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妈呀!裹儿,你、你这是怎么搞的,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呀?谁欺负你了?”

  陈雅乐正在一个丫鬟在园子里修剪花草,恰巧碰上了东张西望,猫着腰身,鬼鬼祟祟,正想要溜回屋子的云舒儿与南郊,待得瞅见了云舒儿一张肿胀的脸,吓了一大跳,又是吃惊,又是心疼,大呼小叫了起来。

  “摔的!”“咬的!”

  云舒儿与南郊同时回答,但是,理由却不一样,他俩对视了一眼,咧嘴一笑,神色很是尴尬!

  陈雅乐问道:“哎呀!我的小祖宗,究竟是摔的,还是咬的呀?”

  “问他!”“问她!”

  云舒儿与南郊这回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同声叫道,两人的手指同时指着对方。

  陈雅乐双手叉腰,蹙着眉头,板着个脸,瞪着云知为一下,又瞪着南郊一下,稍顿,苦笑着摇摇头,挥了一下手臂,道:“好啦!我也不问原因了,想来一定又是到处闯祸,没干好事了!”即儿,吩咐丫鬟:“燕儿,你快去我的寝室,将我的那瓶治疗外伤的药膏取来!”

  丫鬟连忙进屋,转即,将药膏拿来了。

  陈雅乐用母指指肚刮了一层绿绿的药膏,动作轻柔,非常仔细地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云舒儿脸上那红肿的皮肤上,完事,将药膏送给云舒儿,笑道:“小丫头,我这个碧玉颜王膏是用特殊的秘方熬制的,消肿化瘀,养颜美肤乃有奇效,你拿回去,每次先将脸清洁一下,每隔三个时辰,涂抹一次,包你一日不到,脸上的肿胀彻底消失,一定会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美人的!”

  云舒儿脸上抹上了碧玉颜王膏之后,皮肤之上的那种热辣肿痛之感立马消失了,转即,变得清凉之极,那样子就像大热天在吹着冷风一般,舒服之极。

  云舒儿笑问道:“雅姨,既然你这个碧玉颜王膏可以美肤养颜,那没事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涂抹呀?”

  陈雅乐摇头笑道:“傻孩子,既然是药膏,当然是以疗伤为主,美颜为辅,你将一个治伤的膏药专门用来美肤,岂非本末倒置,暴殄天物,这也太奢侈了吧!”

  云舒儿嘻嘻一笑,将碧玉颜王膏收起来,道:“雅姨,谢谢您的膏药,您忙您的,我们进屋去了!”

  陈雅乐点点头,道:“嗯!你们去玩吧!”

  云舒儿与南郊就进内院去了。

  丫鬟小燕见云舒儿走得没影了,冲着陈雅乐吐吐舌头,惊诧地轻声问道:“夫人,裹儿姑娘脸上的伤既不像是摔的,又不像是蛰的,更像是打的,您说说,究竟是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去招惹她这个小魔星啊!”

  陈雅乐心里明白,面上却是一笑,淡然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坑害她的人不是咱们就行了,她就算被别人坑的再惨,也不会赖在咱们的头上的!”

  小燕点点头,笑道:“我的个妈耶,要是是咱们打伤了她,依照她这泼辣嚣张的性子,她还不得把咱们的房子给点了呀!”

  陈雅乐点点头,淡然一笑。

  云舒儿挂着一张又红又肿得猪头脸回来的事情,一会,就传的山庄之内人人皆知,云牧天、刀异男、月媚儿等人便匆匆赶来,纷纷上门,来看看情况!

  云知为凑近云舒儿,歪着脑袋,仔细地打量着云舒儿肿胀的脸,惊诧地叫道:“舒儿,我的个乖乖,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是谁的杰作,下手这么重,够狠的啊!”

  云舒儿自然不会把自己干的糗事说出来,她觉得刚才找的圆谎的理由不好,所以,便思忖着,没有回答。

  月媚儿问道:“舒儿殿下,你得罪谁了,是谁把你整成这样的,快告诉月姨,月姨给你评评理去!”

  云舒儿被大家围着瞅着,感觉自己就是被人围观的怪物似的,浑身都不好了,很不自在,连忙挥挥手臂,苦笑着道:“嘿嘿!谢谢您们的关心,我的脸都是自己弄的,一点小事而已,不碍事,不碍事的,你们都是大忙人,都去忙吧!”

  云牧天见云舒儿没有回答问题,眼神躲躲闪闪的,心中愈发疑惑,念头一闪,脸色阴沉,瞪着刀异男等人一眼,冷冷地道:“舒儿,大家都在问你,你怎么不说实话,是不是是我们自己的人打伤你的,你怕爹爹惩罚于他(她),心里不落忍,所以,才替他(她)瞒着爹爹的!”

  纳通、要离等人心头一颤,神色一变,连忙摇头,纷纷叫道:“圣君,借一万个胆子,属下也不敢欺负舒儿殿下,要说欺负殿下,那也一定是外面的,那些不长眼的混蛋做的,回去我好好去审审他们,帮你挖出真凶来!”

  云舒儿怕牵连无辜,连忙摆手叫道:“哎呀!爹爹,您可别胡思乱想,冤枉好人,其实,其实,我脸上的伤都是我自己弄的,真的!”

