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森严的大堂之上,总捕头邬台气势勃发,身上煞气四溢,一副想要出手的模样。

  邬台心中是恼火的。

  刚才自己的语气确实有点儿老气横秋,但是这新府尹大人也太莽了,上手就给我一家伙,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是,这帮孙子什么情况,怎么都这么没眼力价,不过来拉我?

  卧槽,再不拉我我就真走到府尹前面了,那时候不出手就显得我太怂了。

  出手,那特么更不可能了!

  府尹可是五品大员,老子脑袋浆糊了要去冒犯朝廷威严,嫌弃脖子不够软想要去试刀么。

  站在苏路椅子后面的泥巴动了,一步跨到了苏路椅子一侧,手按在刀柄上,刀鞘脱开一分,显出内里闪烁流光的刀身。

  被这股杀气一冲,邬台果断怂了,这小子看上去嫩葱一样,但是这身浓厚的杀气,绝壁是砍了不少人才得来的。

  苏路指着邬台骂了:

  “怎么,想打我?你他娘的这总捕头别想干了,来人,给我剥了他的衣服,下狱。”

  三班捕快都没敢动。

  苏路伸手拿出了桌子上的令箭,丢了出去:

  “众捕快都有了,剥了这老家伙的衣服,给我关进大牢。”

  赵括一看令箭都扔出去了,侯爷这是铁了心要收拾邬台这老家伙啊。

  给梁山打了个招呼,赵括拔出了腰刀,麻溜的向前:“邬总捕头,对不住了。”

  梁山同样向前,站在了另外一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梁山有些后悔,提了协理捕头虽然是好事,但是侯爷这做法有点莽,邬台这孙子的关系盘根错节,关系深重,拿了怕也是不好收拾啊。

  邬台深吸一口气,自己脱下官服,伸出手:

  “来,我邬台在府衙干了三十年,从十六岁起就在府衙,我就不信了,大人你想办好案,能离得开我邬台。”

  苏路拿出一份册子,边写边说了:

  “来人,给我送封信给巡防营李都督,就说我要邬台这些年犯下的所有案子,黑的白的青的黄的全要,我要在今年处斩的名单上添上邬台的名字。”

  被几个捕快押着向外走的邬台狂笑一声:

  “还巡防营李都督,哈哈,巡防营新任都督姓曹,原来的都督姓郑,可没有姓李的,攀关系都认错人,哈哈哈。”

  一群捕快看苏路的眼光都变了。

  苏路疑惑的看了看泥巴:“李大壮不是巡防营都督吗?”

  泥巴也是一脸疑惑:“大人您受伤昏迷那些天李都督来过好些次,应该没错啊。”

  苏路把信交给梁山:“梁山,你去给我送信,顺便让李大壮给我派一队兵过来,我看府衙这些捕快不堪用,不大服从命令,没禁军好用。”

  梁山颤巍巍的接过信,“大人,我去送信,不会被打出来?”

  苏路把自己的官凭递给梁山:

  “你拿我的官凭去,跟李大壮说,本侯命令他在一炷香内赶到府衙,要是晚了,今儿他就得去给我把邬台案审结了。”

  梁山接过官凭,心里顿时有底气了,有府尹大人的官凭在,起码巡防营的人是不敢打自己的。

  主薄跟师爷过来请示着说了:“大人,升堂?”

  苏路摆了摆手:“升堂。”

  第一份案卷是北城杨松状告嫂嫂伙同奸夫杀害他大哥杨柏案。

  看着被抬上堂来的女被告三娘子和奸夫钱老二,苏路转头问了赵括:“这用了多少刑?”

