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才是正主!”

  羊皮袄子老者猛然回过神来。

  他之前还觉着有些奇怪,这只肥老鼠抓得也太容易了。

  若是这般不济,怎么会这么久都没人抓到它?

  昨晚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手,还都被它给跑了。

  原来这根本不是同一只!

  “一齐出手!”

  老者急声大喝。

  方才那人他也识得,在他们之中虽不及他,却也是佼佼之辈。

  却是在瞬间便着了那妖孽道儿,连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不过,这妖孽道行显然超出了他们预估。

  他大喝之声未落,方才惨叫之声亦尚未绝于耳,又闻一声惨嚎突起。

  这次却是方才那个出言警告江舟的小年轻。

  这次比方才还惨,上半身突然裂开,仿佛被一股巨力生生撕裂,也是瞬间没入了黑暗之中不见。

  众人根本不及施展手段。

  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给吓住了。

  眼前这妖魔显然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哪里还敢出手?

  直接转身就逃!

  连羊皮袄子老者也不敢。

  本来所有人一起出手,还有希望能抗衡一二,现在一个两个的,妖都没看见,就被吓得抱头鼠窜。

  到底谁才是鼠妖?

  果然这些年轻的小崽子就没靠不住!

  见状当即撒手就跑。

  只是这转身的当口,却又是一连两声惨叫。

  一个同样的尸骨无存,另一个倒是幸运,只失了一只手臂,抱着断臂滚到了地上,不停地哀嚎。

  因为江舟出手了。

  先前倒也不是他有意看戏。

  虽然他对这些人也没有多少好感,但也不至于坐视其被妖魔残害。

  只是那暗中的妖魔确实非同一般。

  其出手间连江舟也根本难以捕捉到踪迹。

  直到此刻,他才抓住一丝影子,将那人救下。

  否则又何止只是丢了一条手臂?

  一共七八个人,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死了三个,残了一个。

  剩下江舟、羊皮袄子老者,还有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也并非有多高明的手段,纯粹是运气好。

  那妖魔还没对他们下手,便被江舟挡了下来。

  别说跑,此刻这二人已经被吓傻了。

  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倒是羊皮袄子见得江舟突然出手,竟是随手一掌,便将那看不见踪迹的妖魔打退。

  虽只是一瞬,却也露了痕迹,让他捕捉到了行踪。

  羊皮袄子顿时就掉头回来,将手中的铁锄抛了出去。

  “啊!”

  只听得一声痛呼,竟是十分娇腻媚人。

  “秃驴!老贼!”

  “爷爷咬死你!”

  坐在地上的满仓突然发出一声嚎叫,肥硕的身子一蹦,像一团肉球一样,竟直接朝江舟扑了过来。

  “……”

  毕竟是元千山养的,没弄清楚缘由,江舟自然不会伤了它。

  抬手一杖就敲在它大脑袋上,将它敲落,趴在地上抱头痛呼。

  经它这一扑,江舟却是又失去了那妖怪的踪影。

  羊皮袄子也一样寻不到对方,招手收回铁锄,只在锄尖上看到了一抹血迹。

  懊恼地跺了跺脚。

  才朝江舟看来:“道友,这妖孽让我伤了本体,必难再藏形匿迹,不如你我一同追去,降了那妖?”

  江舟摇头道:“穷寇勿追,它既逃了,也算命数不绝,由它去吧。”

  羊皮袄子眉头微皱,心中只道这僧人脑壳坏了。

  口中却道:“既如此,此番也算承道友之情,这只鼠妖就算是道友所擒,你我就算两清了。”

  指了指满仓,说罢,也不理他人,飞身便追踪而去。

  “老贼!休要伤俺家娘娘!”

  那满仓又是扑起,想要阻拦羊皮袄子。

  “当!”

  却又让江舟一杖给敲了下来。

  “哎哟!”

  “秃驴!你敢打爷爷!你等着,等俺家娘娘来了,定要你好看!”

