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师父跟赵老板买灯,可真有你的!”那位师姐笑了起来。

  那位师妹放下了手肘,向她递了个眼神道:“看我的!”

  她转过身去,向聂双张开了双臂:“双儿~小双双~”

  聂双抬起头来,却被整个人抱进了怀里:“师姐,什么事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来在聂双眼前晃了晃,道:“师姐求你个事儿呗!其实也不算是我一个人,这个事儿,就算是所有在场的没在场的师兄师姐,一起求你的!”

  聂双一把抓住了她摇晃的手指道:“有事快说!”

  那位师姐扭捏道:“双儿,我们想在房间里多加一盏灯,让房间里看起来亮堂一些,就问了问赵老板,赵老板说数目不够那厂家就不发货,你去跟师父说一说,给我们房间里加一盏灯吧!你看,房间里光线不够,我这双眼睛都要给看坏了!”

  聂双扶了扶额头,叹道:“我当是什么,原来就为这么一件小事。行吧!”

  这位师姐见她应下来,连忙蹦了起来,勾了勾她的鼻尖道:“小双儿真乖!师姐给你买糖吃啊!”

  她从包里掏了掏,掏出几颗话梅糖来。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

  她接过了话梅糖来,师姐便高兴地回去了赵老板旁边,跟另一位师姐勾肩搭背起来。她撕开了糖的包装,将这一颗黑不溜秋的黑糖话梅糖含进了嘴里,看着两位师姐的背影摇了摇头。

  舌下的唾液很快便包裹了糖的全身,黑糖逐渐在她的唇齿间融化,渗进了每一丝牙缝里,那一小颗话梅的棱角逐渐显露出来。

  他们将碗筷都收拾干净了后,见天色已晚,有些白日里精神饱满的师兄此时也忍不住打起呵欠来,便跟师父告了辞,回房歇息去了。赵茗见这人一个个都走的差不多了,心想这也到了他该回房歇息的时候了,便站了起来,准备也向聂风止表达表达他要回房的意思,没曾想聂风止却对他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道:“赵先生,你别急,我等会儿还有事情找你。”

  赵茗只好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聂风止同时也将聂倚秋跟聂双留了下来,准备起身之时关门之时,才看见赵茗仰面躺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聂风止见他这样,想了想,对着他喊道:“赵先生,你把你那盏灯带上,等会儿来我书房吧。”

  赵茗睡得浅,一下便被叫醒了,他扶了扶额头,见三人都站在门口,食堂里的灯关了大半,他连忙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对聂风止点头道:“好好好!”便从三人中间走出了门去。

  当他拿着灯循着记忆里的那条小路来到了聂风止的书房时,却发现本来就漆黑的天空下,书房的门大开,也是漆黑一片。

  他们走了?他举着等小心翼翼地向书房里看去,聂倚秋迎着门外的光走了出来对他道:“赵先生,快来吧,就等你了!”

  赵茗轻着脚步跟着他走了进来,一瞧,好家伙!两大两双雪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把他吓得差点背过了气去!“聂叔,怎么不开灯啊?”

  现如今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便是他手里的这盏灯,他哆嗦了一下,看着被烛光映出的三人的脸。冷风从大开的房门中灌了进来,冷的她直发抖,于是他接着问道:“聂叔,怎么不关门?”

  聂风止听着他这两个问题笑了笑,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道:“赵老板,不开灯,不关门,才好说话嘛!”赵茗抓紧了手里的灯,背后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来,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聂叔,要说什么话呢?”

  聂风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赵老板,莫要紧张!来,把灯给我吧!”

  赵茗看着聂风止一脸认真,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的样子,便扯了扯嘴角,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聂叔,你要灯做什么呢?”

  聂风止见他扭扭捏捏的不肯将灯给他的样子,便收了笑容叹道:“赵老板,你是觉得我会害你?”

  赵茗连忙摇头道:“不!聂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好将灯交给了聂风止,目光却停在灯上一刻也不肯离开。聂风止看了看灯里的灯油,对着三人道:“赵先生,你跟倚秋双儿前些天回来告诉我的消息,我将这些信息跟我之前得到的一些消息整合了一下,关于我的结论呢,我想先卖个关子。赵先生,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就时时刻刻看着这盏灯,过一辈子呢?”

  赵茗摇了摇头:“聂叔,这方面你比我懂得多,我这些日子已经被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折磨得夜夜都睡不安宁了,您有办法,就快些告诉我,让我解脱了吧!”

  聂风止闻言点了点头,将灯放在了书桌上,转头向一旁的聂双问道:“双儿,你跟你师兄在开棺取物的时候,可曾见到过别的什么超出你们认知的事?”

  聂双回忆了一会儿后笑着答道:“超出我的认知的事情么?没有,把师兄吓得够呛的事倒是有一件呢!”

