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娇羞地低下头,含羞带臊。

  “王爷……”她轻柔地出声,“这般,似乎不妥。”

  凤亦晟抱起她,在院内转圈,兴奋极了,也不管刚才属下把人跟丢,九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有什么不妥,你姐姐嫁于我皇兄,是守寡之命,可若是本王娶了你。”

  凤亦晟没有把话说绝,楚嫣然心头一颤,她内心早已经酥地不行,虽说沈清远对她极好,可是沈清远是根木头,不懂那些柔情,哪里比得上凤亦晟这般。

  楚嫣然忙退了一步:“九爷休要胡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私自许了终身。”

  “走,本王带你去福云寺转转。”

  凤亦晟心情大好,八年前在江都听异士提起凤凰之命,天生是要做皇后的人,得此女便可得天下,他一直以来追寻的人,没想到如今就在身边。

  无论如何,他凤亦晟都要将楚嫣然收入府中。

  ……

  楚云轻扶着气喘吁吁的宋显儿,稍稍松了口气:“亏得我反应快,没被他们发觉。”

  “那是谁的属下,有些面熟?”宋显儿凝声,讶异楚云轻这般伸手,将她从那群人中间救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功夫绝对在她之上。

  亏得刚才没有暴露,不然这丫头非得刨根问底。

  “九王府的人,不过麻烦在于今儿凤亦晟带楚嫣然上福云寺,如果被楚嫣然看到,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云轻低声道,解释了一句。

  宋显儿嗤笑,眼底一片了然:“难怪呢,不过这九王爷,传闻是个纨绔子弟,游手好闲,早些年便有了封地,有人说他是太后在外的私生子才这般为所欲为。”

  “阿娘,你管他做什么呢,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楚云轻扶着她上了马车。

  等着宋显儿坐定,她才掏出一粒药丸:“来,清肺润嗓,您之前哭过,这会儿又耗损了这么多精力,得补补。”

  “轻儿?”宋显儿怔了一下,其实早就在嘴边的疑问,一直以来不曾问出来。

  自从那一次冥婚之后,她的丫头似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个变化太明显,宋显儿心生怀疑。

  “嗯,阿娘,对不起。”楚云轻率先开口,道歉,“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需要这般藏头露尾,活在黑暗之中,是我对不起你。”

  她说得动容,宋显儿慌忙摆手,她的鼻尖酸涩:“傻丫头,阿娘一把年纪,本就该好好待在后院。”

  她伸手,摸了摸楚云轻的脸颊,这几日倒是圆润了些,早些实在是太瘦了。

  “阿娘只想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知道吗?”

  楚云轻心底一软,暖暖的,她靠在宋显儿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对于她而言,有这样一位母亲实在是太好了,她会一直守护着她,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马车在路上疾驰,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被人拦了马车,守门人呵斥:“车上是什么人,一并下来搜查!”

  “七王府的车你也敢拦不是?”车夫冷声道,拿出令牌,“还不让开。”

  那人变了脸色:“属下不知,冲撞了您,可这几日京中戒严,属下也是没办法,车里是什么人?”

  “檀公子的表亲入京游玩几日,还需要向你报备么?”

  车夫再没说话,那人也不敢招惹檀修,虽说七王府如今已经空了,可奈何这位檀公子在,谁人敢惹。

  楚云轻压了嗓音,问道:“京城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何要戒严?”

  那人本也害怕惹了檀家,恰好这位“表小姐”问话,自然是应了几句:“是宫里丢了东西,要我们挨个搜查,也不知是何物,只说扣留可疑人等。”

  居然是宫里,难不成是凤晋衍偷了那只雪狼,东窗事发,可她没有瞧见那雪狼的模样。

  楚云轻也不管了,车子随即入了城。

  那守门之人暗自松了口气,出了一阵虚汗,旁的是新来的士兵不甚明白:“一个管家,您在怕什么?”

