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男人。

  楚云轻嘴角扯着一丝笑,等到时候有他哭!

  她跟着上楼,二楼有个很大的平台,露天的,能看到不远处的花圃,她坐在那儿喝茶,甚是惬意。

  凤晋衍陪在一侧,太阳的光辉落在他的身上,影子扯得长长的。

  她噗嗤笑了一声。

  男人蹙眉:“怎么了,很好笑么?”

  “这日子清闲地很,犯困呢,总觉得你不该过这样的日子。”楚云轻伸出两只手,从远处将凤晋衍捏扁。

  “夫人这是打算赶我走么?”

  凤晋衍轻笑一声,把椅子挪过了一些。

  “怎么舍得,你有时候一走好几天,那会儿天气冷,没人跟我暖被窝。”楚云轻哭诉起来,那时候忙着部署怎么对付太后,现在忙着怎么对付落月教。

  心中总是有一个梗。

  凤晋衍伸手抓过她肉肉的手,放在掌心里:“对不起。”

  “嘘,不许说这几个字,男人呐,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温柔乡,不然连我也会看不起你的。”楚云轻眨眨眼,手指在他掌心里抠了一下。

  长指甲划过,男人哎呦一声,夸张地很说手心疼。

  “别装了,你身上那些伤疤,哪一个不比这个疼,反倒是矫情了。”

  她深处手指看着凤晋衍:“帮我剪了呗。”

  男人倒也听话,拿过剪子帮楚云轻剪指甲,两人闹了好一会儿,他们在轮回谷住下了,等到晚上各自回了房间。

  客栈里面客人不多,住在二楼拐角那间地字房里,一个黑衣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姑娘,老婆婆老态龙钟,行动迟缓,那小姑娘是个哑巴,下楼来拿了晚饭便一直闭门不出。

  另一侧住着一个病弱书生,是进京赶考之人,他的隔壁有个姑娘,与他同行,像是心仪之人,一起来花孽海看花。

  其余房间都空着。

  三楼有两个住户,已经在花孽海待了好几天,明日一早就要离开。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端木清尘进了楚云轻房间待了片刻,轻声道:“三楼是一对夫妻,似乎是来望泽府探亲的,就头一天晚上见过一面,都是婢女在招待。”

  “从未有人见过鬼手音的模样,这一点才是最棘手的。”楚云轻凝声,“之前死掉的那几个人都是谁?”

  她开始仔细端详这个案件,尽管不可能帮着破案,但是总归有些线索也是好事儿。

  “我的婢女三人,还有一个女客人,其余的城中也有一个姑娘,就着几人了。”端木清尘凝声,起初她也以为是采花贼作案,可是这几晚,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反复地坐着那几个梦。

  在九王府的梦,在梨落宫、在药王谷,那些曾经被自己杀死的人全部都出现在眼前。

  她开始不安,又重新回到案发现场,发现了九王府的金标。

  “这就是杀手之间互相留下信号的暗标,我有,鬼手音也有,阿岚也会有。”

  端木清尘从袖中拿出一个金色的暗器,放在他们面前。

  上面有一个蛇尾的标记,一个“音”字尤为显眼。

  “倒是心思缜密。”

  “我起初没有在意,可是每一处地方都留下暗标,让我不得不害怕。”

  端木清尘凝声,深呼吸一口气,都是因为自己过往的罪孽。

  “这手法明显是想让你知道他是谁,从而让你心生惧意。”

  凤晋衍站起身来,对她道:“带路吧,那几具尸体在何处?”

  “两位随我来。”

  端木清尘在墙壁上触碰到一个开关,暗门随之打开,楚云轻愣了一下,起身跟着下了地牢。

  里面很亮堂。

  “这是兄长设计的地下室,连通整个轮回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怕被官府盯上,索性将尸体转移到了这下面来。”

  她说着带几人走过地下室,里面很湿润。

  四具尸体齐齐地摆在那儿,身上已经没了肉,只剩下白骨。

  “不是最近发生的命案么?”

