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路明非记得不错的话,犬山家主的言灵应该跟林年一样是刹那,而且在机场伏击事件之中,犬山家主那爆发出来的神速必然是八阶以上的水准,那一刀拉出的音爆将那个龙马家的叛徒女孩斩成碎块足以见得这个老人宝刀未老的实力。

  不管怎么说,跟一个刹那的使用者玩反应和肢体协调的游戏,自己的脑袋没病吧?

  路明非觉得自己脑袋是没病的,但奈何现在他已经被架起来了,周围犬山贺的干女儿们一口一个斯国一,各种鼓掌以及亮闪闪的目光让他的背脊不由打得笔直,那该死的奸诈老人又把他卡塞尔学院本部专员的身份给抬出来了,这是要死活跟他比个高低的说法!

  出门在外不能丢份,尤其是不能丢学院的份,这点集体荣誉感他起码还是有的。

  尤其路明非还清楚记得林年说过,想要得到这群日本人的尊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正面击败他们,否则的话就会被这群人看不起,各种使绊子恶心你。

  “来!”路明非毫不惧犬山贺的挑战,竖起眉毛好一副气冲斗牛的模样。

  “看路君这么有自信,不妨上调一些赌注?”犬山贺看着路明非这幅信心满满充满斗志的模样进行了新的提议。

  “赌什么?”路明非没有贸然同意,免得被挖坑下绊子,自从被曼蒂·冈萨雷斯坑过之后,他就对带有协约性质的条条框框充满警惕,恨不得外聘一个律师在自己身边专门给这些破事拟合约。

  “听闻路君酒量极佳,赌注为一杯酒有些太过小家子气了,干脆直接赌一瓶吧!”犬山贺正坐转为相当大气的盘坐,右手将那瓶没有标签的烧酒瓶给提到了面前放下,酒瓶底座和地板相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的液体摇曳不止,扬起的青色和服袖子霸气侧漏。

  路明非身后的恺撒和楚子航面色一凛,他们都输掉了游戏各自喝掉了一杯烧酒,自然清楚这杯酒里大有文章在,和一般的酒精饮品的效果几乎是天差地别,恐怕问题不是出在酒精含量方面,而是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

  现在恺撒和楚子航都处在醉酒的边缘,再喝一杯恐怕就得进入上厕所都腿软的阶段,现在犬山贺却是要直接赌一瓶,还是点名跟路明非赌,恐怕这是奔着要把路明非直接灌翻的节奏来的,上来就要斩他们的一员大将,其心可诛。

  “犬山家主输了的话也会喝吗?”路明非觉得有些事情得先问清楚,不是信不过犬山贺,只是大家尽量先约法三章比较好,别到时候输不起玩文字游戏。

  “当然!路君莫不是信不过我?”老人爽朗地大笑,搞得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事先说清楚而已,咳咳。”路明非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这烧酒是犬山家主特制的吧?如果一瓶喝下去的话,就算是犬山家主也会醉倒么?还是说犬山家主有什么特殊的解酒药?如果有的话方便借用一些吗?刚才那一杯罚酒倒是让我现在有些头重脚轻了。”恺撒忽然笑着开口插入了谈话。

  他的话让路明非为之谨慎了起来,对霍,老早就听说日本这边喝酒兴提前吃什么解酒药,然后在酒局上把漂亮妹妹喝醉了扛回家,莫不然这老家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若是喝酒不是为了一醉方休,开怀畅饮,那还有什么意义?解酒药那是懦夫和不解风情的人的护心镜,真正的男人,在酒桌上就是要奔着醉生梦死的极乐境界,在风花雪月之中无悔地饮下人生的每一口酸甜苦涩啊!”犬山贺按着烧酒瓶,那剑眉星目之间流露出了即使是一个老人了,但却依旧给予人一种燃烧不休的斗志感,看得路明非等人一愣一愣的,或许这就是日式昭和男儿的特殊浪漫和魅力吧。

  “那我没问题了。”路明非重新精神抖擞了起来。

  这意思很明白了,这一瓶加了料的烧酒,就算是犬山贺喝下去也得被放倒,且对方也保证没有战续的说法。

  从昭和一路血战到今天的老人不跟他们这些年轻人玩虚的,一局定生死,赢的人在酒桌上笑到最后,输的人老实趴下睡大觉,美人和夜晚都属于清醒到最后的人,无怨无悔,没有任何的手段可耍。

  路明非坐直了,不由也被犬山当家的这股不输年轻人的斗志澎湃给感染到了,又或者这种混迹风月酒场的老油子天生就有三言两语一个眼神就把场子给调动到让人无法拒绝的天赋,总之他妈的燃起来了!

