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放满屋子的奇珍异宝都抵不过男人一句,“明日,朕带你出去走走!”

  “啊!”顾绵绵激动的爬起来,往男人身上一扑,眼睛放光,“真的吗,陛下肯让我出去放放风?!”

  魇足后的男人冷峻威严的气质多了几分慵懒和懈意,好心情的不跟她计较,“在爱妃眼里,朕这皇宫成什么了?!”

  顾绵绵干笑一声,“陛下别这么叫我,老觉得像是在叫别人!”

  一听什么爱妃,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荣暄横了她眼,眼神淡淡,暗含不悦。

  顾绵绵现在总结出经验,他真动怒想一指头摁死你时,绝对面上淡淡,丝毫看不出怒意,相反这种情绪外露,则说明他并没有生气。

  她也不害怕,扁扁嘴,不满道,“这宫里德妃李妃,哪个不是你的爱妃?”

  “指不定,哪天,你一叫爱妃,各个站出来答应呢!”

  这话酸溜溜的,指不定私下偷偷喝了几坛子醋呢!

  荣暄似笑非笑的瞥了她眼,“那你去不去?”

  “去!”顾绵绵鼓起脸颊,气呼呼的道。

  随即忽然想到个问题:“不过我们都去了,鲤鲤怎么办?”

  这宫里哪一个,她都觉得居心不良,心怀不轨。

  即使宋姑姑再能干,五常公公再深的宠信,也只是两个奴才,在皇后跟太后面前,顶不了什么事。

  荣暄却毫不在意,语气淡淡,一点体会不到她的纠结,“既然留在宫里不放心,那就带出去吧!”

  顾绵绵刚在盘算,太后会出什么招,怎么打回去时,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吃了一惊,险些被口水呛着,“带出去,他,他才……”一百多天啊

  不过好像也没不行吧?

  一百多天的婴儿,如今七月天气热了起来,带出去也不怕着凉什么的,最重要是带在身边,她安心啊!

  她想了一堆,甚至盘算着带孩子出去,要带什么东西,就算只是出去一会,但零零碎碎的肯定不少。

  “陛下!”她忽然,软着嗓子娇滴滴的凑过去,靠在他肩头上,撒娇道,“陛下,求你个事,答应了吧!”

  荣暄瞥了她眼,脸色淡淡。

  有事就是臣妾,没事就是我啊你的。

  “陛下……”不管顾绵绵怎么撒娇痴缠,男人都无动于衷。

  时间一长,顾绵绵就累的瘫在一边,想想又不甘心,抬脚轻轻踹了他一脚。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渣男!”

  “贵妃,如今真是越发胆大包天。”荣暄一把抓住她的脚,眯眼不善的盯着她。

  顾绵绵暗暗翻了白眼,面上委屈的抽抽鼻子,“臣妾想见间家人吗,可陛下就是不肯给个准话!”

  “哼!”荣暄冷哼,“顾绵绵,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顾绵绵心里一咯噔,偷偷瞄了眼,见他脸色阴沉,头皮一麻,干笑一声,跳下床,拔脚就跑,“我好像听到鲤鲤哭了,我去看看!”

  “呵,跑的倒是快!”荣暄冷笑。

  过了一会,顾绵绵抱着白胖胖的儿子过来。

  六斤多出生的,如今有十几进抱在手里,沉甸甸的,特别压手。

  偏偏这小子还不老实,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陛下,你看他!”顾绵绵讨好的把儿子送过去。

  荣暄低头,盯着儿子脑袋上点帽子半响,迟疑道,“这是什么?”

  “瞧着怎么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顾绵绵揪了一把毛茸茸的虎耳朵,谁知道缝的不结实,险些给揪掉了,连忙松手,若无其事的道,“这是老虎,你看前面还有个王字呢!”

  荣暄盯着那歪歪扭扭的王子,和那个要掉不掉的耳朵,欲言又止,他活了这么多念,还真是眉见过这么差的手艺。

  “绵绵,你这手艺颇有些见不得人!”

  不就是臭了点,怎么就见不得人了?!顾绵绵脸一红,刚想争辩,但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耳朵,心虚的慌,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你怎么知道是我缝的!”

  荣暄:“这样的东西,下面人不敢承上来!”除非是不想活了。

  好吧,顾绵绵躺平任嘲,“我就手艺差怎么了,手艺差就不能做衣服了!”

  “手艺差就要被人嘲笑了?!”

  “哼,嫌我做的丑,那就别看啊……”又没逼着你看!

  她嘀嘀咕咕的,一副炸毛的样子。

  荣暄好笑的戳戳她,“你若是要做什么,画出样子叫下面人做就是,别折腾你这手了!”