  “胡说什么,檀公子可不是寻常人,你我都惹不得,幸好没有直接上手不然你我都将死!”那人呵斥一声,吓了一身虚汗。

  而此时楚云轻回了王府,恰好遇上回来的凤晋衍,他走过去将人搀过来,对上宋显儿那双戒备的眼。

  “拉拉扯扯做什么,阿娘还在这里呢。”楚云轻低声道,天色不早,这人昨夜偷摸着离开,今儿倒也知道自己回来。

  楚云轻抽出被他攥在手里的手,虽说被袍子遮盖,可是宋显儿在这里依旧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宋显儿淡淡地开口,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开,“你若是有空,替我看看这腰,好像扭着了。”

  “好。”

  楚云轻笑着道,可不想身侧那男人又来揪着她的手。

  依旧是宽大的袍子遮盖,可他不许她走,凤晋衍一脸不舍,他好不容易才从清风寨出来,替她准备了惊喜呢。

  “撒手!”

  “不行。”凤晋衍傲娇地很,“为夫回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也不见娘子有何表示,难不成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娘子的心不在为夫身上?”

  “你……不过一刻钟都没到,哪里来的一个时辰,凤晋衍,阿娘身子不好,我去帮她瞧瞧,这你也吃醋?”

  楚云轻好无奈,偏生这人攥得狠,她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手指转而抱住那个拳头,狠狠的抓了上去。

  她用力一攥,疼得男人慌忙松手。

  “你属猫的?”

  凤晋衍瞧着满手的血色抓痕,她是下了死手,一点儿都不当自己是亲夫君。

  “夫君谬赞,不过是给你点小教训,下次再胡搅蛮缠,我可保不准哪儿破一个口子。”她笑笑,往前面走。

  “你要的雪狼我可替你找来了,就你现在这表现,我还得考虑考虑送不送你。”凤晋衍咬牙,嘴硬心软。

  也就这会逞逞嘴皮子之强,一会儿楚云轻要是顺势不要,他还得巴巴地求着他要。

  这性子,也不知道几时成了这样。

  本来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宋显儿忽然顿住脚步:“你说什么雪狼?”

  她蹙眉,难不成是她隐族圣女所饲养那一只雪狼?

  楚云轻愣了一下,忙解释道:“前不久,沈镜衣入宫带了一只雪狼,是沈家赠予太后的,我在古籍上见过那雪狼的药效,请他帮我弄来,打算入药呢,喏,这就是那雪狼抓的。”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那小东西狠狠的抓了她一下,似乎是对她有怨恨。

  楚云轻拂开衣袖,才发觉雪魄珠串下面,那道抓痕变了,像是一朵花儿似的。

  “咦,怎么成这样了,明明是抓痕。”

  “那雪狼在何处?”宋显儿急了,往前一步,问道,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紧张,她慌忙道,“曾经听说过,也想见见这圣物。”

  “随我来吧。”凤晋衍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戳穿,他只是觉着宋显儿怪怪的,尤其提起这雪狼的时候反应太大。

  三人往后院那座小屋去,这儿平日里鲜少有人来,楚云轻也几乎没有踏入过这地儿。

  门虚掩着,她推门入内,便瞧见在铁笼里,蜷缩成一团的白色团子,它慵懒地抬了抬眼,本是一副高傲的模样,可瞧见来人,忽而跳了起来,它死死的抓着那铁笼子,像是要从里面挣脱出来似的。

  楚云轻往前一步:“呵,关这么久,小脾气还这么烈呢,上次咬了我,这次可得好好偿还,待我剁了你这俩爪子,看你怎么挠人!”

  楚云轻哼道,靠近一些。

  雪狼好似能听到人话似的,瑟缩着往后,眼底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轻儿,莫要胡闹,它是圣物岂能随意伤害。”

  宋显儿上前一步,是害怕楚云轻真的拿雪狼入药,她如今的性子的确能做的出来。

  “呜……呜……”雪狼抬眸,在应和宋显儿的话。

  “阿娘你不知道,它上次对我可狠了。”楚云轻一口气咽不下去,非得教训教训这只小狼崽。

  还不大,可脾气倒是不小,那雪白而长的尾巴微微扬起,它看着宋显儿似乎是在求救。

  凤晋衍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他不说话,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