  抬头一看犬山贺的肩膀,想要构筑这位老人的言灵很明显还不够时间,毕竟路明非也没算到会莫名其妙跟犬山贺玩起金毘罗船的游戏,所以临时构筑也来不及,所以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发挥了。

  游戏开始了,规则还是那个规则,三味弦开始演奏,犬山贺的女儿们开始异口同声地唱起了那首民谣。

  金毘羅船船(こんぴらふねふね)

  追風(おいて)

  に帆がけてシュラシュシュシュ

  まわれば四国(しこく)

  は讃州(さんしゅう)

  那珂の郡(なかのごおり)

  象頭山(ぞうずさん)

  金毘羅(こんぴら)

  大権現(だいごんげん)

  いちどまわあで

  简短的几句歌词,唱完一遍之后再唱第二遍,每一遍从头开始时速度也随之开始变快。

  路明非屏息凝神轮番出手,跟他对座的犬山贺气定神闲,不急不缓地按着歌的节奏出手,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甚至还有空跟着一旁女儿们清脆歌声打节拍,嘴里也轻哼着那民谣的曲调。

  前几十轮对于两人来说都没什么压力,也没有进行什么游戏技巧,就纯当是在热身和习惯游戏的节奏。

  路明非也看出了犬山贺和那位艺伎舞子小姐一样是这个金毘罗船游戏的高手,和最多第二次玩这个游戏的路明非不同,他们的动作非常的顺滑和充满着一股从容的节奏感,这种感觉持续到轮次到达两百之后也照样有序不乱的进行着。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游戏还没开始,看着低头哼唱着金毘罗船歌曲的老人,路明非心中竟然已经萌生出自己输了的错觉。

  他不信这个邪,眼眸中黄金瞳渐渐点亮。

  双方轮番出手到达两百轮次,上一把游戏,路明非和舞子小姐到达这个次数的时候,出手的速度已经到达一个恒定不变的状态,每秒7到8次的出手几乎已经抵达了正常混血种的极限。

  可其实路明非很清楚,上一把维持的所谓的出手极限不过是艺伎舞子小姐的极限,作为混血种躯体力量总是有极限的,快速的出手和收手对于肉体有限的个体来说总有一个上限,而舞子小姐的上限便是每秒进行最多8次的出手。

  可这个上限对于犬山贺来说似乎还在游刃有余的范畴,游戏很快到了500轮次,可怕的是路明非和犬山贺出手的速度居然还在持续上涨,从每秒8次出手攀升到了每秒13次出手!

  如果对这个数值没有概念的话,那换一种说法,现在的路明非和犬山贺都在以1分钟空挥出780拳的频率出手!如果两人手中握着的是刀,那么只需要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他们就能在对座的人身上捅出十几个孔!

  随着速度上涨,所谓的轮番出手轮次也开始了飞跃的爆炸,当出手数短时间内到达3000的时候,也是上一轮舞子小姐败北的次数,路明非见鬼地发现犬山贺竟然还在夸张地进行提速!

  这个时候,进行游戏的两人出手的动作已经很难说是在游戏,还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相互“搏杀”了!

  恺撒和楚子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人中间手影翻飞带起的实质性的风啸,老人那出手的手臂上的整条青色和服衣袖都被急速带起的呼啸风压贴合在钢铁般紧绷的肌肉线条上,只是手臂的伸出再缩回都足以带起阵阵破空的炸响。

  整个舞池都荡起了一股激烈的风,一股强烈的气势几乎将每一个围观的人压倒,耳边全是那木制的托盘拿起又放下碰撞时发出的声响,简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密不绝耳!

  二度爆血。

  路明非咬牙开始动真格了,高速出手的右臂上浮现起了黑色的鳞片,他的眼眸已然填满了金色的蜜与光。

  在手臂表面的龙鳞下,那些钢铁般的肌肉受到龙血基因的刺激,短暂的膨胀后又快速凝练收缩,短时间内被龙血强化过后的神经、血管、骨骼和关节滑膜就像是跑车加上了一把烈油,强行让路明非跟上了犬山贺那看似无上限的提速!

  恺撒和楚子航紧盯路明非对面的犬山贺的眼眸,果不其然这个老人的瞳眸此刻也是耀眼的金色,对方必然在游戏的中途就开启了那个神速的领域,只不过现在谁也不知道领域已经攀上了几阶,而这种夸张的提速还能进行多久。

  第六千轮,短短时间,轮次直接翻倍,路明非想要跟上犬山贺的速度已经有些吃力了,不光是出手速度有些难以跟上,反应速度也变得格外吃力了起来,就像是钢丝绳上跳舞,每一次都得眼睛瞪圆,把大脑里的CPU性能榨干到极限,心神也绷成了一条线随时可能断掉。

  金毘罗船这个游戏本就是越快越容易失误,跟不跟得上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要在跟得上的情况下依旧保持正确的判断。

  第七千轮的时候,路明非与犬山贺之间的烈风忽然变大了,不是谁突然提速了,而是路明非骤然加入了自己的左手,开始左右开弓进行游戏——毕竟规则里也没有写不能两只手交替来完成游戏不是吗?

