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锦衣卫卫所,柳清施礼问道:“赛大人,我等刚到巴蜀,这些官员便召集江湖势力前来赴宴,是否在向我锦衣卫示威?要不要卑职动手,警告他们?”

  赛大人意味深长地回道:“唉!柳大人莫要多想,这是莫总管的意思,意在告诫这些江湖门派。锦衣卫与六扇门坐镇川中,就是要稳住巴蜀官场与江湖。朝廷剑指江湖势力,我等只需配合六扇门行动。这几年,江湖兴起多股势力,可谓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这些江湖草莽,无视朝廷律令,江湖道义,扰乱地方安宁,官匪勾结,鱼肉百姓,作恶多端。圣上已接到不少密报,这才痛下决心,彻底整顿。”

  柳清当即施礼,表明态度:“大人有何指示,尽管差遣。卑职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赛大人不愠不火地回道:“哎!柳大人立功心切,本官可以理解。莫要心急,我等静观其变。不过,老夫要你派人暗中查探,哪些人不顾禁令,仍在……”

  赛和之走到柳清身旁,在他耳边低声吩咐着。

  此时,成都府都察院内室,灯火通明,莫大可正与施聪,展清,薛偌涵等人商议着事情。

  施聪回禀道:“莫大人,这两宗案件的真相,卑职已查探清楚。属下不明,为何还要将卑职调来成都?”

  “哈哈,施捕头断案如神,可是对于官场仍一窍不通。可惜啊,你入仕为官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展捕头,你来教教施捕头。”莫大可端起茶杯,示意展清答复他。

  “贤弟,若不是大人将你调遣过来,恐怕你又要捅娄子了。淮安城的命案,还有江陵城的血案,针对得都是江扬道二十四盟。难道你还不明白其中缘故?可还记得数年前,扬州城那场刺杀行动?”展清反问道。

  讲到这里,他不再多言,让施捕头自己去想。

  薛偌涵若有所悟,走到跟前,正要开口,似乎想到何事,又把话咽回腹中。她改口道:“展大人所言极是,施兄还是就此作罢,莫要一意孤行。”

  施聪眉头紧锁,思量片刻,似乎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忽然紧张起来,喊着“糟糕”。

  “哈哈,薛丫头都晓得厉害关系。你就不知深浅,还敢上这样的折子,幸好被本官拦下。若真要递上去,看你如何收场?”莫大可放下茶杯,从怀中拿出一道奏折。

  他走到施聪跟前,将奏折还给施聪。

  施聪擦着额头虚汗,连忙道谢,当即将折子烧毁,随后问道:“大人,那卑职该如何上折子,难道就任由它作大?那岂不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吗?”

  “江湖事,江湖了,你我无需多问。江陵之事,就以江湖恩仇结案。太姜宗当年结下的仇怨,自然要承受今日的恶果。将秦家二公子放了吧,有人为他求情。不过,曹家的妇孺要妥善安置。哎!冤冤相报,何时能了?”莫大可吩咐道。

  施聪领命后,展清借机询问道:“大人,巴蜀这些江湖门派,该如何处置?”

  “此事有些棘手,先秘密查探,以待时机。明日,本官先去拜会蜀王,薛捕头你随同本官前往。”

  “属下领命!”

  ……

  醉春楼内,众人已吵作一团。这些宗派貌合神离,各有打算。

  小的帮派早早离场,一副与世无争,循规蹈矩的作派,只求自保。

  丐帮,唐家寨,属于骑墙望风之辈。对于两家而言,既不想失去既得好处,又不想得罪朝廷。两家留下只为打探风声,弄清楚朝廷要整治哪帮人马。

  龙楚帮两位堂主如坐针毡,方寸大乱。

  陆果鸣,罗广珩已感受到深深的寒意,难道朝廷对他们的举动,已有所察觉?两人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试图从大溪盟那里得到确切消息。

  “罗统领,徐执事,两位莫要只顾着饮酒,不妨说道说道,我等兄弟该何去何从,难道就任由朝廷这般欺负?在下可是听闻,贵盟已东出湖广,难道贵盟打算舍弃巴蜀,另谋出路?”丐帮丐头严四,耐不住性子,直接问道。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都想听听大溪盟的看法。毕竟,巴蜀黑道一直唯大溪盟马首是瞻。

  罗才宁未得到盟主旨意,不敢擅自做主。他留下饮酒,也只是想听众人打算。

  怎知一个个偷奸耍滑,只顾着自家一亩三分地。若是真闹起来,恐怕没人会出手相帮。

  对于东出湖广,染指长江流域,与少卿堂,江扬道一争雌雄的打算,罗才宁生出诸多顾虑。

  他装作醉酒的样子,笑道:“严四爷何出此言?大溪盟出自巴蜀,必当与诸位共同进退。只是眼下风声正紧,在下还要请示下盟主大人,才好决定。兄弟劝诸位莫要乱了自家阵脚,先观望一阵才是。”

  罗才宁的答复,令众人摸不着头脑,又开始议论起来。

  文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再次潜入宴会,只想验证一件事情。

  见此情形,恐怕也打探不出有用的消息,他正想借机溜走,却见屋外走来一人。

  这人竟是离陌言,当初在太湖道,枫林渡两次出手,想要杀死他的人。

  离陌言的到来,同样令马天仑,谢罡清两人吃了一惊。

  他先向马谢两人施礼,随后又向罗才宁,徐子艾禀告道:“罗统领,在下是借着探亲的名义,连夜赶回得。在下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盟主。”

