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们此刻大都受了伤,方才绿虫所伤还未有得恢复,便又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随着一阵拼杀,军士们皆落了下风。蒲沐双刀震开两个铜铠刀客,他始终想护住静江王让其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故一直未放开招式与那些刀客厮杀。

  静江王的剑法不差,可在江湖中算不得超群,与那些刀客争斗倒也能杀倒个四、五人,但那些铜铠刀客的武功比其他的喽啰要高,且铜铠刀客中大部分人似乎只在攻击静江王,静江王的剑势几次被封住,都是蒲沐脱身救其脱离险境。

  白杨、段干诡风、司北率人向回寨方向杀去,试图突围回到寨中搬救兵,可这股敌人自也知晓他们用意,丛林处又杀出几拨人马挡住了军士们的去路。白杨、段干诡风赤手空拳虽能有二三十人近不得身之力,但一夜被关地牢,再加之与刘太医争斗了两次,又遇到绿虫袭击,内力已被耗了许多,功力招式皆威力不如从前,一时间也无法率军突围。

  司北一刀架住几个刀客的刀,运足内力一挡将那几人震开,道:“两位统领,往河边走——”白杨看到河边还有小路未被封锁,便施展轻功跃到河边,段干诡风一掌打向一个刀客脑门直接将其七窍震得崩裂出血倒地没了生气,随后段干诡风气喘吁吁正欲往河边赶之时又被八、九个刀客围住,段干诡风只得卯足了劲再与之争斗起来。

  周围的军士们都已倒下的差不多,所有人已被包围了几个圈。刀客们虽已死了大半,但人数仍占优势,军队中主要的几人除白杨外都已被围住。河边还有一条小路,白杨此刻已冲到了边缘,很快便能冲出包围。

  只见此刻又有几个刀客挡住了去路,白杨不得不又与之争斗开来。司北见状抡起大刀,用了十二分力气劈砍了几式,刀锋所带之气连同刀锋直接劈开了一条血路。

  只见司北施展轻功踉跄地奔到白杨前,一个前滚翻起身,单膝跪住,双肩一沉,道:“白统领——”白杨立马起了身式,轻功再起踩着司北起身的后背,借了司北的力腾跃而起约莫两丈,一个俯冲轻跃落地,仅仅擦着河边挪了几步后便上了正路,少时便没了踪影,刀客们见无法追上,只得又回来混战。

  司北方才那一跪,后背直对着那些刀客,再加之其使力送了白杨一道,膝盖直接杵破泥土,想回身时已中了几刀,段干诡风回头见状大喊道:“司北——”说罢,便一阵旋踢,将身边几人踢到,冲向司北,欲扶起司北时又有刀砍来,段干诡风一声大嗥,双掌起势,直奔刀尖而去,直接将刀尖震歪,一阵掌力直接打翻了几人。段干诡风一把抱起司北,司北此刻后背中刀很深,只可起内力强撑,段干诡风左右挡住了敌人的攻势,护住了重伤的司北。

  静江王的剑架住了一个铜铠刀客的钢刀,运起了内力,被那刀客的刀直接将剑压到了右肩上,一阵疼痛浸入皮肤之中,静江王只得强忍疼痛撑住,可剑被压得似乎有下沉之势,静江王的内力不如那铜铠刀客,此刻劣势已愈发大了,眼下蒲沐等人已被包围,离自己最近的古乾还在与人争斗,未能顾暇,只得强撑。

  说时迟那时快,古乾见状爪钩一把打来,抓住了那刀客的刀,右臂一使劲拽起了那柄大刀,可其左臂此刻由于疏忽便被其他人持刀砍伤。古乾忍住疼痛躲开下一刀一个贴地滚到铜铠刀客旁,一个起身借力直接将其刀抓到手中,那刀客被那力道震得后退了几步。静江王见状一剑刺向那铜铠刀客,可剑力却只破了一层甲便也再也刺不进去,原是静江王右肩受了伤,加之其右手为持剑之手,故力道弱了许多。

