨耗,心中忧急,连忙喊道:“塔塔,您要挺住,图门大哥马上就会赶来支援您的!”

  耶律塔塔见慕容柳柳三人还没有走,怒了,暴喝道:“你这个贼婆娘,怎么还不带小姐与小殿下快走,你们走了,待会我自会脱身前来寻你!”说罢,一支铜锤脱手,飞过去砸死了一个扑向慕容柳柳等人的黑衣人,他的那只空手,向前一甩,自衣袖里飞出一根细细的链条,链条顶部有一个小钩子,钩子追了上去一下钩住扣上了铜锤手柄柄端上的一个小孔,他再一拉链条,链条一收,飞出的铜锤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再将铜锤一个侧抡,恰好挡住了砸向他腰部的一个铜锤。

  慕容柳柳尽管担心丈夫的安危,但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她见有几个黑衣人已经越过了耶律塔塔阻挡的防线,向她们扑来,情况危急,不容迟疑,她跃身站到了驾车的位子上,抓起缰绳,恋恋不舍地瞥了丈夫一眼,提醒凝玉夫人一声:“小姐,您们抓紧了!”便驾驾驾地呵斥着,驾着战车调转方向,自空中向着下面一阵垂直俯冲,向着悬崖下面的的密林飞去。

  黑衣人大叫起来:“快追!莫要让她们钻进密林!”

  他们便纷纷陨石坠落一般,脑袋朝下身子垂直向下俯冲,向凝玉夫人的战车追去。

  慕容柳柳驾着战车向着地面飞去,待得战车将要贴上了地面时,由于战车向下俯冲的速度太快,蛇雕控制不住速度,来不及在抬身平飞,将战车平安落地,居然在慕容柳柳的拽拉惊喝之中,嘶吼着,拉着战车径直摔向了地面。

  云舒儿尖叫起来:“柳柳小姨,危险!”

  慕容柳柳脸色一变,死命拽拉着缰绳,想来将蛇雕拽起身子,却眼见着蛇雕跌进了树林里,咔嚓咔嚓声中,庞大的翅膀,接连撞断了许多的树枝,她试了几下,亦知获救无望,只得大叫一声:“小姐,小心!”率先纵身跃出了战车,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凝玉夫人搂住云舒儿也纵身跃出了战车,身子在空中一飘,远远地,稳稳地站在了实地上。

  ‘嘭’的一声。

  转瞬。

  蛇雕拉着战车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的泥土飞溅,蛇雕的翅膀给摔断了,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哀鸣着,一时站不起来,而那辆战车竟被摔得粉碎。

  慕容柳柳飞到凝玉夫人的身边,叫道:“小姐,快走!”

  “走!嘿嘿!你们想走哪里去呀?你们现在还走的了吗?”

  那些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在凝玉夫人三人的身后,大喝道。

  “小姐,您们先走!”

  慕容柳柳回身挡在凝玉夫人的身前,双手连甩,十几个赤红色的霹雳弹就向那些扑来的黑衣人射去,那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避之不及,待得身子被霹雳弹射中,‘嘭’的一声,便被霹雳弹炸得个粉身碎骨。

  凝玉夫人对慕容柳柳低语一声:“你挡一下,就伺机脱身!”然后,抱着云舒儿腾空而起离地面一丈来高,一阵疾行。

  慕容柳柳双手一甩,左手持软鞭,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娇叱一声,脚尖一点,身子跃起,闪掠着迎上了冲来的黑衣人,双方登时斗在了一起。

  凝玉夫人搂着云舒儿风驰电掣,一阵狂奔,走了一会,突地脚步一顿,身子停了下来,她降落在地上,自外衣上撕下了一根布条,在云舒儿的腰身上绕了二圈,将女儿背在背上,绑上了绑带,再右手一抖,手心之中,就多出了一根银枪,她将枪头冲着虚空一刺,自枪头激发出一道银光,银光射在了一颗大树上,树干炸裂开来,那躲在树背后面的一个黑衣人,栽倒在地,胸口一个小洞,鲜血直冒,眼见不活了。

  “唉!真是阴魂不散,甩都甩不了呀!”