  他走上跟前,俯在罗才宁耳边,低声细语。

  马天仑听罢,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带人匆匆离开宴会。巫巴宗与武迦教的人,也借机离席。

  呼啦啦,走了一大帮子人。再待在此地,已无意义。他趁着散场之际,借机溜出房间,返回后院角落,又换回衣衫。

  想要离开时,发觉身后跟着一个黑影。原以为黑衣人是在跟踪自己,打算教训他一番。

  怎知,那人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人,看来此人是被人发觉,露出马脚。

  文鹏不再理会,转身飞逃。那黑衣人竟一路跟随,他逃向哪里,那人就跟到哪里,如同鬼魅一般。

  这人分明是想拖他下水,文鹏索性前往江边树林。这里黑灯瞎火,只有朦胧的月光。他钻入树林中,飞身躲入大树上。

  那黑衣人后脚跟来,眨眼间消失踪影。

  十几个人打着火把,在树林中结队寻找。忙活一阵子,也未搜查到两人,他们不急着离开,反倒坐到一棵大树下,吃喝起来。

  文鹏细瞧,竟是严四与陆果鸣,罗广珩,唐钟澜等人。

  严四命属下捡来干枝,树叶,燃起一堆大火,从怀中拿出酒肉,几人边吃边谈,其他人在一旁警戒。

  “穷寇莫追,十之七八是朝廷派来的人,监察我等的一举一动。若是真逮住,我等还不知如何处置呢,随他去吧。”严四大口咀嚼着鸡肉,满嘴流油地讲道。

  唐钟澜岔开话题,笑道:“老花子,你好歹也是一帮之主,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总改不了偷拿暗抢的毛病?”

  “哈哈,严某人比不上唐家家大业大,我丐帮可是靠着朝廷赏饭接济。有口好吃得,当然不能错过。”严四满不在乎,又喝下一口美酒,咂巴着嘴巴。

  罗广珩见两人插科打诨,直接问道:“诸位说说看,朝廷是何用意?难道是不想让我等动手吗?黎执事与米长老的大仇,不报了吗?”

  “老米那里好说,养养伤,过段日子就可痊愈。我可是听闻,峨眉派与蜀山派,已经向曲教主联手施压。这时候贵帮再带头闹事,恐怕要自触霉头,引火烧身了。”严四劝道。

  唐钟澜似乎对丐帮,龙楚帮,武迦教的密谋,知之甚多。

  他直言不讳地讲道:“峨眉派素来与朝廷走得近,蜀山派虽不问世事,却从不对抗朝廷。尔等那些伎俩,恐怕早被朝廷识破。在下劝两位堂主,还是趁早打消念头。没有大溪盟的支持,你们想动苗水天寨的人,恐怕朝廷第一个就不答应。我唐家本想跟着大溪盟分一杯羹,如今倒好,大溪盟要当缩头乌龟。看来,在下得回去禀报家主,莫搅和尔等的闲事。”

  严四思量片刻,认为他言之有理,回复道:“曲教主今晚酒席上,可是一言不发,八成是要反悔。朝廷出此禁令,明显是冲着你们龙楚帮和大溪盟,老叫花子我不打算凑这个热闹。”

  陆果鸣看着大伙,忧虑道:“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与罗兄弟先去拜会大溪盟,看罗统领作何打算再作抉择。”

  他朝着罗广珩使着颜色,两人道别后带着人离开。

  路上,罗广珩询问道:“陆兄,还有必要去拜会罗统领吗?”

  陆果鸣回道:“愚兄只是找个借口离开,恐怕我龙楚帮凶多吉少,还是尽快向帮主禀报此事。”

  见龙楚帮的人马离开,唐钟澜低声笑道:“严四爷,看来川中的江湖势力要重新洗牌,可有兴趣与我唐家寨联手?”

  “哈哈,老夫从不介意,多交一个朋友。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就看朝廷会不会动大溪盟。先别开心太早,谋定而后动。时候不早了,我等也回去吧。”严四起身,命人扑灭篝火。

  待人走远,文鹏飞下树林,大声道:“这位兄台,还不显身?为何一直跟踪在下?难不成也要与在下联手?”

  “呵呵,有何不可?”

  文鹏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得笑了起来:“姑娘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能碰到你。”

  黑衣人飞身而至,来到先前的火堆旁,她取下面罩,露出真容,竟是苏芷薰。

  “苏妹来成都府作甚?难不成贵教也要蹚浑水?”文鹏好奇地问道。

  “哎!谁让小妹不熟悉地形呢,只得一路跟随你,以求脱身。没想到,竟又遇到你这个傻瓜。”苏芷薰走到跟前,轻声笑着。

  文鹏看她极美的笑颜,有些动情,趁机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的朱唇,许久才肯松开。

  苏芷薰起初还在挣扎,渐渐失去招架之力。她面色红润,心跳加快,神情迷离,闭上双目,享受着短暂的甜蜜。

  她终是挣脱出来,深情地望着文鹏,伸出玉手,在他脸颊上撕扯着,问道:“傻瓜,不在家守着你的妻妾,跑来巴蜀作甚?为何又到醉仙楼偷听消息?”

  文鹏道明原委,又将想要查探的事情,告知于她。

  苏芷薰摇摇头,劝道:“是非之地,兄长还是早些回去吧。据小妹所知,大溪盟盟主乃是前朝夏王大臣的后人,与公子打探之人,毫无干系。此次,司空寒月与老鬼道君联手,想要对大溪盟动手。朝廷不愿江湖生乱,才派六扇门与锦衣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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