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什么也没有,可能是那野猫吧!”

  ”野猫……?野猫怎么跑到这院里了呀?!你呀不但他妈的撩人,你连猫都招啊!”屋里那男人嘻嘻嘻的发出一阵贱笑。

  随着是那吱吱嘎嘎的一阵响,显然是那女子上了床。

  随之是那男人的嘴好似被什么堵上,发出呜呜喽喽的声音。

  那牛存节在那墙头上趴了一会儿,自觉得不再会有什么事,脚踩在那墙缝处,阵阵疼痛难忍,那腿也是一直抖抖个不停。

  现下知道那女子上了床,自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两个膀子支撑在那儿,早已是酸麻不止,赶忙哧溜的一下滑到了地上。

  落下后,两腿有些发软,有些站立不稳,差一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连连退了几步,使了很大劲方始立住。心道,真的是他妈邪了门了,自己怎么一进了这个院里,腿就发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就这样,自己还能杀了人吗?

  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自己腰中的那把短刀,马上胆气足了起来。是的,今天自己就是来杀人的,怎么的?!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断的给自己装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在战场上可是杀人无数的,可一到这一对一的杀人,为什么就胆嘘嘘的。

  他闪身到了门旁,竖起耳朵趴在门上听了听,那床还在不停的吱吱嘎嘎响。他心道,自己怎么不早不晚正赶上这事!他们什么时候能完啊?

  就算完了,马上能睡吗?他本来是打算趁着二人睡熟之际,一刀结果了二人的性命。

  可现下倒好,那天他看到他的男人五大三粗的,自己一对一的舞弄他,还真的不见得能舞弄得住他。

  他一着急,那手情不自禁的使上了劲,随之”吱嘎”的一声,声响竟在他的身边发出,原来那门竟被他拉开了。

  原来刚刚那女子一探头,见外面黑咕隆咚的,根本也没敢多瞅,就将脑袋缩了回去。慌乱中,竟然忘记了插门,倒让他这一拽,给拽开了,他心下一惊。

  幸亏那屋里的床,不停的吱嘎颤动,才掩盖了他拽了门的吱嘎声。就是这样,同样也给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可接下来,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更是冷汗袭背。

  “我怎么好想又听得了声音?!”随之男子的声音嘟囔道。

  “什么啊,不就是刚刚的吱嘎声吗?那是你这死鬼弄出来的声音!快些的……!”那女子不停的嘻嘻笑着,催促道。

  半天,那男子吞吞吐吐的道:“不行了,不行了,吓坏了!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总怕你男人回来……!”

  “哼!你个窝囊废,怎么怕成那样啊?他啥时候能回来,我还不知道吗?他昨天刚刚勒索了那人的一大笔银子,兴奋的不得了。今天一早,就赶去京城打理那头的买卖去了!他怎么能转得回来?”女子兴趣索然的一阵埋怨。

  那男子一听这话,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你……你真信他在京城有什么买卖?!”

  “哎呀,深更半夜的,你小声点,好不好啊?他京城没买卖还能到那去?”那女子不满的道。

  “吆喝,这你都信了?我可听人说,他在哪勾栏院里养着还不止一个呢!他还有什么买卖呀,他要是有那买卖,还能忍心他的老婆去玩那’仙人跳’?鬼才信呢!他就糊弄你这个傻老娘门吧!”男子有些打抱不平的道。

  “嗳,你别转过去只知道睡呀?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你是亲眼看见过的,还是听说的了?”床又一阵吱嘎响,她不停的摇晃着他,非得让他说清楚不可,不然的话,她觉得活着都没意思。

  那屋外的牛存节,心底里暗暗的合计道,这真的无巧不成书,如果自己刚刚不是碰掉了药罐子,发出声响,惊醒了二人,那自己摸黑进去,一刀捅死的恰恰是这个男子,而不是这女子的丈夫。

  现下也是老天有眼,没有让自己乱杀无辜。不过这个男子也实属可恶,霸占了人家的老婆,背后还说着人家的坏话。

  他刚要转身离去,又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家伙。虽然他是死罪可恕,但是活罪难免,自己也要在他身上将那损失讨回来。

  念及至此,他便决定也玩一把”仙人跳”。

  他向那院里四下瞄了一眼,见那院角有那废旧的铁桶,便过去拎了两个过来。又向别处望了望,见院里的绳子上晾晒着洗过的衣裳。

  他又走过去,扯拽下来,缠到自己头上。将那绳子也一并的解了下来,握到手里。

  返回门前,侧耳倾听一下,但听得屋内竟然发出了男人如雷的鼾声。他赶忙提起铁桶,拉开房门,冲了进去,暴喝一声,”原来果然在家不干好事,奸夫**,拿命来……!”

