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起来…他说的话…聂朱…也说过…”

  聂双便沉下声来道:“玉娘,你可得好好想想,若是你能说出聂朱在哪儿,你就不用再害怕张岫英这个男人抓着你不放了,届时我会帮你消掉你账上的罪名,让你好好去投胎重新转世做人,再也不用被留在这里受苦了!”

  玉娘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聂双的情绪便更加激动起来,她的修为还不足以让玉娘被打散的魂魄维持这样的形体很长时间,若是玉娘真的知道聂朱在哪里,那就得在玉娘消失之前把聂朱的藏身之处问出来。

  玉娘张了张嘴,仿佛提不上来气儿似得:“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我在爬出炼狱…时…在亨合祠旁遇见…她,她指着东边…的山说…说她要…回去…了…”

  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的身影又浸入了黑烟之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她却一边在黑烟中挣扎着一边向聂双伸出手来:“你…要说道…做到!”

  玉娘彻底消失在了黑烟之中,聂双抱着收音机转过头去对聂倚秋道:“师兄,你都听见了?”

  聂倚秋点头道:“亨合祠东边的山里。”

  赵茗缩回了手向二人道:“既然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举着灯绕过两人走了出去。“那个玉娘,是假的?”

  张老板仰着头直直地盯着聂双问道。聂双转过头来看着他答道:“是,但也不全是。你陷害的那个玉娘现在还在地狱里受苦,我只是把这周围玉娘还残留的怨气聚了起来,而恰巧玉娘又也是在这丰县,离得不远,所以她的意识也跟着过来了吧。”

  张老板又看向聂倚秋:“你们能把我解开吗?我保证不会杀你们!”

  聂倚秋看了看聂双,聂双点了点头,聂倚秋便上前去将绑住他的绳子又化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符纸上面的符文已经全都消失了。张老板便撑着地板坐了起来,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说道:“意思就是,你们真能把玉娘救出来?”

  聂双将收音机抱进了怀里,小指在收音机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嗯,也许能。”

  张老板低下了头去,看见两人都要走出房门去,便对着聂双的背影道:“小姑娘,你就这样把我的收音机拿走了到底有些说不过去吧?”

  被叫到的聂双停下了脚步,睨了他一眼,便将收音机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还有那张磁带…”

  聂双瘪着嘴从兜里掏出磁带来,“啪!”地一下把磁带塞进了收音机里,朝着张老板作了个鬼脸,便大步跨出了房门。

  聂倚秋见聂双走出来了,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自己房间里,关上了房间门。

  确认了赵茗已经睡后,他抓住聂双的肩膀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皱紧了眉头问道:“双儿,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在修炼邪术?”

  聂双皱起了眉头:“什么修炼邪术?”

  聂倚秋深吸了一口气:“你将月娘的怨气聚集起来的那个术法,所以昨晚那个月娘来找人,今晚月娘跳楼,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聂双挣脱了他抓着她的手:“哪里有什么邪术,不过是我想试试师父给我的历代掌门的手稿上面写的一些小术法能不能成功罢了,师父给的,也能叫邪术吗?”

  聂倚秋收回了手,有些错愕地问道:“真的?”

  聂双一边拍着被抓皱了的衣服,揉了揉被抓疼了的手臂,拉开了房间的门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聂倚秋看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重重地关上了房门,他怔正地轻轻关上了房间门,一转头便看见赵茗坐在床头朝他打了个呵欠。

  他不由得扯出一个笑来道:“赵老板,你不是说要睡了么?”

  赵茗也露出一个笑来,叹道:“折腾来折腾去,没有那些东西了我反而睡不着了。你跟你师妹又吵起来了?”

  聂倚秋嘴角僵了僵,有些无奈地道:“你看出来了啊…”

  赵茗叹道:“我也听不懂你们吵的什么师父不师父的,你们是师兄妹,这么三天两头的吵架也太伤感情了,我是个外人,有些话也不好对你们说,你们以后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呢,现在搞这么僵做什么?”

  聂倚秋扯了扯嘴角,连忙过来对着赵茗说道:“赵老板,你有所不知…”

  赵茗连忙摆了摆手:“什么知不知我也听不懂,人家不爱听,你就少说一些,就算是建议,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么!你是人她也是人,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聂倚秋默了默,低下头来道:“你说的是。”

  赵茗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白日里在后土殿用扶乩之术占卜得来的结果,他展开了这张纸,借着灯光看着这四句诗发起愁来。聂倚秋挠了挠后脑勺,看着赵茗手中的那张纸透过灯光显出那四行字,问道:“赵老板,你手上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赵茗愣了愣,便将手上的这张纸伸给了他,笑道:“能能能!我自己也琢磨不出什么来,还是得你们这些懂行的来才靠谱!”

  聂倚秋接过那张纸来,纸上写着:

  “葫芦山上葫芦仙,葫芦嘴边茶水涎,若问此壶谁为主,童子来将耕牛牵。”

  看着这纸上鬼画符一般的文字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双儿那么聪明,这要是交给她,一定一会儿就破解出来了。

  只是,他刚刚才惹了双儿生气,他看着这上面让人看着就头疼的字,叹了一口气。赵茗看他这副样子连忙问道:“聂大师,怎么了?是破解不开还是?”

