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杀人”案后的第二天。

  服部平次被已经是他女朋友的和叶小姐扶着回了大阪,据说回去后还另住了两天医院。

  而林新一回到东京之后,同样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这麻烦也是家庭矛盾。

  虽然不是服部家那种差点出人命的家暴问题,但处理起来反倒更棘手一些。

  因为他家的两个女人又双叒叕互相掐起来了。

  “请检点一点吧,贝尔摩德。”

  “凌晨一点还赖在异性房间里不走,对女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灰原小小姐双手抱胸,昂着下巴,一脸冰冷地对贝尔摩德教训道。

  坐在一旁的林新一满脸无奈。

  他从昨天半夜那个查房电话开始,心中就一直带着些许隐忧。

  果然...今天回到东京之后,“仇人相见”的两位女士马上就针锋相对地对峙起来。

  “呵呵。”

  面对灰原哀居高临下的训斥,贝尔摩德只是还以暧昧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昨天是我赖着不走。”

  “而不是新一他主动挽留呢?”

  “呵,不可能。”

  灰原哀丝毫不为所动。

  虽然昨天查房正好把这两人查了一个正着,但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自己男朋友,会真和贝尔摩德发生什么。

  她讨厌的只是这女人对林新一不知分寸的“纠缠”罢了。

  因为...

  灰原哀冷冷地翘起嘴角:

  “新一他...”

  “不喜欢年龄大的。”

  “嘶...”林新一再不会看人脸色,也能感受得到,灰原哀这话让空气冷了几度。

  但让人意外的是...

  贝尔摩德却一点都不生气。

  全然没有她昨天把他抱杀在怀里,勒令他只能喊她姐姐的恼火。

  不仅不恼火,贝尔摩德反而笑得更加轻松,暧昧,令人想入非非:

  “他不喜欢大的...”

  “你确定吗,小家伙?”

  说着,贝尔摩德缓缓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

  “......”灰原哀顿时沉默。

  别说林新一这样的年轻人了...

  哪个干部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不,冷静...

  要是真有什么,贝尔摩德反而会藏着不说。

  这明摆着又是这女人为了看她生气跳脚的样子,在这跟她胡说八道呢。

  灰原哀的头脑仍旧清醒。

  但贝尔摩德却紧接着又来了一套新招数。

  只见她突然暧昧地转过头去,意味深长地对林新一问道:

  “新一。”

  “我们的事,是不是该跟她说一说了?”

  “这....”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知道贝尔摩德说的那件事,是特指他那对便宜爹妈跟灰原哀父母过去的渊源。

  林新一知道,灰原哀外表坚强,内心却很柔弱。

  她一直都在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人体实验而自责内疚着——即使她是被迫的。

  如果再让灰原哀知道她父母当年曾经通过同样的方式,“杀害”了她男朋友的亲生父母的话,那她的心情一定会非常沉重。

  林新一不想再给这位身不由己的可怜少女再增添什么负罪感了。

  所以他特地请求贝尔摩德对此事保密。

  可贝尔摩德现在却偏偏提起。

  “别。”林新一连忙制止:“别告诉她。”

  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意识到了这女人的真正目的:

  “你们有什么秘密?”

  灰原小小姐果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我不能知道么?”

  不管是有什么秘密,光是知道男朋友和其他女人有个秘密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不舒服了。

  贝尔摩德不愧是个擅长玩弄人心的魔女。

  不过三言两语,灰原哀的淡定气场就被她给扰得乱作一团。

  “姐...”林新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别逗她了。”

  “这可不行。”贝尔摩德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宫野家欠我的账,可都得让她还呢。”

  “我现在只是逗她玩玩而没有要她的性命,就已经很克制了。”

  说着,她更是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强行撸起了灰原小小姐的大脑袋。

  这些年对宫野夫妇的仇恨,似乎全都化作了她对灰原哀的恶趣味。

  灰原小小姐自然无法忍耐。

  她的情绪本就被贝尔摩德撩拨得有些不稳。

  此刻遭遇这讨厌女人的强撸,灰原哀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放声大喊起来:

  “放、放开我——”

  “你这个变态!!”

