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村民的眼神古怪,一方面是真的想看看李中举能不能真的把那些树给治好了,要是治好了他们以后也就考虑考虑来找他看病。一方面则是也不愿意出来说什么,坏了人李家的好事,万一李中举真能把树治好呢。

  而村民中要水家的就纯属是等着看笑话了,李中举治好自己都是误打误撞,怎么可能有本事把人家那么大一个果园的虫害都治好。要是他不仅治不好还把人家的虫害弄的更严重就好了,这样看人家还不让他们赔偿。

  不过又想了一下,也别给治的太严重了,不然不结苹果的话她来年春天就没有烂苹果可捡了。最好是被李中举治的更严重后又出来高人把那虫害治好,这样既能让李家倒霉,她来年还可以照样捡苹果。

  李中举上午走后,一夜未归。

  “我看呀回不来了,八成让人家打死了。”

  第二天黄昏时,村民吃过晚饭坐在村口消食,要水家的一副肯定是这样的表情演绎着什么叫做幸灾乐祸。

  “不能吧,治不好还给打死那谁还敢去啊。而且人家那大地主人还是挺好的,要不然能让咱们每年都捡人家的果子。”

  有人不太相信。有的果园为了避免被人祸害了果树,从来不让外人进入的。村民们对这个一年四季都让他们捡各种果子的大地主有着天然的好感。

  要水家的被反驳,一撇嘴哼道:“治不好不会被打死,可要是他给人治的更严重了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李老大几斤几两,我才不信他真能把人家的果树给治好。”

  村口讨论的热热闹闹,李家也有人坐立难安。

  “娘,不会真出什么事吧?大哥怎么都去了两天一夜了还不回来呀?”

  巧娘已经克服了叫这个看起来跟她一般年纪的婆婆叫娘的心理障碍了,心不在焉的帮李思收拾着苹果干,又朝村口那边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李中举回来。

  李思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放心,你大哥的医术可是很高明的,肯定能给他们把树治好。这个时候还不回来说不定是被他们留下来热情的感谢呢。”

  巧娘无奈的笑了笑,娘似乎对她的三个儿子都盲目自信。比如说大哥,一整个村子都说大哥医术不行不敢找大哥来看病,娘却觉得大哥是个神医,什么病都能治好。

  还有她的丈夫,村民们都嘲笑他考不中而发了疯,但娘就觉得他很有才华,之后的考试一定能考上。

  还有三弟,三弟倒是没有被村民们嫌弃嘲笑,反而因为三弟时常从山里带回大型猎物分给村民而对他称赞有加。

  但对于三弟能打来一头熊瞎子这件事村民们还是持保留意见,且不说这山中有没有熊瞎子,就熊瞎子那么厉害,三弟遇上了也只有逃命的份儿。

  但娘就不一样了,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老三,山里有熊瞎子,等你打来了熊瞎子,娘给你烹熊掌吃。”

  虽然不知娘她对这三兄弟哪里来的自信,但巧娘还是挺放心娘这个状态的,起码不会着急上火而伤了身体。

  巧娘正想着等会儿丈夫下工回来了就让他去苹果园看看,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往这边来了。

  村民们前后围着李中举往李家院子来,被围在中间的李中举形容狼狈,两个眼下卧着大大的黑眼圈,脸上还青了一块。

  “中举啊,人家真把你打了啊?”

  “是不是你没把人家的树治好,反倒越治越严重了?”

  “那他们没让你赔吗,那么多树可得赔不少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奇的不得了。要水家的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后,挤在最前面要看李家的笑话。

  李中举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累的不行,七嘴八舌的问话钻进他的耳朵里就跟一群苍蝇在乱飞一样。他脚下不停,嘴上三言两语简洁的回答着,“没、”“没、”“没、”

  三个没字,要说的是没被人家打,没越治越严重,没让我赔。

  然而听在众人耳中就是,没给人家治好,被人家打了,人家要让赔钱。

  “妈呀,那么多果树,可要赔不少啊。”

  “中举啊,不是我说你,你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啊,你家这一年好不容易宽松点,这一下子都得让你给赔进去啦。”

  “我看你以后也别开学医堂啦,还是好好的读你的书去吧,省的再给你家招来更大的祸。”

  “读书也是白白浪费钱,学了十年不是啥也没考上。人是废物,学啥都白搭。”

  要水家的喜笑颜开,狠狠的说道,似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来到李家院子,巧娘一看大哥这幅模样回来,也是骇了一跳,赶紧去翻家里的药酒。

  李思看见李中举这个样子也是一脸愤怒,“老大,你帮他们把虫害治好,他们咋不好好感谢你,还让你弄成这个样子了?娘找他们算账去。”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找人去,被李中举忙给拉住了,“娘,我没事,就是两天一夜没睡觉太困了。刘管事本来要留我喝酒的,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给他们研究出来了治虫害的法子后就赶紧赶回来了。”

  “啥?你把人家的虫害治好啦?”要水家不信的尖利声音刺破空气,“吹吧你就,你要是给人家治好了,人家还能打你?”

