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本庄简,已经蜷缩成一团,抱着脑袋爬到了床底下。

  华夏有句古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对照这个标准,本庄简就是那个软的,只不过来到华夏之后,借着他哥哥的影响力,给了他“硬”起来的底气。

  可是现在,他碰上了个不要命的。

  本庄简本身就不是那种亡命徒,他的狠,来自于那种“多年媳妇儿熬成婆”的变态心理。

  他敢杀人不假,但前提是在自己绝对安全、对方也无力反抗的条件下。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缩在这片有日军卫队保护的别墅区里生活。

  本庄简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日本人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东北的情况下,竟然有人敢在防御森严的奉天,光天化日之下,拎着枪闯到这里来杀他。

  从枪响的那一刻,本庄简就再一次被久违的恐惧笼罩,浑身抖如筛糠,双眼之中充满恐惧。

  楼梯上响起沉闷的脚步声,本庄简吓的赶紧把眼睛闭上,蜷缩在床下一动也不敢动。

  可惜,这样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分钟之后,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踝,生生把他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冰冷的枪口顶在脑袋上,本庄简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哆哆嗦嗦的用日语连声重复着“不要”。

  钱禄也能听懂这句话,不过却并不是从炎热的东京上空听到的。

  本庄简的声调有些奇怪,听的刘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的嘴上,怒声骂道:

  “闭嘴!你他娘的别说你们的鬼话,老子听不惯!”

  本庄简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看了刘成一眼,用汉语颤声说道:

  “求求你,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刘成笑了,转身在屋里环视一周,看到了角落里那个还沾着血迹的十字木架。

  那玩意儿明显与宗教无关,而是专门用来把人固定在上面的。

  刘成走过去看了看,扭头对钱禄说道:

  “把他拖过来。”

  钱禄伸手薅住本庄简的头发,拖着他走到刘成身边,神色有些紧张的说:

  “营长,咱们是不是应该赶紧走?直接杀了他得了!”

  刘成斜了钱禄一眼,伸手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根铁钉,狞笑着说:

  “不差这一会儿,先把他按在架子上。”

  本庄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钱禄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他挣脱出去。

  刘成反手抓起锤子,照着本庄简的天灵盖儿就是一下,直接将其打倒在地,只剩下了低声哼哼的份儿。

  他一手拿着钉子,一手拿着锤子,朝钱禄努了努嘴:

  “拎起来。”

  钱禄猜到了刘成要干嘛,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本庄简从地上拎起来,抓住他的右手,按在了架子上。

  “啊……”

  处于半昏迷的本庄简发出一声痛呼,却跟不上刘成落锤的速度。

  (这里本来是写了把人钉在架子上的过程,但是刚刚通知我轻微违规给和谐了^_^只能简单描述一下过程)

  刘成用了十根钉子将本庄简钉在了架子上,而后又拿起一根,抵在了本庄简的脑门儿上。

  此时的本庄简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了,在感受到脑门儿处传来的刺痛时,瞬间大小便失禁,一股骚臭之气顿时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弥漫开来。

  刘成皱了皱眉,右手的锤子砸了下去……

  大约半分钟之后,本庄简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

  有了小野太郎的前车之鉴,刘成觉得有必要稳妥一些。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刘成始终听着远处的枪声。

  就在刚才,枪声明显比之前更加密集,这就意味着日本人的援兵到了。

  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两人各自换了一身干净的日本和服,从后门离开了本庄简的别墅。

  远处的枪声让住在这里的日本人开始惶恐不安,开始陆续有人从家里出来,想要往日军司令部跑。

  这些人基本都是那些身份、职务比较高的日本官员或军官的家属,自然认为只有司令部才是最安全的。

  刘成赶紧拉着钱禄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离开了西城。

  刚刚跑出那片别墅区,刘成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支正在快速靠近的日军,从数量上看,应该是一个中队。