  肥鼠趴在地上,破口大骂。

  江舟面皮微抽,却是转身离去,寻了个暗处,现了本相,又再返回。

  满仓仍在原地满口脏话。

  不是它不想跑,是江舟那一杖在其体内下了禁制,令它失去了行动能力。

  江舟面色发黑,直接将它提了起来。

  “有种你放下爷爷!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你再骂?”

  “嗯?”

  肥鼠抬起脑袋,看到江舟的脸,顿时像见到了亲人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哇!”

  “侯爷!你可来了!刚才有个秃驴欺负小的,那分明是不给你面子啊,你要给小的做主啊!”

  “住口!”

  “好嘞侯爷!”

  满仓谄笑着,一双圆溜溜的鼠眼巴巴地看着,满是无辜和谄媚。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江舟说着,便提起肥硕的老鼠,转身就走。

  同时回头朝那一男一女道:“你们也随我来。”

  这一男一女此时已经没了主意,闻言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江舟带着一鼠二人,在郑县中寻了一处无人的破败民居。

  大约是因为灾情,他一路所见许多地方都是如此,倒是远说不上十室九空,但要找到这种没了主人的民居,却是轻而易举。

  他朝那一男一女道:“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之前他之所以出手,这一男一女也是主要的原因。

  因为他们身上有他所熟悉的气息。

  其法力气息和已许久没有音信的老钱如出一辙。

  在玉京之时,他便已打听过老钱,只不过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入京不久,便已挂印离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钱泰韶可谓是他在大稷中最亲近的人,亦师亦友。

  这两人既然与老钱一脉相承,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两人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大喜。

  “你也是大稷之民?!”

  江舟点头道:“我叫江舟。”

  “惟扬侯!”

  二人都是猛地一惊。

  显然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您就是惟扬侯!?太好了!”

  江舟摆手将惊喜交加的二人按抚下来,待他们安静后,又重复了一遍。

  二人相视一眼,由那稍年长的男子道:“在下名许谦,她叫许娇,我二人是兄妹,也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之人,只是曾得异人传授道法,”

  “说起来到这里之事,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是在赶路之时,经过一座破败的山神庙,本只想到庙中歇歇脚,却没想到进了庙中,便忽闻有人召唤,那声音也听不真切,但下一刻,便突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幸亏我们兄妹曾听恩师提起过一些有关于‘无间’的传闻,我们猜想这里便是那‘无间’之中,也不敢妄为,寻到了这郑县之中,躲藏起来,”

  “幸好我兄妹身上带着些金银,几年以来,过得倒也平静,直到最近身上钱财几尽,粮价又越来越高,正好见了县尊张榜悬赏捉妖,一时贪心,便……”

  那许谦叹道:“唉,果然是不该出来,一出来就遇上了这般可怕的妖怪,差点就丧了性命。”

  “……”

  江舟一时无言。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安份,这么……苟的修士。

  更有几分确定他们与老钱有关了。

  他也不急着问,朝肥鼠道:“满仓,你又是怎么回事?”

  满仓将军见终于问到自己,连忙谄媚地伸出鼠头:“侯爷,满仓也跟他俩差不多。”

  “就有一日,将军如往常一般,让我出去寻宝贝,我寻到了一只参宝,一路追到山中,那参宝潜入地底,这岂不是满仓爷爷门前挖洞,自掘坟墓?说时迟,那时快……”

  江舟黑着脸:“说重点!”

  “是!”

  “为了追这参宝,我就一直往地里挖,挖啊挖啊,就挖到这儿来了。”

  满仓两只鼠爪一摊,简洁地道。

  “……”

  江舟虽有些无语,但心中却已有几分凝重。

  巧合?

  不大可能。

  看来,现世与无间之间的联系,是发生了某种变化了。

  无间洞虚,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

  要不然,也不会被各大仙门视若珍宝,秘不示人。

  如今满仓和这许氏兄妹竟然随意就遇上了?

  他们的遭遇,不可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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