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半边肩膀疼得麻木,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笑,冲五常点头道,“皇兄在吧!”

  “不知,本王这会可否进去!”

  “皇上在里头,王爷请!”五常忙殷勤的掀开帘子。

  静王心下稍定,抬脚迈进去,里面却忽然冲出一个人影,一头撞在静王肩膀上,正好是伤处。

  “啊!”静王痛呼。

  来人脚下一顿,不等静王发作,捂着脸低着头冲了出去。

  “这是谁?!”静王感觉到伤口又被撕裂了,顿时气疼得脸上的肉都在哆嗦。

  “哟,王爷!”五常唬了一跳,忙上前扶他“这会啊,一点规矩都不懂!”

  “王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叫太医!”

  静王低头看了眼肩膀处渗出的点点血迹,咬了咬牙,“不用了,皇兄还等着本王。”

  五常心下了然,也不再说什么,进殿通传,“陛下,静王到!”

  “进!”

  “臣弟给皇兄请安!”静王一掀衣袍半跪在地,动作过大,扯动了伤口,低低痛呼了一声。

  荣暄放下朱笔,往后一靠,姿势随意而霸道,“回来了!”

  “是!”静王心下忐忑,“臣弟特来向皇兄请罪!”

  “请罪?”荣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请什么罪!”

  “臣弟此次出行,到底是做错了事!”静王含糊不清的说道。

  荣暄神情淡淡,“这个无妨,你出行只是为了私事,不曾耽误朝廷公务,就算有错,也是因行为不端而犯的错,就是有错,也是朕作为兄长而管教你,而不是作为君主来训斥你。”

  君主两个字刺痛了静王,咬了咬牙,几乎尝到嘴里的铁锈味,才努力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感动道,“皇兄……”

  “其实,臣弟还为一件事,王妃她……”他低着头,似乎很难以言及,最终只是低头道,“夫妻一体,王妃犯错,臣弟也有错!”

  “王妃害的淑妃娘娘动了胎气,险些早产,犯了大错,臣弟替她向皇兄请罪!”

  “皇兄要打要罚,臣弟绝无二言!”

  定定看着他良久,荣暄才轻声道,“罢了,她毕竟是你的王妃!”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也不能太要她没脸!”

  “太后那里已经罚过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皇兄……”静王顿时感动的眼眶通红,激动的不能言语,最终红着眼眶,失落道,“臣弟又让皇兄失望了!”

  “没有!”荣暄摇头,曾经放在静王身上的期许早就被收回了。

  上一世,他膝下无子,对这个弟弟几乎是抱着当父亲的心态来教导,可惜后来,却……

  他讽刺凉薄的一笑。

  静王心里忽的发毛,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小心翼翼窥探着皇兄的脸色,却只看到一片的高深莫测。

  荣暄:“你还受了伤,跪着干什么,起来吧!”

  “谢皇兄恩典!”静王起身,起身时动作一大,又扯着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坐,此次出京有何感想?”

  “见到沿途百姓都能吃饱穿暖,也颇晓礼仪,心中对皇兄更是赞叹!”

  ……

  宋姑姑看到冯翡儿捂着脸冲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结果,忙上前一把拉住,加重语气道,“宫里规矩大,姑娘别走错路了!”

  一把拉着她往外走。

  冯翡儿僵硬了一下,顺从的被拉走。

  宋姑姑也不说什么,只是把她送到寿安宫。

  看到前面的路不对,冯翡儿停下不肯再往前走了。

  宋姑姑心下厌烦,面无表情道,“姑娘别想多了,奴婢没那个心思害人!”

  “这是送姑娘去寿安宫,想来金贵大长公主正等姑娘呢!”

  冯翡儿犹豫了下,轻声道,“我想见淑妃娘娘!”

  宋姑姑脸色一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冯姑娘,你这几日站在栖霞宫门前,娘娘是性子好不跟你计较,不然早就叫禁卫把你扔进慎刑司了!”

  “淑妃娘娘给你两分脸面,一是看在金贵大长公主的份上,一是觉得这世上女子何苦为难女子,所以才宽容一二,甚至让奴婢送你来求个心死!”

  “可这不代表你能仗着娘娘脾气好就任性妄为!”

  “淑妃娘娘贵为皇妃,又是有正经封号和份位,哪里是姑娘想见就见的!”

  便是金贵大长公主也要先递了帖子看娘娘想不想见。

  冯翡儿脸一白,随即发红,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她掐了掐了手心,沉默不语。

  见她不再作妖了,宋姑姑这才转身,继续带路,把人送到寿安宫时,她还特意进去借着淑妃的名义给太后问安。

  金贵大长公主看着低着头妆容有些花的孙女,心下发沉,也顾不得跟太后说什么,飞快的起身告退。

  出了宫,在马车啊,金贵大长公主才沉着脸质问道。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见到皇上了吗?”

  “淑妃呢,淑妃是不是说了什么,她骂你了?”

  “成大事者必要忍辱负重,今日淑妃骂你,明日说不定她就要奉承你!”

