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太夫人一阵暴跳如雷,跺着脚,愤恨的道:”哪里来的地痞无赖,竟然敢闹到了晋王府的门前,这不是找死吗?那护院家丁都哪里去了?还不给我将他乱棍赶走……!”

  这小庆子见曹太夫人发怒,忙不迭的奔跑出去,见了院内的护院家丁,赶忙呼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曹太夫人有令,将门外的那个无赖,乱棍赶走……!”

  这正在院内巡视着的家丁,闻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头。

  刚刚这人在闹,谁也不敢轻易出手,因为这人一口一个他是太夫人的哥哥,谁也确定不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太夫人的哥哥。

  所以说,怕出力不讨好,反赚了个一身的不是。

  现下闻听得太夫人下令,哪管那三七二十一,如狼似虎的奔了出去。

  扯起那满地打滚之人,一阵大呼小叫的:”快滚快滚,别在这胡闹,当心要了你的脑袋……?!”

  可那人极力赖着不走,狂呼乱叫着:“曹太夫人,难道你竟然如此狠心,见哥哥一面都不见吗?!”

  “休得胡说,太夫人她根本没有哥哥!”小庆子一阵跳脚大叫。

  那人听了小庆子的话,一阵怒吼:“你怎么知道,那时有你吗?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刮旋风呢,竟敢大瞪着两眼,跟着说谎话……!”

  他的话,引得围观的众人一阵轰然大笑,给小庆子闹了个大红脸。

  ”笑什么笑?”几个家丁又来推搡围观的众人。

  那众人齐道:”我们看眼还犯了法了?没本事弄走人家,拿我们撒什么气?!”

  “就是,就是!”有那看眼不怕乱子大的跟着起哄。

  ”凭什么推搡我们?看我们好欺负咋的啦?!”

  有那闲极无聊之人,总算遇到一个热闹可看,生怕这热闹,草草的结束,又要归于沉闷之中。

  所以要来点火上浇油,使事态俞演俞烈,来个坐山观虎斗,即伤害不到自己,又有热闹可看。

  所以便在那人群中拥来挤去的,好让那前头的人冲撞到那家丁的身上,激怒家丁向众人出手,那热闹可就更大了。

  可当那家丁呼喝着乱挤什么?谁在乱挤?冲到了身前之时,赶忙装熊发傻的低眉顺眼的如小绵羊般,让人绝对怀疑不到这样老实之人,会在此捣乱?!

  所以说那围观的众人,各怀心事,久聚不散。

  那几个家丁自然脸上挂不住,再不动粗,看来难以收场,当下抡起棒子,向那闹事自称是太夫人哥哥之人,搂头打去。

  那人见了,”呵呵”一笑,”怎么了?讲不过就开始动武的呢?哦,来,动武爷爷也不怕你们!可你们如果打坏了太夫人的哥哥,你们吃不了就兜着走吧……!”

  小庆子一阵跳脚大骂:”太夫人根本就没有哥哥,他就是个傻子、无赖、叫花子,快把他乱棍打走!”

  ”就凭你们几个?”那叫花子模样的人,斜眼瞅了瞅举棒向他打来的几个家丁,”嘿嘿”一笑,胳膊向上轻轻一抬,那几个人手中的棒子好如撞上了巨岩一般,脱手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失色,这哪是什么叫花子、傻子、无赖?这分明是来找茬的,而且这还是一个硬茬子!

  此时,那围观的众人更是一阵骚动,群情激奋,刚刚还是一面倒,现在看来凭着这人的一己之力,便可以与晋王府的人抗衡,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这众家丁岂肯善罢甘休,一起扑了上去,想仗着人多势众、虎假虎威之势,一举将其拿下。

  只见那叫花子,脚踏九宫抓地牢,手成八卦任逍遥。指上打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左冲右突。

  再看那几个家丁,左支右绌,顾此失彼,一阵被动挨打,引得围观的众人,一阵拍掌叫好。

  这下可不得了啦,这晋王府的家丁,如果都败在这一人手里,那还有面子吗?所以个个都是拼命相搏,来捍**王府的尊严。

  可尽管这样,还是丝毫占不了便宜。再看那叫花子,是步步紧逼,众家丁是节节败退,已经退进了大门里,那叫花子眼瞅着,就要闯进王府的大门。

  如果让此人闯进了大门,那绝对是晋王府的耻辱,那天下就要传遍了,晋王府的看家护院的家丁连一个叫花子都阻拦不了,那晋王府的威望肯定要大打折扣。

  就在这紧要关头,那众家丁死死的顶住那叫花子的身体,不让他再前进半步,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只见那叫花子一运气使力,轰隆的一声响,众家丁被弹射出老远。

  那叫花子”哈哈哈”一阵仰头大笑,“晋王府也不过如此,我来也……!”说着话,抬脚向门里迈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使劲的一搡,竟然将那叫花子”噔噔噔”的搡出五步开外。使了好大的劲,方才咬牙挺住,心下一时大骇,均不知这晋王府中竟有如此高手?!

