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龙正明还想要说什么,抬起头,突然想起他的身世也不是那么顺利,在被接回去龙家之前,他也是作为一个孤儿一样生活,或许这次是因为他自己有所感悟?

  “今天我不会待很晚,有什么事情你帮我看着。”龙正明签完之后,我看到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今天有什么事吗?”我其实本来不想问的,但是他这么早走确实很少见。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似乎少有的脸上有了情绪,我看他这么忧郁,也就没有问了。

  我很快拿着已经签好的文件,也没有叫护士了,反正那孩子基本上也没什么了,直接自己就走了过去。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那孩子不在床上,而是趴在旁边那个植物人患者的床边。

  “你在干嘛呀。”我感觉有点惊吓,还好这是大白天。

  “我在和他说话。”他回过头来看到我。

  我笑了笑,不以为然,已经开始习惯这孩子总是说话一惊一乍的了。

  “今天要把你转移到上面的心理科,由另一个一声接手你的治疗程序,现在准备带你上去,你准备好了么?”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但其实是在写手上的记录。

  我当然也有用余光看了看他,他好像听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嗯了一声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我对他今天异常的听话感到有点惊讶,但是这一刻我比较担心的仍然是他的安全问题。

  我平时在新闻上,也没少听到哪个哪个地方又出了一个变态家伙,哪个哪个地方又出了哪个变态家伙,现代都市人个个压力都大,现在经济又不景气,人压力一大就狂躁是很正常的情况。

  但是在小孩子周边的人如果当了变态,我就觉得不是压力可以替他辩护的了,比如什么幼儿园,家教,保姆这种,当然了孤儿院院长更加是如此。

  这个孤儿院院长竟然敢在毫无医学水平的情况下,在孤儿院这么简陋的地方进行这么复杂的手术,目的就是为了打开这个小男孩的颅骨然后穿孔?这得是多变态的家伙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我甚至都相信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本国人,有领事馆这一层关系,她现在哪有权力可以来这种三甲医院就医,所以我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个人进来的目的并不单纯。

  所以我不能把她和小男孩都放在同一层,四楼目前除了心理科之外就只有化验室,除了心理科的病人,其他病人是没有任何借口上去四楼的,所以把他放在四楼是最稳重的选择。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飞快地用在笔记本上开始记录下来这孩子这两天的情况,在基本上全部都是选择题的题目里面飞快掠过。

  完成了之后,我才翻页,为了节省时间,这一页纸张其实是先签了名,然后才回头填资料的,此时我感觉到有人在拉我后面的衣服,我以为是小男孩,拨开了一下,没有搭理他。

  但是很快,他又拉了一次,于是我这才回头看看他有什么事。

  结果我回头一看,看到的却不是小男孩,而是那个植物人患者,他此时已经像诈尸一样坐了起来,但是两只眼睛一直睁开一直闭上,睁开哪只眼睛还在翻白眼,单手伸向我不断拉。

  我瞬间被他吓得连续退后了好几步,这家伙前几个月躺在这里一点起色都没有,甚至还在昏迷的过程中不断出现并发症,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生龙活虎了?

  但是我仔细一看,他的样子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拥有清醒意志的人,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

  他似乎回光返照一般,很快就再次躺了下去,恢复到原本躺着的样子,除了被子被掀开了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了。

  我看呆了,整个病房就只有我和小男孩在,我回头看看他,他倒是一脸毫无反应的脸色,好像这是什么不足惊奇的事情。

  我大概站在那边观望了五分钟,终于确定他不会再弹起来之后,才走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体征。

  但是没有任何变化,由于他是那种需要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着的病人,他的数据是可以实时看到的,在这一个小时里面,他的体征数据几乎都没有发生变化,和过去三个月几乎差不多。

