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拥有国际视野，会关注世界政治格局的领导干部也并不多，哪怕是在唐妩所关注的圈子里也是如此。
毕竟光是关注国内形势变化，就足够让人费心思了，除了某些清水衙门，或者是真正不求上进的人，体制里的每一个人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留神着周围，同级别，上级领导，还有中央的动向。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在意什么国际形势，谁还在意美国发表了什么申明，哪两个国家有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诸如此类的。
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真正会关注于世界政治格局变化的只有最顶尖的那几个人，以及很大一部分专门研究这一领域的专家学者。
然而，实际上更多的会关注世界政治格局变化的人，都是只能把这些东西当做谈资，而没有资本利用这些东西为自己谋求所得。
唐妩并没有在意赵安对这方面有多少了解，反倒是在谈话中感觉到了赵安对国际经济形势的走向更为关注。
如果蔺南秀能够度过危机，赵安完全可以在她身边学习啊……甚至在不久以后成为她的得力干将，成为蔺南秀事业中独当一面的核心人物。
唐妩觉得赵安完全有这个潜力成长起来。
考虑到蔺南秀曾经对赵安的企图，唐妩现在却觉得不管蔺南秀有没有度过危机，赵安都不适合和她有所交集了。
和赵安从内衣区域走过去，唐妩还是感觉到有些尴尬，匆忙走了过去，来到男装区，唐妩饶有兴趣地说道：“对了，赵安，你什么时候生日啊，要不唐姨先给你买套衣服当生日礼物吧？”
“啊，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赵安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唐妩的语气竟然好像是带着小孩子逛商场那般，似乎她这么一说，赵安就会兴高采烈地跟着她去试衣服，然后高高兴兴地换上衣服，大喊一声“谢谢唐姨”。
“来，试试吧。”唐妩环视了一周，略一思索：“平常见你穿的都挺休闲的，试试正装怎么样？”
“真要试啊？”赵安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其实赵安和大部分男人一样，要么就是家里的女人自己做主给他买回来，要么就是自己走过去看一眼，发现合适的就买了。
可是和女人一起去买衣服就没这么简单了，她们往往会把给男人买衣服的过程当成插花一样，让他试各种各样的衣服，让他站在那里被不停地摆弄，然后不停地指指点点，这种过程对于男人来说，基本上都不会是很愉快的体验。
看到赵安不情不愿的样子，唐妩笑了起来，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吧，除了清清和雅薇，陪我逛商场的人还真没几个，至于给男人买衣服，也没什么经验，不合适的话，你可别介意。”
给男人买衣服？这句话听的赵安心里有点欢喜，这是不是意味着唐妩潜意识里其实是把他当男人看待，而不是小男孩了？又或者只是这个语境里适合的用词，他有点想多了？
成王府商场并不像十多年以后引进了诸多高端男装品牌，现在的男装楼层，尤其是正装，都以几个国产品牌为主，倒是有一个类似于进口服装汇集的专柜，林林落落地摆放着各种国外品牌的衣服，从成年男女装到婴儿服饰都有。
这样的柜台，基本上都没有供顾客挑选尺码的余地，所谓的进口服装在国外也不过是中端而已，但是进入国内商场价格就足以比肩国外的顶尖服饰品牌了。
“赵安，你来试试这个？”唐妩指着一套西装，笑吟吟地说道：“下次你和清清约会，先看电影，看完电影然后再去西餐厅吃饭，完整的约会流程，正式的打扮，怎么样？”
唐妩开玩笑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是毫无疑问她现在是摆明立场愿意接受赵安去追求李清歌了。
看着这套带着亮片和金属丝元素的西装，赵安都有些发愁了，难道唐妩的品位不应该是更加精致而优雅一些吗，这种看上去像是穿着去夜店鬼混的衣服，怎么就给他看上了？
“去，试一试，又不一定要买，给我看看效果。”唐妩催促着说道。
赵安对于唐妩还是没有多少抗拒力，拿着衣服去试了试，走出来，站在唐妩面前转了一圈，就往更衣室走去。
“看来你是绝对不会要的了。”唐妩笑道。
看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却是和昨天晚上见到的李清歌悄然绽放的笑颜一般无二，只是更多了一份精致而成熟的妩媚，少了那份晕红的羞涩，好在赵安时刻提醒自己，唐妩可不是李清歌，自己盯着李清歌看没事，死盯着唐妩出神，那就不合适了。
赵安只是呆了一呆，就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唐姨，我要是穿成那样，都不敢和你走在一起了。”
“为什么？”唐妩倒是有些意外而不解了。
“像吃软饭的小白脸。”赵安拍着自己的脸说道。
“哪像啊？我觉得看上去还挺帅的啊。走吧，接着看去……”唐妩说着，就往前走去。
只是走的两步，唐妩才有点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他说穿着那套衣服像吃软饭的小白脸，所以不敢和她走在一起……是不是说会让别人误会他是她养的小白脸那个意思？
这小家伙，倒真敢胡扯……不过他说的有道理，唐妩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考虑不周了，自己当然是很清楚他的年龄，他在自己眼里只是个小男孩，可是刚才他换上那套西装，还是显得成熟了许多。
这样的话，他和自己走在一起，那种年龄差距的感觉在别人眼里就会淡化许多，不会把他看成高中生，而是那种小白脸风格的年轻男人了。