  两只手的加入瞬间让路明非出手的负荷降低了许多,犬山贺也没有停止游戏指责这是作弊,反而是相当赞赏地向路明非投去了一个目光,他自己则是一直保持着单手出手没有改变。

  第九千轮,路明非双手出手也有些后继无力了,因为他绝望地发现犬山贺居然仍有余力往上提速,并且嘴里还按照金毘罗船民谣的原调轻松地哼着,左手松散地打着拍子。

  第一万轮。

  路明非始终还是没跟得上犬山贺的速度,又或者说他的肉体跟上了出手速度,但思维却被甩在了后面。

  高速下机械性出手谁都会,但要在这种状态下继续去遵守金毘罗船的规则,去看清托盘到底有没有被拿走,再针对地采取出布或者出石头的决策,就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一些,尤其是在出手速度最终达到了每秒50余次的非人情况下。

  路明非的巴掌拍在了地板上,而木制托盘则是被犬山贺高高拿在手里没有放下去,那满是龙鳞的手掌平放在地面上时,就代表着路明非输掉了这个游戏。

  在最后一刻他以为自己的手掌是放向那个托盘上的,可当他真正放下去的时候才兀然发现那只是一个视觉上的残影,当手掌触及地面时就代表一切都已经迟了。

  一缕青烟升腾而起,犬山贺手中握着的那个木制托盘竟然开始冒起寥寥烟雾,那是快速摩擦后升温的表现,如若不是这个托盘并非纯木制作,也非是最佳的燃烧介质,恐怕现在已经燃起熊熊火焰了吧?

  “做得真不错,路君,在和我进行游戏的所有人之中,你是第一个坚持到一万轮次的玩家。”犬山贺轻轻放下滚烫冒烟,通体都是裂痕的木制托盘,给予了对座的输家高度的认可和赞赏。

  犬山贺的干女儿们目光都落在了路明非那局部龙化的手臂上,每个人眼眸中都露着不一样的神色,但大多都是悚然和浓烈的警惕。那黑色的龙鳞折射着舞池内的光看起来狰狞而具有美感,也就是这两只手臂竟然硬生生地靠着躯体力量跟上了犬山贺“刹那”加持下的速度,即使路明非最后输掉了游戏,在她们的眼里也是活见鬼了。

  两边都在惊叹彼此的强大,也在思考这是否是对方的极限,可到头来这场游戏就和犬山贺说的一样,路明非输了,即使他做得真的很不错。

  龙鳞的特征渐渐消退,路明非收回双手的同时表情有些抽搐,因为高强度的双臂来回运动导致他即使二度暴血肌肉都有些拉伤到了,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龙血因子自愈,但那酸爽的疼痛却是一点都少不了的。

  金毘罗船那么简单一个酒桌助兴小游戏,直到进行至大后期,路明非手臂上堆积的酸胀疼痛完全需要大毅力才能支撑下来,可以说这个游戏完全变成了肉体、毅力、反应三重需求的游戏。

  “路君,需要酒杯吗?”犬山贺将那一瓶烧酒提到了路明非的面前温和地笑着说道。

  愿赌服输的环节,路明非咧了咧嘴,接过了那瓶烧酒扯掉木塞闻了闻,有着一股果香味道,酒精味倒不是很浓烈的样子,比起以前偷喝的叔叔的国窖1573的劲儿好像大不到哪儿去?可刚才恺撒和楚子航的模样又显得那么夸张,到底是两位会长主席的酒量不行,还是这玩意儿真的另有乾坤?

  犬山贺双手放在膝盖上淡笑着看着提着酒瓶有些迟疑的路明非,他毫不怀疑这一瓶下去,这位本部的主要战力之一不仅今晚会老实,甚至大概未来三四天都会躺在俱乐部里没法独立地去卫生间解决自己的个人卫生。

  恺撒和楚子航的判断没有出错,在那瓶烧酒之中的确存在着乙醇之外的一种特别的化学成分,那是由岩流研究所从亚马逊丛林中发现的一种致幻蘑菇上提取的致幻粉末。

  当地的土著部落通过骨刀削下致幻蘑菇伞面的粉末加入大量蟒蛇鲜血稀释服用,在致幻剂生效之后可以给人带来一种数十倍于乙醇中毒的快感。

  当地土著通常将这类致幻剂用于祭祀它们部族的神明时使用,从而让他们更能亲近那虚幻的神明,偶尔也用他们来进行狩猎,无论是再凶猛的野兽摄入了这种致幻蘑菇的粉尘后都会失去攻击性。

