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纱帽巷是热闹的，而今天更是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出现在纱帽巷，其中还有很多扛着摄像机照相机的记者。
一个刚被记者采访过的大妈，跟路过的左邻右舍聊了起来。
“老周家这次是真的出名了，我们家儿子要是有他们家小子一半争气，那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得了吧，这可是全国状元，一年就两个，是谁都能做的？”
“我们纱帽巷这样的小地方竟然也能出高考状元，真是想不到啊。”
“老周家的那小子，我早就看出他与众不同，真真的文曲星下凡，能一样嘛。”
…………
今天的纱帽巷之所以那么热闹，就是因为高考成绩出来了，纱帽巷出了个全国高考状元，当然会热闹了。
周辰以全国理科第一的成绩，成为了84年的高考状元。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纱帽巷就轰动了，除了来访的记者，还有很多学校的老师领导，以及区里市里的领导登门拜访。
学校和区里市里都给周辰发了嘉奖，加起来足有五千元。
在这个年代，五千元是什么概念，很多人上几年班, 不吃不喝才能赚到这笔钱。
周辰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应付了来访的众人，周辰倒是无所谓, 可周建国和韩慧芳却激动疯了。
为人父母的, 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成材, 现在周辰这么优秀，他们自然很高兴。
“老周, 小辰给我们争了面子，这次的升学宴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操办一场。”
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能逃离名利场, 韩慧芳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但也是好面子的。
如今儿子成为了高考状元，这等大事，自然要大办特办，恨不得让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没问题, 我现在就开始操办, 然后选一个好日子, 大大的操办一场。”
周建国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对于父母的想法, 周辰十分理解, 自家孩子有出息了，当然要庆祝庆祝，换做是他的话, 也肯定会这么做。
商量完升学宴的事情，周建国和韩慧芳又开始关心起周辰选择学校的事情。
“小辰，你想好上哪个大学了吗？京大还是京华？”
在他们看来, 儿子是高考状元，这大学还不是随便选, 就算是国内最好的大学, 也肯定没问题。
面对父母的问题，周辰说道：“爸，妈，我并不想去这两所大学, 也不想离开金陵, 离开你们。”
周建国若有所思：“所以你想上金陵大学？也行，金陵大学虽然不如首都的两所大学，但也是最好的大学之一，而且离家还近, 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韩慧芳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虽然她想让儿子上最好的大学, 接受最好的教育，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儿子能陪在她身边。
失去过一个孩子的母亲，最想要的自然就是孩子在身边。
“不，我准备上金陵医学院。”
“医学院？”
周辰的回答让周建国和韩慧芳都是面露惊愕，金陵大学的话，他们还能够接受，可金陵医学院，他们是真的不太能接受。
“小辰，为什么要上医学院？这个学校比起金陵大学差了不少。”
“爸，妈，我想学医。”
周建国和韩慧芳对视一眼，紧接着周建国说道：“小辰，就算你想要学医，也没必要去金陵医学院，可以去首都的医学院，那边的条件应该更好。”
周辰：“爸妈，我不想去首都，我就想在金陵陪着你们，虽然首都的医学院更好，但我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就算是在金陵，也绝对不会比首都差。”
在春风十里不如你的世界里，他就在国内最好的医学院学习过，没必要再去一次。
“可……”
“爸，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们就相信我,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周建国和韩慧芳迟疑了一会, 最后还是同意了周辰的选择，儿子愿意留在金陵陪伴他们，他们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周辰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的报了金陵医学院。
当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在金陵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堂堂的高考状元, 居然没有选择国内最好的大学，反而只是选择了金陵医学院，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就连金陵医学院的领导们，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也都是傻眼。
虽然他们心中觉得自家学校是非常优秀的，可也知道，比起国内的那些顶尖大学，他们学校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结果周辰这个堂堂的高考状元，不去京大，也不去京华，偏偏选择了他们医学院，震惊的同时，又是欣喜不已。
因为周辰这个选择，无疑是给他们医学院打了个一个非常响亮的广告。
除此之外，周辰能成为高考状元，就说明其非常聪明，这样优秀的人才，自然是所有学校都想要得到的。
不过毕竟只是一个高考状元，在沸沸扬扬闹腾了一波后，很快就被人给遗忘了，电视台和报纸也都不再报导。
