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浸在浩瀚的推演之中,不断的排除,甚至推翻之前的设想,换个角度推演,这难度就像普通人什么也不用凭双脚踩着空气上天一样。这跟迷宫的区别就是不深入就无法看到全景,无法以中心节点往外逆推。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天,我已找到了大致的方向,位于东北方向的二十度夹角之间的某个端口。但即便如此,范围还是极大。
我便以这个为基础,缩小范围继续推演着。值得一提的是,如果炼化失败离开了地心空间,那就会只记得自己尝试过的路线,其余的,如同迷雾被封印了,就算想破头皮,也回忆不起来的,想在外边研究完了交给其它无上道境,根本不可能。
况且,流氓鸡说过,世界之心感觉到威胁也就是炼化者接近中心节点的时候,它会在事后把路线进行修改,这样就没有漏洞了,丝毫没有借鉴性可言的。
……
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荒废,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零一天,我已经推演到了一半的距离,可每往前进一分,就会出现许多岔路节点和死节点。有时白费了一天时间,发现是死路又得回去推演。
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以失败而告终了,便睁开眼睛。
紧接着脑海中响起了世界之心的声音,它道:“玄尊,准备放弃了吗?不过,最为难得的是,你是所有来此试图炼化我的无上道境之中最稳的一个,不疾不徐的由外往内推演,我不妨跟你说,每一步都是正确的,可惜,这样一来有了正确性,就失去了速度。倘若给你的时间不是一个月而是半年或者哪怕就三个月,也有可能精准无误的摸索到中心节点。”
“这是对失败者的冷嘲热讽吗?”我心说世界之心还真够无聊的,以为我真会在意自己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世界之心道:“毕竟我总得收回来点什么,不能像一个啥一样。谁来都要试上一把,然后拍拍屁股毫发无损的走了。”
“……”
我笑着说道:“你希望自己被成功炼化吗?”
“不希望,这样多好,一切都由我作主。想让外边的血肉生命哭就哭,想让他们笑就笑。”世界之心旋即抗拒的说道:“可是,我被炼化就不再具有这种权力了,全听命于炼化自己的无上道境。拿你们的话说,就像一个傀儡?”
“好吧,我那哥们说的对,你确实属于欠揍型的。”我笑着取出了一个特制的瓷瓶。里边放着一滴流焱,紧接着,我把口子打开,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迅速的灼热着空间并缓缓向外扩散。
这还没倒出来就有这么大的热能,未免也太恐怖了。
我使劲的把瓶子抛向世界之心,接着指尖迸射出一道强劲的玄力,把瓶身打碎,那滴流焱就落入了世界之心的表面,它开始剧烈的缩拢抽动,之前一分钟一次,现在一秒近乎有十次的样子。
世界之心一边被流焱烧的改变了动律。一边在我意识中吼道:“该死,你这是要干什么?地心族的流焱?哪来的?巨火那个蠢货,竟然被你偷来了一滴。”
它还不知道自己被流氓鸡卖了。
我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意识中疯狂颤动的世界之心的纹路与节点。漏洞大开,它停留在我脑海的累计时间竟然清零了,开始了重新计算,就像是我刚试着炼化时一样的感觉。所以,炼化时间又恢复为一个月零两天。
我闭上眼睛沉心于其中时,任由世界之心怎么愤怒,它也无法干扰到我。甚至连声讨都做不到,除非我脱离这状态才能彼此交流。
我接着之前那个正确的节点开始推演,不仅如此,我这与之连接的无上玄力丝带。如果不自己主动断开,就意味着这次炼化过程没有结束,在此之前,它是无法修改通往中心节点那唯一路径的。
我仍然不紧不慢的谨慎推演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进度也越来越靠前,这并非说随着范围的缩小,速度就能提升的。无论哪一阶段都是一样的难,反而拖的越久,我的心魂还会产生一种疲倦感,速度不进则退。所以。第二次有种即将失败的感觉时,也就是又一个月零一天多点过完,我的进度卡在了七分之四,比理论的三分之二要少一截子。
我耐心推演了几十步。待到离失败时间还剩下一个小时,就停下了。
我睁开眼睛站起身,望着前方的世界之心。
“哼,任由你施展什么阴谋诡计,看吧?该不行的,就是不行。”世界之心的声音幽怨不已,就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是吗?如果说,我还有一滴流焱让炼化的计时归零呢?”
世界之心挑衅的道:“那就试试啊?我已有了防备,现在流焱无法再让我产生波动。”
“嗯……多有得罪了。”
我抬起右手,气势冷凝的说道:“空无刀,现!”
下一刻,血色纹路的大刀就出现在我手中。
世界之心慌张的说道:“你……你你又想干什么?劝你不要乱来,省的吃不了兜着走。跟你讲啊,攻击世界之心,若是炼化失败,受到的惩罚就是奴役一百年。可别指望到时我哪天心情好放你离开!”
“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拼一把,更待何时?”
我说着就举起空无刀,浮地而起冲向了世界之心,期间也保持着无上玄力丝带不断开。我一刀又一刀的劈砍着世界之心。把威能动用到了极致。
它的节奏又乱了,砰砰砰的剧烈跳动,受到这种羞辱时,比面对流焱还要急促几分。
我目的已经达到。便见好就收了,跳回到原来的位置,把空无刀收入了体内。
世界之心惊悸未定的狂喊着:“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没办法呢,我也不想失败。”我笑着盘膝坐地。意识沉入脑海中的复杂脉络与节点,炼化计时果然又归零了。
即便如此,我其实也并无多少把握,连续推演了两个月,现在进入第三个月,心神疲倦不已。第一个月时能正确的推演三分之一,第二个月时却不到三分之一,加一起是七分之四。这第三个月,如果不出意外,可能连上个月的进度都不如,可我不想急于求成,仍然继续选择谨慎的推演。
我这一消失就已是两个月,可能外边的玄门已经炸开锅了吧?毕竟第二本尊也被我放入梦蝶宫带来了。
嗯?
第二本尊!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这第二本尊虽然妖境由大玄王中期掉下去了,可推演能力与第一本尊是相同的,而且心境也是一样的,最多会灵魂造成很大的负荷,这个没事,冰色凰女的逆羽就有一个能是灵魂守护,可源源不断的为灵魂提供能力,直到一根羽毛蕴含的能量全部耗尽为止。
如此一来,我就等于单核变双核,推演速度势必翻倍……还有希望成功炼化这世界之心!
我意念一动,识海与梦蝶宫之内的第二本尊相通,也出现了同样的脉络和节点!
事不宜迟,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双重推演,第一本尊否决的路径,第二本尊不会参与,同时会否决另一条路径,等于少折腾了一半!
推进,推进……再推进!
第一本尊进度越来越慢,可叼着冰凰逆羽的第二本尊,推演能力还在全盛状态。因此,两大本尊加起来的速度大概能有第一个月时的五分之七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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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我就等于单核变双核,推演速度势必翻倍……还有希望成功炼化这世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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