  云牧天等人一愣,但是,以他们对云舒儿的了解,云舒儿乃是一个聪明狡猾,永不吃亏的主儿,这好端端的,说她自己把自己整成这样,打死都没人相信,所以,听了云舒儿之言,疑惑更甚。

  云知为虽然深知南郊宝贝云舒儿,绝对不会欺负云舒儿,但是,一瞥之下,却见南郊坐在一个角落里瞅着云舒儿,无声而笑,笑得甚是诡异,心中疑惑,便蹙起眉头,出言相诈:“南郊,你老实交代,舒儿的脸是不是被你打的,她一向心疼你这个兄长,为了维护你,怕你受到惩罚,所以,才要瞒着大家不说的?”

  南郊一愣,瞪了云知为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胡说什么,我便是打死我自己,我也不会动裹儿一根手指的!”

  云知为笑问:“舒儿受了伤,问她她她又不肯说,既然不是你打的,那你来帮她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郊犹豫一下,道:“是她、乱吃东西中毒了,才把自己整成这样的!”

  云牧天听了南郊之言,登时释然,脸露笑容,信了大半,一则,他认为南郊老实,一定不会说假话,二则,云舒儿的脸上确似中毒的样子。

  云知为却不大相信,脸上露出了一丝怀疑,问道:“舒儿,你吃了什么好东西了,居然把自己整成这样了,你快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云舒儿见云牧天等人问东问西,啰啰嗦嗦的,还没完了,有些烦躁,站起身来,推着父亲,蹙眉叫道:“哎呀!我都说是吃坏东西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不想说,你们却偏要问来问去,真是烦死人,你们走吧走吧,我要睡觉了,有什么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云牧天便向大家招呼,笑道:“得得得!咱们关心她,她还嫌烦,真是狼心狗肺,不识好歹,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咱们别理她了,走吧!”说罢,就率先出了门。

  月媚儿等人一笑,也走了。

  云舒儿见云牧天等人走了,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南郊被云舒儿留了下来,他见没了外人,笑问道:“裹儿,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给你圆谎了,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啊!”

  云舒儿笑道:“咱们谎话里面,明显还有漏洞,他们鬼的很,自然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南郊一愣,讶然道:“既然有漏洞,那你为什么还要我这样说呀?”

  云舒儿笑道:“我只是想找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蒙混一下,把他们打发得了,免得他们老来烦我,至于他们嘛,爱信不信!”

  南郊点点头,笑道:“裹儿,你先休息,我也回去了!”

  云舒儿叫道:“我还有事情找你,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南郊问道:“你不是要睡觉了吗?”

  云舒儿道:“哎呀!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白天睡过头了,晚上睡不觉,就会忍不住要胡思乱想的,心里堵得慌。”

  南郊笑道:“裹儿,你晚上睡不着,脑中都在想些什么呀?”

  云舒儿一愣,神色一敛,思忖起来,渐渐地眉头紧蹙,神色有些落寞哀伤,稍顿,叹息一声,黯然地喃喃自语:“南郊哥哥,我想秋怀慈了!”

  南郊见云舒儿提到师父秋怀慈,师父那亲切慈爱的形象便立即映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与师父在一起的温馨的事情,那些在爱居山的幸福的事情,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很清晰,很清晰。

  南郊笑容一僵,心里有一团火又被点燃了,一时思念如织,他想念着师父师姐,神色悲戚,心里就像猫爪似的很是难受,一会,不由得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地道:“裹儿,我也很想念师父师姐,从离开爱居山那一刻起,我就想念他们了,我梦里都在想念他们,我想念他们,我心里就会好难过,好难过!”

  云舒儿眼睛也湿润了,也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要是我爹爹没有来爱居山找我就好了,要是我不知道我的身世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呆在爱居山,呆在秋怀慈身边,每天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有多开心了,那里会像现在这样,虽然爹爹他们很疼我爱我,可是,等我回到混天王城,介于我圣君继位人的特殊身份,不知会有很多人都在盯着我,他们有好心,也有坏心的,我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的,免得遭人暗算;届时,我还要处理很多复杂的事情与人际关系,光是想要与我那个后娘,也就是我的惠之小姨,搞好关系,与我那个没有见面的弟弟搞好关系,就足够让我头疼的了!”

  南郊点点头,瘪瘪嘴巴,说道:“裹儿,既然你这么难,那咱们不如现在就回去,偷偷地回去吧!”

  云舒儿苦笑着摇摇头,黯然道:“南郊哥哥,爱居山虽好,秋怀慈虽好,可我现在是魔门公主,我以后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南郊摇摇头,安慰道:“裹儿,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只要有心,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咱们只要想要回去,总是有法子回去的!”

  云舒儿点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对,事在人为,只要想着回去,总会找到回去的法子的,只是,咱们现在若是想着回去,却是万万不行的,我现在怎么也得跟爹爹先要回到混天王城,报答了父母之恩,宗门之情再说!”

  南郊道:“好吧!那咱们就先去混天王城,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回爱居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哀怨,思忖一会,又是一声叹息,幽幽地问道:“南郊哥哥,你说师父现在会在干什么,此刻,他会不会也在想着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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