同样的城墙上，周辰，乔一成和齐唯民又聚在了一起。
“去年就听你说，要学医，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去学医了，不过你为什么不选首都的医学院，非要选金陵的医学院？”
齐唯民对于周辰成为高考状元，也只是惊讶，因为他知道周辰有这个实力。
只是对于周辰报金陵医学院，感到很不能理解，他觉得以周辰的成绩，可以上更好的，甚至努努力，去国外留学都有机会，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一个不算顶尖的金陵医学院。
倒是乔一成说道：“周辰，你是不想离家太远吧？”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周辰点点头。
齐唯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你这个选择算不上最好，不过这样也好，我们都留在了省内，以后想要聚一聚的话也就很方便了。”
“没错。”
周辰对他们问道：“你们两个，上了一年的大学，有什么感想吗？”
齐唯民道：“我感觉挺好，比起上高中要舒服多了，时间也比较多，可以经常回家看看。”
乔一成：“我也感觉挺好，而且我们师范也不要学费，有时候还能勤工俭学，比高中时期要充实的多。”
当初他之所以上师范大学，就是因为师范大学不要交学费，而且上了大学他还可以打零工，比以前在家等着父亲给钱的时候自在轻松的多。
“对了，周辰，我听说你把初中的笔记给了三丽，三丽最近一年学习成绩进步了许多，考上高中应该不成问题。”
周辰道：“我之前听三丽说，你父亲不太想让她上高中，想要让她去学技术，上技术学校？”
乔一成冷哼道：“他那是舍不得交学费，想要让三丽早点出来工作。”谷攵
周辰试探性的说道：“如果你父亲不想出学费的话，我可以帮忙，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学历真的很重要，上了高中就有机会考上大学，而若是上技术学校的话，以后也就是当工人的命；我不是说工人不好，而是在未来，有很多工作可能都要比工人强。”
现在的工人自然是铁饭碗，但他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
乔一成和齐唯民都是上了一年大学，算是接触了社会，都能听懂周辰的意思。
乔一成道：“谢谢你，周辰，不过三丽是我妹妹，我会尽力帮她的。”
齐唯民冲着周辰调笑：“我说周辰，你这么为三丽着想，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啊？”
乔一成狠狠的瞪了齐唯民一眼，骂道：“齐唯民，你闭嘴，三丽还小呢。”
确实，乔三丽才十三岁，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
“三丽，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高中笔记，你认真学。”
周辰将一包书送给了乔三丽。
乔三丽考上了高中，虽说她那个父亲死活不想让她上，但她有着大哥乔一成的支持，最后还是如愿的上了高中。
不过乔祖望发话了，他只提供生活费，其他的学费，书本费之类的，让他们兄妹自己想办法，他一分钱都不会出。
乔三丽欣喜的接过书包，她已经十五岁多，是个大姑娘了，如果是别的男生对她这么好，她肯定会很排斥，但是周辰的好意，她不会拒绝。
自从当年周辰救下她之后，她心中就对周辰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即便是过去了好几年，这种感情也没有变淡，反而是愈加深沉。
这也是她一直都没有拒绝周辰对她好的原因，只是她把这种情感埋藏在心里，轻易的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周辰实在是太优秀了，而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家里又还是一团乱七八糟，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周辰。
“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够用吗？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有，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周辰从身上掏出了几百块钱，想要递给三丽。
乔三丽看到周辰给她钱，赶紧推回去：“周辰哥哥，我有钱，大哥给我的。”
说着，她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碎钞。
“小辰。”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周辰和乔三丽转头看去，只见周建国坐在自行车上，目光诡异的看着他们。
周辰没什么反应，但乔三丽却是脸色变得通红，赶紧低声冲周辰说了一句。
“周辰哥哥，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逃离，可意识到这样不礼貌，于是又转身对周建国喊道：“叔叔，你好。”
看着乔三丽慌忙的逃离，周辰走向了父亲那边。
“爸，这么早就下班了吗？”
周建国叹道：“厂里最近效益不好，比较闲，刚刚那个女孩就是你说过的乔三丽吧？我看你找了她好几次，你是不是喜欢她？”
周辰无奈的说道：“爸，在这里讨论这个，您觉得合适吗？”
周建国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行，那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家，韩慧芳已经做好了饭。
“回来啦，洗洗手吃饭吧。”
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着饭，韩慧芳担忧的说道：“老周，厂里现在到底怎么样？”
“唉。”
说起这个，周建国忍不住叹了口气，“厂里效益越来越不好了，领导们也在想办法，不过我估计也没有太好的方法，听副厂长说，好像有人想要收购我们厂。”
“收购？”
