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之前伤了眼睛,不能侍奉顾郎,所以才……”

  许莺莺小声解释,突然被一个外人问到这种问题,脸一下子就红了。

  李公公打断许莺莺,说:“夫人对顾大人有知遇之恩,大人回京后愿意娶夫人,便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来大人是绝对不会嫌弃夫人的,夫人还是莫要妄自菲薄的好。”

  许莺莺不敢反驳,柔柔道:“是。”

  李公公说完又看向宋挽,半警告的说:“奴才就是奴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要有数,宋姑娘可明白杂家的意思?”

  说到最后,李公公的眉毛高高挑起。

  话虽然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但代表的却是九五至尊的意思。

  宋挽垂着脑袋,乖顺的说:“奴婢明白,谢公公提点。”

  李公公一走,映月的气焰便嚣张起来,扶着许莺莺拐弯抹角的说:“夫人你刚刚也太心善了,哪里是你眼睛不好,分明是有人鸠占鹊巢不要脸,若是让陛下知道,定会叫人将她绑了去浸猪笼!”

  宋挽只当没听见,说:“奴婢去收拾一下,夫人随时都能搬进主院。”

  许莺莺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说:“方才那位公公只是随口一说,宋姑娘不必当真,若是顾郎回来发现你不在主院,怕是会生气的。”

  宋挽直接点明,说:“这是陛下的旨意,大人不会说什么的。”

  宋挽说完要走,映月趾高气扬道:“把你用过的东西都换掉,夫人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沾染别人的味道,再去宁康苑把夫人的东西搬到主院,要是少了坏了任何一样东西,就拿你是问!”

  宋挽直接离开,回到主院,白荷担忧道:“姑娘,陛下这般给她们撑腰,日后你在府上的日子要怎么过?”

  宋挽这段时间没给自己添置什么东西,很快收拾妥当,见白荷愁眉不展,轻声说:“我怎么过都是可以的,你若是害怕,等大人回来,我求他让你留在主院。”

  白荷从宋挽手里抢过包袱,跺了跺脚说:“姑娘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用这样的话激奴婢,奴婢既认定了姑娘便会一直跟着姑娘,绝不离弃!”

  白荷说得斩钉截铁,宋挽心头微暖,淡淡道:“走吧。”

  宋挽和白荷一起把许莺莺的东西都搬进主院,然后留在了宁康苑。

  宋挽出生没多久就住进宁康苑了,这里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记忆,之前许莺莺和刘氏在,宋挽总觉得这里和记忆中不一样了,如今许莺莺搬去主院,再看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宋挽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变化。

  除了那棵被顾岩廷砍掉的桂花树。

  如果宋家没被抄家的话,这个时候,宋清风应该坐在这里喝她今年酿的桂花酿。

  宋挽想得入神,白荷低着头从外面回来。

  两人帮许莺莺搬东西累得出了一身汗,白荷原是要去打水来让宋挽沐浴的,这会儿却两手空空的回来,连桶都不在了。

  宋挽立刻察觉出不对劲,走到白荷面前问:“怎么了?”

  “没事。”

  白荷摇摇头,宋挽才不信她,让她把头抬起来,赫然看到白荷的脸是肿的,明显被人扇了巴掌。

  宋挽眉心一蹙,声音冷下来,问:“谁打的?”

  “奴婢没事,姑娘……”

  白荷想息事宁人,宋挽直接打断,沉沉道:“我没问你有没有事,我问的是你被谁打了?”

  宋挽的态度难得强硬,白荷有点被吓到,如实说:“还是玉兰、如梅、影竹、若菊她们。”

  梅兰竹菊,又是她们。

  上次乞巧节,就是她们缠着白荷,帮刘氏和许莺莺算计宋挽的。

  这些时日宋挽还没找她们算账,如今她们倒是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宋挽把顾岩廷之前送自己的那把匕首别到腰间,对白荷说:“跟我过去。”

  宋挽的眼睛亮得惊人,一身的气势也叫人不敢小觑,白荷不敢违逆,和她一起去下人院,路上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廷尉府就这么大,许莺莺一搬进主院,其他人就都知道宋挽失宠了,许莺莺的脾性如何这些人尚且不清楚,但映月绝对是狐假虎威的主,顾岩廷虽然警告过她们认清府上的主子是谁,但顾岩廷来后院的时候到底太少,众人还是选择讨好映月和许莺莺。