  “它是有灵性的,轻儿,雪狼曾是圣女之物,想必与一般的狼比起来是不同的,你倒不如留下它,养在身边,如何?”宋显儿道,她的心在抽搐,故人之物,如今隔着一个笼子,她想把它放出来,可宋显儿不能这样做。

  她必须找一个好的时机,将这一切告诉给楚云轻。

  “就当阿娘求你。”宋显儿急得很。

  楚云轻应允道:“好,我可以不杀它,只是雪狼目标太大,我怕宫里的人会顺着查到这儿来。”

  “不怕,它性子温顺,不会乱跑的。”宋显儿松了口气,见楚云轻做了退让,她才稍稍放心下来。

  雪狼,本就该属于楚云轻,如今熟悉一下倒也好。

  她借着身子不舒服,率先离开,可楚云轻分明瞥见宋显儿眼角挂着的泪水,她是忍不住想哭才走得。

  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楚云轻上前一步:“你说你有什么好的,阿娘偏偏要留着你?”

  “嘶……”雪狼呲牙,再不是之前那副模样,好像知道楚云轻不敢杀它似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裹上面粉,丢尽油锅炸了,狼仗人势,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她咬牙,恶狠狠的。

  凤晋衍噗嗤一声,忙拉着她,真怕这丫头疯起来,跟一头狼干架。

  “娘子当真可爱地很。”

  他笑笑,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强势的女人可爱起来,实在是太入人心了,那是一种反差的萌。

  “哼,这臭狼先招惹我的。”楚云轻道,她苏死活答应了宋显儿不会乱来,也只是限于不把他入药,可没说过不杀它。

  “好了,就让它待在这儿,省得你见了心烦。”

  凤晋衍拉着她出了院子,楚云轻这才稍稍消了气,两人出了那扇门,她问道:“你有没有察觉,阿娘在这头狼面前很奇怪。”

  “嗯,不止是这头狼面前,所有关乎隐族的事情,她似乎都很在意。”凤晋衍随手关上房间门,两人在屋子里说了许多。

  宋显儿只是曾经相府一个小侍妾,据南宫瑾所说,是个丫鬟爬上楚流的榻,生下楚云轻,这才得以留在府内当个姨娘。

  她的母亲不受宠,在相府也多受折磨。

  再多的,楚云轻也不知道,只是曾经听南宫瑾提起,宋显儿似乎有个小姐。

  “南宫瑾说起那小姐的时候,咬牙切齿,满是恨意,说她是狐狸精。”楚云轻托着腮帮子,不解。

  男人坐在一侧,在思虑什么,关于宋显儿的,他知道不多,可关于相爷楚流倒是清楚。

  “楚流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差点与大夏反目,这是过往的事情,后来母后宣楚流入宫,再之后不见那女人的行踪,楚流又得了权势。”

  凤晋衍凝声,都是些陈年过往,本也不甚在意,可今天观乎宋显儿的异样,他倒是想起来了。

  “你说得那人是楚流,他还有这般血性的时候?”楚云轻不解,那人一看便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

  “是,那女人还是世家大族,不过不是大夏人,传闻生得倾国倾城,一时迷惑了不少人,当时楚流已经率人出了边界,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劝说回来。”

  凤晋衍拧眉,大概南宫瑾说得,便是这位名动天下的女人。

  她,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芙儿!

  “慕容芙儿是北寒慕容家的养女,靠着一张脸蛊惑了不少人,有人说她是北寒细作,可当时所知,不止楚流被蛊惑,就连我的父皇也未曾幸免。”

  凤晋衍低声道,这才招惹太后不悦,想要赐死慕容芙儿。

  “彼时楚相与父皇心生间隙,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母后凭着一张嘴,把人劝了回来,甚至……”

  凤晋衍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焦灼,楚云轻抓着他的手:“他们一同害死了慕容芙儿,对吗?”

