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蜀王府回来后,刘若非失魂落魄,郁郁寡欢。

  月上柳梢,人约黄昏,刘若非邀文鹏到闺房一聚。

  香闺内,轻烟袅袅,清香阵阵。刘若非坐在案几前,独自喝着闷酒。

  文鹏见她心事重重,不禁劝慰道:“姑娘可是有心事?如此很易饮醉。”

  “难道权势与名利,对一个男子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吗?重要到可以忘却山盟海誓,可以抛却所爱?”刘若非欲语泪先流。

  饮下美酒,刘若非又斟满一杯,冷笑道:“天下男子,皆是喜新厌旧之徒,他也不例外。”

  文鹏无言以对,想起药神谷的事情,更觉内疚,不知该如何答复。

  他斟上一杯酒,轻声道:“既然姑娘心情欠佳,在下舍命相陪,不醉不归。”

  两人对酌数十杯,刘若非醉意朦胧,神情恍惚,手舞足蹈地笑道:“公子真是沉闷,只顾饮酒,妾身为公子献舞,以助酒兴。”

  刘若非放下酒杯,步履轻盈,来到窗前。月光清照,身姿越发曼妙,恍若仙子下凡。

  她翩翩起舞,身子轻转,长裙散开,犹如一道道涟漪,荡漾开来。

  纤手轻拈,玉臂摆动,如微风拂柳,轻盈柔美。衣袖翩翩,如彩蝶飞舞。楚腰摇曳,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妩媚动人。身子旋转摇摆,如灵动飘逸的仙葩,绽放在美妙的月光之下。

  文鹏大呼过瘾,只觉舞姿曼妙无双,赏心悦目,令人心驰荡漾。

  舞罢,刘若非身姿半蹲,双腿交错,头枕着地板,双手指向夜空,凝望窗外的明月。泪眼婆娑,不肯起身。

  文鹏不住地拍手叫好,却听不到她任何回应,以为她出何状况。走到跟前,见她娇柔凄美的容颜,心生怜惜。

  他半蹲下身下,想要去搀扶,却见刘若非扑上身来,将他扑倒在地。

  刘若非趴在他身上,伏在肩头,低声啜泣起来。

  原想将她扶起,刘若非不肯起身,只好任由她哭泣着,直到她精疲力竭,哭声停住。

  刘若非擦拭着眼泪,佯怒道:“公子为何一言不发,也不劝劝妾身?”

  “姑娘心中悲切,岂是言语所能抚平?或许哭出来,心中会好受些。两情相悦,可遇不可求,姑娘更当爱惜自家。姑娘兰心蕙质,定会遇到心意相通之人。”

  刘若非将文鹏双手拉起,放在她肩头。两人不语,躺在地上许久。

  待她睡下,文鹏这才起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褥,拉下帷帐,熄灭蜡烛,轻手轻脚离开她的闺房。

  门外侍候的丫鬟,掩齿而笑。文鹏轻声道:“还笑?姑娘刚刚睡下,好生伺候,莫要吵醒她。”

  离开院子,文鹏回到厢房,玫儿还未睡下。

  她伺候着文鹏躺下,埋怨道:“公子在外招蜂引蝶,不怕家中娇妻生气?为何男人就能三妻四妾,而女子只能独守空房?”

  文鹏不禁笑道:“自古伊始,皆是一夫一妻。若女子也三夫四宠,岂不更加混乱不堪?礼法确对女子不公,却不能因此,而矫枉过正,过犹不及。吾与刘姑娘一清二白,在下问心无愧。她与凌楠公子劳燕分飞,鸾飘凤泊,说来也有在下之过,心生愧疚,是故好言相劝,希望她少些悲伤。”

  “哎!公子莫要自责。毕竟男女之事,也要你情我愿,强求不得。一个郡主,一个歌姬。即便刘姑娘脱离乐籍,也是寻常百姓。若奴家是凌公子,也要选郡主为妻。驸马都尉,也算皇亲国戚,至少衣食无忧,身份尊贵。”玫儿劝慰着。