  古乾见状一个鲤鱼打挺一刀朝其后背劈去,将其头颅直接开了瓢。此时又有几个铜铠刀客杀来,古乾双叉戟一把架住其中一人的刀,爪钩抽起勾住其脖颈使了全力将其扔向人群中那几个铜铠刀客被这人直接推倒,古乾伸手一把抓过静江王将其护在身后,左右与那群刀客争斗起来。

  静江王此刻右肩疼得有些打抖,剑式已使得不稳。为护住静江王,古乾只得转灯儿般与敌争斗,其钩叉使得好在于其右手双叉戟能抵挡住敌人攻势时使出钩爪去攻击敌人或掳走,古乾的左臂受了伤,在之前又与敌争斗了许久,招式此刻已已有了打滑,身边静江王的剑式此刻也只能稍作抵挡,可他也知晓这些铜铠刀客一直围着他们不放的原因,他自然不会让静江王去冒风险。

  争斗之中,古乾又被砍了一刀,此刻蒲沐和其他的军士正在往这边突围,剩下的铜铠刀客和喽啰竭力阻挡,不让其过来,白杨已带领令狐城等人杀来与段干诡风等人会和,而那些剩下的敌人也在发疯似的阻拦,他们似乎一定要撑到那些铜铠刀客捉到静江王。

  还剩四个铜铠刀客围着古乾与静江王,古乾此刻右肩窝连到前胸已有了深深的血印子,可双手仍持着兵器护住静江王,铜铠刀客们与他争斗得也耗尽了力气,周围是同伴们倒着的尸体。古乾双手的兵器沾满了血迹,指尖的血掉在了地上几滴,手背上有的血凝固了有的还在往外冒,他的右臂和腰背此刻都抖得厉害。敌人知道他的右臂是其使短钩的弱点,故一直攻击他的右臂,争斗时乱刀也砍伤了其左腰。静江王把剑往古乾身上一横,只见那剑上也沾满了血迹,道:“古侍卫,不必在护着我了,他们是想活捉本王号令尔等退兵以保其周全,若你还在顾及我,恐是凶多吉少。”

  静江王剑式虽不能直接杀敌,但其还能瞅准时机助古乾一臂之力,倒下的几个铜铠刀客中,便有两人是他伤了之后被古乾的双叉戟所杀的。“王爷今日的剑使得好,古乾佩服,可眼下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看......咱们的人马上就要突出重围了,他们就快被咱们击退了。”

  那几个铜铠人此时望着眼前的古乾,试探着向前,但又不敢直接冲上前去。古乾的眼神中透出的杀气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这种杀气已脱离了人性向兽性而去,没有人会去招惹一头野兽的。一声大嗥响起,古乾暴起向眼前两人杀去,其中一名刀客未有注意,被其爪钩直接穿进了左颈。此时那后方的刀客杀向静江王,静江王持剑一扫被其力道直接震退了好几步,古乾双叉戟抵挡住了前方那刀客的刀,那两人又向静江王砍来,二人此时已是腹背受敌。

  古乾回头一望见情况不妙,撤了双叉戟,转身抱住静江王将其向往侧方一甩,静江王倒地后抬头只见前方两人的刀齐齐砍到古乾左右肩上,其后背也被一刀劈中。此时古乾似乎使不出力来,但蒲沐、白杨等人已将剩下人悉数杀退,两路人马前后合围过来。

  那三人撤了刀,欲抓静江王挟持,怎料此刻已躺倒的古乾努力起了身将其爪钩扔向三人后方,钩爪一绕直接锁住了三人的脖颈,古乾使劲拽住了三人,自己则大吐了一口血。

  蒲沐向前一跃救起了静江王,那三人未挣脱钩爪便被段干诡风点住了穴道。古乾见状似卸了力般径直倒地。段干诡风立马上前将其扶起,欲搭脉诊治,古乾又睁开眼喃喃道:“段干统领......不必......不必了......”静江王也上前握住古乾此刻已显冰凉的右手,道:“古侍卫,古侍卫莫说这丧气话......你如此神勇,当真是没事的......没事的......段干统领,快快诊治——”