  “是,这些都是过往的事情,母后心狠手辣,断然不会容忍这个女人留在世上,楚相性子怯懦,更是会被动摇。”凤晋衍道。

  大抵的事情便是这样,楚云轻听闻之后,不知为何,眼底涩涩的,她感叹一句:“她好可怜。”

  楚云轻扒着他的肩膀,感叹一句,不过一副好皮囊,偏生要被人利用。

  “傻不傻,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你倒是先哭起来了。”凤晋衍抱着她,两人紧紧相拥。

  楚云轻贴着他的身子,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儿,特别好闻。

  “不知道,私心里觉着她没错罢了。”她低声道,情绪有些低落,“这几日烦躁地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事快来了。”

  她皱着眉头,门外有人敲门,连夏端着蛋羹在等,楚云轻前几日说想吃酱油肉蛋羹,她记在心上,给她做好了端过来。

  “王爷,娘娘可在这儿,奴婢给她准备了蛋羹。”

  连夏话音未落,闻着香味的人便把门打开了,那反应迅速的,凤晋衍都有些落暮,他堂堂一个七王爷比不上一碗蛋羹。

  说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了。

  “就是这个味道!”楚云轻吃了一口,唇齿留香,上头还撒了一些葱花,她挖了一勺,肉沫沉在底下,上头慢慢的蛋滑嫩的很,她笑言,“连夏这般贤惠,往后我可得替你寻个好人家。”

  “娘娘可真爱说笑,连夏这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伺候着。”她笑了,自幼便被檀修带入七王府。

  她虽说年纪不大,可也是七王府的老人。

  楚云轻却也不急躁:“等你有了心上人,再与我说便是,这话啊,先别地太满,不然自打嘴巴。”

  连夏一跺脚,娇羞地很,她咬牙:“王爷,您管管王妃吧!奴婢先行告退了。”

  “你这丫头,怎么不禁夸呢。”楚云轻笑笑,猛地抬头,对上凤晋衍那双写满怨念的眼眸。

  她将手里的碗递了过去:“想吃么?”

  “不是很想,但是要吃。”凤晋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吻了过去,两人纠缠在一块儿,没成想吃到嘴里的还会被掠夺。

  楚云轻慌了一下,她咬牙,滋溜……

  不小心咬着某人的舌头,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嘶……”疼得男人直皱眉,“轻儿想吃为夫的舌……”

  “别,别胡说。不小心咬着了。”

  “娘子都这般投怀送抱,意欲分明,我若还是不照着做,岂不是让娘子抹不开脸面,既然你想要,为夫就算再累,也得满足你才是。”凤晋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将碗放下,抱着人便入了门,这几日舟车劳累,想死他了!

  “你不想?”凤晋衍挑眉,压着她在榻上,箭在弦上。

  他绷着脸,问她。

  楚云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不是不想,只是……”

  “那就是想了,老夫老妻还矜持什么。”

  凤晋衍道,满是嫌弃,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了这性子,要就要,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已经很熟悉她身上每一处点儿。

  “不是,凤晋衍你让女孩子来说这话,不觉得羞愧么?”楚云轻的脚一下子缠了过去,难得她想小女儿做派一番。

  可维持不了几秒,立马破功了!

  “好,是为夫的错,为夫任由娘子打罚!”

  他低声道,一把咬开她的衣裳,而就在此时,慢慢落下的夜幕,一阵狼叫划破天际。

  “嗷呜——”

  “是它!”

  “该死的,防着它逃跑,没防着它出声。”凤晋衍低声道,如果这声音,招来了不该招来的人,会惹上大麻烦。

  两人收拾了凌乱的衣裳,赶忙跑了过去,楚云轻到门前的时候,发现地上多了一滩血,她以为有人破入阵法,闯进王府后院。

  可听到屋内那人说话的声音,她的手忽而一抖。

  是宋显儿!

