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仇曦将他推开,头上的流苏链子摇摆成波浪状,不惜在大喜的日子破口大骂:“对自己皇后如此不在意,还死活不愿意见我,逼得我不得不担着犯欺君之罪嫁给你!”

  “我这不是想使激将法吗?就等着你狗急跳墙嫁给我!”

  “你才是狗!”仇曦眼里泛起泪花,半是欢喜半是委屈。

  “是,我是,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玖焕搂住他的腰:“曦曦,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的话,你面前的人就不是我了,只是……唔……”

  玖焕已经吻了上来,仇曦身子微微颤动,惹得他头上的凤冠金片也随之摆动,相互敲击,甚是悦耳。

  仇曦起初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拒绝,任他亲吻。直到他解自己衣服时才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红着脸说:“等等,交杯酒还没喝呢!”

  “非要现在喝么?”他都有感觉了,真心不愿半路忍回去。

  “流程还是要走的!”说得娇艳欲滴,成心刺激玖焕。

  玖焕拿起金瓶,对着瓶嘴猛灌了一大口,将瓶子随手一扔。

  看着被抛弃在地的瓶子,自己还没喝呢,不禁问道:“你这是做甚?”

  “唔……”没成想玖焕包着酒的嘴凑上来,一点一点地将酒送下去,竟然一滴未洒。

  仇曦嘴里最初感觉凉中透着一股辛辣,待酒的后劲儿上来了,身子逐渐发热,都快化掉了。

  “你这是做什么?”仇曦羞愧难当。

  “又不是第一回了,害什么臊?上次喂你喝药时,你还咬着我不放呢!”

  “才没有……唔……”

  玖焕三下两除将他衣服脱了,见他身上还隐约有红印,手指轻轻掠过,仇曦身子一颤:“痒……”

  “还疼不疼?”玖焕心疼道。

  “啊?”仇曦反应过来:“不疼!”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过分了!”

  玖焕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仇曦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点?

  “啵!”仇曦鼓起勇气香了他一口:“臣妾原谅你了!”

  玖焕望着他,心旌摇曳。瞬间将愧疚感抛之脑后……

  仇曦早上一睁开眼,就见玖焕托着腮望着他,害羞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你怎么起那么早?”

  “怕你疼,早点起来给你擦药呀!”

  “擦药?”仇曦才感觉后面凉凉的,自己竟然睡得那么死,这都不知道。羞得躲进被子里,都没脸见人了。

  天啊!从来没见过仇曦娇羞的模样,不知道等他醒了,还会不会让自己在上面。怕是不会了吧!害!谁让自己是个弱鸡,打不过他呢?

  仇曦探出头来,怯懦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将我养在这里,还是让真正的刘汐当皇后?”

  “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会娶别人?”

  “可我始终上不了台面啊!”

  “谁说上不了的?朕就说昨夜你同我行了夫妻之实,封你做我北黎的皇后。”

  “你这样会背负千古骂名的!”

  “一千年,还好,不长!”自己追仇曦可不就是等了一千年么?

  “一千年还不长?”仇曦愧疚重新涌上心头:“你让我随侍左右,我就满足了。昨夜我只当大梦一场,放肆一把才自称‘臣妾’,你不必给我名分。若是那些人又要你同人生孩子了,我也不会拦你。你若是有一日嫌我老了、丑了、腻歪了,说一声,我也不会再纠缠你!”

  “你胡说什么呢?”玖焕抚摸着他的青丝,眼神坚毅:“你记住,我这个人就是一根筋,喜欢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会在你坟前守着!”

  “玖焕……”仇曦感动不已,头一回念出他的字:“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我说的,绝不反悔!若是我食言了,那就天打五雷轰……”

  仇曦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这么诅咒自己!未来,让你我共同面对吧!”

  “荣幸之至!”