韩慧芳心中一惊：“我们现在可是国企，要是被收购了，不是就变成私人企业了吗？那我们的工作还能保住吗？还有工龄退休金什么的，我们距离退休已经没几年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啊。”
他们两口子在纺织厂工作了很多年，韩慧芳马上就五十岁了，很快就可以退休，若是厂子突然没了，退休肯定会受到一定影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就是小工人，根本做不了住，闹也闹过很多次了，可有什么用啊？”
虽说现在工人还是占主导地位，没人敢轻易裁员，可这样拖下去，要不了多久厂子就得完蛋。
“爸，你们纺织厂到底是什么情况，跟我说说，我帮你们参谋参谋。”
事关父母的工作，周辰还是比较关心的，他知道父母在纺织厂干了一辈子，可不能临了了，连工作都保不住。
韩慧芳道：“对，儿子那么聪明，让他给我们出出主意。”
得益于周辰一贯优秀的表现，所以韩慧芳很相信自己儿子，她觉得儿子脑袋那么聪明，即便是没工作过，但肯定比他们懂得多。
周建国也没拒绝，就开始跟周辰说起纺织厂的事情。
实际上问题也很简单，就是纺织厂的效益越来越惨淡，工人的数量却没有减少，慢慢的就坚持不下去了，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周辰听得很认真，虽然周建国说的不是很详细，但以他多年的从商经验，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怎么说了，还是纺织厂本身的问题，在以前，作为国企厂，由国家扶持，自然是铁饭碗，高高在上。
可是社会在发展，纺织厂却不思进取，不求改变，竞争力慢慢的下降，订单生意越来越少，自然利润就越来越少。
总而言之，就是入不敷出，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了，这个厂子又如何坚持的下去？
说完后，周建国还主动安慰儿子：“小辰，你放心，厂子一时半会也倒不掉，我跟你妈好歹也是中层干部，就算是裁员，也裁不到我们头上，你就别担心了。”
周辰想了想，然后问道：“爸，我觉得一直在厂里打工，也不是个事，你们就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做点事？”
周建国一愣，问：“你是说让我们下海？不，不行，我跟你妈可是有编制的工人，怎么能下海呢，绝对不行。”
韩慧芳也是赞同道：“你爸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会被人笑话的，谁会放着好好的工人不做，去下海经商的？”
周辰苦笑不已，他也知道这是时代的原因，在80年代，下海经商可不是个褒义词，可以说，没几个人会放着工人的工作不做，选择下海经商的。
不过他也并不是让父母从头开始，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爸，妈，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接手纺织厂？”
“啊？”
周建国和韩慧芳瞬间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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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刚被记者采访过的大妈，跟路过的左邻右舍聊了起来。
“老周家这次是真的出名了，我们家儿子要是有他们家小子一半争气，那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得了吧，这可是全国状元，一年就两个，是谁都能做的？”
“我们纱帽巷这样的小地方竟然也能出高考状元，真是想不到啊。”
“老周家的那小子，我早就看出他与众不同，真真的文曲星下凡，能一样嘛。”
…………
今天的纱帽巷之所以那么热闹，就是因为高考成绩出来了，纱帽巷出了个全国高考状元，当然会热闹了。
周辰以全国理科第一的成绩，成为了84年的高考状元。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纱帽巷就轰动了，除了来访的记者，还有很多学校的老师领导，以及区里市里的领导登门拜访。
学校和区里市里都给周辰发了嘉奖，加起来足有五千元。
在这个年代，五千元是什么概念，很多人上几年班, 不吃不喝才能赚到这笔钱。
周辰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应付了来访的众人，周辰倒是无所谓, 可周建国和韩慧芳却激动疯了。
为人父母的, 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成材, 现在周辰这么优秀，他们自然很高兴。
“老周, 小辰给我们争了面子，这次的升学宴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操办一场。”
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能逃离名利场, 韩慧芳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但也是好面子的。
如今儿子成为了高考状元，这等大事，自然要大办特办，恨不得让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没问题, 我现在就开始操办, 然后选一个好日子, 大大的操办一场。”
周建国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对于父母的想法, 周辰十分理解, 自家孩子有出息了，当然要庆祝庆祝，换做是他的话, 也肯定会这么做。
商量完升学宴的事情，周建国和韩慧芳又开始关心起周辰选择学校的事情。
“小辰，你想好上哪个大学了吗？京大还是京华？”
在他们看来, 儿子是高考状元，这大学还不是随便选, 就算是国内最好的大学, 也肯定没问题。
面对父母的问题，周辰说道：“爸，妈，我并不想去这两所大学, 也不想离开金陵, 离开你们。”