想到这里，唐妩嘴角微微翘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她并不会介意，相比较起纯粹的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唐妩觉得相处起来随和一点也无所谓。
转了一圈，唐妩给赵安挑选了一套更加大方得体的西装，没有让唐妩买单，赵安自己付款了。
“上次我见义勇为，被奖励了五万块钱，还剩下挺多呢。”赵安一边刷卡一边说道。
“仔细想想，我还真没有过打工，或者是靠着自己努力工作之类的经历赚到过钱。”唐妩有些自嘲地说道，和自己女儿在一起，身为母亲的身份早已经成为了一种自我认知，不会让自己的一些念头泛滥开来，和赵安在一起，倒是有点儿旁观着别人的青春，怀念起自己的过往的感觉。
“我这也不是打工和工作赚来的……对了，清清有没有说暑假找工作之类的？”赵安问道。
“还没有，现在专心高考吧，这些事情肯定得高考以后才考虑……不过也没事，她的成绩还是挺稳的，现在也可以规划了。”唐妩很有信心地说道，以李清歌的成绩，考国内录取分数线最高的那两所学校的热门专业都十拿九稳，更何况只是报考录取线更低一些的中海院校。
“我暑假打算自己做点东西，到时候看能不能找清清来帮我做下手，给她发工资。”赵安已经差不多计划好了。
唐妩不禁有些好奇，“你打算做什么东西？”
“一些中药产品。”既然自己已经在唐妩面前展露出了许多东西，赵安不介意让她知道的更多一些。
唐妩正在拨弄着自己的刘海，手指尖停留在额头前，长长的睫毛停止了颤动，和少女一般无二的清澈眼眸里弥漫出惊讶的笑容，总感觉少年人折腾这些东西有着让人啼笑皆非的感觉。
唐妩觉得自己对赵安已经有所了解了，可是哪里想到不经意间他又让自己吃了一惊，暑假打算自己做点东西？还是中成药，还正儿八经地要找个下手帮忙？
唐妩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蔺南秀，那时候的她也是这么让人吃惊吧，没完么了地折腾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然后又惊人地达到别人意想不到的成功。
赵安或者是另外一个蔺南秀？
现在这样想或者还有些武断，唐妩越发好奇了，这个男孩子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他比同龄人要优秀的地方到底又有多少？
唐妩倒是没指望赵安真的能够制造出什么中成药，只是觉得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挺有意义和追求的。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绝大多数无非就是沉浸在游戏和追女孩子中，稍微懂事或者说乖巧一点的呢，就是能够好好学习了，再让家长多一些期待的大概就是有一些和艺术相关的爱好了……可是赵安呢？和赵安比起来，这些孩子做的事情未免就有些太过于简单而缺少实际意义了。
“你做的什么产品？”唐妩双手抱在胸前，认真地看着赵安。
“应该是养身和美容类的吧，我在一些古书里看到了一些药方，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制造出来。”宝华养神丸基本就算是养身和美容吧，当然，赵安暑假要做的不止是宝华养神丸，还要实验一些其他的药方。
眼看着身前美艳动人的唐妩，赵安却在想，女孩子除了靠保养，老天爷对她的厚爱更加重要吧，有些女孩子怎么调养，那底子和基础在那里，就算皮肤再好，骨架和五官已经成型，除非整形不然也精致不起来。
唐妩这样的女人，身材容貌都无可挑剔，只是年华逝去，虽然让她多了许多时光沉淀下来的内涵和需要仔细品位的妩媚，但是终究让她和自己的差距变得无法跨越。
这却是自己制作的药物无论如何也难以弥补的，赵安不禁想，如果能够自由控制那个系统空间，能不能够让自己遇到年轻时候的唐妩？
没有去想遇到了年轻时候的唐妩，就要从李明华手里横刀夺爱，只是觉得那样子才能够让自己真正和唐妩有像正常男女那般的交往，感受着自己的女神把自己当成和她正常交往的男人的感觉。
只是那样，就很好了吧……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被她当成一个值得欣赏的晚辈，却不会在心里产生一丝一毫的旖旎。
仔细想来，李清歌的直觉倒是十分敏感而准确，不过在李清歌眼里，自己有时候看着唐妩的眼神，她大概就觉得是那种恋母情节的折射吧。
事实上，唐妩和自己的心理年龄是十分接近的啊，但是这却没有办法得到唐妩的认可。
他总不能和唐妩说，其实我们是同龄人了，你把我当正常男人，那种会对你有好感，会想追求你，会欣赏你，甚至会品评你的身材风韵的男人来看待吧。
唐妩作为女人，对于养身和美容自然会关注，唐妩盯着赵安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确认他并非是在随口开玩笑，点了点头，“你的想法和做法我都支持……可是你知道制作中成药，和西药一样，也还是需要临床验证的，你可不能随便把一堆据说有美容功效的药物熬在一起，就认为它有养身美容的功效啊。”
“当然不会。”赵安摇了摇头，很有信心地说道，“我只是制作中成药，并不是打算做出来就给自己或者给清清吃了。我制作出来，会交给专业人士去验证效果。”
“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唐妩看着她，嘴角翘起一丝笑容，“到时候你制作出来了，能够拿一些来给我看看吗？”
“没有问题啊。”虽然完全可以利用张家庆进行推广，但是如果能够得到唐妩的认可，有唐妩来背书，肯定更好。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赵安也更加愿意展示自己的能力。