  楚云轻蹙眉,怎么都是一具具白骨。

  端木清尘点头:“他给尸体啐了毒,才变成这样子,是怕留下什么线索吧。”

  楚云轻蹲下来,墙壁上的灯照映下来,能看到那些白骨上面的痕迹,紫色血丝一样,一条条缠绕在骨头上,尤为明显,就好像在骨头上开出来的花朵一样。

  只是不明白。

  “这是第一个遇害的吧?”楚云轻指着左边那一具,紫色纹路已经很明显的尸体问道。

  端木清尘点头:“她是我的贴身婢女,没想到遭人暗算,下落凄惨。”

  楚云轻又转了一圈,眉头深锁,蹲了一会儿便觉着有些累了,伸手让凤晋衍搀扶她起来。

  “怎么样?”凤晋衍问了一句。

  却见着楚云轻摇了摇头:“不成,这毒我也不知道。”

  “也很正常,他是绝命毒医,在杀手榜排名前三,寻常人自然不会是对手的。”端木清尘叹了口气,“这几日还是小心些,万一他下毒的话。”

  “这毒不致命,顶多只是让骨头里面长出这些东西,看来这个人是个挺有个性的人。”

  楚云轻凝声,就好像皮蛋里面的雪花一样,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毒中了也就中了吧,对死人来说是致命的,身上的腐肉会彻底被清理掉,还有五脏六腑,但是活人吃了无碍。

  这就是奇妙之处。

  端木清尘愣了一下,也没多问什么。

  “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上去吧。”

  “好。”

  楚云轻应了一句,四具尸体除却花色程度不一样,再没有其他什么线索,在这下面呆久了,反倒是恶心极了。

  尤其是那么潮湿,还泛着臭味,她不自在。

  回了房间之后,楚云轻嘱咐了端木清尘一句:“我要一桶热水,你今夜小心些,最好是不要再出房门了。”

  “好,你也早些休息。”

  端木清尘应了一句,她带上那扇门,楚云轻伸了伸懒腰,从手里拿出一样东西,摊开双手。

  “看到了么?”

  “嗯,没具尸体指甲盖儿上都有的,金色标志。”凤晋衍凝声,看着楚云轻眼底那丝炫耀湮灭。

  这臭男人就不知道装才看到么,哄哄她也好呢。

  谁让自家夫君太聪明,她知道瞒不过他的双眼。

  她将那些指甲盖儿全部都摊在桌子上,左右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都是奇怪的划痕。

  “这到底是什么呢?”

  楚云轻抓了抓脑门,匪夷所思,这个杀手还是个极其讲究之人。

  凤晋衍站在一侧,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坐了下来。

  “你看。”

  他拿起凉快指甲盖儿,连载一起,出现一个怪异的符号。

  楚云轻不懂。

  “大夏开国以来,文字更迭,这一套是曾经废除的文字,别说你没见过了,大夏如今也鲜少有人见过,不过前朝旧族见过。”凤晋衍又拿了几块过去,将那些指甲盖儿拼凑在一块。

  楚云轻愣在原地,心急如焚,问他究竟是什么字。

  凤晋衍怔了片刻,眉头微微蹙着。

  “差了一片。”

  “什么字?”

  “缺了一笔,是月初的意思。”凤晋衍凝声,在沉思什么。

  “这么多笔画就俩字啊?”

  这也太繁琐了吧,楚云轻吐槽了一句,男人点头,说这里看着像是四五个字,其实只有两个字,而且最后那个字还缺了两笔。

  楚云轻纳闷地很。

  “难道说缺了个清尘?可这些与兔儿神有什么关系呢,兔儿……神,对了,那个小贼呢,我先审他吧。”

  楚云轻想起之前那个被她喂了药的人,这会儿药性大概是块减了,她示意墨泠将人带过来。

  凤晋衍不拦她,线索越多,越容易破了这个案子。

  到底替九王爷凤亦晟卖命的鬼手音是谁?

  若是可以,必须抓着那人才是。

  九王府内未断的任务又是什么?

  这些才是凤晋衍关心的。

  楚云轻纳闷地很,托腮,她很喜欢这种行事讲究的凶手,越是这样,线索越多,可也越麻烦。

  传闻之中的毒医圣手,恐怖程度也厉害地多。

  “如果这一遭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那该如何?”

  “多少有个权衡,凤亦晟手里若是真的有这样的王牌,你我能活到现在么,蠢不蠢?”凤晋衍戳戳这小脑瓜。

  怀了孕之后,越发蠢了。

  楚云轻朝着他龇牙,这男人得寸进尺呢。

  “哼,你嫌弃我们娘儿俩了。”她委屈地很,眨了眨眼睛,狠狠的挤出两滴泪水,哽咽着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隔阂,不就是喂不饱你么,就这样对我。”

  “咳咳。”凤晋衍为难地很,顺着媳妇儿的意思道,“你这帽子扣得可紧实了,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你过来。”

  她凝声,招了招手。

  “夫人有什么指示?”凤晋衍乖巧地很。

  “你是不是欲求不满,把气撒在我身上,你要是有需求,我可以用手帮你解决的。”