  一个陷入植物人式昏迷的病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意识停止活动,虽然大脑并不是全面关闭,但是能够引起情绪和体征变化的几乎所有事情都停止了,所以体征是可以长期保持数十天甚至上白天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而在他刚刚弹起来诈尸的那段时间里面,他的体征也一样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

  我甚至还看了他的脑扫描图,虽然不能做到和其他体征数据一样这么详细,按照每一分钟的变化列出来,但是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用专业的话说,也就是在刚刚的那短暂的诈尸时间里面,他的身体在物理上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并不是他的主观意识导致了他的诈尸的。

  我突然感觉到额头一阵眩晕,这次的眩晕感觉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虽然一直没有搞清楚自己这种眩晕感觉是来源于什么,但是模模糊糊也知道这算是某种警告或者暗示,告诉我我身边出现了一些正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就好像一瞬间低血糖一样,眼前会模糊三四秒,我感激能抓住旁边的床边的护栏,似乎若隐若现地看到有个东西凌空悬挂在这个植物人患者的病床上空。

  我竟然有些认得这个影子,因为我曾经见过他一次,在血库里面。

  当时他好像舞弄玩偶一样舞弄着小男孩,难道刚刚他也是用了和那时候一样的手法,将这个植物人患者直接好像摆弄玩偶一样摆弄他?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刚刚为什么他的体征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了。

  那种眩晕感觉只是一闪而过,我很快恢复了视力,往后退到小男孩的前面挡住他,我第一时间作为医生的本能反应当然是先掩护房间里面最小的病人了。

  此时突然之间大门打开了,我还处在非常紧张的状态,马上飞快地转过去盯着门口,还在想什么能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冒出来的时候,龙正明走了进来。

  “刘楠,不是说送他上去心理科么,还在这里干什么?”龙正明进来直接拿起签到本,一边写一边看着我说。

  我楞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转头再看过去,那个不太看得清楚的东西已经消失了,整个房间似乎顿时少了点什么似的。

  “我……我只是在和他玩游戏而已,现在就去了。”我跌跌撞撞地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最后也没有说出来,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出来。

  “快点去吧,一会这里还要你看着点呢,我今天早走。”龙正明似乎没有怀疑,但是很大程度是因为他难得今天真的有事情做吧。

  很快他就签完到,推门走了出来,于是我也转过去将已经填好的表格递了过去。

  “现在我按照程序,要将他转移到心理科的部门,清楚吗?”我看着小男孩,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头又看了一眼,真的已经消失了,而植物人患者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倒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一心只想着赶紧先离开这个房间再说,于是推着小男孩就出去了。

  “医生,你刚刚被吓到了。”小男孩乖乖躺在病床上,倒是没有在我推他的时候坐起来或者搞其他动作。

  “是啊,你怎么没有被吓到啊?”我只好苦笑着问他。

  “我不怕。”他回答得也是特别奇怪。

  他说的是他不怕,那意思好像是他也知道或者看得到那团东西,只是他不怕而已。

  为什么不怕?是因为已经在孤儿院见过很多次这东西了吗?这东西和院长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感觉这个孤儿院里面的故事有点复杂,而且还有种不想被别人深挖的感觉,每次不管是我还是马润,只要有人想要深挖里面的事情,就会遭到小男生口中里面的那个“他”攻击。

  “你躺好别乱动,我们要进去电梯了。”我其实知道他是个很乖的男生,但习惯了程序上我还是要说一声的。

  我经过大堂的时候,特意加速地推了起来,我怕那个女洋人院长出来散步上厕所什么的,看到他在这里。

  不管那个院长是抱着单纯来治病的目的还是真的有其他目的,我始终不赞成他们两个见面,虽然这个小孩子目前来说还没有任何手术之后的后遗症,但是他现在毕竟只是刚刚手术完了还不到四十八小时,硬要说才刚两天。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被自己孤儿院的院长直接拿着那些怪异的工具,发出巨大的噪音在自己的头上做这种这么危险的手术,那个心理阴影应该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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