  静江王此刻的话语也显得凌乱,段干诡风回了令正欲往衣兜里掏出参丸与古乾。

  古乾微微抬起左手,轻轻摆动了一下,道:“现......现如今......此地还......危机四伏......万......万不可......因小......失大......我已将死......把兄弟们带......带回去——”古乾吐出了这些话语后,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扬起的左手也摊向一边,双眼来不及闭便没了气息。

  众人在哭喊声中霎时间乱了方寸,段干诡风此刻望向那几个铜铠刀客,悲愤从胸中气,抄起地上掉下的刀便欲上前砍杀。蒲沐拦住了段干诡风向下砍的手,段干诡风大吼道:“杀了这些叛逆——你为何阻拦——”

  蒲沐道:“要杀他们易如反掌,可眼下他们是唯一活口,我等不能让古乾兄弟白白殒命于此——”

  “死了一个敌人永远是少一个敌人——”段干诡风吼道,手上的刀还想往下压,但蒲沐此刻也未放半点松。

  蒲沐道:“但若那些蛊惑人心之徒未找到,你杀一个敌人,便还会多十个,百个敌人——”

  段干诡风一时没了话语,蒲沐的话不无道理,他一时间也不想辩论,可他仍是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那三个铜铠人看,他想看看那遮面下是多么恶毒的脸。

  静江王擦了眼泪,撑地站起,道:“蒲统领言之有理,段干统领不可......不可如此......”静江王还欲说话,却只捂着肩膀,脚底也没了力气一个向后趔趄就要倒地,好在军士们扶住未让其倒下。

  蒲沐也立马上去搀扶,道:“王爷,想是方才争斗失多了血,段干统领,快来诊治——”静江王看到一旁强撑内力同样倒地的司北,道:“先去诊治司侍卫,本王无甚大碍。”段干诡风未有回话,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两颗参丸,道:“王爷先将参丸吞下,运内力调息。蒲统领,命人为王爷包扎。”说罢,段干诡风将刀伤药递予蒲沐。

  随后,段干诡风又道:“白统领,将司北兄弟扶起——为他运功。”白杨扶起司北,双掌贴近其后背,将内力输进其体内。段干诡风封住其伤口处的穴道,再喂他吃下一颗参丸。蒲沐见军士们已为静江王包扎好,看段干诡风等人还在为司北诊治,便叫来令狐城,道:“令狐侍卫,与我一同审这几人——”说罢,令狐城叫来军士绑住了那些铜铠人,蒲沐解了穴,让军士们去取那些铜铠人的缨盔,那铜铠人却道:“你等取不下来,别枉费心机了——”

  蒲沐凑近一看,果然,那缨盔确实有开关,可锁眼却被铁水浇筑,已然堵死了,蒲沐道:“你等就如此愿意戴着这永远不见天日的缨盔度日?”那三人未有答话,蒲沐则继续道:“你等何必如此,这天道一直允诺尔等盛世,尔等且看看,这是盛世?这满地尸体就是盛世?”

  那三人还是未有答话,令狐城道:“蒲统领,这些人已是油盐不进,不如就地杀之,也为死伤的兄弟们报仇。”蒲沐示意令狐城不要如此,随后又道:“尔等不想说,我也不便相逼,只是尔等记住,与虎谋皮并非上策,峒寨上百年的宁静,切勿因一己私欲而被打破。今日尔等袭击朝廷军队,自然罪无可恕,我乃大内统领,定不会饶了你们。来人——将他们押下山崖,严加看管——”

  令狐城随即派了几名军士将这三人押回了寨中,蒲沐望着眼前绵延的山林,叹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措手不及啊。”白杨起身走到其身边,望着眼前已摊到无力的兵将。段干诡风正在为静江王疗伤,司北的伤情有了好转,可眼下恐怕司北连自己走动都困难。白杨正欲开口,蒲沐便道:“撤回村寨中,将王爷送到山下安顿,再调些精兵强将来此,这后山另有乾坤,如今我等元气大伤,不可再探了。”

  白杨点头,方才他想说的话,此刻已被蒲沐说了,他便也不再言语了。令狐城随即下令,让军士们先撤离寨河。回到寨中,蒲沐便让军士们暂住了峒寨百姓家中,但不能随意触碰百姓物品。静江王再三推辞无果,蒲沐等人仍旧请求静江王下山静养,如此静江王则被令狐城与一队军士护送下离开了峒寨。

