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想要玉珠帮他找个绝顶高手,以备不时之需。

  虽非他所愿,他却隐隐觉得,自己终究要与昆丘会牵连在一起。

  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向行事谨慎的文鹏,想要给自己买个暗桩,多一份胜算。

  怎知玉珠给他介绍的男子,二十多岁,正缩在角落里,酣然入睡。他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臭气熏天,还满身的酒气。

  这哪是什么江湖高手,分明是个叫花子。

  玉珠不满地回道:“难道妾身骗你不成?他可曾是赵王殿下的侍卫,一等一的高手,这宝船上下难逢敌手。”

  文鹏笑道:“哦?原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好汉不提当年勇,姑娘不也说是曾经吗?他为何落魄于此,又为何仍待在宝船上?”

  玉珠回道,他真实名号已无人知晓,人送绰号孤魂剑。一把宝剑使得出神入化,超凡脱俗。可在眨眼间,出剑数次,将一只完整的大西瓜,切成整整齐齐的若干块。

  因他看上花船上的一个姑娘,才沦落至此。

  那姑娘唤作红绡,曾是宝船上的头牌,色艺俱佳,弹得一手好琴。

  他常陪赵王殿下来宝船听曲,两人日久生情,两情相悦。他想要为红绡赎身,苦于囊中羞涩,拿不出万两银子。

  无奈下,他恳求殿下帮忙。赵王命他打赢十场擂台赛,就替他为红绡赎身。

  怎知,最后一场比赛,他输给江湖上一个神秘高手,赵王因此亏了不少银子。红绡也被富商买去,作了别人的侍妾。

  孤魂剑经受不住打击,伤心欲绝,整日里纵酒买醉。

  赵王见他感情用事,一蹶不振,难成大事,随即将他弃用。

  若非红绡的姐妹,好心出钱供养他一日三餐与酒钱,他早被赶下船去,或被丢入大海中。

  文鹏叹道:“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想必那红绡亦是绝美的女子,否则,也不会令这位公子痛不欲生。在下斗胆猜测,姑娘就是红绡的姐妹吧。”

  玉珠略带羞涩,颔首回道:“正是。平日里,没少受红绡姐恩惠。眼见她昔日情郎,落难于此,妾身于心不忍。妾身虽勉强使其果腹,却无法激起他斗志。公子武艺高强,想来定有办法,使他振作起来。”

  文鹏摇摇头,故意试探道:“心死之人,无药可救。若要他重新抖擞,只能靠他自己。罢了,在下还是找其他人吧。”

  见他转身要走,玉珠有些着急,也顾不得许多,赶忙上前拽住文鹏的胳臂,不让他走。

  玉珠恳求道:“公子莫走,还请想想办法,救他一救。若公子能将他医好,妾身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做牛做马服侍公子。”

  文鹏轻声笑了起来,玉珠娇怒道:“笑什么笑,老娘好歹也是自由之身,又不用公子花银子赎身,便宜你了。”

  两人的话语,许是吵醒了那男子。他睡眼惺忪,翻过身子,嘟囔道:“谁啊?吵死了,走远点,别打搅大爷好梦。”

  文鹏瞧了一眼,那人腰间绑着的宝剑,但见剑鞘上刻着“孤魂”二字。

  文鹏见状,调侃道:“这把宝剑比姑娘值钱多了,再者将姑娘领回去,我家夫人不吃了在下。在下无福消受,姑娘不妨将那宝剑拿来作交换。”

  玉珠怨道:“哼!老娘还当公子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见利起意之人。那宝剑是他的命根子,拿什么也不能交换。算了,老娘不求你了。”

  地板上的男子,揉揉眼,哆嗦着手,去摸一旁的酒葫芦。

  玉珠眼中泛花,走到跟前,俯下身子,拿起他身后的酒葫,递到他手中。

  文鹏没想到,玉珠姑娘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即便她爱慕的男子,颓废不堪如此境地,仍不离不弃。

  男子喝上几口,酒葫已空空如也。他摇晃着葫芦,咂巴着嘴,嘟囔着“酒”字。

  文鹏叹着气,随口道:“公子已是废人一个,何不把宝剑卖给在下,换取百两银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岂不痛快?”

  孤魂剑也没睁眼,丢掉手中酒葫,用手去摸腰间宝剑,回道:“拿去,哈哈,都拿去吧。废物,我是个废物,哈哈……”

  “公子,莫要听他之言,他欺骗你呢!这宝剑是你的所有,不能给!”玉珠慌忙拽着他的手,急声道。

  “哈哈,骗子!都是骗子!哈哈。拿去,都给你!”孤魂剑双手被玉珠拽着,竟动弹不得。

  文鹏惋惜道:“若在下猜得没错,这应是一对宝剑。一把唤作‘孤魂’,而另一把应为‘冷月’。冷月孤魂,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快剑高手。一个人称‘快剑鬼见愁’冯涛,一个号称‘快剑葬孤魂’褚扬。一个顺利度过情关,剑法另辟蹊径,日渐精进,大有突破瓶颈之势;一个却懦弱无能,稍受挫折,便一蹶不振,形同行尸走肉。哎!可惜啊!孤魂剑落入废人手中,岂不是明珠暗投?”