  赵括老脸一红,他平素没跟着过堂,还真不大清楚这案子。

  旁边闪过一个年轻的捕头,向苏路弯腰行礼,态度谦恭谄媚:

  “协理捕头路次见过大人,这案件已经过堂五次,邬台总捕头坚持认为这妇人跟张朝是凶手,诸般大刑皆已用过。

  妇人还是未曾服罪,钱老二却已经认罪了,这次只是例行过堂,大人具结案件即可。”

  苏路点了点头,指了指案几旁边,“不错,路次你站这儿,案子办的好了,本侯不吝啬一个副总捕头的位置。”

  路次大喜,在案几旁边站定了,他屡破大案,能够升到协理捕头,大半靠着自己的能力,不过升到协理捕头之后,他发现再也没法子向上升了。

  邬台自十五年前出任总捕头,历经十五载,牢牢把持着府衙总捕头的位置,关系盘根错节,根本不可能退位。

  他因为办案,跟邬台的意见相左次数颇多,被邬台不喜,虽然破案颇多,但是位置却再也无法升迁了。

  这次邬台被抓,路次果断站了出来,只要这位新大人给力,自己手上的案卷,就够邬台喝一壶的。

  堂上,三娘子躺在地上,低声shēn yín,他身上衣服破烂,到处都是血渍,luǒ lù在外面的地方,可以看到冻裂的皮肤,看上去渗人极了。

  苏路看了主薄一眼:“陈述案情。”

  主薄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把案卷读了一遍,然后放在两个人犯面前,准备让他们画押,然后具结此案,上报大理寺。

  三娘子突然嘶哑着开口:“冤枉,民妇冤枉啊,求大老爷明察秋毫,民妇冤枉。”

  苏路没有吭声。

  赵括提醒了苏路:“大人,该宣判了。”

  蹲在地上的主薄也是连连目视苏路,意思赶紧宣判,派人上来强迫两人画押啊。

  苏路示意主薄先站起来,问着主薄说了:

  “刚才你宣读案卷的时候,钱老二来喊杨柏家门的时候,叫的是三娘子开门?”

  主薄看了一遍案卷,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苏路拿起砚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钱老二不是杀人凶手,这三娘子也不是,此案押后。”

  主薄一脸懵逼,拿着案卷,手足无措。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不判了,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都督,大壮奉命而来。”

  大堂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队禁军旋风一样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巡防营新任都督李大壮。

  李大壮向苏路躬身行礼:“都督,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苏路摆了摆手,问着李大壮:“你给本侯带的人呢?”

  李大壮指了指身后的禁军:“这一伙禁军,调给都督用?”

  一伙十一个禁军,各个身体挺拔,扶着腰刀在大堂内站定,气势瞬间就压过了一众捕快。

  苏路眉毛一挑,都是长刀兵啊,自己擅长调教的是长qiāng兵,刀兵没有合适的阵卡啊。

  1级长刀阵阵卡

  苏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新的阵卡。

  不过跟普通的阵卡不一样的是,上面没有军士排布的阵型,只是一张空白的阵卡,阵卡旁边,有着一堆白点。

  不是长刀阵阵卡吗,怎么成空白卡了,难道要我自己组装卡?

  苏路心中一动,十几个白点动了起来,落在了空白的阵卡之上。

  阵卡上闪过一道荧光,就变成了一张正式的阵卡,上面有着十几个军士按次排好。

  要找机会试试这阵卡的威力啊。

  苏路眼光瞄向了案几上的案卷,一遍翻案卷,苏路一边说着了。

  “大壮你先走,来的快,我就不折磨你来破案了。”

  “路次啊,这案子还有什么牵扯吗,其他的重要人证什么的?”

  路次已经被这一伙禁军给镇住了,心中对苏路的倚重直线上升,大人不但公正,而且这后台不是一般的厚啊。

  恩,巡防营什么时候换新都督了?

  “大人,这案子只有一个重要证人,漕帮的二凫子。这二凫子不是普通人,有个姐夫是漕帮的人,上次我们去找人,就差点儿跟漕帮起了冲突。”

  苏路翻案卷的动作停了,漕帮,二凫子?

  好,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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