面对自己满心倾慕的女子，如果她会因为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而显露出欣赏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出来，对于男人来说，那一瞬间的成就感也是支撑他们能够做出更加成功的事业的动力。
暑假的时候，也可以借着有更多时间和李清歌在一起的机会，真正帮她调理身体，让《天道赋》不止于因为她的胡乱修炼而影响到她的身体和心理。
赵安想，李清歌现在应该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他对她身体的触碰了吧，至少在有正当理由下，她闹腾半天之后，总是会勉强妥协的。
赵安买了衣服以后，唐妩并没有继续在楼上转悠，而是决定离开了。
下楼，内衣秀已经开始了，对于这种走秀活动，哪怕是十多年后都是喜闻乐见的热闹，更何况是在2001年内地并不发达相对封闭的郡沙，前来观看走秀活动的人是围了一层又一层。
许多人为了找到一个好点的位置，都是使劲往里挤，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这些模特一共十个，轮流更换不同的内衣上场，内衣模特都不会有很丰满的上围，但是却足够表现出内衣对胸部的塑性效果，加上白皙的长腿和高跟鞋的性感元素，扭动的臀线在各种大小和形状的内裤包裹下晃荡出诱人的曲线，不时可见有看的目瞪口呆的眼神。
模特都戴了遮住半张脸孔的面具，有说着既然都出来卖肉了还要脸干什么的，也有喊着干脆露露脸让大家看个爽快的，更多的是无暇评论，只顾着找更好的位置看那目不暇接的大长腿和胸前的沟壑。
唐妩原来就听赵安说了他是和同学来看这个的，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和赵安走在一起时上演了这一幕，不禁有些尴尬。
赵安也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秀场旁边走了过去，只是瞄了一眼那些模特，以赵安的眼力，愣是没有看出来哪一个是马世龙说的变性人。
陪着唐妩走出商场，唐妩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唐姨，你有话就直说。”赵安的声音中也透着温和，迷离的夜色下，欲言又止的唐妩，眼眸子里的光彩闪动，似乎有些难堪，还带着因为难以启齿的犹豫带来的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的羞涩。
唐妩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说出来，叮嘱他一下才行，“清清喜欢胡思乱想，你也是知道的，她醋劲儿奇大无比，而且不讲道理的吃醋……”
“我知道了。”赵安很体贴地止住了唐妩的话头，“我不会告诉她我和你今天见面了的。”
唐妩有些气恼，但是更多的是无奈，谁让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子呢？有些东西可以教育她，改变她，但是这样的性子却是让她无可奈何了，好在面对赵安总是可以很好地交流，倒也没有因为这个话题太过于尴尬，至少他就善解人意地不需要唐妩来明说。
“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就来家里玩。”唐妩朝着赵安招了招手，转身走进了人流之中。
赵安看着唐妩的头发轻轻摆动着，有着绝代佳人的风姿，只是遗憾的是，自己终究只能欣赏她的美，却无法触碰，就像看着日落，美则美矣，那份美丽却太过于遥远。
看着唐妩离开，赵安看了看手机，有李清歌的信息，想起唐妩的话，不由得也是好笑，虽然自己对唐妩确实有着仰慕的心思，但是李清歌的那些胡思乱想也更是荒唐的很，很多时候就算她也在场，自己和唐妩的交流都经常让她怀疑，更何况今天是单独见面？被李清歌知道了，必然又会嚷嚷起来，让人尴尬不已。
李清歌发来的信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了，刚才赵安一直陪着唐妩并没有注意，现在必须赶紧回复。
“过了这么久才回，我不理你了，明天不要和我说话。”
看到这样一条信息，赵安笑着摇了摇头，干脆给李清歌拨了电话过去，居然就关机了。
尽管李清歌关机了，但是赵安还是发了两条短信过去，不然李清歌肯定又会觉得她关机是她的事情，可是赵安居然就不发短信了，那就是他的态度不端正。
可是这么一感觉，自己这样迎合她的小性子，好像是男朋友的责任和做事态度了啊？赵安想了想，倒也不介意不是男朋友，却要有男朋友的做事态度了。
赵安回到商场，转悠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马世龙和李景华了，这两个人也没有手机，还要不要找他们呢？正犹豫着，头顶传来喊声，赵安抬起头来，马世龙和李景华正拿着个望远镜在楼上朝他招手。
一楼中庭的T台附近自然是看的最清楚的，可是如果在二楼俯瞰，能够有望远镜反而有更好的视野和角度。赵安走了过去，看着马世龙手里的望远镜，“哪弄来的？”
“他刚才去买的！”李景华有些不满地说道，“他非得说变性人下边还是会鼓起很大一块，和普通女人不一样，结果呢都一样。”
李景华只是觉得一个身材相貌和女人一模一样的人，内裤那里却和男人一样鼓起，看上去会很有意思。
结果却不是这样子，李景华就对这个内衣秀兴趣大跌，不过毕竟新鲜，作为一个虽然沉醉在游戏里，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异性诱惑的正常少年，李景华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会瞄上几眼看看。
马世龙就专心致志地透过望远镜认真地看了，也不管旁边其他人看他的眼神。
“说真的，你爹那么牛逼，你却是这副德行，真的有辱官二代的身份。”赵安拍着马世龙的肩膀，“你不是身经百战了吗？喜欢那个变性人的话，她又是做兼职的，你直接给钱不就完事了，用得着在这里像个猥琐男一样偷窥吗？”