  他听玉珠讲起男子过往,不由得想起了冯涛之言。见到他随身佩剑,便知晓了他的来历与身份。

  文鹏的言语刺激,还是起到了效果。褚扬停住了傻笑,也不再胡言乱语,他睁开双眼,似在思索。片刻后,他又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玉珠露出了一丝欣喜,赶忙将他搀扶起来,架着他到自己的闺房走去,文鹏跟在后面。

  她安慰着褚扬,轻声笑道:“还是第一次知道公子名号,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公子振作起来,又是一条江湖好汉。”

  也不知褚扬听进去没有,玉珠开心地像个孩子,只顾着自言自语。

  褚扬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如同死人一般,躺在木桶内,任由玉珠为他清洗身子。

  玉珠以为他又心死过去,让褚扬自己清洗身子,她低声询问文鹏,可有良策将他彻底医好。

  文鹏思量片刻,笑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治好了他,姑娘如何答谢在下?不如与我欢好一番,哈哈。”

  言语间,两人当着褚扬的面,拉扯纠缠起来。

  玉珠一席薄绸红衣,被文鹏拉扯掉,露出雪白的肌肤,突兀有致的身姿,一览无余。她哭哭啼啼,呼救着,却无人理会。

  文鹏装作轻薄的模样,将她推倒床上,大笑道:“哈哈!好香啊!红绡姑娘貌若天仙,身子娇柔无骨,本大爷定要好好享受一番。红绡姑娘莫急,大爷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玉珠挣扎着,哭泣声越来越大,不时念叨着“褚郎救我!”。

  两人相商,用此法刺激褚扬神经,激起他的斗志。

  可水桶里的褚扬,毫无反应,甚至不拿正眼瞧他二人。

  这戏可如何演下去啊?

  玉珠略作迟疑,瞪了一眼文鹏,冷冷地怨道:“呵呵,曾经对奴家立下山盟海誓,说什么海枯石烂,此情不渝,原来不过是哄骗奴家的谎言。连宝剑都拿稳当,还作什么剑客,不如死了算了。呵呵,大爷有权有势,奴家好生伺候你。呵呵。”

  玉珠破涕为笑,故意撕破自家的衣衫,而后一把将文鹏拉倒身上,主动亲吻着文鹏,娇声阵阵。

  文鹏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玉珠为了褚扬,竟如此豁得出去。

  玉珠含泪,轻声道:“若不能将他治好,活着又有何意思?倒不如妾身与他,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许是受她感染,文鹏冷笑道:“哈哈!还是姑娘有眼光,跟着那蠢货有何前途?他太自以为是,心高气傲了。殊不知一山更有一山高,那场比赛是老夫与赵王坐庄,岂能让他赢得比赛,哈哈。老夫与他赚得盆满钵满,那蠢货还蒙在鼓里。哈哈,美人,今夜老夫要好好享受你的身子。”

  两人打情骂俏,相互挑逗着,声音很大。每一句话语,都如尖刺,深深地刺痛褚扬早已麻木不仁的心灵。

  褚扬双手握紧拳头,咬着牙关,青筋暴起,因情绪激动而浑身颤抖。

  骤然间,他大吼几声,双手猛然拍击着木桶里的水。

  他冷冷地转过身来,快速跳出木桶,裸露着上身,大骂道:“贱货!你当我不知吗?你与赵王狼狈为奸,在我酒中下毒,故意令我输掉比赛。我恨得是,背后捅刀子的,竟是我最相信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红颜知己,一个对我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尔等为了钱财,却宁肯出卖我。我恨当初忘记师兄的告诫,作为一名快剑剑客,不该多情。”

  褚扬面如死水,恶狠狠地盯着文鹏两人,握紧拳头,急速挥向文鹏后背袭来。

  幸好文鹏早有防备,面对快如闪电的无影手,及时脱身出来。数招后将其擒拿住,封住了穴位。

  常言道,练功,练功,一日不练三日空。褚扬三年来,终日饮酒买醉,武功自然生疏下降不少,又怎会是他敌手。

  好言劝慰一番,文鹏拿出银针,为他做针灸治疗。开了方子给玉珠,让她为褚扬调理身子。他又拿出银票,送给两人安身立命。

  褚扬清醒过来,方知玉珠对他一片真心,矢志不渝。两人离开宝船后,结为夫妇,归隐于山林。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文鹏见两人情意绵绵,知道不能久待,他笑着调侃道:“哎!本来是想找个影子,没想到竟上了姑娘的当,做了亏本买卖。哎!在下碍眼,只得告辞了。”

  玉珠两人想要再此道谢,文鹏摆摆手,笑答道:“呵呵!在下只是戏言!成人之美,也算积德行善,荫庇子孙。况且,我与你师兄乃是故交,无须如此客气。两位保重,在下先预祝两位百年好合,多福多寿。”

  离开玉珠闺房,文鹏只身返回客房。开心之余,他不禁忧心忡忡,思量着如何下得“贼船”。

  将身家性命捆绑在他人的战船上,充当卒子与炮灰,总有触礁沉没的那一刻。这绝不是他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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