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

  慕司恒,姜所愿在唐诀同炎天乐前去花园观察时,尝试着向这老鸨打听一些松州事,但可能是这人被吓得紧了,两人问了半晌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安慰老妇人两句,坐等唐诀他们回来。

  见炎天了一脸愁容,几人相视,摇了摇头,看来这迎春楼是发现不了什么了。

  就在几人思索接下来如何时,忽的听见街上一阵骚乱,喊叫声连天,炎天乐立刻放下茶杯,右手在桌面上一撑,翻越桌子跨坐在木窗上,直向下看去。

  只见一位羽蓝色衣衫的少女,一脸的英勇之色,双臂举起,狠狠盯着面前的士兵,咬着嘴唇颤抖着,却没有后退一步。

  “小姐。”

  身后的老妇人满脸泪痕,抱着怀中的孩子,蹲坐在地上,缩在墙角,轻唤着身前的少女,看样子是想叫她离开。

  怀里的孩子哭个不停,猛的被利器晃到了眼睛,更将自己蜷缩起来,直往妇人怀里钻。

  少女见此情景摇了摇头,头上的花簪伴着风声叮当作响,恰与大刀的轰鸣形成两首完全截然不同的序曲。

  “看来我们的通判之女是执意要同三殿下作对了?”为首那人将大刀举起,傲慢的观察起其上的血迹来,时不时地分给少女一个眼神,却足以令人置身于三尺寒潭。

  “什么三殿下,令难民将士祸乱松州,祸乱黎民百姓就不值得爱戴!”那少女挺起胸膛,好似没有半分畏惧,一字一顿,说话声竟让那群士兵都觉得有些心惊!

  “那好!那姑娘就莫怪我们无礼了!”

  听得此话,还未等炎天乐一跃而下,唐诀的小箭就先一步划破长空,擦着壮汉的脸颊钉在墙壁上,墙灰翻飞而下。

  那壮汉眼神一横转身正看见着地拔剑了炎天乐,霎时间操着大刀冲了上来!

  看的炎天乐一脸茫然!

  那女子暗暗的向着姜所愿微笑,行了一礼,便带着那妇人,那孩子悄悄离去了。

  “你们可真是当代不可多得的师兄师姐了!看看我这身衣服!这还叫我怎么混进刺史府了!”炎天乐连翻了七道墙,四座庭院才总算是摆脱了那几位壮汉,重新回到了宁川街上。

  指着自己的破衣烂衫,气的连连跺脚。

  唐诀将自己的手腕活动了一番,冷声说道:“这不正好,乞丐难民正符合。”

  “你怎么……”炎天乐刚要跳脚,眼神远眺,眉毛一挑,脸上立刻绽出笑颜。

  “我就说这货傻了吧。”

  慕司恒,姜所愿只得苦笑一声,看向炎天乐。

  “师兄师姐,小爷我有办法了!”说罢,大步流星带着三人向前走去!

  这里可是宁川街,是整个松州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也就是说想打探松州情况还有一个地方可去!

  “小心身后!”慕司恒眼神猛的一闪,示意道。

  三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立刻散开来!不知怎的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他们!

  炎天乐神色清冷,虽表面上依旧嘻嘻哈哈开心的紧,但实际上早已与其他三人相互配合将周围之景尽收眼底。

  “迎春楼”唐诀伸手摸了摸鼻子,食指伸出指向身后的柳枝。

  果然!

  慕司恒点头,听炎天乐说过两年前的松州之事后,慕司恒便觉得迎春楼绝对没有如此这般简单!现在看来果真如他所料,那老鸨正轻功运起,穿梭在屋顶上,悄悄的观察着他们呢。

  不过半刻,炎天乐三人便来到了一座酒楼门口。

  宁川街可是整个松州最为繁华的街道,虽然现在战火纷飞,没了先前的繁华,但是该有的依旧没少!

  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两种,寻花问柳盼春回的迎春楼,换盏推杯醉人间的醉将晋。

  “既然迎春楼不行!那就来咱们的大本营好了!”

  说罢,便直接推门迈了进去!

  慕司恒眼神一转,唐诀立刻消失在醉将晋中。

  醉将晋真不愧是逍遥阁江家人的地盘,这里的一切竟然出乎意料的有序,依旧热闹繁华,比起外面的胆颤心惊,此处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衣着破烂的炎天乐一迈进大门就被围了起来!看着他身后的佩剑,更加警惕。

  “都在吵什么呢!不能待就滚出去!”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后厨传来,直传进炎天乐的耳中,不自觉让他精神一震。

  话落,独特的菜香从厨房传进众人鼻间,那长勺映入炎天乐眼帘。

  炎天乐眼眸大亮,赶紧迎了上去,却不料迎面而来的并不是那大汉的虚寒问暖,而是一柄熟悉无比的长勺。

  炎天乐心中大叫不妙!