周建国若有所思：“所以你想上金陵大学？也行，金陵大学虽然不如首都的两所大学，但也是最好的大学之一，而且离家还近, 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韩慧芳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虽然她想让儿子上最好的大学, 接受最好的教育，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儿子能陪在她身边。
失去过一个孩子的母亲，最想要的自然就是孩子在身边。
“不，我准备上金陵医学院。”
“医学院？”
周辰的回答让周建国和韩慧芳都是面露惊愕，金陵大学的话，他们还能够接受，可金陵医学院，他们是真的不太能接受。
“小辰，为什么要上医学院？这个学校比起金陵大学差了不少。”
“爸，妈，我想学医。”
周建国和韩慧芳对视一眼，紧接着周建国说道：“小辰，就算你想要学医，也没必要去金陵医学院，可以去首都的医学院，那边的条件应该更好。”
周辰：“爸妈，我不想去首都，我就想在金陵陪着你们，虽然首都的医学院更好，但我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就算是在金陵，也绝对不会比首都差。”
在春风十里不如你的世界里，他就在国内最好的医学院学习过，没必要再去一次。
“可……”
“爸，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们就相信我,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周建国和韩慧芳迟疑了一会, 最后还是同意了周辰的选择，儿子愿意留在金陵陪伴他们，他们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周辰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的报了金陵医学院。
当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在金陵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堂堂的高考状元, 居然没有选择国内最好的大学，反而只是选择了金陵医学院，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就连金陵医学院的领导们，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也都是傻眼。
虽然他们心中觉得自家学校是非常优秀的，可也知道，比起国内的那些顶尖大学，他们学校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结果周辰这个堂堂的高考状元，不去京大，也不去京华，偏偏选择了他们医学院，震惊的同时，又是欣喜不已。
因为周辰这个选择，无疑是给他们医学院打了个一个非常响亮的广告。
除此之外，周辰能成为高考状元，就说明其非常聪明，这样优秀的人才，自然是所有学校都想要得到的。
不过毕竟只是一个高考状元，在沸沸扬扬闹腾了一波后，很快就被人给遗忘了，电视台和报纸也都不再报导。
同样的城墙上，周辰，乔一成和齐唯民又聚在了一起。
“去年就听你说，要学医，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去学医了，不过你为什么不选首都的医学院，非要选金陵的医学院？”
齐唯民对于周辰成为高考状元，也只是惊讶，因为他知道周辰有这个实力。
只是对于周辰报金陵医学院，感到很不能理解，他觉得以周辰的成绩，可以上更好的，甚至努努力，去国外留学都有机会，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一个不算顶尖的金陵医学院。
倒是乔一成说道：“周辰，你是不想离家太远吧？”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周辰点点头。
齐唯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你这个选择算不上最好，不过这样也好，我们都留在了省内，以后想要聚一聚的话也就很方便了。”
“没错。”
周辰对他们问道：“你们两个，上了一年的大学，有什么感想吗？”
齐唯民道：“我感觉挺好，比起上高中要舒服多了，时间也比较多，可以经常回家看看。”
乔一成：“我也感觉挺好，而且我们师范也不要学费，有时候还能勤工俭学，比高中时期要充实的多。”
当初他之所以上师范大学，就是因为师范大学不要交学费，而且上了大学他还可以打零工，比以前在家等着父亲给钱的时候自在轻松的多。
“对了，周辰，我听说你把初中的笔记给了三丽，三丽最近一年学习成绩进步了许多，考上高中应该不成问题。”
周辰道：“我之前听三丽说，你父亲不太想让她上高中，想要让她去学技术，上技术学校？”
乔一成冷哼道：“他那是舍不得交学费，想要让三丽早点出来工作。”谷攵
周辰试探性的说道：“如果你父亲不想出学费的话，我可以帮忙，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学历真的很重要，上了高中就有机会考上大学，而若是上技术学校的话，以后也就是当工人的命；我不是说工人不好，而是在未来，有很多工作可能都要比工人强。”
现在的工人自然是铁饭碗，但他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
乔一成和齐唯民都是上了一年大学，算是接触了社会，都能听懂周辰的意思。
乔一成道：“谢谢你，周辰，不过三丽是我妹妹，我会尽力帮她的。”
齐唯民冲着周辰调笑：“我说周辰，你这么为三丽着想，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啊？”
乔一成狠狠的瞪了齐唯民一眼，骂道：“齐唯民，你闭嘴，三丽还小呢。”
确实，乔三丽才十三岁，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
“三丽，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高中笔记，你认真学。”
周辰将一包书送给了乔三丽。
乔三丽考上了高中，虽说她那个父亲死活不想让她上，但她有着大哥乔一成的支持，最后还是如愿的上了高中。
不过乔祖望发话了，他只提供生活费，其他的学费，书本费之类的，让他们兄妹自己想办法，他一分钱都不会出。