  贝尔摩德当然不会听话放手。

  灰原哀反抗得越激烈,她就越兴奋。

  “唉...”林新一无语望天。

  不知何时,这种景象在他家都渐渐成了常态....搞得他都已经习惯了。

  就让她们闹吧,反正贝尔摩德也不会真对灰原哀造成什么伤害。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家人之间一种特殊的“亲热”方式了。

  他心里正这么想着...

  砰砰砰砰。

  公寓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来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贝尔摩德和灰原哀也不闹了。

  林新一则是慌忙向她们递去一道眼神,示意这两位小姐赶快整理好仪态,别用现在这副衣衫凌乱的不雅面貌见客。

  贝尔摩德反应迅速,行动专业。

  她不仅转瞬间整理好了被扯乱的衣领,恢复了优雅的神态,而且还顺便帮灰原哀也捋顺了凌乱的头发,戴正了那拱歪了的圆框眼镜。

  “哼。”灰原哀一声不满的轻哼,最终却也顺势安静下来,变回了原先那位高岭之花一般的冷傲小女孩。

  而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

  “林管理官,你在家吗?”

  “这...”林新一、灰原哀、贝尔摩德齐齐一愣。

  他们听出了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

  “降谷警官?”

  公安的降谷警官,竟然又找上门来了?

  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机会终于来了!

  他们可就等着能再见到那位降谷警官,伺机进一步地试探对方的身份呢。

  “我在!”

  林新一做好心理准备,便挤出一脸公式化的微笑,神色平静地上前开门。

  大门打开,门前站着的果然是降谷警官。

  这次他倒是没有换易容的脸,还跟上次见到的一样。

  但令人在意的是,此时此刻,这位降谷警官的表情却很古怪。

  只见他一手虚扶着腰间,身形微微躬下,像是在预备着掏枪踹门。

  而那一双锐利的眼睛,更是是牢牢地盯着眼前推门而出的林新一。

  那眼神里写着三分怀疑,三分警惕,四分正义感爆棚的坚定。

  “怎、怎么了...”

  林新一被看得有些紧张:

  上次见面还好好的,还对他的帮助千恩万谢,把他当成可靠的警界兄弟。

  怎么这次见面,对方就开始用这种看犯罪分子的眼神瞧人了?

  难道...

  他卧底的身份已经被曰本公安知道了?

  降谷警官是来抓人的?

  可这也不对啊...

  抓人怎么就来他一个?

  难道这家伙也是京极真那样的步枪境高手,有自信一个人碾压他们?

  林新一越想越迷糊,只得小心问道:

  “降谷警官,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嗯...我这次的确有公务要找您协助。”

  降谷零暂时放下了那预备踹门的架势。

  但他望向林新一的目光里仍旧充满警惕:

  “不过,林管理官。”

  “我个人有理由怀疑,你可能涉嫌违法犯罪。”

  “哈?”林新一紧张得心脏一抽:“降谷警官,你在说什么呢?”

  “我...我怎么可能涉嫌犯罪?”

  “我能犯什么罪?”

  不会真要抓人吧?

  可恶,我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

  警视厅里四万多名警察,难道还有比他更敬业、更称职、更有责任心、更像警察的吗?

  唔....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敬业、太称职、太有责任心,所以反而不像是警视厅的人了吗?

  林新一头皮开始发麻。

  肌肉也悄然紧绷。

  只要接下来有一点苗头不对,他可就要暴起发难,跟眼前这个大特务拼个鱼死网破了。

  而这时,只见降谷警官那正义凛然的目光直直刺了过来:

  “我刚刚好像听到,屋子里有小孩子呼救的声音。”

  “那孩子喊得好像是...”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林新一:“......”

  降谷警官...

  你还是把我当成卧底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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