  一个转身,身后的命天剑甩出,自大汉的头上一转,猛的碰上长勺,发出轰鸣。

  炎天乐后撤一步将命天剑握在手中,嘴角勾起一摸邪笑!

  “八品!”那大汉眉头一皱,将全身内力注入进长勺之内!长勺瞬间变的澄明起来,真真成为了一柄像样的武器!

  凛冽的眼神直盯着炎天乐,大喝一声!

  长勺满是杀意的向炎天乐脖颈袭来。

  “董大叔!是我!”炎天乐赶紧转手,命天剑出鞘,去抵挡那柄长勺,但掌勺董回的强大内力还是将炎天乐轰得后退出去,命天剑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直到他左脚抵住门槛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别套近乎!”董回一脸不屑,说罢又要再出一击!

  直到见到了夺鞘而出的清风剑,见到了那身竹衣的年轻人才收起了内力。

  声音谦和:“慕公子,多年未见。”

  “晚辈慕司恒见过董回前辈。”

  待慕司恒礼毕起身,炎天乐向前一步,凑到慕司恒身旁:“大师兄他为什么记得你,不记得我?”

  醉将晋晋上客房依旧是那般美好,正如当日夜里,炎天乐出来松州。

  将进酒玉壶端上,董回亲自为慕司恒,姜所愿斟了杯酒,又应大家的要求为炎天乐上了壶茶。

  是在是因为炎天乐喝酒误事,怕影响接下来的进程。

  炎天乐叹了口气:“果然是将我们当成坏人了。”

  董回坐下,同样的将自己那杯凉酒一饮而尽,看样子辛辣十足。

  “不是将我们,而是将你。”慕司恒回复道,转头问向董回:“没想到多年不见,前辈还是喜欢和这等烈酒。”

  董回长臂一挥,抹了把嘴,很是豪爽:“我家公子这酒是不错,但我只是一届莽夫,欣赏不了里面的情意,还是这老糟烧适合我。”

  他再痛饮一杯,指着正在偷酒的炎天乐问道:“老夫隐约记得你,你是两年前的那个红衣少年?”

  见炎天乐点头,董回大笑:“孔夫子说的那话果真没错,逝者什么什么的,果真玄妙!”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炎天乐偷偷换过慕司恒的酒杯,总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愿,感受着熟悉的清冷,寒冰,他不自觉的想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的松州可谓是一派祥和,虽暗潮涌动但好歹百姓祥和,没有争战之忧。

  那时的炎天乐还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少年,和南易叔一起,初入江湖喝的第一口酒便是这将进酒。

  两年时间已过,那个稚嫩的少年早已成为了赤凌魔之徒,习武不过两年就进入八品的江湖传说,命天剑更是在江湖中大放异彩,自己也从那个羸弱的小男孩长成了英俊潇洒的俊朗少年!

  虽同两年前一般偏爱红衣,一头黑发用一根红绳随手束起,但早已没了当初的稚嫩,多得是少年独有的英姿,也难怪董回认不得了。

  “不知几位前来所谓何事?”董回将筷子放下,看着桌上的长勺,开口问道。

  “要医药费!”炎天乐一脸奸笑,站起身来,猛的一拍桌子。

  “什么?”

  “不知前辈是否记得,当年您就是在这里,用这柄长勺打了我的鼻子!一共欠了我五十两银子,现在我们就将这笔账好好算算!”

  这话说的慕司恒,姜所愿直懵,但发觉掌勺董回并没有否认,想来确有此事。

  “要钱没有!你想如何?”董回也是有苦说不出,谁曾想当年因为自家公子一句保护好晋上贵客,自己反而背了五十两的债务在身。

  索性做起了老赖,要钱没有,要命来拿好了!

  炎天乐倒也不客气:“前辈既然还债,这要求还得我提!我们在松州做的一切事物,您都要协助我们!”

  发觉董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炎天乐继续补充道:“那么第一件事,就请前辈告诉我们这松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董回虽不知这几位后生为何要掺和到松州这趟浑水里,但想想醉将晋又何尝不是收留了许多百姓。于是将这段时间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宁川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醉将晋近几日又有新酒了,听说叫什么仙女笑,可匹敌酒仙的醉仙子呢!”

  “那我们赶紧去尝一尝!”

  “喝酒什么的先稍等,你们有没有听说西陵国的丞相家被灭门了!”

  “丞相不是尉迟叔吗?怎地好好的被灭门了呢?”

  “那还用问,定是那皇帝允的”

  “这庙堂事,无非就那么几种,功高盖主,私结皇子,谋权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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