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幕布之上突有一个烁起的光源从远方划来穿过了整片幕布又消失在了另一边。这颗流星除了拖出了一条美丽的尾巴之外还拨开了我思绪前遮碍已久的浓雾,让本该属于月亮的天空继续用莹莹之光照耀着大地以及我的双眸。在万丈天空之下一只极其罕见的荧光蝴蝶震动翅膀降到了这片草地上,来来往往的穿梭于花丛中吸取着花蜜。本来就是不利于在自然界存活的特殊性状却保留了下来确实不易,更别说在夜间出来就更不多见了。不过也正是也为这些少见的元素,才构建出了这样一幅美景,很可惜的是没有一个画家或是诗人在此处欣赏,要不然定能创作出流放千古的佳作。不过若不是这一幕我也意识不到我自己…….

  我?我是谁?

  我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眼珠打量周围,除了头顶一黑色的夜空及周围的杂草以外我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人,对,一个人。

  至于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时间什么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更不要提这里是哪里这种问题,确切的说我现在除了知道这幅景象很难得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是一团乱。或许看看更多的东西我能想起什么……这时我发现,我渐渐清晰的思维却无法掌控这幅身躯。饥饿,无穷无尽的饥饿,现在我的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所以说我在这块草坪上呆了多上时间了,一天?还是一周?具体的时间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进食的话,思绪怕是很快就要再次断掉,彻底断掉。

  这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食指,痒痒的,麻麻的。费力地扭过头才看见居然是刚刚那幅画作中的蝴蝶,也正是这东西我才彻底将思维与感觉连接在一起。不知怎么的我翻手就捏住了这只荧光的蝴蝶,我看着它那拼命扇动翅膀想要离开的样子,罪恶感油然而生。是它唤醒了我的身躯,但是现在我无法感谢这个小生命为我所做的事,不光不能将它放走还它自由,还要在这幅画卷中夺走他的性命。我挤出全身的力气才抬起了胳膊,没有犹豫的将这只蝴蝶塞进了我的嘴中。此刻我心里已经对这东西的味道有了想法,首先肯定不是又滑又软的,那是脂肪才具有的特征,再者不会又像是鸡肉或是兔子肉那样有明显肌肉纤维状的的口感,因为它太小了全身上下加上一对翅膀也不过五六公分长。但若是它平日里就是吃花吮蜜,兴许不会太过于苦涩。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因为我根本没感觉到它是什么味道,只是感觉到一团东西从咽喉进入到了我的身体,接着就有股气慢慢的向着全身舒展开来。

  不过在解决完这个小家伙之后我身体无力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毕竟只是一只小虫子,但我还是要感谢它给了我生的希望。我费力地翻了个身,将仰着躺倒的姿势换成了趴着,一是为了方便移动,二是扩大自己的视野。等到我面对前方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在前方有几只花正在迎风飘动,花蜜里面应该有不少营养我吃了之后肯定可以恢复一定的体力,至于有没有毒……这不是一个快要饿死的人该思考的问题。我一边向前爬着一边采摘着花瓣食用着,不知不觉的花变得越来越少不过我的体力也恢复得越来越多了。突然一个来回蠕动着的小东西吸引到了我的目光,而它好像也发现了我准备逃走。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抓住这东西再说!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一把过去揪住了这东西,是一只蚯蚓。看起来不太长只有手指一般,但是抛开味道不讲这东西的营养可胜过几十只花啊。看着它扭动着的身体我开始产生了一股恶心的感觉,虽然已经记不起来我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能是最后人类的矜持克服了动物的本能吧,我实在不想让这东西进到我的肚子里。但是这只蚯蚓放跑它未免也太可惜了,就当我犹豫不决将要把它放进嘴里咬牙咀嚼时突然意识到——这里的草这么茂盛附近肯定有水源,而这里泥土松软又有蚯蚓出入多半离河流不远了。我一手举着蚯蚓费力的用一只胳膊爬着,大腿好像扎了什么东西磨的我十分的难受甚至感觉到了黏黏的感觉多半是血已经出来了。我停下了行进身手把大腿上的东西拔了下来,是一只被我鲜血染红的小刺枝。

  太好了,这时候我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的,意识也一下清晰了许多。如果前方有河流的话,那么真的就是太完美了。我顺手拔下了旁边的一把草,有了这些东西我可以作出一个坚韧的鱼绳来帮助我找到一条可以真正解决我能量摄取的东西。我把草塞进了自己揪着蚯蚓的手里,继续向前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感觉刚才的设想都是我不切实际的瞎想时,清脆的声音再次点燃了我求生的希望之火。

