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郊外的码头上,嘻嘻正从水里爬上来,它抖了抖身上的水花,轻声的叫唤着,“汪,汪。”

  水潼拉起了它身上的绳子,交到了汴梁的手中,她说,“要是陈少爷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嘻嘻下水游泳。”

  汴梁的脸上也满是迷茫和失落,他的这位朋友,在秋明善家里出来后,居然不辞而别了。

  “他为什么要走?”他问水潼,其实更是在问自己。

  水潼看了他一眼,她本想用讥讽的语气说,问你自己啊,但她终究是不敢。

  她说,“被吓走了吧。”

  这世上,能将陈百万吓跑的人绝对不多,而眼前的这位少爷,他可不仅仅吓跑了陈百万,她也准备跑路。

  和李长生作朋友,她自问没这个福分。

  在见到秋明善跪下的时刻,在听到秋明善的一个李字,她和陈百万都认清了汴梁的身份。

  难怪这位少爷,从来没把秋明善当一回事!

  那可是李长生!

  见到偶像时,她有些激动,也有些迷茫,因为这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她心目中的李长生,是不笑,不说话的骄傲仙人,根本不会理会凡间的人和事。

  而现在,居然是和蔼可亲。

  “哎。。。”汴梁叹了口气。

  以前他经常说自己就是李长生,可没人当回事,而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都快成了孤家寡人了。

  好在唐家兄弟还不知道,还当他是朋友。

  “你确定要陪唐帅去西凉?”汴梁问。

  “嗯。”水潼点点头。

  对于这个为了她断了双腿的人,她打算陪他去西凉治脚,顺便逃离汴梁的身边。

  自从知道了汴梁的身份,每次看到他,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想逃避。

  “帮我瞒一下。”汴梁现在也不自信了。

  他怕自己的身份,还会吓跑唐家兄弟。

  而此刻,唐帅正在不远处的牛车里,他不方便走动,就没下车送汴梁上船,唐高则骑在牛背上,他有些出神的望着家乡的方向,估计是在想他的仙女姐姐。

  “好!”水潼答应。

  她也不愿意提起李长生这个名字,她更希望他叫汴梁,这样她就能多一个朋友。

  “走吧,保重。”汴梁牵起嘻嘻,走向了停在前面的客船。

  这时,离开船还有一个多时辰。

  但他不喜欢送别的感觉,他宁可一个人在船上孤单。

  “保重!”他又朝唐高和唐帅挥着手,然后登上了船舱。

  他本来也打算和唐高一起去西凉的,无奈水潼告诉他,陈百万拜托他将嘻嘻交到赵香艺的手中。

  一想到这个,汴梁就觉得有些可笑。

  想那陈百万,辛苦了那么久,就差交狗了,结果,却是为他在作嫁衣裳。

  而这衣裳,他又不想要,你说这事可笑不可笑。

  算了,不管可不可笑,既然是朋友的托付,总要做好。

  他木然的望着舱外,有些发呆,有些寂寞。

  唐高驾着马车离开了,水潼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他更寂寞了。

  船终于开了,他回过神来,开始在船上走动,才发现这船很大。

  船共有四层,最高的那层是扬帆的甲板,二层是客人吃饭休息的客舱,三层是客人的卧室,底层则是船员们休息的地方。

  他也了解到行程有些远,这一段水路,要坐一个月左右到达吴郡,再坐几天的马车方能到临城。

  一个月左右,一个人带着一条狗,未免也太无聊了。

  汴梁坐在客舱里,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人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做。

  可是,其他的客人,都是三两成群,结伴而游,他也不好意思过去凑热闹。

  于是,他一个人,慢慢的打起盹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寂寞,汴梁这一睡,竟做起梦来。

  他和薛慕澜两人在西凉的马场上狂奔,突然遇到了狂风暴雨。

  风很大,吹散了薛慕澜的长发,那发竟然比九叔的还长,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玲珑精致的身材,她竟然是个女子,他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双手从她的后背来到了前面,薛慕澜不依,用手来挡,他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这时,耳边突然有狗叫声传来,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抓住了一只手。

  他定睛一看,这只手看上去也挺白净的,就是手指短了些,而且手背也粗了些。

  再一看,这手竟在他的胸前,中指和食指间还夹着一张银票。

  贼!他的脑海里马上蹦出了这个词!

  他顺着手臂望去,有个大长脸的中年男子,朝他讪讪的笑着。

  汴梁立刻将他反手制住。

  “我滴个乖乖,居然偷到我身上来了!”偷窃不算是大罪,但是汴梁很看不起这种不劳而获的人。

  他正打算把人交给船员,想不到,那人竟然大声的喊了起来,“抢劫了,打人了,救命啊!”