  钱禄明显有些紧张,伸手就要去拿藏在和服里面的冲锋枪。

  刘成赶紧一把拉住他,迅速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总算是进入了南城地界。

  由于事发突然,日本人还没有在街上实施戒严,至少南城还没有什么异常。

  刘成两人刚刚拐上一条正街不久,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两人下意识的往路边躲了两步,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那辆汽车就在他们身边停住。

  刘成的手刚握住握把,就从车窗中看到了费恩那张充满怒意的脸。

  车门随即打开,刘成略微迟疑了一下,迈步上了费恩的汽车。

  他们一上车,汽车便立即启动,朝南门的方向驶去。

  费恩满脸怒意的看着刘成,强压怒火说道:

  “刘先生,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能救你,也能杀你!”

  刘成淡淡一笑:

  “我把那个日本人用钉子钉在了木头架子上,而且在他的脑袋上钉了一根钉子。”

  费恩一怔,脸上的怒意缓缓消失,浮上了一丝怅然。

  半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刘先生,我想,我应该感谢你,所以,你要的光学瞄准镜,我不收你的钱,送给你。”

  刘成尽管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却知道费恩如此劳心费力的布局,肯定是为了除掉本庄简,否则不会把最后的矛头指向他。

  用钉子钉死本庄简不是因为刘成残忍或是心理扭曲,而是为了让费恩满意。

  刘成很清楚,他和钱禄想要安全离开奉天,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寻求费恩的帮助。

  而费恩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一出,应该不会想要本庄简痛痛快快的死。

  所以尽管那个时候多耽误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可刘成还是坚持用那样的方式杀死了本庄简。

  至于费恩会不会相信,则根本无需考虑。

  他既然想要对付本庄简,怎么可能没有眼线?说不定还会有人把本庄简的死状拍成照片送到他手里。

  事实证明,刘成在最后关头完全凭借本能和逻辑做出的所有判断都是正确的,也的确完成了从棋子到对弈之人的反转。

  只是有两件事情,他暂时还不知道。

  第一,费恩这样做并非是完全为了泄私愤,最主要的目的正如大桥久保对郝大宝说的那样,是为了测试红党中人的能力。

  至于选择本庄简作为目标,才是为了泄愤;否则,一个平康里的yao姐儿,还不至于让费恩如此大费周章。

  第二,就是费恩的身份。

  他之所以敢用这样的方式,还真是因为不在乎日本人会报复,因为他的身份十分特殊且重要,日本人就算查出是他所为,也不敢动他。

  在当时,德国还没有与日本结盟,他们之所以出人出力又给装备的帮助金陵的那个光头,是因为他们现在想要结盟的对象正是华夏。

  高远之前所在的那支华夏宪兵部队,正是由德国教官一手训练出来的。

  而且直到抗日战争全面打响,那些被派到华夏的德国人也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光头,甚至还参与指挥了一九三七年的那场淞沪战役。

  但是光头不太争气,不但几次围剿都没能彻底成功,而且还没能掌控好果党内部,导致现在越来越糟糕,以至于让D国方面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换一个“合作伙伴”了。

  而费恩正是带着这样的任务,所以才精心布置了这个局。

  至于他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出现的两个失误,则的确是因为对本庄简的愤恨所导致的,而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轻视。

  在他看来,刘成不过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根本不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逻辑。

  如果他知道了刘成实际只有十七虚岁的话,会不会更加震惊。

  南门的守城士兵在看到费恩的车子之后,根本没敢上前检查,就立即放行了。

  他们前脚刚刚出城,后脚奉天司令部的命令就到了:立即封锁城门,没有司令部的批准,任何人不得出城!

  接电话的那名日军曹长看着那辆已经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汽车,迟疑半晌,大声喊了一句“哈衣”。

  刘成不知道,就在他把那根钉子钉进本庄简的脑袋时,五斗乡的战斗也已经开始了。

  梁有库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对高远下手,高远就要用他的脑袋祭旗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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