“你知道什么啊！”马世龙不屑一顾地反驳，“那个变性人是九射大酒店的，上次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叔叔，他和那个变性人在一起吃饭……后来他有事走开了，我就和那个变性人聊了一会，她说我今天来看内衣秀的话，等走完秀，给我介绍另外一个女孩子。”
原来是这样……赵安看了看，还是分辨不出哪个女孩子是变性人，不过变形之后都能够接到内衣秀的活，足以说明这个变性人在之前应该就非常女性化，如果心理是女性的话，做这样的变性手术对她来说大概才是她所必须经历，改变人生的一次重塑人生的机会。
这些变性人往往家庭条件和生活条件都不怎么样，变形所需要的巨额手术费很难筹集，没有办法才通过那种方式赚钱，倒是和那些四体不勤喊着家里穷所以才出来卖的女孩子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过能不变性还是不要变性的好，赵安同情和理解有些人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也反对某些人的脑残行为。
“就是那个……你看到没有，她们在聊天，她在指着我介绍给她的朋友。”马世龙突然扭头，兴奋地对赵安说道。
赵安瞄了一眼，终于能够分辨出来了，那个身材更高挑一些的应该就是那个变性人，旁边那个肩膀和身材更加纤弱的就是要介绍给马世龙的。
赵安点了点马世龙的肩膀，“我估计介绍给你，人家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好感。”
“凭什么啊？”马世龙不理解赵安为什么这么说，“我高大帅气阳光，还热爱音乐，她凭什么不会对我有好感啊。”
“你拿个望远镜，就是显眼，估计也是因为你拿个望远镜，人家才注意到你，认出来是你了。现在指不定人家就是这样介绍的：那个拿望远镜的猥琐男就是我说的那个官二代，一会你帮我敷衍下他。”赵安笑着说道。
马世龙连忙收起望远镜，那个女孩子可正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一直待到走秀结束，热闹的商场里人流从中央往四面八方散去，马世龙连忙往T台后的更衣室那边靠了过去，赵安和李景华跟在后边。
“马公子，她就是凌白，你们两个认识下啊。”那个身材娇小一点的女孩子对马世龙说道。
赵安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认错了，原来这个身材娇小的叫梁倩的居然就是那个变性人，而这个身材高挑的才是梁倩要介绍给马世龙认识的。
摘下了面具，可以看得出来凌白毕竟是纯粹的女人，脸部线条都要比梁倩要柔和许多，肌肤也更加细腻白皙一些，高挑的身材刚才在T台上已经被马世龙的目光检查过许多遍了。
“你好，我叫凌白，在舞蹈学院读大一，你们还是高中生？”凌白看着几个人身上的校服说道。
只是赵安和马世龙即使穿着校服，身上也有些更加成熟的气质，旁边拿着游戏机的李景华倒是标准的高中生模样。
“是啊，这是我哥们赵安，李景华。”马世龙也介绍着赵安和李景华
“我们先去卸妆……一会儿一起去吃夜宵吧？”梁倩朝着马世龙挤了挤眼睛说道。
“好啊，没有问题。”马世龙连连点头。
看着梁倩和凌白走开，马世龙有些兴奋起来，“你说我今天晚上能不能搞定她？”
赵安拿出钱包，拿了两千块钱塞给了马世龙，“我看你口袋里也就两百块钱，想用两百块钱搞定这样的女孩子你是做梦。”
“嘿嘿。”马世龙笑着，“够意思，等我弄点钱再还你。”
“你慢慢搞，我走了。”赵安可没有兴趣搞什么模特，不过他实在有些怀疑，马世龙到底是真的喜欢这样子玩一些容易上手的女孩子，还是仅仅喜欢这个过程？赵安总觉得他说自己上过多少女孩子吹牛的成分很大。
“那我也走了。我要回家玩游戏了……不，学习了。”李景华找了个很正当理由。
“你留下来！”马世龙搂着李景华的脖子。
“为什么赵安可以走，你要我留下来？”李景华不服气地说道。
“你傻啊，这都不明白。赵安比我有钱，比我出手大方，就算他没有我帅，那也会降低我在女孩子面前的魅力，但是你就不同了，你不但没我帅，还只会玩游戏机，就会衬托出我完美的形象，所以你必须留下来！”马世龙理所当然地说道。
“靠，你去死吧！”
“你留不留……”
“不留……”
赵安听着他们打闹，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商场，看了看手机，确定李清歌确实关机，没有再回他的信息了。
李清歌当然不会再回赵安的信息了，李清歌把手机关机了，但是等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再次开机。
看到赵安又发了两条信息过来，李清歌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算自己不理他了，可是他也应该给自己发信息的。
自己回不回他的信息，那是她的事情，他发不发，那就是他的态度问题了。不然李清歌是绝不会再理会他的，因为是他首先找她用短信聊天的。
李清歌丢下手机，坐在一旁看起书来，但是还是会时不时地看一看手机，说不定他还会给自己发短信呢？
结果手机却再也没有短信的提示音了。
李清歌渐渐地就有些不高兴了，盯着手机好一会，还是没有信息，不禁开始生气，这个家伙，难道发了两条信息以后就不发了吗？
现在才几点啊，还早的很呢，他肯定不是睡觉了，既然没有睡觉，为什么不给她发短信？他总不可能是在专注的认真学习，难道宁可无所事事，也不发短信来和她聊天打发时间？
就算他发的那两条短信，她没有回，可是自己也有时不时地看手机，在留意他有没有发啊，他难道就不能想象一下她应该会怎么样回他的信息，然后再回信息过来吗？
果然，赵安就是个笨蛋，无可救药。
李清歌丢掉书，干脆就把手机放进书桌里……毕竟是今天第一天和赵安发短信玩，才会有些兴奋和关注，李清歌决定了，如果今天晚上赵安真的不再发短信过来，那么这就是两个人最后一次用手机短信聊天玩了。
李清歌准备下楼，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拿出来带在身上，下了楼，才发现妈妈还没有回家。