  “如今圣女不在,你得重新侍奉新的主人,轻儿便是你的主子。”宋显儿凝声,“往后收一收你的脾性,我知晓,圣女死了你心底不爽快,可是阿容,我何尝不想她呢。”

  雪狼发出几声委屈的声音,在附和宋显儿。

  它的头靠在宋显儿的手边,感受她的温度,同属于隐族的温度。

  “你必须乖乖地待在七王府,待在轻儿身边,不许惹麻烦知道吗?”宋显儿交代一句,“暂且以我的血滋养你,可终究比不上圣女,你若能通阴阳,让我与小姐再见一面吧。”

  “呜……”阿容委屈地呜咽一声,轻轻地抓了抓宋显儿的手,它无能为力,圣女一死,它便没了血滋养,如何能通阴阳。

  “好了,乖乖待在这儿。”宋显儿低声道,“我不能跟你说太多,怕轻儿他们听到。”

  “嗷呜。”雪狼应了一声,不情愿地松开宋显儿的手。

  而此时躲在暗中,林深处,不敢动弹的楚云轻浑身僵硬,她不傻,自然知道宋显儿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多少线索,蛛丝马迹都在透露出宋显儿是隐族之人。

  “没想到,你阿娘居然是隐族人,难怪会心疼这匹雪狼。”凤晋衍低声道,“如此说来,她这几日行踪诡异也能说得清楚了,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

  “那我岂不也是隐族之人?”楚云轻愣了一下,慌忙道,宋显儿暂且不知道他们躲在这里,自然不会懂他们勘破真相。

  “是,不过就算是隐族之人又能如何?”

  凤晋衍道,他握着楚云轻的手,曾经那道要歼灭隐族全族的圣旨已经被焚毁,他担心的也只是他的母后。

  曾经那般容不下雪妃,容不下隐族,可是凤晋衍没有提起太后。

  楚云轻愣神,她揪着双手:“如果阿娘是隐族人,那么她这一生受了多少苦难,可想而知,在那场屠杀之中活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暗自攥紧双手,默默地下了一道决心,她绝对不会让宋显儿再涉险。

  楚云轻能想象得到,宋显儿苟活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她,宋显儿何至于狼狈到这般地步。

  心底一阵暖意袭来,两人不曾进门,便消失在暗中。

  ……

  七王府内擅闯入不少人,只因着那一声雪狼的叫声,檀修过来找凤晋衍。

  “人都在阵法之中,是直接弄死还是留活口?”檀修问道,不用猜那都是太后的人。

  为了雪狼,也为了更深一步渗透七王府,后院这些五行阵法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破不开。

  “留活口,本座倒是要瞧瞧,她的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凤晋衍寒声,此时提起太后,眼底冰冷异常,完全没有母子亲人之间该有的情。

  三人上了角楼,这是王府最高的一处府邸,恰好能将困在阵法中的那几个人看得清楚。

  来了七八个人,已经有不少死在里头,还剩下三人,其中有一个女子,着装与其他二人不同。

  “她是什么人?”凤晋衍蹙眉,指尖落在那淡绿色衣裳的女子身上,诡异地很。

  檀修摇头:“不像是太后的人,兴许是两拨人,但看这女子似乎懂阵法。”

  “她走对了。”楚云轻喃喃,看她脚下,步步生莲,踏着唯一一个生门,后院那条渠水出来,那女人猛地抬头,眼睛直直地往这儿来。

  黑暗中幽幽的光芒,很诡异,她好似察觉到了凤晋衍他们所在。

  “好厉害的杀气。”楚云轻喃喃,三人下了楼,往后院去,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为什么而来。

  但能感觉道,此人来头不小!

  凤晋衍抓着楚云轻的肩膀,凝声:“小心一些,她不是一般人。”

  “嗯,我知道。”楚云轻的视线落在那女人身后,那些枯萎的花草上,瞬间变成草木灰。

  这女人不止本事厉害,而且善于用毒,她微微抬头,脸上画着奇怪的纹路,她低声道:“雪狼在何处,交出不死,不然休要怪我屠了你的后院。”

  “你是何人,口气不小呢。”檀修厉声呵斥,“擅入后院者,死……”

  “就凭你?”

