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狭间领两村1500石,此次全部被今川义元本阵屠灭。

  虽然死伤惨重,但村中熟田皆在,无非是需要引导新的无地平民前来耕种。

  整个南部山区,包含桶狭间领,有村落十一。虽然山村石高低,加起来亦有七千石。

  再加上山区后的防御中枢,鸣海城,石高至少三四千石。

  整个东南山区去除桶狭间,总石高不下万石,织田信长此番的确是重赏。

  加上原有三千石,尾张斯波领变成了一万三千石的大领。

  可织田信长这一万石不好拿。今川家督义元折损在桶狭间,又是前田利家讨取。

  如果她镇守东南,三河方向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的大型动员当然不会再有,日常大小合战绝不会少。

  织田信长一心要拿下美浓,掌控浓尾平原。

  将尾张东南山区抛给斯波家,是好处,也是麻烦,就看前田利家有没有胆略接了。

  前田利家真的敢接。

  有斯波足轻法度为底,桶狭间突袭,斯波足轻死战不退,连织田信长都觉得诧异。

  虽然战事紧急,被前田利家糊弄了过去,但心里的疑惑仍在。

  这次把斯波家丢在东南抵御今川家方向的报复,也有观察斯波军势的意思。

  不接的道理,前田利家都懂。但这个重赏她必须接,原因有二。

  其一,织田信长向来薄情,重利轻义。

  如果斯波家不敢接这个抵御今川的任务,那在她的心中,地位便会下降。

  就算为了营造与斯波义银的良好关系,不会刻意打压,但机会也一样不会再给。

  尾张斯波领又会陷入之前的困境,英雌无用武之地。

  其二,前田利家需要展现自己的价值,不只是给织田信长看,也是给远在近幾的斯波义银看。

  斯波义银远去近幾,如今混得风生水起。

  如果尾张斯波领死守着一亩三分地。

  即便义银念着旧情,斯波家近幾领的武家,也会看不起尾张乡下的斯波武家。

  这是前田利家本人无法容忍的。

  她求得,是义银君惊愕地侧目凝视,而不是怜悯地低头俯视。

  要赶上义银征伐的步伐,就必须坐上织田信长的战车。

  借助织田家迅速扩张的东风,将尾张斯波领壮大,壮大到义银不得不重视。

  她跟了织田信长这么多年,这位织田家督的野心与能力,最是清楚不过。

  好不容易说服织田信长启用尾张斯波领,她就不能半途而废。

  即便织田信长提出再麻烦的要求,她也要咬着牙完成。

  因为织田信长现实冷酷。有用就是得力臂膀,无用就是废物辣鸡。

  在她麾下做事,只要你展现价值,就能飞旺腾达。

  反之,没有价值。她会无情得抛弃你,就像随手丢弃一个烂掉的果子。

  前田利家必须展现自己的价值,让尾张斯波领继续变强,直到她有资格与义银君对视,有资格牵起他的手。

  ———

  本多重次诧异地看着主君,不敢确定的问道。

  “主上,秋收后动员攻打尾张?”

  “是。”

  松平元康明白老臣子的不解。

  松平家好不容易趁着今川家内乱,摆脱了今川家的控制。

  正是修养生息,恢复西三河元气的时候。

  家督为何要在秋收之后攻打尾张,白白消耗自家的力量。

  松平元康说道。

  “尾张东南山区是天然的屏障,非我西三河十万余石的国力可以撼动。

  但我不得不打,今川氏真看着呢,今川家看着呢。

  此次合战,我裹足观望。虽然没有实证,但今川家督陨难,所有活着回来的人都是罪人。

  今川谱代家臣倒也罢了,我松平元康在今川家不过是个质女,没有跟脚。

  西三河实力孱弱,如果不做出坚决拥护今川家,为今川家忠犬的姿态。

  只要今川氏真继位,稳住了家中局势,必然攻打西三河立威。”

  松平元康的担心在于,武家继位,必然要见血。

  没有铁与血建立威望的家督,桀骜的武家难免轻视。

  今川家七十万石大大名,有两国半的领地,兼有骏府城下町的商税。

  如此雄厚的实力,哪里是区区西三河十万余石可以抵挡的。

  如果今川氏真选择了松平元康为立威目标,她除了身死族灭,想不出其他出路。

  不是谁都有织田信长的好运气。一场桶狭间奇袭,竟然弄死了今川义元这位东海道巨人。

  到现在,松平元康都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死了?死得如此憋屈。

  今川氏真不是今川义元,她没有压制家中势力的威望。

  今川义元在世时,骏河众,远江众,东三河众可以围绕在她身边,为其作怅。

  可今川氏真继位匆忙,今川义元自己也没想到,会死在这场十拿九稳的尾张攻略之中。

  她没有准备好后事,继位的今川氏真就麻烦了。

  寿桂僧能忍受丧女之痛,为孙女支撑局面,亦是稳住骏河一国而已,远江众与东三河众未必肯买账。

  今川氏真必然要选择一个软柿子捏一捏,以震慑家中各方。

  让她们明白,今川家还是强大的今川家,老老实实做事,别动歪脑筋。

  松平元康算来算去,不动摇今川家根基,又可以伸手就打的软柿子。

  不就是我吗?

  西三河虽然臣服今川家两代,可是一直保持着独立性。

  不然,今川义元也不会强势入主西三河,要的就是把西三河融入今川家中。

  可惜她死在了桶狭间,而她留在西三河转化领地的川手纲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别说川手纲则是松平元康自己杀的。就算不是,今川氏真也会指鹿为马,让松平家把这锅背起来。

  然后,以西三河这一外敌团结今川家内部,把西三河平定。

  用西三河十余万石的领地,收买家中各派,重新团结家臣,建立属于自己的家督威望。

  松平元康想得浑身发颤。

  此时没有选择,只有在今川氏真收拾完骏河国内,腾出手来之前,率先自救。

  她的自救办法,就是攻打尾张。不管成不成,我就是反复打。

  以替今川义元报仇为名,攻击尾张,不论胜负,只明心迹。

  秋收后她要打,冬耕后她也打,春耕后她还打,夏收后继续打。

  反正我有空就去打尾张,高举为前任家督报仇的旗帜,演足了忠臣孝女的戏码。

  今川氏真,我这样忠心不二的好臣子,你用什么借口打我?

  你怎么能在我攻打尾张的时候,背后插我一刀?

  今川家中各方会怎么想,这种不明事理的家督如何能受到拥护?

  松平元康叹了口气,与本多重次交代清楚。

  双方相视无言。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消耗自家不多的实力,以躲避致命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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