  玖焕将皇后的身份公之于众后,文武百官自然是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都上疏反对,说这样不符合礼法、有悖人伦。

  玖焕看到类似的奏章,一概不理,直接扔在一边让司礼监代为批复。

  过了好几天,那些个大臣申诉无望,纷纷让步,起初还说将仇曦降为妃位。后面连这个都放弃了,只求皇上能多选些妃子进宫,充盈后宫。

  甚至太后都亲自出马,不仅按照约定还政与他,还自愿去为先帝守灵,唯求玖焕能为孙家延绵子嗣。玖焕仍不让步,说还有端亲王在,孙家不会断后。

  太后差点没被玖焕气晕过去,自己好不容易才让他坐上皇位,没曾想玖焕却想着让孙谦接替他的皇位。只能等仇曦失宠了再做打算,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

  惟有翰林院的几位大臣,特别是刘霄上疏祝贺。

  玖焕会心一笑,现下曦曦名义上是刘院士的侄儿。虽说皇后的嫁妆是皇家发放,但单凭曦曦一人还是难以瞒天过海的,得是刘院士在其中运筹帷幄。听锦衣卫说,刘院士为此事差点同夏举闹的绝交了。夏举骂他卖徒求荣,说他一味地迎合圣上毫无底线······

  “曦曦?”玖焕走到仇曦跟前,仇曦正在看书,玖焕就将奏折放到他书本上挑逗他。

  “干嘛?”仇曦嗔怪道:“陛下奏折批完了么?没处理完就不能过来看臣妾,省得旁人说臣妾蛊惑了您!”

  “一口一个臣妾的,我听你叫得挺欢的嘛!”玖焕打趣道,他还担心让曦曦做皇后委屈了,时不时还有让他做皇帝的冲动。

  “哼!我看陛下脸皮是越发的厚了,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您还是单纯可爱的,怎么现在······”玖焕脸越凑越近,眼见就要亲上了,他连忙将眼睛闭上。

  没曾想玖焕问道:“现在怎么了?”

  他竟没亲下去,心里竟然还有些小失落。仇曦小嘴一撅:“无赖!”

  “啵!”玖焕重重亲了亲他的脸颊,挨着他坐下:“我这不是看你也挺享受的吗?”

  仇曦娇嗔道:“流氓!”真不知他恢复记忆时,回想起这段日子是什么表情。

  “我也就冲你耍流氓!”玖焕搂着他的腰:“你看看刘院士写的奏折!”

  “这些给我看算什么?”仇曦内心其实还是十分感激刘霄的,估计为了自己他受了不少人的谩骂。

  “你好歹是以刘家侄女的名义嫁过来的,你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刘院士对你这般看重,你要不索性假戏真做,认他做你堂父?天天在宫里待着也闷了吧!要不要去看看他?就当回娘家探亲了!”

  玖焕政务繁忙,仇曦生怕自己耽误他处理政事。故而一天有一大半的时间不愿意与玖焕见面。玖焕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也不强求他。

  以往皇帝的后宫起码人多,时常上演宫斗戏码,皇后不仅要管理后宫主持“公道”,自己也得想着争宠,或是为自己的儿子扫除障碍,整日心力交瘁。

  玖焕为皇,仇曦倒用不着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整日不是看书写字就是去后花园赏花喂鱼,两点一线,婢女都替皇后娘娘感到无聊。

  “陛下……”仇曦靠在他肩上,自己在这世上孤苦无依,也就是玖焕不惜背上千古骂名给他一个名分。给名分还不够,还偏要给最好的。

  “放心!我既不会强迫他,也不会强迫你的,你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就算你是街头乞儿我也愿意娶回家。”仇曦敏而静,思虑良多,玖焕愿意努力追上他,打消他所有的顾虑。

  “你真好!”仇曦与他十指相扣:“臣妾一会儿就去写亲笔信,看看老师心里是怎么想的。免得贸然回去叫老师难看。”

  “嗯!”玖焕反手握住他,就这么坐着都感觉好幸福啊!彼此相爱,彼此相依。

  “老师同意了!”仇曦兴冲冲地跑进养心殿。

  皇帝先前发过话,养心殿皇后可自由出入,不得阻拦。侍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仇曦放了进去。

  仇曦甫一进去,只见皇帝正在面见首辅还有好几位大臣。自己搞出这么大动静,几位大臣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自己,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仇曦“扑通”一声跪下行礼:“臣妾擅闯养心殿,还请陛下责罚!”完了!完了!又叫这些人抓住把柄,等会儿又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说自己冲动莽撞有失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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