  女人出声,手里泛着黑光的鞭子抽了过去,直直地打在檀修的身上,男人拔剑冲了过去,檀修的身手也是上乘,步履轻盈,一脚踩在女人的肩膀上。

  “别跟她接触,这女人浑身都是毒!”楚云轻凝声,她怕檀修着了道。

  凤晋衍在身侧,没有上前,就好像笃定檀修能打得过。

  “她的身手一般,可是善于用毒,很不巧,檀公子百毒不侵,本座才不怕他出事。”凤晋衍解释了一句,怕楚云轻冲动过去,会出了乱子。

  楚云轻也不曾想到,檀修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百毒不侵,如何做到的。

  “他师出无迹子,本事没学到,可没少拿身子炼药,檀家也是下了血本……”凤晋衍勾唇,两人都在看那女人的诡异出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而一些绿色粘液,自那女人手里喷出,她借着夜色往屋顶上攒去,就跟个野兽似的。

  楚云轻察觉道,正要追上去,不想凤晋衍一把抓着她:“不用追了,是人是鬼无所谓,为了雪狼而来,肯定还会再来的。”

  “嘶,这玩意黏糊糊的,还泛着一股臭味。”檀修嫌弃地很,衣裳上布满粘液,“这女人,狠毒着呢,似乎是人,也似乎不是。”

  “你离我远点!”楚云轻呵斥一声,那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檀修一脸无奈,他本想过来给他们看看,然而很快衣服上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大片大片变成黑色,不多会儿,他的外袍连带着些许里衣,都跟着变成了灰烬。

  楚云轻瞧着他忽而露出的大长腿愣了一下。

  身后的男人慌忙捂着她的眼睛,凤晋衍咬牙:“不许瞎看!”

  “榴芒啊,这人。”楚云轻噗嗤一声笑道。

  檀修哪里知道会这样,他不过好心想给她看看这毒,就跟毒液似的,他转身:“我先回去换洗,省得被你们嫌弃!”

  “等等。”凤晋衍将其喊住,“从偏院过去,不要惊扰了府里其他人,再将阵法设回原来那样,不许松懈,省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是。”檀修应允道,再也不敢待下去,他能感觉得到身后那嗖嗖的眼刀,凉的很。

  直到檀修彻底消失不见,凤晋衍才松开捂着楚云轻眼睛的手。

  “没有下回了。”男人霸道地很。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要解释,刚才情况紧急,不过楚云轻的确是因着好玩儿才盯着看,他下裤失踪,身上的衣裳破烂,整个造型非常时尚。

  可凤晋衍却吃了味:“你还笑了呢,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笑,小轻儿,看来是为夫太骄纵你了。”

  “你想做什么?”楚云轻后退一步。

  “让夫人有闲心去看别的男人,是为夫不够卖力。”他低声道,“你说我要做什么呢?”

  别这样,她腿软,只要男人稍稍靠过来一些,都是致命的。

  “过来看看,她的毒……”凤晋衍一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以为要在这地方野……

  是她想入非非,也不怪她,平日里凤晋衍可没少做这些事情!

  “想什么呢?”凤晋衍又喊了她一声,楚云轻过去,蹲在那些枯萎的花前,有些还没有化为灰烬,上头还残留着些许粘液,只是跟檀修身上不太一样。

  她抓了根木棍,稍微戳了一下,便听到“滋滋滋”的响声。

  就跟被硫酸弄个一样,差不多的原理。

  “这倒是跟化尸水一样,只是为什么会从她体内出来,难不成她是药人?”凤晋衍凝声,唯独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清楚了。

  “药人?”

  楚云轻愣了一下,这个词不陌生,之前没少听她提起过。

  “是,有秘术将人做成药人,可药人的面容都跟怪物似的,那女人面容姣好,与寻常人无异。”凤晋衍说这点有些奇怪。

  两人都解释不清那忽而出现的女人是谁,凤晋夜也因为这一点,不许楚云轻去追,他怕生了变故。

  毕竟盯着他王府的,不是善茬。

  而此时,隐匿在黑暗中的女子,忽而浑身痉挛,她本来躲在破庙中,好似受了重伤一般,忽而门外传来一阵响声。

  两个乞儿从门外进来,看到黑暗中那幽幽的光,猛地惊呼出声。

  可他们还来不及喊。

  破庙溅起一阵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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