  凝玉夫人暗叹着,嘀咕一声,舞着银枪,枪芒连击,接连击杀了几个自树林子里窜出来的黑衣人,但黑衣人窜出了树后,纷纷扑向了凝玉夫人,登时跟凝玉夫人都在了一起,人数不少。

  以凝玉夫人的手段,若是选在了往日,对付这些贼人,自是绰绰有余,只可恨,此刻她双手中了刘昙花的剧毒,这般的,跟黑衣人恶斗了片刻,虽然击杀了不少的贼人,但手掌毒发,渐渐地竟有些麻木,使不出劲力来,与那贼人的兵器相磕之下,手中的银枪有几次差点被对方给砸飞了,但她亦知此刻唯有坚持,殊死相搏,否则,不但自己性命休矣,就是女儿云舒儿也会遭遇不测,于是,咬紧牙关,倾尽全力,一阵狂杀。

  云舒儿被母亲绑在背上,随着母亲身形跳跃腾挪,她整这个身子跟着跳跃腾挪,弄得她头晕目眩的甚是难受,但她乖巧懂事,害怕让母亲担心,只得强忍着一声不吭。

  这般的,凝玉夫人又击杀了数个黑衣人,终究是支撑不住了,枪法的一个迟滞,被对方寻得一个破绽,在大腿上砍了一刀,登时血流如注,同时,长枪也被对方震飞了。

  凝玉夫人大惊,连忙手臂连甩,射出了一连串的七星镖,逼退了面前的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冲到一颗大树前,背靠着大树,双手自腰间摸出二把匕首来,摆出了一个架势来,怒视着举着各种兵器逼上前来的黑衣人。

  云舒儿见母亲的身子颤抖着,一条腿都被鲜血染红了,脸色一变,心痛不已,便眼中含泪,带着哭腔,着急地问了起来:“娘亲,您怎么啦!”

  凝玉夫人平静地柔声安慰:“乖!别哭,娘亲没事!”

  云舒儿连忙抹了一下眼里的泪水,不吱声了。

  一个黑衣人停住了逼近凝玉夫人的脚步,手臂一挥,止住了同伙的行动,他思忖一下,瞪着凝玉夫人,说道:“凝玉夫人,我们无仇无怨,我们并不想杀你,只要你不作抵抗,让我们带走小殿下,我们可以放过你!”

  云舒儿连忙冲着黑衣人愤怒地叫嚷起来:“我不跟你们走,你们都是大坏蛋、大坏蛋!”即而,在凝玉夫人的耳边说道:“娘亲,我要跟你在一起!”说罢,不禁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下,紧紧地抱住母亲,害怕母亲真会弃她而去一般。

  凝玉夫人心里一阵抽搐,痛苦不已,她盯着那个说话的黑衣人,平静地问道:“能不能放过我的女儿?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女儿,你们有任何条件,我都会代我夫君答应你们!”

  黑衣人摇摇头:“不可能!”

  另一个黑衣人瞪着说话的黑衣人,警告着道:“老于,主公说了,凡是知道我们带走云舒儿之事的人,都要灭口,你这样发善心,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先前说话的黑衣人一愣,沉默一下,暗叹一声,向凝玉夫人做出了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

  一干黑衣人便纷纷举起了兵器,瞪着凝玉夫人,围了上去。

  凝玉夫人见之,脸色微变,心中哀叹,难道我刀凝玉今日真的要命丧此处吗?

  云舒儿也瞪着逼近的黑衣人,一时神色紧张,便不由惊呼了起来。

  一个黑衣人上前了几步,突地停下了脚步,侧耳聆听着,神色很是诧异对同伙叫了一声:“等等,你们听到了什么吗?”

  众黑衣人一愣,也侧耳聆听一下,即而,有人脸色微变,因为,他们耳朵里除到听到了动物粗重的喘息声,眼里却瞅见,就在此刻,在树林深处慢吞吞地走出了一条条的神兽来。

  那些神兽模样神奇,通体金黄,它们居然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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