毕竟光是关注国内形势变化，就足够让人费心思了，除了某些清水衙门，或者是真正不求上进的人，体制里的每一个人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留神着周围，同级别，上级领导，还有中央的动向。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在意什么国际形势，谁还在意美国发表了什么申明，哪两个国家有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诸如此类的。
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真正会关注于世界政治格局变化的只有最顶尖的那几个人，以及很大一部分专门研究这一领域的专家学者。
然而，实际上更多的会关注世界政治格局变化的人，都是只能把这些东西当做谈资，而没有资本利用这些东西为自己谋求所得。
唐妩并没有在意赵安对这方面有多少了解，反倒是在谈话中感觉到了赵安对国际经济形势的走向更为关注。
如果蔺南秀能够度过危机，赵安完全可以在她身边学习啊……甚至在不久以后成为她的得力干将，成为蔺南秀事业中独当一面的核心人物。
唐妩觉得赵安完全有这个潜力成长起来。
考虑到蔺南秀曾经对赵安的企图，唐妩现在却觉得不管蔺南秀有没有度过危机，赵安都不适合和她有所交集了。
和赵安从内衣区域走过去，唐妩还是感觉到有些尴尬，匆忙走了过去，来到男装区，唐妩饶有兴趣地说道：“对了，赵安，你什么时候生日啊，要不唐姨先给你买套衣服当生日礼物吧？”
“啊，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赵安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唐妩的语气竟然好像是带着小孩子逛商场那般，似乎她这么一说，赵安就会兴高采烈地跟着她去试衣服，然后高高兴兴地换上衣服，大喊一声“谢谢唐姨”。
“来，试试吧。”唐妩环视了一周，略一思索：“平常见你穿的都挺休闲的，试试正装怎么样？”
“真要试啊？”赵安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其实赵安和大部分男人一样，要么就是家里的女人自己做主给他买回来，要么就是自己走过去看一眼，发现合适的就买了。
可是和女人一起去买衣服就没这么简单了，她们往往会把给男人买衣服的过程当成插花一样，让他试各种各样的衣服，让他站在那里被不停地摆弄，然后不停地指指点点，这种过程对于男人来说，基本上都不会是很愉快的体验。
看到赵安不情不愿的样子，唐妩笑了起来，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吧，除了清清和雅薇，陪我逛商场的人还真没几个，至于给男人买衣服，也没什么经验，不合适的话，你可别介意。”
给男人买衣服？这句话听的赵安心里有点欢喜，这是不是意味着唐妩潜意识里其实是把他当男人看待，而不是小男孩了？又或者只是这个语境里适合的用词，他有点想多了？
成王府商场并不像十多年以后引进了诸多高端男装品牌，现在的男装楼层，尤其是正装，都以几个国产品牌为主，倒是有一个类似于进口服装汇集的专柜，林林落落地摆放着各种国外品牌的衣服，从成年男女装到婴儿服饰都有。
这样的柜台，基本上都没有供顾客挑选尺码的余地，所谓的进口服装在国外也不过是中端而已，但是进入国内商场价格就足以比肩国外的顶尖服饰品牌了。
“赵安，你来试试这个？”唐妩指着一套西装，笑吟吟地说道：“下次你和清清约会，先看电影，看完电影然后再去西餐厅吃饭，完整的约会流程，正式的打扮，怎么样？”
唐妩开玩笑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是毫无疑问她现在是摆明立场愿意接受赵安去追求李清歌了。
看着这套带着亮片和金属丝元素的西装，赵安都有些发愁了，难道唐妩的品位不应该是更加精致而优雅一些吗，这种看上去像是穿着去夜店鬼混的衣服，怎么就给他看上了？
“去，试一试，又不一定要买，给我看看效果。”唐妩催促着说道。
赵安对于唐妩还是没有多少抗拒力，拿着衣服去试了试，走出来，站在唐妩面前转了一圈，就往更衣室走去。
“看来你是绝对不会要的了。”唐妩笑道。
看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却是和昨天晚上见到的李清歌悄然绽放的笑颜一般无二，只是更多了一份精致而成熟的妩媚，少了那份晕红的羞涩，好在赵安时刻提醒自己，唐妩可不是李清歌，自己盯着李清歌看没事，死盯着唐妩出神，那就不合适了。
赵安只是呆了一呆，就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唐姨，我要是穿成那样，都不敢和你走在一起了。”
“为什么？”唐妩倒是有些意外而不解了。
“像吃软饭的小白脸。”赵安拍着自己的脸说道。
“哪像啊？我觉得看上去还挺帅的啊。走吧，接着看去……”唐妩说着，就往前走去。
只是走的两步，唐妩才有点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他说穿着那套衣服像吃软饭的小白脸，所以不敢和她走在一起……是不是说会让别人误会他是她养的小白脸那个意思？
这小家伙，倒真敢胡扯……不过他说的有道理，唐妩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考虑不周了，自己当然是很清楚他的年龄，他在自己眼里只是个小男孩，可是刚才他换上那套西装，还是显得成熟了许多。
这样的话，他和自己走在一起，那种年龄差距的感觉在别人眼里就会淡化许多，不会把他看成高中生，而是那种小白脸风格的年轻男人了。
想到这里，唐妩嘴角微微翘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她并不会介意，相比较起纯粹的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唐妩觉得相处起来随和一点也无所谓。