  顾绵绵幽怨的瞥了他眼,忽然想起什么,小声凑过去道,“陛下,我叔叔家的大女儿跟沛国公府的嫡幼子定亲了。”

  “嗯?”荣暄眸色转深,淡淡的应了声。

  “沛国公的嫡长女不就是静王妃吗,可我不喜欢静王妃,连带着看这门亲事,都觉得不顺眼!”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以你如今的身份,不喜欢就不必理会她。”用不着避讳她。

  “我知道啊,我本来就不怕她,就是嫌她膈应人。”

  “特别是看见她,就想到她故意想害我摔倒,我就更恶心她!”看看儿子,再想到那一跤,顾绵绵都会生出一股后怕。

  看着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儿子,荣暄眸色一暗,心中多了几分杀意

  无法想象,这么活泼好动的小东西变成一滩血水,不复存在。

  他忍不住亲了亲儿子带着胖嘟嘟的脸颊,肉嘟嘟,带着奶香,软得他的心一塌糊涂。

  “静王那里,朕自有打算,一直派人盯着!”

  顾绵绵眨眨眼,很想问,他有什么打算。

  能不能透漏一点,省的她七上八下的吊着啊。

  ……

  “诶,五月初五没见到人,这七月初七了,定是又见不到人,当时就不该让她进宫,如今像见一面都难!!”顾云腾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忽然想想来气,猛地坐起来,恨恨的锤着床板。

  常小娥坐在梳妆台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见后面的动静,头也不抬道,“你轻点啊,把床锤塌了,你就给修起来!”

  顾云腾举起来的手一顿,悻悻的放下,“我这不是想绵绵吗!”

  “我又不是你,还能时不时的望后宫走一走,也就小皇子满月都时候,远远瞅了一眼,连鼻子眼睛在哪儿都没看清!”

  常小娥懒得看他。

  小皇子满月,顾云腾怎么可能坐的太远。

  等她把首饰挑出来,又用绒布把一套珍珠首饰擦了一边,这才小心的放进盒子里。

  顾云腾伸长脖子,“你拿这个干嘛,不是说不戴了吗?”

  “顾茹不是定亲了吗,马上要出嫁,这添妆礼总得准备好吧!”

  “这么快?”六月下定,怎么也要等到明年成婚吧。

  “嗯,婶子怕耽搁久了婚事有变,就跟罗家商量,早点完婚,顾茹也不小了!”

  那罗颂私底下干的事,常小娥也没瞒着他,所以,这会顾云腾就不明白了,“你说,二婶这是图什么?”

  这风流好色,他见多了,但是没见过这风流好色家别人家去的啊!

  这是品行恶劣啊,但凡跟这人稍走的近一点,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这要是闹出事来,别说沛国公,就是静王怕是也要遭弹劾!”

  “二婶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就被沛国公府的门第迷了眼,哪里还看到其他!”眼皮子浅,又素掐尖要强,只看见眼前的苍头小利。

  二叔又好大自负,自认一身本事却没人赏识。

  一直跟在顾济舟在外地任职还好,一旦进京,就他们这种穷人炸富的心态很容易出事。

  要不是,为了压着二房一家,常小娥也不会搬回府里来住。

  “唉,以前他们都跟我爹后面多好。”为了自己的名声官途,顾济舟也不会不管他们。

  他们管束二房,到底差了个名头。

  常小娥把东西收起来,换了寝衣,边走边道,“我已经跟孙夫人说过了,她会盯着,祖母那里,她也会多留意!”

  “她……”顾云腾嗤之以鼻,“你指望她,怎么不怕被人卖了!”

  “我答应她,顾箫将来成亲,宫里会有赏赐。”

  “国子监一个名额!”

  她作为小辈,即使再怎么理直气壮,还是辈分矮一截,而孙柳柳,作为长嫂,管教弟媳上顺理成章的事。

  顾云腾不高兴,摊开手脚摆成一个大字。

  他不待见孙柳柳,自然连顾箫跟顾宇腾也不怎么待见。

  常小娥推推他,示意他往里让让,“这些还早,你也别琢磨了!”

  “姑奶奶那里,又送了信来,被我截下来,明天你不上值,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信里说的那般,病的起不来神,害被下人欺负,一天到晚,连口热水都没有!”

  这些话,顾云腾一个字都不相信,“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还能拿起笔来写字?”

  “三天两头的就送信过来,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明白?”

  “还有那个胡什么,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自己私下跟丫鬟拉拉扯扯,还敢在姣姣面前蹦哒!”

  “我还以为被挪出去,他们能明白什么了,现在看着,怕不是装傻就是真蠢!”

  想想那一家子盯着顾姣姣的眼神,顾云腾心里就来火,“不行,我要早点把他们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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