  没错!确实有河,我鼓起力气再次向前拖了近十米左右,晶莹的闪光让我快要看不见东西的双眼再次绽放出了光明。是水!能拯救我的东西,我开始不顾身体的负担加速爬向那里,现在的我除了到达那里什么都想不到了。没有人能拦住我,只要我看见的即使在天边我也要爬过去!等到了水边我一下将木刺捏进了蚯蚓里,我的手当然也被刺伤了不过这不要紧,我贪婪地喝着水。这种甘冽的感觉,对比刚才那只蝴蝶的体液和粘稠的花蜜相比不知道要可口多少倍,我的双唇也感觉到了刺疼,如果没找到这里的话或许在饿死之前我会便会因缺水太多而渴死。

  等喝够了足够的水后,我用着颤抖的双手将那木刺和我刚才拽下的草绑在一起,然后尽可能地扔了出去。之后我便趴在了地上,一边节省体力的休息,一边妄想着有一个贪吃的鱼儿可以撞上这个拙略至极的陷井。

  趴在地上的时候,看着我血糊糊,脏兮兮的手背原来便有的疑问再次涌上了心间,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有水的话我根本无法平心思考这个问题,从我醒来开始这些重要的问题我全都没时间想。一切的行动的第一要务就是——活下去!人为了这个目标可以爆发出多少的潜力无人可知,可以在无法站立的情况下爬行千尺;可以忍受又苦又涩的体液吞食难吃的花朵和浆果;可以咀嚼下咽蠕动的虫子。这一切回想起来都不像是我能办到的,不,也不能这么说,到现在我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呢我怎能下如此定论。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我便再次闭上了眼睛,恐怕我是等不到食物上钩了。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最终我还是要没于此地吗,不过挣扎过后生命才得知这就是所谓的生命的坚韧啊。神经反应——我的手臂突然收缩一条有我手掌那么长的鱼被我一下提了出来。我看见那只鱼正在我眼前活蹦乱跳挣扎着,它也跟我一样正在体会生命的坚韧。不过最终为了我的生命,你的生命必须消失,此刻的我仿佛化身一只野兽一般一口上去便咬住了鱼身,将它身上的肉硬生生的咬下来吞入肚子里。鱼还或者他不停的挣扎着,我的嘴唇和牙齿甚至感觉到它的鱼刺扎烂了我的嘴唇,或许是应该给他一个痛快再吃掉它的。

  “啊?”我一下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的鱼头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做了一个梦,我握了握拳头发现有了那只鱼的能量之后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虽说我现在已经摆脱了死亡的威胁不过等着我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撑着双腿勉强地站了起来,就算是步履蹒跚地前进也要比爬行快太多了。但是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糟,除了腿上被木刺刮伤的口子之外,骨头只有一股酸疼感看来最多也只是有些裂缝,但并没有断开或碎掉,看来我刚才所站不起来的原因确实不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此时天公已经不做好了,乌云密布的看起来马上大雨便要来临,虽然说目前来看应该先找一处避雨之地,但是此刻我心中一股奇怪的想法却出现了——回到我来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必须回去,大雨来临之后或许会冲刷掉许多线索,我找回自己的线索。

  一个人如果永远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至少我是这样想的。让自己的躯体因为某些理由无法承载自己原本的记忆,这也应该是死亡吧。所以找到我之前的记忆就是救援真正的自己,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再次进入了草地,顺着一路的拖痕往回走去。

  刚刚还觉得是一条无边无际的长线,用双脚走来发现跟自己刚才所感受到的根本不一样!明明只有一百来步而已,而我却在这一条道路上拖行了整整一晚上。多谢了那根木刺,如果不是它血迹也不会那么明显,让我可以确认方向,还有感谢那颗流星如果不是它划开云层,我恐怕就要死在这草地之中了,当然我最应该感激的是我腹中那只蝴蝶。现在趁着雨落之前一定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突然我发现前方的血迹不同了,不同于我现在脚下的这一片,那里的血液明显要发暗。看来前方就是我苏醒的地方,那些发暗的血迹是我之前拖来的,顺着它走我便应该能找到我是如何来这里的。