转了一圈，唐妩给赵安挑选了一套更加大方得体的西装，没有让唐妩买单，赵安自己付款了。
“上次我见义勇为，被奖励了五万块钱，还剩下挺多呢。”赵安一边刷卡一边说道。
“仔细想想，我还真没有过打工，或者是靠着自己努力工作之类的经历赚到过钱。”唐妩有些自嘲地说道，和自己女儿在一起，身为母亲的身份早已经成为了一种自我认知，不会让自己的一些念头泛滥开来，和赵安在一起，倒是有点儿旁观着别人的青春，怀念起自己的过往的感觉。
“我这也不是打工和工作赚来的……对了，清清有没有说暑假找工作之类的？”赵安问道。
“还没有，现在专心高考吧，这些事情肯定得高考以后才考虑……不过也没事，她的成绩还是挺稳的，现在也可以规划了。”唐妩很有信心地说道，以李清歌的成绩，考国内录取分数线最高的那两所学校的热门专业都十拿九稳，更何况只是报考录取线更低一些的中海院校。
“我暑假打算自己做点东西，到时候看能不能找清清来帮我做下手，给她发工资。”赵安已经差不多计划好了。
唐妩不禁有些好奇，“你打算做什么东西？”
“一些中药产品。”既然自己已经在唐妩面前展露出了许多东西，赵安不介意让她知道的更多一些。
唐妩正在拨弄着自己的刘海，手指尖停留在额头前，长长的睫毛停止了颤动，和少女一般无二的清澈眼眸里弥漫出惊讶的笑容，总感觉少年人折腾这些东西有着让人啼笑皆非的感觉。
唐妩觉得自己对赵安已经有所了解了，可是哪里想到不经意间他又让自己吃了一惊，暑假打算自己做点东西？还是中成药，还正儿八经地要找个下手帮忙？
唐妩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蔺南秀，那时候的她也是这么让人吃惊吧，没完么了地折腾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然后又惊人地达到别人意想不到的成功。
赵安或者是另外一个蔺南秀？
现在这样想或者还有些武断，唐妩越发好奇了，这个男孩子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他比同龄人要优秀的地方到底又有多少？
唐妩倒是没指望赵安真的能够制造出什么中成药，只是觉得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挺有意义和追求的。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绝大多数无非就是沉浸在游戏和追女孩子中，稍微懂事或者说乖巧一点的呢，就是能够好好学习了，再让家长多一些期待的大概就是有一些和艺术相关的爱好了……可是赵安呢？和赵安比起来，这些孩子做的事情未免就有些太过于简单而缺少实际意义了。
“你做的什么产品？”唐妩双手抱在胸前，认真地看着赵安。
“应该是养身和美容类的吧，我在一些古书里看到了一些药方，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制造出来。”宝华养神丸基本就算是养身和美容吧，当然，赵安暑假要做的不止是宝华养神丸，还要实验一些其他的药方。
眼看着身前美艳动人的唐妩，赵安却在想，女孩子除了靠保养，老天爷对她的厚爱更加重要吧，有些女孩子怎么调养，那底子和基础在那里，就算皮肤再好，骨架和五官已经成型，除非整形不然也精致不起来。
唐妩这样的女人，身材容貌都无可挑剔，只是年华逝去，虽然让她多了许多时光沉淀下来的内涵和需要仔细品位的妩媚，但是终究让她和自己的差距变得无法跨越。
这却是自己制作的药物无论如何也难以弥补的，赵安不禁想，如果能够自由控制那个系统空间，能不能够让自己遇到年轻时候的唐妩？
没有去想遇到了年轻时候的唐妩，就要从李明华手里横刀夺爱，只是觉得那样子才能够让自己真正和唐妩有像正常男女那般的交往，感受着自己的女神把自己当成和她正常交往的男人的感觉。
只是那样，就很好了吧……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被她当成一个值得欣赏的晚辈，却不会在心里产生一丝一毫的旖旎。
仔细想来，李清歌的直觉倒是十分敏感而准确，不过在李清歌眼里，自己有时候看着唐妩的眼神，她大概就觉得是那种恋母情节的折射吧。
事实上，唐妩和自己的心理年龄是十分接近的啊，但是这却没有办法得到唐妩的认可。
他总不能和唐妩说，其实我们是同龄人了，你把我当正常男人，那种会对你有好感，会想追求你，会欣赏你，甚至会品评你的身材风韵的男人来看待吧。
唐妩作为女人，对于养身和美容自然会关注，唐妩盯着赵安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确认他并非是在随口开玩笑，点了点头，“你的想法和做法我都支持……可是你知道制作中成药，和西药一样，也还是需要临床验证的，你可不能随便把一堆据说有美容功效的药物熬在一起，就认为它有养身美容的功效啊。”
“当然不会。”赵安摇了摇头，很有信心地说道，“我只是制作中成药，并不是打算做出来就给自己或者给清清吃了。我制作出来，会交给专业人士去验证效果。”
“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唐妩看着她，嘴角翘起一丝笑容，“到时候你制作出来了，能够拿一些来给我看看吗？”
“没有问题啊。”虽然完全可以利用张家庆进行推广，但是如果能够得到唐妩的认可，有唐妩来背书，肯定更好。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赵安也更加愿意展示自己的能力。
面对自己满心倾慕的女子，如果她会因为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而显露出欣赏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出来，对于男人来说，那一瞬间的成就感也是支撑他们能够做出更加成功的事业的动力。