  冯翡儿眼泪刷的落下来哽咽道,“没有……”

  心里的屈辱感像是海浪一用涌上来,把她淹没,整个人都陷在一个漩涡里,怎么爬都爬不上来。

  “淑妃说皇上不会纳我!”

  “我……按照祖母说的,跪在地上求她……”

  “她直接让人送我去静心殿问皇上……”

  “皇上怎么说?”金贵大长公主紧紧盯着她,迫不及待的问道。

  “皇上说……”冯翡儿抬头,含着泪眼睛,复杂的看着她。

  “陛下说……”少女声线嘶哑,又带着一股冷嘲,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金贵大长公主。

  “就算我成了宫妃,冯家有人贩卖私盐,也会依律论处!”

  “更何况,他根本不会纳我!”

  “皇上限祖母三日之内,去御前请罪!”

  “皇上怎么知道……”金贵大长公主失声叫道。

  冯翡儿低头,掩下眼中闪过的一丝恨意。

  若不是祖母的劝说蛊惑,她怎么一而再而三的不顾女儿家的矜持贴上去。

  原本以为祖母只是权势,却没想到祖母是拿自己去交换。

  想到这儿她眼圈又红了。

  忽然马车晃了一下,紧接着停下来。

  金贵大长公主猛然被惊醒,愣了一下,才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掀开车帘道,“公主,前面是金平大长公主的马车,刚刚从金平大长公主的马车里掉下来一个人滚到街上,车夫才急忙停车!”

  “金平……”金贵大长公主沉思了片刻,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地上的人艰难的爬起来,一脸讨好殷勤的对着金平的马车不知道说什么。

  金贵大长公主眉头一动,扬声道,“金平,女婿是娇客,可跟儿子不一样!”

  金平大长公主掀开车帘,看了她眼,淡淡的点头,瞥了眼贺博文,眼中闪过厌恶,淡淡道:“上来!”

  “是。”贺博文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老老实实的跪坐在角落。

  金平大长公主扫了她眼,目光落在露出半张脸的冯翡儿身上,很快收敛了视线,淡淡的道,“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叙话了!”放下车帘,马车很快就行驶了离开。

  金贵大长公主脸色沉沉,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上,盯着呲呲冒响的茶炉,贺博文额头溢满了冷汗。

  金平大长公主撑着额头,沉默不语,半响后才开口道,“你不愿合离?”

  “不愿,小婿不愿意!”贺博文连忙道,“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才知道云柔对我有多重要……”

  “行了,闭嘴!”金平大长公主不耐烦听他废话,摸着手腕上的佛珠,慢悠悠的道,“这些年,你是如何轻慢云柔的,如何哄骗她的……”

  “本宫都一清二楚!”

  “之所以没跟你计较,是因为云柔死命要护着你!”

  贺博文听得满头大汗,吭都不敢吭一声。

  “日子终究是你们在过,本宫管多了,难免招人恨!”

  “不敢,不敢,您管我们是我们的福气!”金平大长公主一动手,贺家所有人都闲赋在家,贺博文哪儿敢说一个不字。

  “呵!”金平大长公主嗤笑一声,冷眼扫了他眼,满声道,“本宫要玉瑶!”

  贺博文没明白,抬头诧异:“什么?”

  金平大长公主:“本宫要过把贺玉瑶过继到长子的名下!”

  长子?金平大长公主什么时候有个儿子?

  呆了好一会,贺博文才模糊的记起,金平大长公主似乎有个一出生就夭折的儿子。

  他动了动嘴唇,艰难道,“岳母,玉瑶是我的嫡女!”

  “我知道,莫非你以为本宫还会过一个庶女不成!”金平大长公主冷笑,眼神凉凉的盯着他。

  “本宫不想听你那些什么推诿或者是表现父女情深的话!”

  “同意,本宫不但放过贺家,再加一个外放的四品官如何!”

  “不同意,贺家就一直闲赋着吧!”

  贺博文眼神游移,明显意动了,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道,“小婿想见见云柔!”

  “可以!”金平大长公主无所谓的点头。

  ……

  栖霞宫。

  顾绵绵扶着腰慢吞吞的绕着内务府送来的接生嬷嬷们转了几圈,不紧不慢的问道。

  “接生过几胎?”

  “经手的孕妇有几个出事的?”

  “有谁会摸胎位的?”

  接生嬷嬷依次回答了。

  “奴婢从二十二进这行,经手的孕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说各个安然无恙,但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母子均安的!”

  “奴婢也是,接生二十多年,只有几位孕妇出事!”

  “奴婢运气好,只有一位夫人大出血,没救回来!”

  “奴婢会正胎位,经手的孕妇总共七十九位,只有三位出了事!”

  “奴婢接生的孕妇都生男孩!”冷不丁有个声音插话道。

  顾绵绵眨眨眼,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一身青色衣袄,面容秀气温柔,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指甲也是干干净净。

  走近了,还能闻到她头上头油的香气,顾绵绵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接生的孕妇都生男孩?”

  “是的娘娘!”妇人福礼。

  “莫非……”顾绵绵绕着她走了两圈,越打量她眼睛越两,最后一拍手道:“我知道,莫非你是送子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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