  我顺着已经干涸的血液继续前行,没想到我在倒下之前竟然爬了这么远,这距离已经快是我从苏醒之地爬到小河距离的两倍了。顿发现血液突然变少了,除此之外还看见用血液在泥地上歪歪扭扭的画着什么。重复着十几遍,突然间好像有灼热的烙铁印入我的脑子一样,我的头一下涨了起来。

  是字,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的肯定,而且当我找好角度时三个音便传到了我的脑海里——冷翳玉。奇怪,明明什么都记不得了却产生了这种反应是怎么回事,是字吗?“字”这个概念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一种人们共识的某种描述事物的符号,而这三个字我的脑海中并没有印象这是一种组合搭配,所以这应该只是一个名字。

  名字?我抬头四处望了望,天上厚厚的云层中已经出现了频频而现的闪光,是要下雨了吧?这荒郊野岭估计也只有我一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躺在草地上那么长时间、如果这里有人的话若是熟人必然会搭救即使是生人也应唤我几声叫我起来而不是等我自然苏醒;仇人的话更不会给我留一口喘息的机会定会致我于死地,若还有利用价值的话也会拖走加以审讯问出些东西来。

  在雷声轰鸣过后大雨便倾盆而至,我还未回过神来地上用血迹留下的名字便已然不见踪迹。看来直觉确实是对的,来这里有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发现对我揭开自己身世之谜有莫大的帮助,只要稍晚一点就要与这么重要的信息失之交臂了。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我需要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场所,往河边走肯定是不现实的那里没什么可以挡雨的地方,这时我抬头看见前方高耸的岩壁这下让我感到了希望——顺着岩壁走若是能找到岩洞的话那就太棒了。我心里想着便用自己这副身躯最快的速度加速前进了,没走两步就看见一根长条状的东西倒在了水坑中,在旁边还有一根断掉的如同臂粗的树枝,我抬头看了眼岩壁发现那里正巧有一根断掉的峭壁崖树。就是这东西救了我一命,让我没有摔死吗?雨滴正一滴一滴的打在长条状的东西让冲刷掉了上面的泥泞,裸露出的宝石闪耀着光芒一下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我赶紧过去把那东西拿了起来发现竟然是一只装饰精美的宝剑。

  还有东西?我提起了那把宝剑来不及低头看就急急忙忙地继续着岩洞了,等我差不多快完全淋湿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超出我预想的洞穴——洞顶比我的头要高出不少让我不用蹲着在里面度过,里面的深度也大概有七八步的样子更好的是往里走的时候发现有好几层石板,高度上升差不多有两丈的样子。坡度缓和且向上,让外面的雨水不会流进来,少了我清理洞穴内部积水的麻烦。这下我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刚才拿到的宝剑顺便整理一下思绪了。

  首先是这把宝剑,结合之前的分析这附近只有我一人看起来应该在之前就是在我手中的东西,先从剑鞘上观察虽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石头但是如此闪耀应该价值不菲。从剑鞘中拔出宝剑审视一番,应该说是试用一番,即使以我现在的力量都可将剑刃砍进岩壁之中,确实锋利。如此好剑看来我之前的身份应该并非一般人等,多半有一定身份地位才能配有如此宝物。很有可能是在与某人的争斗中所害落入山崖,他们未追我才落入此地。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是在之前我盗取了这把剑才被人追杀,最终跌落山谷躲避追兵。两个猜测都有可能不过若是结合其余的信息来看说不定就能锁定一条正确的推测出来。

  而其余的线索便是那个用血液书写的名字——冷翳玉。还是推测出两种可能性出来:

  第一这是我的名字,第二这不是我的名字。首先考虑第一点,这是我的名字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中有许多矛盾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要留下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做法是很不合情理的,但是如果硬是要解释的话也有两种说法——要么是我知道自己即将丧失记忆所以将名字写下等自己苏醒时可以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了。所以若是自己名字的话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认为自己大祸将至希望若有路过之人可为自己立一简碑。

  再者讨论第二种情况,此名非我。既然能将这个名字留下来说明其重要程度相当之高。若是要再次分类讨论了话那应该就是这人是我这方的话,或者说这人不是我方这边的是敌对势力。不过不论如何这个人都需要找到,所以若是能找到最近的镇子或者村子我便以此为名再做调查。若是友人必会觉得蹊跷告诉我前后缘由,若是敌人……那也比不明不白的活着强。

  嗯,经过刚才的分析我已勉强凑出了一条简略的线路让我去继续寻找我自己。

  现在等着雨停了,再作下一步打算吧!我一边想着一边我脱下了湿掉的衣服躺了下来,保存体力好做进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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