  聂倚秋闻言赶紧低下头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说来听听!”聂风止瞥见了聂倚秋羞愧的样子,笑着拍了拍聂倚秋的肩。

  聂双扶着椅背一下跃到椅子上,盘坐着伸出左手来撑着左脸,向着聂风止答道:“我跟师兄严格按照师父您的吩咐,开棺的步骤那是一个细节也不肯落下,所以除了被赵先生寻了来之外,其间也没出什么乱子。只是啊,我们发现那赵令的墓里,躺着的赵令的尸体看起来仿佛跟活人一般。而且,棺椁里躺着的赵令,却跟现在站在我们眼前的赵先生,那是长得一模一样,倒是把师兄吓得够呛呢!哈哈哈!”

  聂风止转过头去看了看赵茗:“哦?”

  赵茗愣了愣,连连后退了几步,僵硬地笑道:“怎么可能?应该是你们看错了吧!”

  聂倚秋抬起头来,皱着眉看着赵茗道:“赵先生,是真的!”

  赵茗倒吸了一口凉气,沉思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说道:“跟祖宗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了?我是他的后人,长得像能说明什么呢?”

  聂双点了点头,嘴角弯了弯:“是嘛!毕竟,赵先生你也算是赵令留下的‘遗产’了!”

  聂风止摸了摸胡子道:“赵先生,我想这个重点应该不是你跟你的祖先长得像,应该是赵令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他的肉身依旧没有腐坏,仍然保持完好这一点。”

  赵茗道:“什么肉身不肉身,我是不太懂这些的,她说的这些跟我想要摆脱着围在我身边的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吗?”

  聂倚秋这时走到了赵茗身边,向他解释道:“赵老板,你跟我们一同去了一趟兴德村,你想想你遇到的这些事情,都跟什么有关?”

  赵茗闻言将目光放在了桌上那盏灯上,试探的问道:“是因为那盏灯?”

  聂倚秋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他问道:“赵老板,我想问问你,那位白头发的女鬼在我跟双儿赶来救你之前,她又跟你说了什么呢?”

  赵茗愣了愣,道:“她说了什么?这个可以说吗?这不是今天才烧了寒衣么,万一她不希望我说出来,找来了要缠着我怎么办?”

  聂倚秋笑了笑:“赵老板,她已经跟着鬼差大人走了,而且,就算她真的跑来想缠着你不放,有师父在这儿呢!不用怕!你尽管告诉我们就是了!”

  赵茗看了看聂风止,他在碰见这些怪事之前可跟这群人毫无交集,如今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在心里默默向着空气告罪着:不是我想把您告诉我的都告诉这些人啊!我现在骑虎难下,您既然想重新做人,就大发慈悲,千万放我一条生路啊!

  祈祷完后,他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哭丧着脸答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再藏着掖着就说不过去了。她跟我说,之所以找我,是想要灯油,那盏灯的灯油,能让她重新活过来。”

  聂倚秋看向聂风止:“师父,你看?”

  聂风止若有所思地道:“既然已经有这些鬼盯上你手里的灯了,那就更等不得了。赵老板,既然我听你说想要个解脱,这样吧,我给你个法子。”

  赵茗连忙问道:“聂叔,你有什么法子,快跟我讲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聂叔!”

  聂风止走到书桌边,在明亮的灯光下,他将桌上乱铺的宣纸一张张地拿开了,将铺在最底下的那张纸拿了出来,看了看三人,向赵茗问道:“赵老板,你可有听家里的长辈提过‘聂朱’这个名字?”

  赵茗想伸出手去看那张纸,闻言顿了顿,答道:“没有。”

  聂朱?怎么又是聂朱?之前那个女鬼说他这盏灯是聂朱的东西,现在这聂风止又问他有没有听过聂朱这个名字,难道这个聂朱真的跟他赵家有关系?

  聂风止叹了一口气道:“赵老板,实不相瞒,我进过多方调查,发现这个聂朱曾跟你的祖先赵令回过赵家,而且有过一段情缘。”

  他背过身去,从书架中抽出一卷精美的画轴出来,铺在了书桌上,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展开了,指着画轴中心破碎的画说道:“这幅画,就是你的先人赵令为聂朱画的画像,你看这落款上面这一句‘令为妻聂朱作’,赵老板你没听家中的长辈提起过,那就极有可能是这聂朱,曾在你们家呆过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正式的身份,所以并未被除赵令外的其他赵家人接纳。”

  他又指了指桌上的灯:“这盏灯是在赵令的墓中找到的,赵老板你也听那女鬼说了这盏灯的效用,所以可以大致地推测一下,赵令之所以尸身不腐,正是因为此物!”

  赵茗将目光从古画上收了回来,震惊地看着聂风止。聂风止收回手来,背着手向赵茗道:“赵老板,这么看来,如果想要彻底摆脱这盏灯给你带来的那些痛苦跟折磨,就得找到这盏灯的主人。赵令已经故去仍旧尸身不腐,既然在赵令的墓里出现了这盏灯,就说明把这盏灯放进墓里的人,是想要让赵令复活,然而赵令并没有如愿复活,所以这盏灯便一直留在了坟墓里。这个灯上的禁术非我等能轻易解开,想要解开这个禁术,恐怕还是得让这盏灯的主人亲自来解。”

  赵茗听呆了,嘴里不自觉地喃喃道:“聂朱…”

  聂倚秋转过头来,伸出手来扶着他的肩膀摇了摇:“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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