  犬山贺得知了这种蘑菇的存在后,拜托了岩流研究所提取了蘑菇样本,将那致幻的化学成分精炼后和乙醇进行结合,做出了烧酒瓶之中的液体,那是能将号称千杯不醉的酒神一杯就放倒的超级迷幻药,即使是新陈代谢极强,解酒酶数十倍于常人的混血种都很难喝下第二杯。

  一般情况下,犬山贺是用这种特殊的酒类来招待真正尊贵的客人,可必要的时候,这些酒类也可以成为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请吧,路君。”犬山贺伸出右手说。

  无论是分成几次喝下,还是一口气喝下,他都有自信路明非喝完后就没法站起来了,即使刚才对方展现出了血统精炼的技术,致幻蘑菇和乙醇相结合后可是能直接影响人体生物电信号传播的狠货,光是肝脏代谢可不能进行豁免判定。

  路明非定了一下神,被逼上梁山的他即使察觉到这老家伙神色里的不妙,现在也只能提起烧酒准备往嘴巴里灌,颇有一种知道水里下了药也得喝的本子女主的大无畏精神。

  可这个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肩膀上。

  路明非抬头一看林年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微微弯腰看向面前好整以暇等待着的犬山贺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替他喝吧,他的酒量不太好,一口气喝完的话可能有些伤身体。”

  能说出路明非酒量不怎么行的恐怕也只有林年一个人了,不过对比起静脉可以直接注射镇定剂的人形暴龙来说,路明非的“抗药性”的确差了那么点意思。

  “当然没问题。”犬山贺自然点头。

  虽然和他进行赌注的是路明非,可不管什么时候,酒局上都是存在挡酒的说法,林年要帮路明非挡下这一难是他的自由。

  林年拿过了那一瓶烧酒示意路明非让个位置,路明非也心领神会地起身挪开让林年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拿着烧酒的林年闻也没闻里面的东西是个什么味道,直接扬起头对准嘴就灌了下去,喉结蠕动,维持动作一动不动,那烧酒瓶中强烈的液体一点点顺进喉咙里,直到后面他似乎还嫌太慢,顺时针摇晃了一下酒瓶,让里面的液体旋转着以更快的速度流入他的胃里。

  看着林年豪饮的一幕,恺撒和楚子航都下意识口腔分泌唾沫,他们很清楚那酒瓶中的东西有多么烈性,只是一杯两人就隐隐感觉到浑身都发软了,林年现在直接对瓶吹都不够还要打个旋儿,酒场豪杰恐怕都不足以形容这种豪迈了,硬要去夸赞的话,恐怕只能说这是打酒器成精。

  一瓶特制烧酒一饮而尽,顺着喉咙滚入冶胃之中,不管烧酒瓶之中的液体里多加了什么成分,在进入他那极高温的胃部之中,通过那能腐蚀钢铁的胃酸都通通成为最普通的营养成分。

  说句笑话,林年连烧红的煤炭和岩浆都吞下去填过肚子,就别提什么烈酒烧心了,他知道那瓶烧酒有问题,可他不在乎,就算里面装着的是王水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往喉咙里灌,从口腔到食道再到胃部,可以说整个消化系统他是货真价实的龙王级别的生物。

  空掉的烧酒瓶被稳稳地放在一旁,林年嘴角甚至都没渗出一滴多余的酒液主打一个不浪费,犬山贺看着喝完整瓶特调烧酒后脸色都没变一下的林年,不得不感慨记忆中的怪物还是那个怪物,一段时间不见总能带来新的震撼。

  “像是这样的酒还有吗?如果有的话,可以拿上来作为赌注进行下一轮的游戏吗?”林年坐在犬山贺的面前看着这位老人缓声说,“犬山家主应该也热身好了吧?现在可以正式开始这场游戏了。”

  犬山贺缓缓坐直了,姿势也从一开始的盘坐重新转为了正坐,抬眸看向面前这位后辈,这位曾经一度从他手中接过那杯新茶的年轻人,青色和服下的身躯沉静又火热,宛如蓄势待发的火山。

  就和林年说的一样,前面的都是热身,这个游戏恐怕从一开始都只在等待着如今的这一幕,此前的一切都是暖场的铺垫。

  其实在一开始金毘罗船的游戏被犬山贺拿到台前的时候林年就知道了.又或者说在机场伏击事件时亲眼看见那九阶的刹那腾越于那如朝阳逆升的老人的身体上时,就迟早会有着现在这一个场景的发生。

  倒也算是图穷匕见。

  今晚所谓的这个余兴节目,也恐怕不过是一个不甘示弱又不愿意承认衰老淘汰的老人,在努力尝试阔别已久后,重新地向那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后辈进行一场早有准备,且别开生面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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