  那女子并没有睡,只是两眼痴愣愣的在瞅着天花板发愣,刚刚他听了那男子的话,心下老大的委屈。

  做梦也没想到,自家男人竟然拿着自己拼了一张厚脸皮,与他合谋”仙人跳”挣来的钱,去玩别的女人?这个遭天杀的!

  他在心里头千王八,万王八的不停的咒骂,没料想,暗夜中竟是一声震天介般的惊雷,在她耳畔炸响。

  惊慌失措间,被一个铁桶扣在脑袋上,耳边更是轰轰的响。隐隐约约听得什么奸夫**,不干好事的话。只道真的是自己丈夫返了回来。

  那床上的男子,正酣睡中,突的脑袋上被什么罩住了,黑咕隆咚的。迷迷糊糊中刚要挣扎,被那外面一阵狠敲,一阵耳鸣,耳边”嗡嗡嗡”的直响。

  浑身惊吓得瘫软在那床上,被人用绳子捆住了手脚,拖下床来。

  他也只道是那女子的丈夫返了回来,只有自认倒霉了,哪还敢挣扎反抗。

  ”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凭白的给糟蹋了!趁我不在家,霸占了我的老婆!你说是报官呢,还是私了?你说个囫囵话吧!”牛存节掏出腰中短刀,不停的瞧打着那铁桶,并不停的咆哮道。

  “我说爷爷,你还是报官吧!再不然我前去自首怎么样?!”那家伙不断的嚷嚷道。

  因为这家伙是个守财奴,他不甘心大把银子让他讹去,知道他是玩”仙人跳”的,这些都是他惯用的手法,他怕他欲壑难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报官算了!

  这话一出口,那牛存节倒是一愣,这什么人啊?怎么宁可报官,也不私了?

  气恼中,抬脚向那铁桶上一阵踢踹,“去你奶奶的,什么报官,我他妈的打死你算了……!”

  “你说什么?报官?你可知道报官的后果吗?!你想逼死我不成……?!”那女子被扣在铁桶里的脑袋,不住的向那男子的身上撞去,“你竟然吝啬到这种程度了吗?!你往些时候的山盟海誓都到哪里去了?你说我想要星星你都会给我摘下来,我现在还没有要星星,只要你花点银子,打发了他就行了!”

  女子不停的嚷嚷着,她心里在想着极力的讨好自家的老公。她觉得自家老公,有可能会看在钱的份上,放过自己。目前她能做到的,就只有让自己相好的,多多破费点银子,她才有救。

  “你们……你们……?!”他想说你们这两口子不是又在搞那什么”仙人跳”吧,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不想两个人都得罪了,那样还有自己的好吗?!

  那牛存节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大声的喝道:“快快来个痛快话,想怎么地吧?!”

  那家伙身子一顿,从那桶里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我……我也没带多少钱啊?”

  牛存节闻听此言一愣,这倒让他忽略了,是啊,这又不是在自己家里,出门谁能带多少钱啊?!

  可那被扣住脑袋的女子却不停的叫着:“你不是说你明天要去放那高利贷,那放在床头的钱袋子里有不少钱吗?!”

  她这话一出口,把那家伙气得在那地上乱滚。他心疼啊,他就这点家底了,准备全拿出来孤注一掷的放了高利贷,可不料想,这下全打了水漂了,他能不心疼吗?这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牛存节一阵哈哈哈的大笑,跑到那床头,提起那钱袋子,晃了晃,一阵哗啦哗啦的响,他一阵心花怒放,”好了,你的事,爷不追究了,你们继续吧!”

  说着话,他慢慢抽身而退,出到大门口,拉开门栓,推开街门左右观望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赶忙顺着巷子撒腿就跑。

  屋里的二人,半天却再也没听着什么动静,心下均是一愣。

  那家伙不停的抖动嚎叫着:“你这该死的婆娘,你们俩准是合计好了来一起算计我的!又他妈的玩什么’仙人跳’,竟玩到老子的头上,真的可笑啊!你们可够阴的……!”

  可他呼喝了半天,却没人应,他知道她的男人已走了出去,心底不仅画魂,这家伙拿了钱就溜了?

  他一阵大喊大叫道:“你这婆娘,你家老公到底走没走啊?”

  那女子也有些气恼的大叫:“我怎么知道啊?我的头上被扣着铁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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