  白荷去打水的时候,梅兰竹菊以宁康苑有水井和厨房为由,要她们自力更生,别说水,连一粒米也不让白荷拿走,白荷气不过,与她们争论了几句,便动起手来。

  白荷一个人自然是打不过她们的,就被扇了几巴掌。

  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宋挽手上也不是没钱,吃穿用度和其他人反而更好,但这件事,宋挽不打算忍。

  若这一次忍了,还会有下次,下下次,而且一次会比一次变本加厉,后患无穷。

  宋挽要让她们知道,不管住在哪里,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有些底线,不能踩就是不能踩。

  下人院很快到了,宋挽还没进去便听到几声嗤笑。

  “都做出爬男人床这种事了,还成日装清高呢,听说上次从卫阳侯府回来,受着伤还被大人要了一次,便耍性子不吃药,寻死觅活的,也就大人不懂,吃她那套,换做是别人,早就把她踹了吧。”

  “就是,同样都是奴婢,她一点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天霸着主院不让,难不成还以为她能做廷尉夫人?”

  “得了吧,别说夫人瞎了,就算夫人没了,廷尉夫人的位置也轮不上她啊。”

  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宋挽便是踩着这样的笑声踏进下人院的。

  其他人都还在做事,说话的正是梅兰竹菊四人,见到宋挽和白荷,四人止了笑,却也不害怕,双手环胸,趾高气扬的看着宋挽,玉兰挑眉道:“哟,这么快就回去哭鼻子了,大家都是奴婢,你怎么还把狗当主人了?”

  这四人与映月关系应该不错,说话和性子都是如出一辙的刻薄。

  宋挽走到四人面前,问:“大家既然都是廷尉府的婢子,府上的东西什么时候被你们独占了?”

  宋挽身子娇小,比玉兰还要矮一点,但她背脊挺直,姿态极佳,气势半点不输玉兰。

  玉兰翻了个白眼,说:“我们可没有独占,宁康苑里有小厨房,还有井,是你们非要舍近求远,故意找茬在先。”

  倒是会倒打一耙。

  宋挽本也不在意这点东西,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谁让你们动手打人的?”

  听到这个问题玉兰更不害怕了,唇角一扯,轻蔑的笑道:“是她做了错事在先,我们也是好心想教教她规矩,免得她以后闯下大祸,你可不要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宋挽也回敬了玉兰一个轻蔑地笑,说:“下人做错了事,自有主子处置,狗也配做主子才能做的事?”

  比起刚回瀚京的时候,宋挽骂人的本事长进了些,气势也比之前强多了。

  玉兰皱眉,瞪着宋挽问:“你骂谁是狗?”

  “我不是说你,”宋挽微微一笑,扫了后面三人一眼,一字一句的说,“我是说刚刚动了手的都是狗!”

  这一下子把四个人都骂进去了,四人变了脸色,如梅在后面骂道:“贱人!”

  影竹率先扬手要打宋挽巴掌,白荷刚要上前帮宋挽拦人,宋挽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划过去。

  “啊!!!”

  影竹惨叫出声,右手袖子被滑烂,纤细的手臂上也出现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伤口有点深,影竹按住伤口还是有血不住的涌出来。

  三人没想到宋挽身上带了刀,吓得不敢上前,宋挽抓紧匕首,盯着四人命令:“道歉!”

  玉兰当然不肯低头道歉,怨恨的说:“贱人,你不要嚣张,你私自携带凶器,伤了府上的人,等大人回来,一定会让你好看!”

  宋挽并不害怕,点头说:“那就等大人回来评评理,挑唆府上分化对立,私自聚众斗殴,按照军规,当如何处置。”

  映月已经被顾岩廷处置过两次了,听到“军规”二字,四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应声。

  “这已经不是你们第一次动手了,这两次的事,你们愿意道歉,就算过去了,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慢慢走着瞧。”

  最后几个字宋挽说得很慢,四人互相看看,都有些犹豫,这次争东西不算什么大事,但加上乞巧节那夜的事就不那么简单了。

  权衡了下利弊,如梅先开口说:“对不起。”

  有一个人带了头,再开口就没那么难了,另外三人想跟着道歉,宋挽提出要求:“大点声!”

  三人咬咬牙,加大音量说:“对不起!”

  宋挽知道其他人都躲在屋里看好戏,微微拔高声音宣告:“以后我可以不拿府上的东西,但宁康苑的门也不是你们说进就能进的,院子里的人更不是你们能随随便便欺负的,谁若是敢再犯,我宋挽哪怕豁出命去,也要让你们十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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