暑假的时候，也可以借着有更多时间和李清歌在一起的机会，真正帮她调理身体，让《天道赋》不止于因为她的胡乱修炼而影响到她的身体和心理。
赵安想，李清歌现在应该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他对她身体的触碰了吧，至少在有正当理由下，她闹腾半天之后，总是会勉强妥协的。
赵安买了衣服以后，唐妩并没有继续在楼上转悠，而是决定离开了。
下楼，内衣秀已经开始了，对于这种走秀活动，哪怕是十多年后都是喜闻乐见的热闹，更何况是在2001年内地并不发达相对封闭的郡沙，前来观看走秀活动的人是围了一层又一层。
许多人为了找到一个好点的位置，都是使劲往里挤，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这些模特一共十个，轮流更换不同的内衣上场，内衣模特都不会有很丰满的上围，但是却足够表现出内衣对胸部的塑性效果，加上白皙的长腿和高跟鞋的性感元素，扭动的臀线在各种大小和形状的内裤包裹下晃荡出诱人的曲线，不时可见有看的目瞪口呆的眼神。
模特都戴了遮住半张脸孔的面具，有说着既然都出来卖肉了还要脸干什么的，也有喊着干脆露露脸让大家看个爽快的，更多的是无暇评论，只顾着找更好的位置看那目不暇接的大长腿和胸前的沟壑。
唐妩原来就听赵安说了他是和同学来看这个的，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和赵安走在一起时上演了这一幕，不禁有些尴尬。
赵安也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秀场旁边走了过去，只是瞄了一眼那些模特，以赵安的眼力，愣是没有看出来哪一个是马世龙说的变性人。
陪着唐妩走出商场，唐妩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唐姨，你有话就直说。”赵安的声音中也透着温和，迷离的夜色下，欲言又止的唐妩，眼眸子里的光彩闪动，似乎有些难堪，还带着因为难以启齿的犹豫带来的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的羞涩。
唐妩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说出来，叮嘱他一下才行，“清清喜欢胡思乱想，你也是知道的，她醋劲儿奇大无比，而且不讲道理的吃醋……”
“我知道了。”赵安很体贴地止住了唐妩的话头，“我不会告诉她我和你今天见面了的。”
唐妩有些气恼，但是更多的是无奈，谁让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子呢？有些东西可以教育她，改变她，但是这样的性子却是让她无可奈何了，好在面对赵安总是可以很好地交流，倒也没有因为这个话题太过于尴尬，至少他就善解人意地不需要唐妩来明说。
“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就来家里玩。”唐妩朝着赵安招了招手，转身走进了人流之中。
赵安看着唐妩的头发轻轻摆动着，有着绝代佳人的风姿，只是遗憾的是，自己终究只能欣赏她的美，却无法触碰，就像看着日落，美则美矣，那份美丽却太过于遥远。
看着唐妩离开，赵安看了看手机，有李清歌的信息，想起唐妩的话，不由得也是好笑，虽然自己对唐妩确实有着仰慕的心思，但是李清歌的那些胡思乱想也更是荒唐的很，很多时候就算她也在场，自己和唐妩的交流都经常让她怀疑，更何况今天是单独见面？被李清歌知道了，必然又会嚷嚷起来，让人尴尬不已。
李清歌发来的信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了，刚才赵安一直陪着唐妩并没有注意，现在必须赶紧回复。
“过了这么久才回，我不理你了，明天不要和我说话。”
看到这样一条信息，赵安笑着摇了摇头，干脆给李清歌拨了电话过去，居然就关机了。
尽管李清歌关机了，但是赵安还是发了两条短信过去，不然李清歌肯定又会觉得她关机是她的事情，可是赵安居然就不发短信了，那就是他的态度不端正。
可是这么一感觉，自己这样迎合她的小性子，好像是男朋友的责任和做事态度了啊？赵安想了想，倒也不介意不是男朋友，却要有男朋友的做事态度了。
赵安回到商场，转悠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马世龙和李景华了，这两个人也没有手机，还要不要找他们呢？正犹豫着，头顶传来喊声，赵安抬起头来，马世龙和李景华正拿着个望远镜在楼上朝他招手。
一楼中庭的T台附近自然是看的最清楚的，可是如果在二楼俯瞰，能够有望远镜反而有更好的视野和角度。赵安走了过去，看着马世龙手里的望远镜，“哪弄来的？”
“他刚才去买的！”李景华有些不满地说道，“他非得说变性人下边还是会鼓起很大一块，和普通女人不一样，结果呢都一样。”
李景华只是觉得一个身材相貌和女人一模一样的人，内裤那里却和男人一样鼓起，看上去会很有意思。
结果却不是这样子，李景华就对这个内衣秀兴趣大跌，不过毕竟新鲜，作为一个虽然沉醉在游戏里，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异性诱惑的正常少年，李景华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会瞄上几眼看看。
马世龙就专心致志地透过望远镜认真地看了，也不管旁边其他人看他的眼神。
“说真的，你爹那么牛逼，你却是这副德行，真的有辱官二代的身份。”赵安拍着马世龙的肩膀，“你不是身经百战了吗？喜欢那个变性人的话，她又是做兼职的，你直接给钱不就完事了，用得着在这里像个猥琐男一样偷窥吗？”
“你知道什么啊！”马世龙不屑一顾地反驳，“那个变性人是九射大酒店的，上次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叔叔，他和那个变性人在一起吃饭……后来他有事走开了，我就和那个变性人聊了一会，她说我今天来看内衣秀的话，等走完秀，给我介绍另外一个女孩子。”