  楚云轻一本正经地说道,看着他。

  凤晋衍百口莫辩,他哪里会是这种人啊。

  “没这样的事,娘子当真多虑了。”

  “我之前就发觉,你睡不安稳,有时候从身后抱着我,还能感觉得到那小晋衍呢。你还狡辩。”楚云轻伸手,一把扯过他的衣服,从里面去。

  她伸手一脚将帘幔踢了下来,手落在凤晋衍的衣服上,迫不及待地解开了。

  凤晋衍起初还觉得奇怪,不过已经听到走廊里的声音,配合楚云轻在打情骂俏。

  “娘子当真要替为夫效劳?”凤晋衍浅声,拢在她的耳垂那儿,热气弥散开来。

  撩地两人都喘不过起来。

  楚云轻心底咯噔一下,她只是做戏啊,这下子好像彻底沉沦了。

  心下一软。

  像是暖流流过一样。

  她笑着道:“自然是,瞧瞧,小晋衍都等不及了。”

  楚云轻扯下他的裤子,配合的哼咛一声。

  “啊……”

  她的余光瞥见门外那道黑影,由近及远,才放松下来。

  手摸在那儿,男人有了反应。

  她面色潮红,流了一脸汗。

  “走了。”男人低声道。

  楚云轻慌忙松开手,一副要撤离的样子,可是男人的欲念已经被勾了起来,哪里能让她这么快就撤离,凤晋衍扣着她的腰肢,往怀里一带。

  另外一只手,压着她的小手。

  “你……”

  “动一下。”

  凤晋衍沙哑的嗓音,快要炸裂,他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娇妻在身侧,他要是没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呢。

  楚云轻僵了一下,小手紧张地很,怕握疼了:“这样可以么?”

  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本也没什么经验,男人低声道:“再快一些,不要害羞,老夫老妻了都。”

  “不要脸。”楚云轻咬牙,她才不是这般没脸没皮的呢,可也不想他被憋坏了,倒也没那么多束缚,帮着解决。

  她垂眸,看着男人额头上渗出的热汗,小手酸的不行,本就身子沉,她斜靠在一侧,靠着他的身子,越来越快,倒也摸出些规律来,不至于弄疼他了。

  楚云轻撸起一旁的袖子,免得一会儿弄脏了可不成。

  男人眼角含笑,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偏偏这样的事情,这小娘子做的一脸严肃,好像是什么大麻烦似的。

  他哭笑不得,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不管楚云轻那些怪异的表情。

  此刻,站在门外的墨泠才是最惨的。

  他哪里敢出声,生怕被剥了皮,到时候可惨了。

  过了好一阵儿,楚云轻酸的很,她都快哭了。

  “好了么?”

  “呼……”

  男人低沉的一声,她不用问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又是溅了她一身。

  楚云轻哀怨的很:“你帮我洗澡,我懒得动弹了。”

  “好”

  男人温柔地很,全随了她说话。

  门外的墨泠也是个懂事儿的,早早便安排了另外的房间,等楚云轻他们闹好了再去审问那个人。

  一来一往,闹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她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手臂酸得很,挂在男人身上。

  屋内,那个凌乱的男人跪在地上,满身狼狈,连抬头看楚云轻的力气都没有。

  他怎么会想象得到,不过一次搭讪,会惹上这样的魔女。

  不,魔女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

  是修罗,是从地狱里来的修罗。

  “阁下不是喜欢这种事情么,如今我送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她勾唇莞尔一笑。

  地上的人见她去取药,身子一颤一颤,被吓得害怕,可是身上满是伤已经不知道害怕要怎么样了。

  “这是解药,你若是说出实话来,我便可以给你,你若不说,等下一波药性发作,可就是……”

  “啊!”

  那人尖叫一声,抱着头,想起这几天遭遇的种种,实在难受地很。

  “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何会做这等事情,别跟我说你是采花贼,关于兔儿神关于这一切,都给个解释吧。”

  她莞尔一笑。

  地上的人慢慢抬头,眼底满是泪水,他本就是个天桥底下变戏法的,可是被地痞欺辱,砸了摊位,娘子也被那群人掳走。

  “我没法子,有人在那晚找到了我,说只要我按着他所说的去做,便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木讷地说着。

  所以他成了众多血衣人当中的一个,他穿上那人给的血衣,上了马车,才知道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人。

  “那人似乎很不喜欢兔儿神,每次让我们得手之后便在现场留下一只兔儿,说是兔儿神的诅咒,一来二去,人心惶惶。”

  他跪在那儿,从那之后,但凡找他麻烦之人,都会死于非命。

  关于兔儿神诅咒的传闻,也慢慢被他变真,他用玉佩物色女子,是看面相的。

  属阴之命,才可以下手。

  “我完全是照着那人的意思。”

  他木讷地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云轻愣了一下,蹙着眉头:“那人是谁?”