  文鹏一声叹息,不再多言。

  两人已在刘若非这里,待上十几日,风声渐渐平息。

  这日,文鹏带着玫儿,向她辞行。刘若非挽留不得,只得出门相送。

  离开竹园,两人沿着江畔,前往北门,远远瞧见巫巴宗的人马。

  真是阴魂不散,纠缠不休,哪里都能碰到他们。两人趁机折返,向南面走去。四周又有不少巫巴宗的弟子,在四处搜寻。

  两人穿过数条街道,又行数里,途径祠庙,学堂等地,来到城南集市。原以为已摆脱他们追踪,怎知南门这里也有他们的人马,在城中搜查。

  穿过繁闹街市,向西南方一条无人的街道奔去。见后面似有跟踪的队伍,文鹏架着玫儿,伺机躲入一座废弃的寺庙内。

  寺庙内,杂草丛生,地上满是枯叶灰尘,许久未曾打扫。庙堂前的香炉,倒是有不少新燃过的灰烬,文鹏好生奇怪。

  他拉着玫儿,穿过几排房屋,来到后院。这些楼阁,大门紧锁,门窗关闭,墙体斑驳,有些房子上还缠绕着枯藤。

  唯独后院的这间二层楼阁,似有人烟。虽大门紧闭,屋前的灰尘上,仍留有脚印。香炉内,还在飘着残存的烟气。门窗下,皆有细绳穿过,若不细瞧,绝难察觉。

  文鹏轻声道:“看来这破败的寺院里,确是蹊跷。”

  玫儿正要回话,听到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两人急忙躲入阁楼一旁的树木丛中。

  “师妹,你确信他们来到这里吗?”人群中一带队的男子问道。

  那女子回道:“师妹也没看清,只觉像那人模样,两人跑到这里,消失踪迹。”

  “这座破庙废弃许久,不像有人。我等还是赶去别处,捉拿那人,莫让他溜掉。否则,二师兄白白遭罪不提,又无法向宗主交差。”又一貌美的女子催促道。

  “大师兄,依师妹看来,这里有些邪乎,像是有人躲藏在庙宇之中。要不,我等搜搜看?”那女子提醒道。

  为首的男子,环顾四周,又看看香炉里,未燃尽的香火,平静地回道:“还是师妹心细,师兄也发觉此地诡异。不过,这等闲事,我师兄弟还是莫要插手。走,去其他地方搜查!”

  那人带着师兄妹们离开,玫儿正要探出身子,又被文鹏拉了回来。

  阁楼一侧的院子里,走出一个身着僧衣的胖头陀。

  他三十多岁,披散着头发,头戴金箍,胸前挂着大佛珠,足登罗汉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手提着两个大木桶,观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

  一盏茶的工夫后,他才来到大门前,放下木桶,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他走入房中,再左右打探后,才关上房门。

  一炷香的时辰,胖头陀才走出阁楼。他拎出两只空桶,将房门复又锁上,将细绳复位。离开阁楼,又拿出一根枯枝,将脚印抹去。

  处置好一切,他才提着木桶,向西面的院子走去。

  文鹏让玫儿待在这里别动,他去去就回。

  远远地跟着那个胖和尚,也没被他发觉。见他提着木桶,穿过一片松林,来到一处院子。

  院子不大,有几间房子。一间厨房,一间柴房,一间堆放着杂物,其余两间像是住人的屋子。

  院内有两个身穿僧袍的假“僧人”,看守房门。那两个“僧人”,哪里像出家人,胡子拉碴,还留着头发,手持刀剑。

  更为蹊跷的是,屋内竟有几个厨娘,三四十岁的模样,正在屋内吃饭。

  那头陀丢下木桶,走出厨房,走进一间房子,倒在床铺上睡下。

  文鹏越来越觉得怪异,一帮假僧侣,躲在破落的庙宇,究竟意欲何为?

  他原路返回,来到阁楼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玫儿。

  玫儿有些担心,不答应他孤身犯险。文鹏有些不甘心,说服玫儿,将她安置在松林假山里。

  他独自返回阁楼,移走数块瓦片,落在阁楼内。二层房子里,只悬着一口青铜大钟,空荡荡的,布满蛛丝与灰尘。

  他来到楼下,大堂内,除却一座神像与供桌外,再无他物。

  奇怪,那胖头陀明明提着两个大木桶进来,难道有机关不成?

  文鹏在屋内细细查找,终于在供桌下,找到机关。他轻轻按动机关,躲在一旁。

  只听“哐啷”一声,供桌下的石板滑动,一条幽深的地洞,浮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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