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我搭着牛大壮(猎户)的牛车,我来到了南信城。这里的热闹一开始还让我有些不适应,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更别说对我这种本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了。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在森林中除了猎户一家之外并没有遇到其他的人,突然来到此地还让我有些……奇怪。

  “喂!发什么呆呢,有没有想起你家住哪?”

  “我?”我猛的一下回过神来。“没有,一点印象有没有。”

  “可这最近的城就是南信了啊,难道你是从信阳那边来的?”

  “牛大哥,您说我这些天又吃又住的,更何我这条命就是您救得,您就让我帮您把税款交了吧。”

  “没事的小兄弟,若不是你,我们的税款忘交了那事情才叫大呢。再说了救你那是应该的,我觉得那种情况下没人会见死不救的。所以不要放在心上了,前面就是这城的市集了,那附近应该有药铺,找个郎中好好看看吧,说不定会想起点什么呢。”牛大哥说着便停下了车放我下来之后便立刻驾车离开了,既然他坚持不收钱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收起钱袋了。

  “有缘再见吧。”我拱手对猎户说道,虽然他的牛车已经走远了。

  当走出药铺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到我的头顶了,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望闻问切基本都用了可是还是没有探出我有什么问题。最后的得出的结论竟然是我十分健康,身体健硕。我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正当中午太阳还是毒辣啊,我已经感觉到头顶有汗冒出来了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这时我才发现这套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是我拒绝了猎户的衣服,觉得在那样的话实在太麻烦他了),现在最应该做的估计就是给自己找一套像样的衣服吧。

  还好现在天色尚早,我四处打听了打听找了一番后找到了最近的一家裁缝店想进去换一身衣服穿。不过进去与老板交谈之后才知道如果要取衣服还需要等十天的时间,我觉得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要忙的,但是解决自己现在身上这一身衣服已经是当务之急了。裁缝铺的老板人倒也不差,过来告诉我说如果现在就需要衣服的话可以去成衣铺,看一看不过他靠近摸了摸我身上衣服的料子却笑着说道:

  “这位爷,我看成衣铺的那些货色估计都进不了您的法眼,这样如何?您去西面的当铺看看,虽说是二手的不过能换钱的衣服质量绝对没得说,说不定那有适合您穿的衣服。”

  “是吗?那多谢您了。”在告别裁缝店掌柜的之后我按他的建议朝西走准备到当铺去看看,按他的说法是这里是许多贵族土豪在家业散尽或是生意人急需银两的时候来将自己值钱的物件抵押在这,如果过了约定的时间当铺便可将这些东西贩卖出去赚取差价。

  进去之后,里面的小伙计看我衣服破成这个样子瞧都不瞧我一眼,当作没看见一样的就离开了。而在柜台里面的人贼眉鼠眼的盯了我好久,抱着恶心的笑容从里面出来了。“这位客人看着面生啊,您是要当东西啊,还是要挑物件啊?”

  现在我知道了,他看上的是我腰上别着的剑了,眼睛还真是尖!我急忙把剑往后侧了一下说道:“挑物件来的,前些日子上山不料暴雨,衣服又磨破了好几个角。因急于赶路,所以来这看看有无合适的衣物。”

  掌柜的脸色透出了失落,看来确实是看上我这把剑了,不过这样也好看他眼红的样子以后万一真的是没饭吃了还可以把它当了,应该会值不少银子。不过我是来找衣服的,于是我急忙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怎么?没有吗?”

  “有,有!爷这个体型又不是多难见的,衣服我们有的是请问爷您要大概多少银子的?”

  “一锭银子吧。”我说着从衣兜中拿出了一锭银子拍在了桌子上,看小伙计的眼神马上就不同了,里面立刻发着光一样的看着这一锭银子。

  掌柜的看见了也蛮乐的继续问答:“客人,您这锭银子是赶上还是赶下呢?”他看我没有听懂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问您,这一锭银子是下限还是上限?若是赶下的话恐怕只有皮草可以满足您的要求了。”

  “就这个时候穿的,符合要求的都拿来让我看看。”我说着顺势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小伙计马上识趣的为我端上了茶水。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老板就带着另一个小伙计拿着好几个包裹走了出来,打开包裹将衣服一一呈现在我的面前。“爷,这是我们这几件能入您眼的衣服了,您若是不要大衣就需要这些单衣的话这些已经是最好的了。”

  走过去看着这几件制作还算精良的衣物,衣物以及腰带都在其中是我想要的那种一套衣服。料子也是相当的好,我再次确定了这一锭银子的购买力。这些衣服我挨个的看了过去,其中有件白色秀蓝色短边的我十分喜欢,不过考虑到之后还有可能有别的活动这一身颜色太浅很容易再次脏掉,所以不予考虑。朱红色是我比较喜欢的颜色不过若一身都是这个颜色未免有些太艳丽了,在人群之中显眼所以也不考虑。选来选去我看上了一件黑色为底色,镶有青红图案的衣服,便询问掌柜的价格。

  “这位爷您眼力真好,这件是我们这最好的衣服了。是前些日子罗公子在赌档输了些银子拿来当掉的,九两银子。”

  “前些日子?时候恐怕不到吧?万一人家哪天来赎衣了该怎办?”