  “我们从未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四人之中,有一个武功最好的被他留下来了,我们都是制造混乱,来掩盖……”

  楚云轻心底甚是震撼,她坐在那儿,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平复。

  “那么兔儿神呢?”

  “我是外地人,也只知道望泽府的人信奉这些邪门歪道,传闻它很灵,是前朝一个女将军麾下之物,它是神兔儿,帮着女将军立下种种汗马功劳,女将军将其立了雕像,就在望泽府这一代,世人便开始参拜。”

  他说他了解到的就是这些。

  楚云轻蹙着眉头,问凤晋衍可知晓这些事。

  毕竟是前朝旧事,问别人不如问凤晋衍来得好。

  毕竟谢家就是前朝故人,他多少会知道。

  可是凤晋衍却摇头,民间传闻有好几个版本,却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他说前朝是玄朝,统治了这片大陆很长的时间,哪一位女将军还真说不准,民间几个版本对应一下,大抵可以看出来。

  “下去查查吧。”楚云轻缓了一口气,又在那人身侧走来走去。

  那人抬头,满脸泪水,他都已经全部招供了,为什么不给解药。

  “我……要……”

  “解药么?”楚云轻盯着他看。

  忽而嗖地一声。

  一根针刺入那人的印堂,他就那么僵直地跪在那儿,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追!”

  楚云轻推门出去,走廊里灯光昏暗,就那么一瞬间,却看不到人影在哪里。

  “那人就藏在客栈里。”

  凤晋衍轻声道,那人武功上乘,气息很稳,如果不是他出手的话,兴许就算在门外站一夜,也不一定会发现。

  “怎么办?”

  “嘘。”凤晋衍轻声道,抓过她的手,去了端木清尘的房间里。

  那人有了动静,不管是谁,肯定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系,是鬼手音呢,还是另有其人。

  “你们的意思,是他一直潜伏在我的店里?”

  端木清尘紧张地很,她深呼吸一口气,面色有异,神色已经慢慢在崩溃边缘,如果说那人一直藏在店里的话,那么自己一直处于他眼皮子底下。

  越想,端木清尘越是浑身难受。

  “你先不要激动。”

  “对。”端木清尘深呼吸一口气,她不能先乱了阵脚,“我们先做一个排查吧,店里也就那么几个人。”

  “我们的人已经上楼了,你要跟我们去一趟么?”

  楚云轻问道,毕竟同样都是九王府的幕僚,而且同为杀手,那人又是冲着她来的,总归比盲目抓瞎的好。

  “你们所说,那人武功未免太厉害了。”

  “只是气息稳,未必武功多厉害,比如有一个小岛上的人会忍术,就能做到龟息。”楚云轻胡乱说了一堆,大抵是那人应该练了什么妖道。

  不然不可能这般。

  凤晋衍的功夫已经算是上乘,走路没有脚步声,可他动的时候,联动空气,会让楚云轻察觉。

  但是今夜那个神秘人没有。

  他们走到二楼拐角处,屋内传来一阵阵咳嗽声。

  端木清尘上前敲门,笃笃笃三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是个灵光的小丫头,可惜是个丫头。

  小丫头脸上也有一道印记,跟楚云轻似的。

  “什么人呢,芽儿?”

  屋内老婆婆沙哑的声音,颤巍巍地朝着门外来。

  小丫头转身,眼底没有丝毫怯懦,做了一下手语。

  “是老板娘呐,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么?”老婆婆拄着拐杖过来。

  端木清尘四下环顾了一遭,轻声道:“店里面进了贼,怕你们受伤就来查查房。”

  “进贼?这轮回谷还有人敢偷?”

  老婆婆愣了一下,面色有异,闪了一下神色。

  她也只是客套一句:“我这儿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了。”

  “婆婆在房里煮药么?”端木清尘又问了一句,房间里一股很浓重的药味。

  “是啊,这咳嗽一时半会也好不掉,我带芽儿来探亲,她那个酒鬼伯伯硬是不出来见她,再过两三日我们就走了。”

  她说了一遭,倒是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端木清尘草草了之,那婆子关上门之后,训斥了芽儿一顿,说她怎么什么人来都给开门。

  芽儿无奈地很,抬头看着她,也说不出话来。

  “婆婆也知道你不能说话,来吧,把今天的药先喝了。”

  芽儿眼底起了一丝恐惧,可也只是一瞬的,她接过药碗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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