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酒量就会很好。

  汴梁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转眼间,便将身前的一桶酒喝了个精光。

  他用手抹着嘴,又打了几个饱嗝,这酒喝的太快,虽然不会醉,却容易饱。

  酒足饭饱之后,就该上路了。

  他抬头望向门口,心里暗想,这陈百万怎么这么墨迹,说好的今天走,这都快下午了,居然还没出现。

  他有些焦急的看着门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怎么,汴少爷今天有心事?”老板娘送走了隔壁桌的客人,刚好来到他的桌边。

  “是啊,老板娘。”汴梁每次看到朋友,心情就会好很多。

  他在潼关的朋友并不多,老板娘算是最好的一个,他调皮的说,“哥准备出去看看花花世界。”

  每次他调皮的时候,老板娘就摆出一副老娘的样子,甚是有趣。

  不过这次,有些让他失望。

  “要走?什么时候回来?”老板娘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是汴梁听得出她有些不舍。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舍不得离开潼关,离开他最喜欢睡的柴房。

  “不知道啊。”对于未来的事情,汴梁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天来,他一直忙碌着,直到给薛慕澜的纸条送出去之后,他突然发现了深深的空虚感。

  从他离开襄阳后,所作的一切都是和薛慕澜这个二弟有关。

  而如今,事情做完了,他的人生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感到非常的迷茫。

  接下来去那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更不知道。

  不过,既然有老板娘在,他一定会回来的吧。

  想到这里,汴梁说,“烧刀子给我留一桶,别等我回来的时候,只有水喝。”

  老板娘点点头,回头喊道,“小二,给汴少爷存一桶酒到地窖。”

  “一桶怎么行!”门口传来陈百万的声音,他的脸从马车里钻出来,显得有些贼头贼脑,“姨娘,给我也藏一桶。”

  “去去去。”老板娘对他挥着手,“老娘还要开店呢,哪有那么多酒。”

  陈百万努努嘴,对汴梁说,“你小子给我姨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对你这么好。”

  汴梁起身哈哈大笑,“哥长得帅呗。”然后他向老板娘告别,临走前又说,“留给我的酒,可千万别让别人喝了。”

  “你不会和他一起吧。”老板娘见汴梁朝陈百万的马车走去,一张嘴巴张的老大。

  陈百万要去江南老板娘是知道的,江南没有陈家的分店,自然也没有陈家的势力。

  虽说陈百万个人实力很强,但是孤身入敌国,那是极度危险的事,她也是劝了很久,没想到又带上一个更会惹事的少爷,这两位少爷一起上路,那是要上天啊!

  “必须的。”汴梁没回头,只是背对着她挥挥手,便上了马车,只留下老板娘在车外骂,“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记得活着回来。”

  “放心吧,姨娘。”陈百万拉下车帘,马车缓缓的走了。

  “陈少爷,你这是搬家呢。”汴梁在车上抱怨。

  偌大的车厢,除了两个人能面对面坐着,其他地方都是行李,马车一晃动,就有东西蹭到他的手脚,让他坐着非常难受。

  “咳。。。咳。”陈百万学着汴梁咳嗽了两声,一脸尴尬的说,“路途遥远,多备点总是好的。”

  这话是他从陈别鹤那里学来的,他要去江南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家里,所以陈别鹤给他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他见了就说,又不是搬家,干什么呢。陈别鹤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像个娘们似的。”汴梁不领情,继续抱怨着。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女人出门,会带满大包小包,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有银票就行了。

  “想姑娘了啊。”陈百万又贼贼的笑了起来,“正好,我先带你去赶个场子。”

  “想你个头!”汴梁一脸黑线。

  这陈百万昨天看上去还一副情圣的模样,今天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混混,“你不是要去借狗吗?赶什么场子。”

  陈百万说:“就是要借狗,才要去茶花会。”

  “你是说,月奴会去茶花会?”汴梁问。

  “聪明。”陈百万赞道,“月雅阁的茶花会,一年一次,在新野举行,月奴基本上每年都会去。”

  原来是这样,汴梁点点头。

  陈百万的方法不错,找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去找,而是去等,到那人必经之路上去等。

  “什么是茶花会?”听到这个名字,汴梁觉得有些好奇。

  陈百万半眯着眼睛,脸上笑意渐浓,他念道:

  “新野闺女黄花,比比棋琴书画,

  公子都来喝茶,姑娘不愁出嫁。”

  “你作的?”汴梁问,心想这位酸腐份子,还是有两下子的。

  没想到陈百万却摇了摇头,“是牡丹,第一届茶花会花魁,现任茶花会评分者。”