  “怎么可能,罗公子就是来卖衣服的,他签的日子是一日。人家就没想赎回这身衣服,不信我将字条给您拿来。”

  “行,那就拿字条来,请问您这可有换衣的屋子?”我说着专门敲了一下拍在桌子上面的银锭,示意伙计赶紧来收走。当掌柜的伸出手请我进去之后,我就提起那包衣服,走进了当铺的里面,看来是里面的伙计所住的房间,虽然很安静不过真的是一股难闻的气味。

  换好衣服出来之后,掌柜的吧字据和找回的一块银币一起放在了桌上。等着我签字,看他的样子应该要说一些恭维的话,不过被我及时打住了。看到要签名字,我先愣了一下然后便提笔写上了冷翳玉三字。老板看见之后将字据收走,然后笑脸说道:“,哟,您这个姓可不多见,那多谢冷公子了,棍子,还不送送公子?”说罢店中的伙计又开始了谄媚起来了,我摇了摇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当铺,顺便把旧衣服提上带了出去。

  其实看他们如此殷勤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多半是当了冤大头了,牛大哥四年的税款才一锭银子而已,而我买了件衣服就花了这么多。得,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想想当时应该再多拿他一些东西的。看来一块银锭虽然重量不如十枚银币,不过确实是代表了是十两银子,看来银币中银的纯度并不是很高嘛。此时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了,我走到了旁边的最近的包子铺准备买些包子先充饥再说。

  “包子怎么卖?”

  “这位公子,一文钱一个肉的或者三个素的。”包子铺老板笑着回答道。

  “是吗,那各拿两个吧。”我说着拿出了三个铜板递给了他,他也迅速拿起一张草纸为我包了起来。“好嘞,您慢走!”正当我打算打开草纸填饱肚子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那人大喊起来:“喂!你给的这是什么?”

  我转过去看了一眼他,他拿着我给他的三个铜板问道:“你给我的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我走回去拿过了铜板,问他:“有什么问题吗?”这时我才看见,我给他的铜板上刻着“盛隆年制”四个字。遭了,当时怎么没注意到呢?猎户说了现在是泰凌八年,年号都错了。不过既然包子铺的老板不认这铜币看来确实可以说明我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皇帝,不对!是这个朝代确实是新的。好家伙,我这是在山中昏睡了多久?怎么身上还会有前朝的货币呢,不行不行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要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必须赶紧处理才行。

  “你肯定错了,这钱不是我给的。”我说着拿出一块银币仍在了地上,然后指着那块银币说道“那个才是我给的,你找过我钱了不是吗?”包子铺的老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我便用眼神示意了他不要吭声。

  他笑着迎合我说道:“是啊,是啊,是我眼拙,认错了,公子您慢走。”我也趁机赶紧离开了这块地方,还好事情没有闹大,这事情确实怪蹊跷的。

  接着我找到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素面配着包子吃了起来,想起刚才的事情来:根据之前的通报现在是泰凌八年,就说明新朝成立至少已经八年了,那我身上为什么会有以前的铸钱,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昏迷了八年啊,如果没有昏迷八年的话那为何我身上会有这么奇怪的铸钱。

  正巧对面有个当官的人正在宣讲什么东西我便停下了疑虑,专心地听了起来。

  “前线传来战报,皇帝陛下已经重重包围了南宫岛,攻下南宫贼寇肯定是时间的问题。南宫家作为王族四家之一,居然勾结海盗劫掠官家货物,导致沿海的居民民不聊生。此次南宫岛被围,肯定会有南宫家的分子趁机捣乱,若是碰见形迹可疑之人立即上报。若真为乱臣贼子,重重有赏!”

  看来是在打仗啊,不过他说的王族四家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时我敲了敲桌子,店小二赶紧过来了我先说结账:然后他告诉我一碗素面四文钱。我便递了一块银币给他,他似乎觉得有些大便跑回去找掌柜的找了好一阵钱才将九十多个串在一起拿了过来。我取下五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并让他坐下。然后将五个铜币推向了他缓缓问道:“我有点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王族四家的?”

  “这位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前些日子有另外三家的生意,我想听听你们这些人的看法。”买了一身好衣服的作用这时体现了出来,装作一个有钱的士绅一点问题都没有。

  “呐,谢谢爷了!”小二左右看了看将铜板收了起来。然后挪了挪凳子坐下来小声说道:“王族四家哪是我们这些人见过的,人家有自己的封地家主可以称王,平时在南信城怎么可能见到他们的人。不过我倒是听说过有个大商贾上次得了怪病,花了重金才请到北堂家的分家人来为他瞧病。”

  “哦?北堂家瞧病很厉害吗?那怎么不见他们开医馆呢?”