原来是这样……赵安看了看，还是分辨不出哪个女孩子是变性人，不过变形之后都能够接到内衣秀的活，足以说明这个变性人在之前应该就非常女性化，如果心理是女性的话，做这样的变性手术对她来说大概才是她所必须经历，改变人生的一次重塑人生的机会。
这些变性人往往家庭条件和生活条件都不怎么样，变形所需要的巨额手术费很难筹集，没有办法才通过那种方式赚钱，倒是和那些四体不勤喊着家里穷所以才出来卖的女孩子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过能不变性还是不要变性的好，赵安同情和理解有些人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也反对某些人的脑残行为。
“就是那个……你看到没有，她们在聊天，她在指着我介绍给她的朋友。”马世龙突然扭头，兴奋地对赵安说道。
赵安瞄了一眼，终于能够分辨出来了，那个身材更高挑一些的应该就是那个变性人，旁边那个肩膀和身材更加纤弱的就是要介绍给马世龙的。
赵安点了点马世龙的肩膀，“我估计介绍给你，人家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好感。”
“凭什么啊？”马世龙不理解赵安为什么这么说，“我高大帅气阳光，还热爱音乐，她凭什么不会对我有好感啊。”
“你拿个望远镜，就是显眼，估计也是因为你拿个望远镜，人家才注意到你，认出来是你了。现在指不定人家就是这样介绍的：那个拿望远镜的猥琐男就是我说的那个官二代，一会你帮我敷衍下他。”赵安笑着说道。
马世龙连忙收起望远镜，那个女孩子可正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一直待到走秀结束，热闹的商场里人流从中央往四面八方散去，马世龙连忙往T台后的更衣室那边靠了过去，赵安和李景华跟在后边。
“马公子，她就是凌白，你们两个认识下啊。”那个身材娇小一点的女孩子对马世龙说道。
赵安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认错了，原来这个身材娇小的叫梁倩的居然就是那个变性人，而这个身材高挑的才是梁倩要介绍给马世龙认识的。
摘下了面具，可以看得出来凌白毕竟是纯粹的女人，脸部线条都要比梁倩要柔和许多，肌肤也更加细腻白皙一些，高挑的身材刚才在T台上已经被马世龙的目光检查过许多遍了。
“你好，我叫凌白，在舞蹈学院读大一，你们还是高中生？”凌白看着几个人身上的校服说道。
只是赵安和马世龙即使穿着校服，身上也有些更加成熟的气质，旁边拿着游戏机的李景华倒是标准的高中生模样。
“是啊，这是我哥们赵安，李景华。”马世龙也介绍着赵安和李景华
“我们先去卸妆……一会儿一起去吃夜宵吧？”梁倩朝着马世龙挤了挤眼睛说道。
“好啊，没有问题。”马世龙连连点头。
看着梁倩和凌白走开，马世龙有些兴奋起来，“你说我今天晚上能不能搞定她？”
赵安拿出钱包，拿了两千块钱塞给了马世龙，“我看你口袋里也就两百块钱，想用两百块钱搞定这样的女孩子你是做梦。”
“嘿嘿。”马世龙笑着，“够意思，等我弄点钱再还你。”
“你慢慢搞，我走了。”赵安可没有兴趣搞什么模特，不过他实在有些怀疑，马世龙到底是真的喜欢这样子玩一些容易上手的女孩子，还是仅仅喜欢这个过程？赵安总觉得他说自己上过多少女孩子吹牛的成分很大。
“那我也走了。我要回家玩游戏了……不，学习了。”李景华找了个很正当理由。
“你留下来！”马世龙搂着李景华的脖子。
“为什么赵安可以走，你要我留下来？”李景华不服气地说道。
“你傻啊，这都不明白。赵安比我有钱，比我出手大方，就算他没有我帅，那也会降低我在女孩子面前的魅力，但是你就不同了，你不但没我帅，还只会玩游戏机，就会衬托出我完美的形象，所以你必须留下来！”马世龙理所当然地说道。
“靠，你去死吧！”
“你留不留……”
“不留……”
赵安听着他们打闹，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商场，看了看手机，确定李清歌确实关机，没有再回他的信息了。
李清歌当然不会再回赵安的信息了，李清歌把手机关机了，但是等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再次开机。
看到赵安又发了两条信息过来，李清歌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算自己不理他了，可是他也应该给自己发信息的。
自己回不回他的信息，那是她的事情，他发不发，那就是他的态度问题了。不然李清歌是绝不会再理会他的，因为是他首先找她用短信聊天的。
李清歌丢下手机，坐在一旁看起书来，但是还是会时不时地看一看手机，说不定他还会给自己发短信呢？
结果手机却再也没有短信的提示音了。
李清歌渐渐地就有些不高兴了，盯着手机好一会，还是没有信息，不禁开始生气，这个家伙，难道发了两条信息以后就不发了吗？
现在才几点啊，还早的很呢，他肯定不是睡觉了，既然没有睡觉，为什么不给她发短信？他总不可能是在专注的认真学习，难道宁可无所事事，也不发短信来和她聊天打发时间？
就算他发的那两条短信，她没有回，可是自己也有时不时地看手机，在留意他有没有发啊，他难道就不能想象一下她应该会怎么样回他的信息，然后再回信息过来吗？
果然，赵安就是个笨蛋，无可救药。
李清歌丢掉书，干脆就把手机放进书桌里……毕竟是今天第一天和赵安发短信玩，才会有些兴奋和关注，李清歌决定了，如果今天晚上赵安真的不再发短信过来，那么这就是两个人最后一次用手机短信聊天玩了。
李清歌准备下楼，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拿出来带在身上，下了楼，才发现妈妈还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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