  “对啊,”村民们也不相信,“你看你脸上那青一块黑一块的,身上还全是土,肯定是被人家揍了啊。”

  李中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实在太困了,回来的路上没注意,被一个石头绊了一下,这脸上是趴在了地上磕的。”

  众人沉默了一下,才有人缓慢开口,“那你帮了人家那么大一个忙,人家就没有给你点谢礼啥的?”

  对啊,那么多果树呢,要是他给人治好了,总归要感谢感谢他吧。要水家自觉找到了李中举谎话的漏洞,双眼发亮。

  “啊,谢礼啊,有啊,”李中举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李思,“娘,这是他们给的谢礼。刘管事本来还想让我在他们果园管理果树,说每个月给我开一两银子,可我家里还开着学医堂,就给拒绝了。”

  “啥!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够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过大半年的了。

  不等众人惊诧完,新的一波轰炸又袭来了。

  李思揭开的小布包里静静的躺着两个银元宝,银元宝在夕阳余晖下闪着银灿灿的光芒,显得那样圆润可爱。

  上面似乎有无形的胶水,把每一个村民的目光都黏住了。

  要水家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想着这两个银元宝要是自己的该多好啊。但她很快就想到了李家老三那单肩扛着比他个头儿还大的野猪下山的场景,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有了这两个银元宝,村民们看李中举的眼光都不一样了。那哪里还是李中举啊,简直就是行走的大元宝啊。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找李中举看病,学医堂也开始热闹起来。

  五年后,料峭春风中,形象不同却都拖着疲惫的考生从考场中一一走出来。

  有几个一出考场就当场晕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考的太差还是因为身子熬虚了也或者是紧绷的弦终于松懈而导致的。

  也有一出考场就崩溃大哭的,神色戚戚然者更是不在少数。

  李中秀虽然感觉自己考的不错,但看着这一幕,有那么一瞬间忽的心有所动。只是那悲凉的感觉如流星般稍纵即逝,让他来不及琢磨来自何处。

  “李兄,明日你可去状元楼?”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强撑着精神,在拥挤的人群里找到了李中秀。

  李中秀有些纳闷,“樊兄,只有科考完的学子才会去状元楼,咱们去哪里做什么?”

  “呃”樊顺尴尬了一下,他忘了李兄脑子糊涂,以为他们这是对官员的岁考呢。

  樊顺很快调整好了,提议道:“那咱们就去看看今年的学子考的如何呗。”

  李兄虽然脑子糊涂,把他自己当成了状元,但他的学问还是很好的。樊顺想跟他探讨一下这次的题目,也好估量估量自己这次考的如何。

  李中秀答应下来,去看看也无妨,也正瞧瞧这次的考生比他如何,他当年可是考上了状元呢。

  两人说定后就各自回到落脚的客栈,考了这么多天,李中秀回去后倒头就睡,一直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才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看了看从窗户照进来的日头,才猛的想起了和樊兄约好了去状元楼的。当下便赶紧洗漱,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前往状元楼去了。

  “呦,这不是李大状元吗。”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见了李中秀,像找到了什么乐子似的,开口嘲笑。

  同桌的几个人也都望了过去,果见是李中秀,便都也跟着大笑起来。

  五年来有了老婆孩子的李中秀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一身长衫着身,少年时的书卷气都沉淀为了儒雅,加之他相貌本就俊秀,立在那里便如芝兰玉树。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少年身上,沉睿而稳重。他听出了对方语中的嘲讽,也看到了对方那一桌人对他肆无忌惮的嘲笑。

  “你笑什么?”

  他疑惑询问,没有因为对方穿着富贵而畏头畏尾,也没有因为对方的嘲笑而脸红羞愧。

  语气不卑不亢,无怒无喜。他是真的很疑惑,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伙人,之前他们嘲笑他,他看在他们年纪小的份儿上不作声,但他们却变本加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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