  当下立在那儿,两眼惊惊的瞪着,打院门迈步出来的紫黑面庞的粗壮汉子。

  紧跟出来的小庆子一声喝彩:“刘爷,好样的……!”

  这此刻出来的,正是那刘知远,他刚刚在后院住处睡觉。

  因为自打他担任了晋阳王府看家护院领头的这个职位后,他对晋王府的安全甚不放心,所以每天的夜晚他基本不睡觉,频繁的四处巡查,生怕出现纰漏,特别是晋王爷死后的这些日子,他更怕出事。

  这不刚刚就在朦朦胧胧中,被小庆子喊醒,说有人闹事。他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跟着就跑出来,正赶上这叫化子要硬闯进来,被他挡了出去。

  他一抱拳,双目炯炯的紧盯着那叫花子,道:“这位兄弟,何怨何仇,非要欺上门来闹事……?!”

  那叫花子更不搭话,旋风般的闪身到了近前,探手向刘知远的前胸推去,被刘知远一把抓住。

  刘知远借势也是一掌向他推去,被他伸手掐住了手腕。二人在那较起了劲。

  此时,只听得那人声音低低的道,“这位兄弟,看你是一条好汉,我今天有重大的事情要向太夫人禀报,事关身家性命,不得有误,马上安排我见太夫人,快,此处人多嘴杂……!”

  还没等他话说完,刘知远急询道:“让我拿什么来信任你?”

  那人一声轻轻的叹息,“因为我刚刚就想硬闯进去,面见太夫人,眼见要成功了,你出来坏了好事,现在我非你敌手,再要硬闯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与你实话实说,我们必须演一把戏……!”

  刘知远一愣,莫名其妙的紧盯着他,道:“演戏?怎么演戏……?”

  他使劲将手向前扽了扽,刘知远被推拥的身子一退,随之向前挺了挺。由于二人说话间手脚没停,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二人在说话,只当是棋逢对手,一时难分高下。

  那人紧接着道:“一定不要让人产生怀疑,一会儿我被你降伏,你令人给我捆绑起来,押进王府,即不失了王府的尊严,别人又不生怀疑。而且捆了我的手脚,我想有什么企图又有何用?你看如何……?”

  这刘知远细细的品味了他的话,觉得句句在理,而且心思缜密,均不知道这人是何出身,将来用在正路真的是不可限量,如果所跟非人的话,那将是天大的祸害!

  念及至此,不仅死死的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那人紧跟着将手撒开,刘知远借势反手一扭将他手臂扭住,他顺势扑通的一下跌翻在地,被刘知远就劲压到身下,随之呼喊道:“拿绳子来,给我绑了,押进王府里去!”

  那刚刚灰头土脸的众家丁见了,马上一阵欢呼,找来绳索,将他捆绑起来,推搡进了大门,心道,这下总可以解解心头这口恶气了!

  此时,留在最后的刘知远见围观的众人,依旧恋恋不舍的踮起脚尖,向王府内院里探头探脑的,便规劝着:“各位老少爷们,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别影响了正常的生计!”

  众人见说,便余兴未尽的一步三回头相望一番,方各自散去。

  待人散尽了,刘知远赶忙折头回来,进了王府大门,见人都没了,迎头碰上小庆子,忙道:“小庆子,人弄哪去了?”

  小庆子嘻嘻一笑,“刘爷,那还有他的好,被众家丁吊在后院的马厩里,正用鞭子抽呢!”

  “什么……?!”刘知远闻听一阵顿脚大叫,“这不胡扯吗!”撒腿就向后院跑去。

  没等到后院,远远的就听着众家丁的一阵嚎叫:“抽死他,对,就这么抽,看他还敢嘴硬……!”

  随之就是一阵皮鞭的抽打声,紧跟着是那人的破口大骂,“去你奶奶的,现在来劲了,刚刚本事哪去了?怎么不敢跟爷爷我斗一斗?把爷爷捆绑起来算什么本事,有胆量把爷爷我放了,咱们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呵呵,还嘴硬,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随着喝骂声,皮鞭雨点般的落下。

  “快快住手——!”刘知远隔远一声怒吼,将马厩里的人吓一哆嗦,心道,头儿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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