乔三丽欣喜的接过书包，她已经十五岁多，是个大姑娘了，如果是别的男生对她这么好，她肯定会很排斥，但是周辰的好意，她不会拒绝。
自从当年周辰救下她之后，她心中就对周辰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即便是过去了好几年，这种感情也没有变淡，反而是愈加深沉。
这也是她一直都没有拒绝周辰对她好的原因，只是她把这种情感埋藏在心里，轻易的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周辰实在是太优秀了，而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家里又还是一团乱七八糟，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周辰。
“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够用吗？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有，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周辰从身上掏出了几百块钱，想要递给三丽。
乔三丽看到周辰给她钱，赶紧推回去：“周辰哥哥，我有钱，大哥给我的。”
说着，她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碎钞。
“小辰。”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周辰和乔三丽转头看去，只见周建国坐在自行车上，目光诡异的看着他们。
周辰没什么反应，但乔三丽却是脸色变得通红，赶紧低声冲周辰说了一句。
“周辰哥哥，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逃离，可意识到这样不礼貌，于是又转身对周建国喊道：“叔叔，你好。”
看着乔三丽慌忙的逃离，周辰走向了父亲那边。
“爸，这么早就下班了吗？”
周建国叹道：“厂里最近效益不好，比较闲，刚刚那个女孩就是你说过的乔三丽吧？我看你找了她好几次，你是不是喜欢她？”
周辰无奈的说道：“爸，在这里讨论这个，您觉得合适吗？”
周建国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行，那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家，韩慧芳已经做好了饭。
“回来啦，洗洗手吃饭吧。”
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着饭，韩慧芳担忧的说道：“老周，厂里现在到底怎么样？”
“唉。”
说起这个，周建国忍不住叹了口气，“厂里效益越来越不好了，领导们也在想办法，不过我估计也没有太好的方法，听副厂长说，好像有人想要收购我们厂。”
“收购？”
韩慧芳心中一惊：“我们现在可是国企，要是被收购了，不是就变成私人企业了吗？那我们的工作还能保住吗？还有工龄退休金什么的，我们距离退休已经没几年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啊。”
他们两口子在纺织厂工作了很多年，韩慧芳马上就五十岁了，很快就可以退休，若是厂子突然没了，退休肯定会受到一定影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就是小工人，根本做不了住，闹也闹过很多次了，可有什么用啊？”
虽说现在工人还是占主导地位，没人敢轻易裁员，可这样拖下去，要不了多久厂子就得完蛋。
“爸，你们纺织厂到底是什么情况，跟我说说，我帮你们参谋参谋。”
事关父母的工作，周辰还是比较关心的，他知道父母在纺织厂干了一辈子，可不能临了了，连工作都保不住。
韩慧芳道：“对，儿子那么聪明，让他给我们出出主意。”
得益于周辰一贯优秀的表现，所以韩慧芳很相信自己儿子，她觉得儿子脑袋那么聪明，即便是没工作过，但肯定比他们懂得多。
周建国也没拒绝，就开始跟周辰说起纺织厂的事情。
实际上问题也很简单，就是纺织厂的效益越来越惨淡，工人的数量却没有减少，慢慢的就坚持不下去了，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周辰听得很认真，虽然周建国说的不是很详细，但以他多年的从商经验，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怎么说了，还是纺织厂本身的问题，在以前，作为国企厂，由国家扶持，自然是铁饭碗，高高在上。
可是社会在发展，纺织厂却不思进取，不求改变，竞争力慢慢的下降，订单生意越来越少，自然利润就越来越少。
总而言之，就是入不敷出，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了，这个厂子又如何坚持的下去？
说完后，周建国还主动安慰儿子：“小辰，你放心，厂子一时半会也倒不掉，我跟你妈好歹也是中层干部，就算是裁员，也裁不到我们头上，你就别担心了。”
周辰想了想，然后问道：“爸，我觉得一直在厂里打工，也不是个事，你们就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做点事？”
周建国一愣，问：“你是说让我们下海？不，不行，我跟你妈可是有编制的工人，怎么能下海呢，绝对不行。”
韩慧芳也是赞同道：“你爸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会被人笑话的，谁会放着好好的工人不做，去下海经商的？”
周辰苦笑不已，他也知道这是时代的原因，在80年代，下海经商可不是个褒义词，可以说，没几个人会放着工人的工作不做，选择下海经商的。
不过他也并不是让父母从头开始，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爸，妈，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接手纺织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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