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秋怀慈热情地笑道。

  北墨止颜温婉地一笑,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师兄!”

  奄冲笑着点点头。

  小南玉跑上前,目光在奄冲的身后搜索了一下,然后,牵着奄冲手掌,讶然问道:“咦!大师伯,我爹爹呢,他怎么又没有来看我呀?”

  奄冲、秋怀慈与北墨止颜听了南玉的询问,皆是一愣,心头一颤,脸色微变。

  奄冲心头疼痛,哀伤不已,他愣了一下,弯腰抱起南玉,在南玉的脸上亲了一下,眼中满是怜爱痛惜,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温柔地道:“南玉,你爹爹…………,他去妙南神域斩妖除魔,行侠仗义去了,他说,他过一阵子就会回来看你的,他要我转告你,要你跟你娘亲安心地呆在爱居山,要听你娘亲的话,孝顺娘亲,知道吗?”

  南玉噘起嘴巴,一脸的不高兴,嘀咕着道:“爹爹,他怎么这么忙,老不来看望我们,我都想死他了!”

  北墨止颜听了女儿之言,锥心之极,暗自愧疚,哀伤之极,眼眶瞬间红了。

  秋怀慈上前抱起南玉,怜爱地在南玉的脸上亲了一下,吩咐夕草与方福安:“夕草、安安,还不快点参拜大师伯!”

  夕草与方福安便连忙上前参拜奄冲。

  秋怀慈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嘿嘿!大师兄,这二个孩子天赋异禀,乃是修武奇才,所以,我便将他们带上山来,以后有机会,还想让他们回到天守历练历练,为宗门效力,届时希望师兄多多教导才是!”

  奄冲点点头,瞥了夕草与方福安一眼,皱着眉头,淡淡地道:“阿慈,以前我劝招收几个亲传第子,你总是推三阻四的,打死也不愿意,现在却接连收了好几个,看来你在爱居山的日子,真的很闲啊!”

  夕草以前没有见过奄冲,不了解奄冲的性子,更不清楚奄冲与秋怀慈的特殊的兄弟感情,见奄冲对她视若神明的师父这般说话,师父却是甚是恭敬,微微惊诧!

  秋怀慈等人回到住所,大家说了几句闲话,北墨止颜便带着夕草她们忙活去了。

  奄冲见没有旁人在侧,盯着秋怀慈,直奔主题,问道:“阿慈,云舒儿那个小魔女正在玄门大肆宣扬,将要售卖赤链神诀,此事你可知道?”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知道。”

  奄冲问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秋怀慈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裹儿想卖,那就随她去吧!”

  奄冲见了秋怀慈这无所谓的样子,一愣,突然有些气恼,不满地叫道:“阿慈,你对云舒儿这个小魔女,怎么能如此地纵容溺爱,云舒儿是你的徒弟不假,可是,她身上的赤链神诀可是咱们天守先贤玲珑仙子与千乘上人所创,乃是我们天守之物,怎么能让她私自贩卖,谋取钱财呢?这不是在打我们天守的脸,公然地羞辱我们吗?”

  秋怀慈神色一敛,摇摇头,道:“大师兄,你言重了,赤链神诀虽然是玲珑仙子与千乘上人所创,但是,赤链神诀后来作为嫁妆赐给玉翘仙子,那么,它便归玉翘仙子夫家白氏所有,再后来,白氏与渭流门相继遭逢不测,赤链神诀却最终被裹儿所修炼,现在赤链链种被种于裹儿的体内,无法取出,裹儿拥有了赤链神诀,便成了既成的事实,不可更改,如今,裹儿要贩卖赤链神诀,那也是在贩卖她自己的东西,根本与我们天守无关,天守不好干涉!”

  奄冲听得秋怀慈之言,完全的挪不清道理,搞不清状况,登时气苦,大声叫道:“阿慈,赤链神诀乃是本门玲珑仙子与千乘上人的心血结晶,现在落入魔门公主之手,怎么能说我们无权干涉,既然赤链神诀是天守之物,就算修炼,这个修炼赤链神诀的人,怎么得也应该是咱们天守的人吧!”

  秋怀慈道:“大师兄,我现在还是天守的挂名掌门,裹儿既然是我的徒弟,那么,她自然也是天守的弟子了,裹儿既然是天守的人,赤链神诀落在咱们自己人的手里,也没有什么不妥呀?”

  奄冲摇摇头,不悦地叫道:“阿慈,你糊涂了,云舒儿怎么可能是自己人,你不要忘了云舒儿可是魔门圣教的公主与储君,让魔门的人研习了赤链神诀,你觉得此事对我们天守,对玄门会是一件好事吗?”

  秋怀慈笑道:“师兄,裹儿是魔门公主不假,但是,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变化,可她终究是我,是天守掌门的徒弟不是,当年她在天守可是郑重其事地当众向我行过拜师礼的,我还记得,你好像还喝过她这个师侄的敬尊茶,怎么,难道这些事情师兄都忘了不成?”

  奄冲叫道:“阿慈,当年云舒儿之所以甘愿拜你为师,那是因为她被你封存了记忆,忘了前尘往事,依恋于你,所以她才会拜你为师的,而现在她的记忆已经苏醒过来,也回归了魔门,现在还当了魔门的储君,所以,以前拜师的事情怎能当真!”

  秋怀慈道:“师兄所言,有些偏颇,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裹儿既然已经正式拜了我这个天守掌门为师,她自然就是天守的弟子了,如今裹儿的生辰名字与弟子辈份还在宗谱里面记录在案,裹儿天守弟子的身份乃是铁定的事实,岂能儿戏;

  再说了,裹儿现在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云牧天领走,认了祖宗,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因此跟我断绝师徒关系,更没有否定她天守弟子的身份,所以,这说来说去,裹儿依旧还是我这个天守掌门的弟子,既然是天守掌门的弟子,她怎么就不是天守自己人了?”