  夜已深,今日除了守夜的士兵外,其余的军士皆已在吊脚楼中熟睡。新来的兵将先值夜,这些在白天捡回命的兵将则在此刻已经歇下。大叔公家的屋子里,此刻点着灯,蒲沐、白杨、段干诡风此刻还在商讨着对策,对于明日进山,想来他们应该要有个全权之策方可。

  很巧在大叔公的家堂之上挂着一幅峒寨的地图,那峒寨河确实只有一部分。白杨指着那峒寨河,手指在那滑动,那河从两处山中而来后便没了踪迹。白杨道:“这河未有画全,这河畔共有三座山,这白雕山,位处寨河正中,又延绵野猪山西侧,东陵山东侧,敌人的大本营恐会设于此啊。”

  蒲沐道:“白雕山处寨河正中,可今日丛林之中所来之人似乎是从这出来的——”说罢,将目光移到了野猪山一侧,段干诡风道:“这野猪山,似乎我去过,从地图上看,野猪山是从上山的小径中去,也就是我等探路的那一侧,那怪藤萝一直在其周围,若依蒲兄所说,倒也不差。”

  “这野猪山后有一处断崖,断崖下未行五里便就是苗人地界,他们若在此设立大本营,加之前面我等所想,他们想嫁祸苗人,在这里设些人去寨河下药,若有人寻到此地,便会知是苗人所为,这借刀杀人自也就有理可寻了。”蒲沐道。

  白杨点头,但随后有了疑问,道:“但这野猪山的地势近是乱林,我在此地劫走段干兄后,就连峒寨中人都不想进山寻我等,想来这山中,他们是不熟悉的。若无熟知的人,他们怎敢在此设立大本营?”

  “对啊,若他们不熟知这山,又怎会在此写出山名?”蒲沐陷入沉思道。白杨与段干诡风还在讨论中,门外便有士兵前来扣门,段干诡风问道:“出了何事?”

  士兵道:“寨中来了一人,自说是大内统领。”三人相视一看,道:“前方带路——”

  下了吊脚楼,月今日很明朗,军士们的火把照耀着眼前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与段干诡风在密林中失散了的李德飞。三人见李德飞在此,都不免激动,打了招呼后,便前后簇拥李德飞进了房中。

  军士们回归了原位,四人便又在屋中商讨起来,李德飞此刻已是满脸胡渣,衣衫也有些破旧,不过他手中持有一本书,那书看着也是有些年头的了——原是李德飞那日闻得段干诡风进了绿雾后的喊声,便也进了绿雾之中,与段干诡风一般,不过他他从路径的一旁跳出,未与段干诡风一路。跳出后,李德飞便迷了路,不知从何而去,几经周折后绿雾才在丛林中散了。可那时,他已没了方向,本想已山林树木定向,可树林之中似乎不符合南北规律,整片树林杂乱无章,刚定了南北,可走了一会儿再定是,竟是相反方向。

  随后,李德飞便遇上一头野猪,那巨猪獠牙足有一尺,体型硕大,可这巨猪未想伤害自己。那巨猪一直在李德飞身旁周旋,还用其侧身轻蹭其身子,腿脚也有下跪之势,随后他便知晓了这野猪似乎通灵,是有事相求,便坐上那野猪。

  巨猪一阵狂奔,来到一处洞穴中,那洞穴是密林之中,那地人迹罕至,李德飞环顾四周,根本未有人之足迹。那巨猪将李德飞放下后,便变了脸色,发了狂地将其赶入洞中,李德飞顿感不妙想逃脱,可那野猪却牢牢堵住洞口,甚至几次将李德飞拱入洞中。李德飞想想方才之事,便自己到了洞中。

  那洞径直通到底,洞中有一具白骨,那白骨坐在一处蒲团之中,前方有一蒲团,蒲团处有一旧书。李德飞走向前打起火折子,只见蒲团前呈有四字,拿曲谱者死,解琴韵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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