  “这您就说笑了,爷,北堂家的医术谁不晓得啊,那可是北堂家家传的秘术啊,但是人家凭什么给你瞧病啊,北堂山哪里起码有几十万户。王族四家怎会愿意与市井沾边,全都躲得远远的。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就是瞧不上咱们这种小老百姓,也就爷您这种豪绅能与他们搭上话了。”

  “既然北堂家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术,那其余几家也都有自己的秘术吧。”

  “那可不?西门家是镇守西门关的大世家,有人说他们家的人本是西域流过来的,各个男俊女美的。而且还精通西域奇术,咒术法术什么的都是西门家的人才会使的。东方家的来源有些说不清,目前还没什么说法但是东方家拥有全天下最全的情报网,有许多绿林的人都会去东方坡购买情报。不过若是在东方坡闹事的话便会被他们放出身份信息在天下人追杀,所以东方坡虽有许多匪盗出没但却意外的富饶。”

  “最后一个应该就是南宫家了把,也就是现在皇帝陛下正在围剿的王族四家。”

  “嗯,是的,天下名兵利器均出自南宫家族人之手,而现在海盗猖狂仗着利刃在手抢劫商旅,必是南宫岛支持的。所以现在陛下讨伐之也是顺天之意,民心所向。”他说话的时候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这时我转身一看才发现一个官兵正从我后面走过,是这样啊就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官方了。想到这里我也明白了这店小二的不易,于是又扔下了两个铜板离开了。

  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从一进南信城之后我便有了这种感觉。不过南信城内也要方圆而二三十里,就算有人要追查冷翳玉的下落,一两天肯定也是查不过来的。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还需要在南信城呆一段时日观察那所当铺,想到这我便想着找一家旅馆住下再从长计议以后得事。人来人往得,我从西市跑到了东市,都没有找到一家能让我入住的旅店,原因竟然事我没有“路引”。

  那东西据说是新皇帝上台之后签发的身份凭证,须有当地县衙签发如此才可再他处住店。这时候我就开始考虑是不是我家就在这里,要不然怎么会忘记带如此重要的东西呢。不过我想了想中午买包子时递出的铜板,那可不是这朝的东西没带路引什么的也很正常吧。转了一圈,我发现了旁边的欣香客栈,这看着十分体面地一家大客栈其实又时这种地方反而可以帮我解决一些难题。我想着便走了进去在账台前停留了一下,在确定左右没人注意时五枚银币敲在了账房眼前(因为我去其他店中打听过了一般住店就是一枚银币管吃三天左右)。

  “我住十天,不过没有路引请小哥行个方便。”

  那个账房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位小爷,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是正规买卖您没有路引我们可不敢收您哎!”

  “如果我出我出一锭呢?”我说着把一锭银子扣在了桌子上,不过账房为难的脸色还是没有消去,我看出来他十分想挣这笔钱不过却没有赚钱的胆子。最终他憋了口气一样的把脸挤得通红,最终还是双手把钱推了出来说道:“不行不行,这位爷您还是找别处吧,我们这真不敢收您。”

  我无奈的拿出了钱袋准备把钱装回去,打开钱袋时账房朝着边瞟了一眼却突然惊住了:“等等,您等等,您别走哎!”账房着急的说着往里屋跑去“掌、掌柜的!”他大叫着往里面跑着。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小胡子戴着单眼老花镜的半白胡子老头他走了出来搀扶了一下眼镜仔细看了看我手中的钱袋。“这钱袋是您的吗?”

  “难道你认为这是我偷的?”我反问道。

  “当然不是,怎么敢呢。”老板连忙露出笑脸说道:“那你说在这住店,您需要留下个名字吧。”老板试探性的问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望了一会儿,他眼神中仿佛有着什么秘密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冷翳玉。”我也试探性的回答道。

  “好,雅间飞云阁为冷公子备着!”老板提高了嗓音说着,店小二便要接过我的包袱不过被我伸手制止了。他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赶紧跑了两步进到我的前方为我带路试图缓解气氛,就这样我便跟着店小二进入了二楼的雅间飞云阁。

  室内像是早就精心打扫过的,不论是桌椅还是衣柜,茶台全都一尘不染,因为屋子太大中间还有一扇屏风分离了会客区与寝区。窗户一直半开着通风,甚至在窗前的主桌和床榻前的茶几上还各点着一支熏香。好嘛,这就是雅间“飞云阁”嘛,是有够奢侈的。

  “如果没什么事,那小的先退下了。”

  “等等,这间房钱是多少?”

  “就按您说的给就行。”店小二鞠着躬对我说完了这话便退了出去,仿佛不愿意再交代什么一样。难道是我刚才太凶了?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总算是顺利的在南信落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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