  汴梁一愣,随即明白这家伙是在耍无赖。

  他能感受到周围射过来的异样的目光,他也看到了客舱尾部的两位船员正朝这边走来。

  “好你个混蛋,居然贼喊捉贼,哥是缺钱的人吗?”说着,他将那人摔倒在地,一脚踏在了胸口,“就你这穷酸相,还会有人打劫,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他的这两句话,明显起了作用,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说那个中年人的不是,像汴梁这种少爷,又怎么可能会缺钱。

  汴梁并不是怕别人会怎样,他只是嫌麻烦。

  对于那些无知的围观者,他不好意思动手,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而他身上的衣服,从新野开始,都是穿陈百万的,陈少爷的衣服,虽说比不上汴家的织物,可也不是一般的锦罗绸缎。

  周围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位富家少爷,而那位大长脸,衣服就普通的很了,两个一对比,谁是贼就很清楚了。

  “说,为什么偷我钱!”汴梁见周围的人都站在了他这一边,便将脚放了下来。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并不是想要他的命。

  大长脸没办法,他本以为这位年轻人好对付。

  单身一个人,还睡着了,如此大好良机,岂能错过。

  没想到竟碰到一个硬茬,不仅身手了得,而且还能说会道,当下也不敢撒谎,“少爷饶命,小的是三手帮的,因帮内有大事要做,身边缺银子,才做出这种傻事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

  汴梁轻轻的踢了他一脚,那家伙还赖在地上。

  “起来吧。”他可不认为那家伙说的是真话,他更不信这家伙会改过自新。

  偷窃这种事,一旦尝到甜头,是很容易上瘾的。

  “从现在开始,你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他是想把这贼看住了,免得去祸害别人。

  “啊。。。少爷。。。这不太方便吧。”大长脸没想到汴梁会这么做,弄得他摸不着头脑。

  但是呆在这位少爷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方便的,你方不方便,我就不管了,总之呢,你好好待着,别打其他人的主意,到了吴郡,就各走各的。”

  说完,汴梁又看看他,心想,这船上的日子还长,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倒也可以解解闷,就指着对面的位置说,“坐,你叫什么名字。”

  大长脸不敢不坐,他小心翼翼的说,“小的姓巴,单名一个寿字。”

  巴寿,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真名。

  不过又不是交朋友,有个名字称呼起来方便,他说,“巴寿,你刚才说的大事真的假的?”

  他想找人聊天解闷,就从这事切入。

  巴寿连忙点头,“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什么大事?”汴梁问。

  巴寿慌张的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们要去劫法场!”

  “那可是大罪!”汴梁看着他,长得也不像是坏人。

  “抓住了要砍头的。”他前世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想劝巴寿不要犯罪。

  “嘘。”巴寿让他轻点声。

  这事要砍头他也是知道的,但他既然想去做,自然也有几分心里准备。

  他接着说,“想当年,宋将军收复北海和徐州,威震胡国,却被那奸相贾世道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如今奸相又要坑害宋将军的公子,我们三手帮绝不允许!”

  原来如此,听起来还挺正义的。

  汴梁问,“你们和宋将军什么关系?”

  救人,总有目的,若真的是为国为民,倒也算是个好汉,怕只怕都和月奴一样,包藏私心,想利用自己。

  对于秋明善的事,他已经想明白了,那是月奴设计好的坑让他往里跳,结果自己还真的跳了。

  虽说这秋明善死不足惜,但是被人利用的事情,他不想再做。

  因此,对于巴寿,他心里有了戒备。

  这个贼,万一也是个局呢。

  巴寿说,“我们以前是宋将军的手下。”

  “拉倒吧!就你。”汴梁鄙视的看着他。

  刚才他并没用力,就将巴寿擒住了,宋将军手下若是这样的饭桶,又如何打得过胡国。

  难不成那位宋将军也和他一样,一人可以灭一座城。

  “呸,呸,说错了。”巴寿立刻解释,“是我们的帮主刘落,她以前跟宋将军。”

  这还差不多,汴梁心里说道,他又问,“那救人和偷钱有什么关系?”

  这两件事,他看不出有任何的关联。

  “是这样的。”巴寿说,“宋公子被判了死刑,将在明年年初问斩,帮主的计划是先筹钱贿赂奸相,希望他网开一面,若是这个行不通,再劫法场,我看少爷像个有钱人,这才动了歪心,还请少爷莫要怪罪。”

  “嗯,听起来不像是编的。”汴梁评论道。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巴某如有虚言,愿遭雷劈。”巴寿举手发誓。

  “行了,我就随便说说。”汴梁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他放轻松点。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汴梁的房间比较大,有两张床。

  本来是他一张,嘻嘻一张,这下倒好,他将巴寿带在身边,嘻嘻只能睡地下了。

  巴寿有几次想偷偷的溜走,都被嘻嘻的叫声给吓了回来。

  次数多了,汴梁也生气了,他对巴寿说,再跑的话,就把嘻嘻脖子上的绳子系在他脖子上。

  巴寿这才安心,两人就这么一直待在一起,一路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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