  “牡丹?月雅阁的?”汴梁想起来了,在洛阳的时候,他有见过,好像是洛阳月雅阁的掌柜,但是长相普通,他也记不清了。

  陈百万点点头,又说,“这茶花会,本是月雅阁用来做宣传的,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才艺表演,参加的人也不仅仅是月雅阁的姑娘了,南朝和胡国的黄花闺女,只要没出嫁的,有才有艺的,每年都会去参加,这样一来,前去观看的,也不仅仅是一些寻花问柳的少爷,很多达官贵族也闻讯而来,为此,有人说,现在的茶花会,是给达官贵族们选美的,细细想来,也有一番道理。”

  说到选美的时候,陈百万的口吻是相当鄙视的。

  对于茶花会的才艺表演,他也是挺喜欢的,那些姑娘们也有过很多出彩的表现,比如牡丹的诗《会茶花》,又比如黄黎的歌《黄鹂笑》,当年都是脍炙人口,也风靡一时。

  可是后来,性质完全变了,去看的都成了达官贵族,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娇妻美妾,于是参赛的姑娘们目的也不单纯了,大多是奔着嫁入贵族去的,才艺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汴梁却见惯不惯,这种事情在他前世的记忆里也不少见,他说,“有需求就有市场,达官贵族有这个爱好,有没有茶花会,结果都一样。”

  陈百万默默的品味着他的话,顿时对汴梁的观念改变了许多,觉得这位少爷除了会惹事,有时候也是有非常独到的见解的,像他就没往这方面想,在他认为,都是那些女人爱慕虚荣所致。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对今年的茶花会期待起来,“不知道今年的花魁和花仙会是那两位。”

  茶花会按例会决出两名优胜者,分别是花魁和花仙。

  “管他呢。”汴梁说,“你还是惦记好你的狗狗。”

  他的性格是有事情必须先完成,不然浑身难受。

  “对了,嘻嘻是公狗吧。”他问。

  陈百万的脑子里还在幻想着茶花会美好的画面,被他这一打断,没好气的说,“这个重要吗?”

  汴梁说,“随便聊聊,你若是不喜欢,就看看窗外,说不定有什么不错的风景。”

  说着,他拉起了窗帘,然后他就看到了马车外面有很多人。

  “你走的是大路?”潼关往新野的路汴梁走过,不过他走的是小路,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

  陈百万也往窗外看去,一边说,“是啊,胡国的姑娘要想去参赛,必然会走这条路,汴少爷,这沿途可有眼福了。”

  “谢你陈少爷的安排。”汴梁没好气的说。

  那家伙,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搞得好像是他要看似的。

  “看到没,那个穿绿衣服的。”陈百万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他用手指着窗外,“就是那个头上还带着官帽的。”

  由于茶花会时间尚早,路上马车的速度都很慢,比行人也快不了多少。

  汴梁按他指的看过去,却发现是个男的,长的油头粉面,一双老鼠般的眼珠,不时的转动两下,给人的感觉是心里有一肚子的坏水。

  可是,他也没做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好看的。

  “喊了半天,就让我看男人。”汴梁有些不快。

  虽说他没有要求大饱眼福,可这并不妨碍他有寻找美女的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知。

  陈百万说,“当然看男人了,难道看女人。”

  汴梁被他说的浑身发抖,难不成那家伙是传说中的男同,想着,他把脚往自己的位置挪了下,生怕碰到陈百万的脚,

  陈百万被他的动作搞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说,“别乱想,按茶花会的规矩,参赛的姑娘都是黄花闺女,黄花闺女出门岂有抛头露面的,她们都是坐车去的,就算是穷人家的姑娘,也会几个人一起拼一辆车,你在路上肯定看不到。”

  这样啊,汴梁舒了口气,不过他没把脚伸回去,因为他又想起了薛慕澜,以及她那阴魂不散的你嫁个我吧。

  那家伙,九成是个断袖,他这么想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车外,“你刚才说的那家伙,有什么特别的?”

  他刚才看过了,除了看上去心术不正外,这人也没啥特别的地方。

  陈百万嘿嘿一笑,“那人在潼关是出了名的下作,叫陈鸣忍,祖上有位当官的,他就天天戴着那官帽到处显摆,还经常动歪脑筋去偷窥妇女,全潼关的女人提起他,都恨的直咬牙。”

  “偷窥狂?”汴梁给他下了个定义,“可这又有什么好看的。”他问。

  陈百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英雄救美,除暴安良了。”

  汴梁明白了,这个陈鸣忍既然是下作分子,在往新野的路上,他肯定会动手的,到时候,就是少爷们登场的绝佳时机。

  想到这里,他倒是挺佩服陈百万的,英雄救美,先得有美女遇险才行。

  汴梁这一辈子只有在梦里做到过这样的事情,如今有机会实现,自然是激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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