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眼老人启动了百锁鲁班扣的终极杀招,将青石之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心石球,把云牧天锁在了法器之中,断绝了对方的生路,心里那叫一个舒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俄顷,血眼老人笑声戛然而止,眉头一竖,目露凶光,俯视石球,得意地叫道:

  “云牧天,老子已经锁死了百锁鲁班扣的锁扣,自此刻起,你已经没有了退路,你他妈的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子看看你接下来是如何地施展手段,逃出我的法器的!”

  云牧天没有理睬血眼老人的叫嚣,而是悬立在百锁鲁班扣的中央空域,环眼四顾,观察情况,随即,便见球壁移动起来,自四周向中心收缩,压缩着石球之内的空间。

  云牧天见状,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头一凛,暗自惊惧,他心里是非常地清楚,随着石球内部空间的收缩,一旦等到四周球壁上的,那些长短不一,错落有致的石柱子,上下左右进行了互扣,锁在一起,空心的石球便会变成实心的了,届时,身处百锁鲁班扣之内的他,则非得被石柱子挤成肉泥血沫不可。

  云牧天见百锁鲁班扣球体变小,球壁在慢慢地向他进行着收缩,对他启动了终极诛杀,顿时知晓厉害,忧急如焚,念转如轮,急思对策,随即只得暗自摇头,无奈苦笑。

  云牧天一时掏不出逆天的法宝来捣毁百锁鲁班扣,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方法来进行逃生,念头一闪,只得微微低头,瞅着手中的红笔伞了,此时此刻,他只得寄希望于自己的血脉神力,以及手中的这个神兵了。

  云牧天打定了主意,神色变得坚毅,举起墨云刀,刀口朝下,毫不犹豫,动作利落地,扎在自己左手的小臂上,再还刀入鞘。

  云牧天双手持伞,而待得手臂上的大股鲜血顺着手腕流在了红笔伞的伞柄上,将红笔伞催生出更耀眼的红光之后,连忙同时发力,双掌自左向右不停地拧着伞柄,登时让红笔伞快速地,且不间断地旋转起来。

  云牧天手臂上的魔血顺着手腕源源不断地流到红笔伞的伞柄上,而红笔伞待得吸食了主人的魔血,更是神力大增,变得愈发地坚硬,看它那被旋转起来的样子,俨然就是这根巨大的钻头。

  云牧天双手横着握着红笔伞,不停地旋转着,即儿,脚板在虚空之中,用力一个跺脚,随着一声怒吼,纵身跃起,顶着红笔伞,流星一般,砸向了南面的石壁。

  血眼老人的头颅虽然没有出现在巨大的石球之内,但是,他就像在石球里安放了监视的眼睛似的,对于法器之内所发生的事情,那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因此,当血眼老人感知了云牧天在石球之内所做出的一整套的反制手段,却是唇角一翘,一脸不屑,啧啧两声,讥讽地叫道:

  “云牧天,没用的,你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你要知道,我的百锁鲁班扣自附神通,厚实无比,因此,即使你不停地给红笔伞喂食魔血,让它的

  神力得到加持,却也休想钻穿我的法器来;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的红笔伞足够坚硬,能够钻穿我的百锁鲁班扣,可是,如此一来,将会耗损你大量的魔血,神力大减,等你破阵而出了,武功不及平日的十分之一,届时你拿什么跟我们硬扛,跟我们搏杀?

  嘿嘿!云牧天,没用的,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你今天是命乖运拙,败走麦城,在我的法器里,任你一身的本事,也是无能为力的,今天你是输定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抵抗,免得待会死的加倍地痛苦,加倍地难堪!”

  云牧天一生不过参加了多少次战役,经历了多少的凶险,其心志坚毅,远超常人,此刻,他虽然身处绝境,却没有放弃求生的信念,那里肯就此认命受死了。

  云牧天对血眼老人的攻心之言充耳不闻,不予理睬,反而嘶声怒吼着,不顾身子的疲累,生命的衰竭,继续用魔血喂食着红笔伞,增强红笔伞的神力,再顶着法器狠狠地撞向球壁。

  一道刺眼的红光流星一般地射向了球壁,真气激荡,气势如虹,带着破茧重生的希望,与玉石俱焚的决绝。

  几息时间,火石电光。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石球突地炸裂,化成了齑粉与石硝,即儿,随风飘散,空中何曾留下过百锁鲁班扣的一丝痕迹来。

