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老夫敬你一盅。”在李易想着的时候,毕构过来,端个两钱的小酒盅。

  十钱为一两,一斤十六两,一斤六百四十克,一两四十克,一钱四克,两钱自然是八克。

  装水是八克,四摄氏度时候的水。

  “黄酒也拿这么小的盅喝?”

  李易不解,八十盅一斤黄酒?关键我喝啤酒呢,我这一小杯就是二两。

  “饮盛!”毕构不废话,我先喝了啊!

  “干杯!”李易把一小杯啤酒喝下去,老毕你就坑吧!

  “小易,老夫确实感谢你,据说明年朝廷财政收入……”

  “老毕,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过好今年成不?”

  李易拒绝谈财政,你让我过个舒服的年不行吗?

  毕构瞪下眼睛:“老夫的意思是明年财政收入多,你得想办法帮忙花钱,不是管你要钱。”

  “那也要等明年,就差几个时辰了,过了时辰咱们来说。”

  李易觉得对方给自己下套,偶才不上当呢。

  “也罢!”毕构不强求,反正他很高兴,一直就不缺钱,甭管花多少,财政有结余,这个厉害。

  “方寸成郭,万民亦国,中原居小,四海广博。泰山不让土壤,涓流自成海河……是故江河长久,垒土筑城为囿。败时苟,胜自凑,几番黄河源头,壁立千仞不朽……雪落北地冰封,鸦雀不离始终,念土兮、念乡兮,不岁旭日蒸蒸……春秋变迁,冬夏复衔,去似彷徨悠远,得为辗转莫绵,提笔悠远,落墨今年……”

  大屏幕上的节目表演着,有男女吟唱,亦有舞姿翩然。

  能够看到大屏幕和水幕的百姓,瞧热闹,太好了,就像李易那时听歌一样,压个韵就行,甚至都压错了也无所谓。

  李隆基周围的一群人听着看着,皱眉头了。

  李易都愣神,谁买的节目?唱赋?

  “李郎,这人还行吧?丹甑赋,国有丰年,看韵咬的。”

  永穆公主一听就知道是什么,里面没有单字,至于说两个三个字的断句,其实是六个字的,唱的时候可断可不断。

  没有五个字,也没有七个字,这叫正体赋。

  丹甑赋的国有丰年韵,是曾经科举时候的,多少学子在写啊。

  这个人居然敢自己又写,得多有底气?

  这就相当于李易时候的艺考,到演唱的那一个环节。

  一代代的考生,一千个人中有五百个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然后你还唱这个。

  这么说吧,考试的评委们都听腻味了,听得想吐了。

  但是,你的声音一出来,就一句,所有的评委老师就知道,这个孩子应该录取,满分。

  别管多少人唱过,我就是强,我的民族色彩头腔共鸣就与众不同。

  现在唱的这个丹甑赋,国有丰年,比以前的很多人直白,直白中有带着思想。

  “像老白呀!”李易嘟囔一句,他说的老白是白居易。

  用最浅显的文字来描述最深刻的内容,比如: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还有李白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就是这么浅显直白,这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都是歌行,按照格律来说,各种缺点,守着规矩即如此。

  但没一个人敢说这个不对,歌行很自由的,在自由中找毛病,那你写一个,这个跟吃饭挑厨师毛病和空调制冷不一样对不对?

  李隆基也愣一下,丹甑赋?挑衅是不是?

  之前科举考试就考的这个,李家庄子一大群人全满分,那么多人啊,你还敢写?

  “少一点为民之志,多几许江湖气息。”

  永穆公主的母亲柳婕妤,就是妃子了的出声,生儿子了。

  她出自河东柳氏,文采、书法、舞蹈皆精,一听便明白。

  能当李隆基女人的,就没有一个差的,他会的就多啊!

  “攻砍之气尤存,却含懵懂抚民,绝不是待考之士子。”

  武婕妤跟着说,一个赋就能看出来人性,她就有这样的本事。

  李易低头皱眉头,使劲想,谁呀?

  想来想去他笑了:“谁?”

  他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了,我想什么?我问一下就行。

  “王翰,就是……”小机器人回答,别人都没想到它会出声。

  “字子羽是吧?他闲的?他都是进士了,在河东道呆着不舒服了是吧?那谁,那个……张嘉贞,他和张知运,就不管管?”

  李易一听姓名,不用对比了,就知道是谁。

  整个大唐具备这种风格和文采的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看行文就明白。

  他想不通的是,你都是进士了,很早之前就是,你家族势力庞大。

  你闲的啊?跑过来写个丹甑赋。

  你家在当地势力庞大,你直接过来找我不就行了嘛!我帮你安排安排。

  你在我面前显摆才华?那你看错人了。

  我不是说你才华不好,你写的赋挺不错了,但我不需要写赋的人。

  你都不如跟我说,你掌握多少走私渠道,这样我就你好好聊,咱们怎么走私好。

  余怀德当初不就是走私嘛!可以谈的,你怕是不知道,吐蕃现在都帮我走私呢。

  “易弟是说王翰王子羽?”李隆基有所耳闻。

  “其实他吧,就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才华有,平时呢,又瞧不起读书人。

  他江湖义气过甚,家族势力不比王维的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性格比较耿直,所以才会被人所利用,尤其是……”

  李易说着停了,瞥一眼张说。

  历史上张说和张嘉贞对王翰礼遇,各种礼遇。

  本来掌握一方势力的王翰就被骗了,当官了,随即被安排到偏远地方,离家远了。

  一个人离开自己势力所在的地方,那就完了,他被忽悠了,张说、张嘉贞,两个人联手。

  这像什么呢,李易时候的市第一把手,各种腐败,想调查他根本调查不了。

  怎么办?给你提到省里,当高官好不好?

  高官有很多个,权力在省里就小了。

  下面原来的市,又有了新的第一把手,这个时候再调查你。

  你的权力下不去,你不是省里的书记、高官、副书记等等,你就是个普通的高官。

  地方上你再想插手,人家也是省委常委,比你年轻,背后的靠山更大,凭什么给你面子?

  当初你扶植起来的一些政法机构的人,正好趁机收拾。

  王翰历史上就是这么被张嘉贞和张说给坑进去的,先是捧着你,之后让你真正当官,你都是进士了。

  再然后调离,让你成无根之萍,你那些江湖好友还能跟你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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