  奄冲想起云舒儿拜入师门之时,还举行过隆重的拜师仪式的,的确合规合法,而时至今日,云舒儿也没有否定自己天守的身份,做出什么悖逆之事来,因此,云舒儿天守弟子的身份,一时无可挑剔,不由得一阵默然。

  秋怀慈瞅着一脸犹豫的奄冲,念头一闪,眼中闪烁一丝狡黠,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道:“师兄,裹儿天守弟子的身份千真万确,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若是执意若认她的天守弟子身份,

  …………除非、除非她师父的掌门之位遭到了宗门的褫夺,本人遭到了宗门的驱逐了。

  大师兄,我问您,师弟不在天守的这些年,难道您私自在宗谱里面注销了我天守弟子的身份了吗?

  难道您今日是要来驱逐我的吗?”

  秋怀慈这是反守为攻,歪曲奄冲,籍此堵住奄冲的话头,摆脱不利的态势。

  奄冲性子耿直,又非常地疼爱秋怀慈,他听了秋怀慈这般地说话,还以为秋怀慈会因此会猜忌于他。

  奄冲眉头一皱,一脸不悦,瞪着秋怀慈,轻声呵斥道:“阿慈,你胡说什么,你这样揣测师兄,真是荒唐,师兄日夜盼你回归宗门,主持大局,怎么会私自注销你的天守弟子身份,驱逐于你!”

  秋怀慈嘿嘿一声,歉然地一笑,连忙赔礼道歉:“大师兄爱护师弟的一片拳拳之心,师弟感动,刚才是师弟想岔了,师兄勿怪,师兄勿怪!”

  奄冲愣了一下,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阿慈,数年不见,你居然都这样猜测你师兄了,由此可见,你现在对师兄该有多生分了啊!”

  秋怀慈见自己为了徒弟云舒儿居然跟一直疼爱自己的奄冲师兄玩心眼了,又是惊诧,又是愧疚,脸颊一热,神色尴尬,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奄冲略一思忖,柔声问道:“阿慈,云舒儿既然是天守的弟子,就应该为天守的利益作想,她将宗门的武功秘法私自贩卖,谋取钱财,如此荒诞行径,肆意妄为,你这个师父难道就不应该管管吗?”

  秋怀慈手掌一伸,掌心便多了一卷竹简,即儿,将竹简递给了奄冲。

  奄冲一脸疑惑,展开竹简一看,登时眼睛一亮,震惊不已,惊诧地叫喊了起来:“赤链神诀!”

  秋怀慈点点头,淡笑道:“大师兄,裹儿已经将赤链神诀的武功套路与功夫,全部都飬录下来了,然后,让我将赤链神诀转交给你,让天守的弟子仔细研习,造福宗门!”

  奄冲见到云舒儿这般做派,眉头紧锁,脸色数变,心情突地复杂起来,心里困惑之极,很是不能理解云舒儿的心思。

  几息时间。

  奄冲收起赤链神诀的诀谱,略一思忖,一脸疑惑,问道:“这算是云舒儿想要我们默许她贩卖赤链神诀的交换条件吗?”

  秋怀慈道:“大师兄,您大可放开胸怀,不必如此执着,其实,让裹儿贩卖赤链神诀也没有什么不好。

  首先,售宝大会之上那些抢购赤链神诀的都是仙道玄门的人,要是让仙道玄门的人修炼赤链神诀,也算是全了玲珑仙子与千乘上人要让赤链神诀造福仙道玄门,为我所用的心愿了;

  其次,裹儿会将赤链神诀的各种武艺与功法拆散,再分而售之,而且,各门各派,皆是限购一套,如此一来,那些仙道玄门即便购得了赤链神诀,也只是购得赤链神诀的很少一部分,因此,就算他们将赤链神诀精加研习,终究是实力有限,对咱们天守的实力,那是绝对不会造成任何的损害!”

  奄冲听了云舒儿对赤链神诀的售卖之法,对云舒儿的精明暗自佩服,同时,想起云舒儿的心机,背脊又一阵发凉。

  奄冲思忖一下,一脸忧色,又是一声叹息,感慨地道:“阿慈,师兄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实乃是天纵奇才,世所罕有,似她这种身份与才干,一旦让她执掌魔门权柄,她若是对我们仙道玄门保持和平友善,则玄门安泰,她若是对玄门意图不轨,怎玄门危亦,所以,你也不能对她过于信任纵容,免得她恃宠而骄,胡作非为!”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大师兄,这个您尽管放心,当年我不顾一切将裹儿带在身边,就是为了防止赤链神诀危害仙道玄门的安全,时至今日,我初衷不变;其次,裹儿虽然性子泼辣,率性而为,但她天性纯良,明白事理,我相信,如果没有人将她逼入绝境,她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危害仙道玄门的事情来的,更别说会对不起天守宗门了!”

  奄冲见秋怀慈话里话外,对他的宝贝弟子那是无尽的信任与偏袒,心里很是无奈,只因云舒儿将赤链神诀的诀谱上缴了天守宗门,也算是对宗门表达了善意,所以,他一时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奄冲诛杀了南藏玉,对南玉心生愧疚,不敢面对这个聪慧可爱,天真无邪的孩子,他与秋怀慈说了一会话,商量了一下宗门的发展大计,然后,给南玉留下来写奇珍异宝,作为礼物,便匆匆离开了爱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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