  血眼老人率领着一干老头正站在远处的空域,眉头舒展,面带微笑,眼睛定定地盯着变身石球的百锁鲁班扣,本来想要欣赏一下自己法器是如何地绞碎云牧天,再一次地大获全胜的。

  但是,当云牧天顶着神器红笔伞撞击在了球壁之上,谁承想百锁鲁班扣居然如此脆弱,真的便炸裂了,化为齑粉,彻底玩完。

  血眼老人自从炼制出法器百锁鲁班扣,与敌作战,真的是所向披靡,未尝一败,所以,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自他的法器之内,震碎他的法宝,反败为胜。

  所以,当百锁鲁班扣遭到云牧天红笔伞的撞击,骤然炸裂之后,血眼老人的脑袋里就像被铁棍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似的,打的有些发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血眼老人表情呆滞,眼睛暴睁,傻愣愣地盯着破阵而出,站在远处的,安然无恙的云牧天,他一时嘴唇抽搐,身子哆嗦,心里那真叫一个波涛汹涌,地动山摇。

  几息时间。

  血眼老人终于醒过神来,见宝贝百锁鲁班扣被云牧天被捣毁了,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气得他心口滴血,疼痛如绞,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抬起右臂,手指指着云牧天,声音发颤地叫道:

  “你、你、你…………!”

  即儿,挥舞了一下手臂,双眼喷火,咬牙切齿,一脸不可置信的惊讶与愤恨,嘶声吼道:

  “云牧天,我的百锁鲁班扣曾经诛杀过比你还要厉害的人物,任何人一旦进入我的法器里面,在我法器神力的禁锢之下,任

  他再高的手段,也是无所作为,任其宰割,因此,仅凭你的这身手段,你是不可能自我的百锁鲁班扣里斩碎我的法器的!”

  血眼老人见自己的宝贝被云牧天撞碎了,难以接受这个冷酷的事实,一时深受刺激,情绪激动,青筋凸起,脸色@红,大喊大叫,犹如疯癫。

  “云牧天,凭你的本事是不可能撞碎我的百锁鲁班扣的,是你在使障眼法,一定是你在欺骗我,欺骗我!”

  “云牧天,不可能,不可能,凭你的本事是不可能撞碎我的百锁鲁班扣的,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其余的老人瞅瞅破阵而出,完好无损的云牧天,心情非常沮丧,转眼瞅着激动的血眼老人,又是提心吊胆,忧心忡忡,有人连忙压低了声音,在一旁进行提醒:

  “叶兄,法器虽然没了,但是,胜败却未见分晓,既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便需得沉着应敌,勿要激动,勿要激动啊!”

  云牧天气定神闲,腰挺如松地站在远处的虚空之中,默念咒语,施展神通,转瞬,他的那些被注入红笔伞之内的血液,又自红笔伞的伞体之内自动抽离,一阵倒流,血线虫一般,顺着伞柄,手腕、小臂,又自他手臂的伤口处,回回到了他的体内。

  云牧天施展秘术,将所有注入红笔伞伞体之内的魔血吸回自己的身体,而随着血液一起回归到他体内的还有魔血神力,以及旺盛的精神与充沛的体力。

  红笔伞伞体之内的精血被云牧天悉数抽回,随之失去的更是魔血神力,而没有了魔血神力的支撑,笔伞伞顶上的那些撑开的伞叶自动开始收敛起来,转瞬变回了莲花花蕾形状的笔头来。

  接着,整柄红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形态与迅速,快速地变细变短,眨眼功夫,最终恢复到原来的大小与样貌,变回了一根五寸来长的黑黢黢的毛笔来。

  云牧天将毛笔法器收入了乾坤袋里,微微抬头,带着一丝玩味地瞅着情绪激动的血眼老人,目光澄澈,面淡如水,顿了一顿,点了点头,声音平和地回道:

  “老头,你说的很对,你的百锁鲁班扣的确非常了得,凭我的本事是不可能从里面破阵而出的,其实,真正震碎你法器的,乃是另有其人!”

  血眼老人听了云牧天之言,叫声戛然而止,神色一滞,盯着云牧天,愣了一下,眉头微皱,沉声喝道:

  “不是你,那他(她)是谁?”

  “是我!”

  这时,不待云牧天回答,便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抢先响起,即儿,自云牧天魁梧的身子后面侧身走出一个人来,上前数步,微微靠后,与云牧天并肩而立。

  这个骤然出现的人,乃是一个少女,只见她柳眉杏眼,唇红齿白,蜂腰一束,身材窈窕,生的甚是俏丽美貌。

  而随着少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头身子专硕的梅花鹿,以及一只羽毛赤红,姿容俊美的小小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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