  聂倚秋摇了摇头,将床边那份旅游杂志拿了过来,翻开了底页上的地图,对着灯光看了起来。翻着翻着,他又掏出手机来,在搜索框打起字来。赵茗看着他这大费周章的样子摇了摇头,掀开了被子穿上了鞋,打开了房门,扛着嗖嗖地在走廊间穿梭的冷风敲响了聂双的房门。

  “谁啊!”聂双猛地打开了门,赵茗敲门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聂双打开门来一见是他,便不耐烦地道:“你做什么?”赵茗连忙道:“你有空吗?”聂双皱眉道:“有话直说!不说我关门了!”

  赵茗立马说道:“你能来帮我们破解一下今天我在后土殿用扶乩之术占卜出来的结果吗?”

  聂双闻言挑了挑眉,抱着胸道:“哦?两个大男人解不开一个谜底?”

  赵茗哭丧着脸来道:“时间紧迫嘛!要是能早些找到聂朱,我们不就不用再在这里吃不饱睡不好的遭罪了么?”

  聂双打了个呵欠,打量了一下他道:“行吧!看在你给我吃东西的份上,我就帮你们一把,不过有一说一,”她指了指床脚的垃圾桶,“你下次别买这个口味的了,臭得让人想吐。”

  赵茗往她指的地方瞄了一眼,嗯?给她吃的已经是口味最轻的了,看来应该是第一次吃这个,跟他们蛰山用山泉水蒸出来的米饭口味不一样吧。

  他连忙点头道:“行行行!”

  聂双便跟着她进了房间,她看到坐在床边研究地图的聂倚秋后便停在了门口,转头向赵茗问道:“你让我看什么?”

  赵茗见聂倚秋将那张纸放在了一旁,便将那张纸拿了过来,恭恭敬敬地交给了聂双道:“就这个!”

  聂双大致地看了看,伸了个懒腰向赵茗问道:“刚刚玉娘不是说了聂朱的藏身之地么?你们还研究这个做什么?”

  赵茗道:“那个玉娘说的东边一片山,那是好大一片,不知找到聂朱得花费多久,若是将这方面也破解出来了,得到了一个更确切的地点,不是更省时省力么?”

  聂双点了点头道:“行吧!那我就来看看!”

  她将那张纸迎着灯光看了又看,聂倚秋的视线被她吸引了过来,他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赵茗的灯就放在他们这边的床头,灯光十分明亮,足以照亮整间屋子,他们的影子被灯光照着从他们的身体中剥离了出来,投射在了地板上,墙壁上,变得越来越大,如同几只伺机而动的野兽在暗处张开了他们黑乎乎的大口,随时准备侵吞掉他们的肉体。

  他看着聂双紧紧皱起的眉头看得不由得有些痴了,在她抬起眼来瞪了他一眼后他慌忙将目光收了回来,等他再向她看去时,却看见她身后的影子渐渐变得怪异起来。聂双站在墙边,他坐在床边,灯在他这边,按道理来说双儿的影子是应该比他的影子小很多的,但她的影子的大小却仿佛是好几个人的影子大小的总和,粗暴地杂糅在一起的总和。

  她的影子,头的部分像是有三四只头一般叠在了一起,原本该照出的她头发的部分,投影在墙上的形状却更像是一只轮廓十分清晰的舌头。

  那舌头不停地蠕动着,叫他的后背渐渐生出几丝凉意来。

  等他们回到了蛰山,回到了师父身边,再让师父师公他们替双儿看看吧,虽说这丰县与其他地方相比是要更怪异一些,但在他跟赵老板的影子都还是正常的情况下,双儿的影子出现了异象,那一定是有点问题了。

  聂双将手中这张发皱的纸还给了赵茗,道:“聂朱在古墓里,亨合祠东边的古墓里,这上面说的就是她所在的那座山的形状,横看是一个茶壶,竖看是一个卧倒的葫芦,那座古墓就在茶壶嘴,葫芦腰上。”

  赵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聂倚秋问道:“那这最后一句‘童子来将耕牛牵’又是什么意思呢?”

  聂双打了个呵欠,并不看他,嘴上却回答道:“那就是找到古墓的法子了呗!找个会放牛的孩子,让他骑着牛带我们找不就得了?”

  聂倚秋扯了扯嘴角:“双儿,这也太扯了…”

  聂双耸了耸肩道:“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没事我就回去补觉去了,忙活了一晚上还叫不叫人休息了?”

  聂双头也没回地走出了门去,她身后所衔接的那奇形怪状的影子便也跟着她一路离开了房间,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缩回了她的脚边。赵茗回到了床上,向聂倚秋道:“明天我们就按她的法子去找一找吧!反正都在那一片,再不济再问问在那附近居住的人家就是了!”

  聂倚秋只得叹道:“也只能先这么试试了。”

  赵茗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后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得快点休息了,这一晚就没剩下几个小时了,免得明天去的时候头昏脑涨找不着东南西北,走山路摔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聂倚秋闻言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了松,点了点头道:“确实,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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