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急着救人,才会装的这么明显。

  “人类呀,果然只会帮着人类,就算与我们合作,也存着私心,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仆人。”余凉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教室。“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有沈青山在,这个人死不了。”

  “沈青山以为自己在救人,却忘记了,只有在惩罚世界死去,才能真正的接受审判,心怀善意之人也会得到重生。”系统机械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冷意。“小主人,需要给沈青山一点惩罚吗?”

  “不需要。”余凉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教室,除了最初的那一眼,再也没留给沈青山一个眼神。“留在他体内的魔气会不断的侵蚀着他,待将他身上所有的善念以及功德值全部消耗完毕,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所以说,他选了一条最危险的路,看他的造化吧。”

  有那么一瞬间,沈青山从余凉的身上看到了对他的放弃。

  组织还没有被铲除,若是余凉收回对他的优待,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可荣正,他又不能见死不救。

  “子系统,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沈青山询问身上的系统。“余凉似乎不开心了……”

  “你只是一个人类,没有资格影响到小主人。”子系统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这个事实。

  将主系统刚刚与余凉的话,挑选着说了一些。

  “恭喜你,刚刚留给你的考验,你已经失败了,即将面临着被放弃的危险。”

  “所以说,我以为的救人,其实是在帮倒忙——”沈青山复杂的看着荣正,顾不得其他,朝着余凉的方向追了出去,他还有任务,不能就这么被放弃——

  荣正靠着仅剩的清明,推开了眼前的医生。

  “我——没有病……”他的意识在挣扎,新的记忆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记忆里,妈妈的面孔被无限放大。

  “你要弹钢琴……”

  “你是天生的钢琴家……”

  “什么叫没有灵气,一定是没有好好练习……”

  ……

  医生退后一步,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到在地上,抱着脑袋挣扎的荣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欣赏了一会儿,他走到荣正面前,蹲下身,温柔的质问:“有病的人才会痛苦,你看看你,挣扎的样子真的是狼狈又精彩。”

  “不是的,那不是我……”荣正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不是荣正……”

  “那你是谁?”眼前的医生不像是余果那种新手,只会单刀直入。

  对于顽固的逃生者,他显然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你就是荣正,荣正就是你,你是未来的钢琴家。”

  “我不是钢琴家——”荣正青筋暴起,靠着沈青山给的随后一丝清明也岌岌可危。

  “我是……荣正……”

  “对,你是荣正。”医生满意的点点头,回到座位上,继续补充病例。

  “弄死病人第二步,错乱他的神经,让他对自我产生怀疑,走上偏执……”

  “你的病情很严重,需要进一步的治疗。”医生轻柔的将荣正扶起来。“之后的事情我会联系你的老师和家长。”

  随着医生的动作,荣正的头疼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僵硬的点点头。

  他现在仿佛分裂成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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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两个人都是真实的他。

  “记住,好孩子是不可以自杀的,因为自杀会得到解脱,你是让妈妈失望的罪人,你要赎罪。”医生凑在荣正的耳边,再次强调。“千万不要自杀,更不要从天台山跳下去……”

  “我是罪人……”荣正恍恍惚惚的走出了教室,嘴里不断的呢喃:“我让妈妈失望了。”

  他缓缓的走向天台的方向,瞳孔没有一点焦距。

  因为被班主任勒令叫家长,夏媚打完电话,心情有些低落,顺着记忆,来到了天台。

  不出所料,夏妈和夏爸果然非常严厉的训责了她,两人放下一切手头的工作,往学校这边赶过来。

  记忆中,面对着爸爸妈妈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压抑。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是避风港湾的家已经快要将她逼疯。

  她开始害怕回家,讨厌面对爸爸妈妈,甚至只要看到他们,就会不自觉地精神紧张,浑身发抖。

  她顺着天台往下面看去,脑海里再次响起那位余果医生的话,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

  爸爸妈妈不会因为她达不到期许而感到失望、叹气。

  她不再是他们的负担……

  两个怀着同样目的的人在天台相遇。

  “我是罪人……”荣正嘴角带着苦笑。

  “我想要解脱……”夏媚闭上眼睛,张开了双臂,仿佛在拥抱自由。

  她们在踏上天台的那一刹那,身体中最后的意识开始剧烈挣扎。

  同一时间,余凉坐在久违的儿童车上,对着两人的主治医生发了个信息。

  “别一下子把人搞死了,有些事情要慢慢来。”

  于是,天台山已经迈出一只脚的两人的意识,终于挣脱束缚,冲了出来,夏媚顿时脚下一软,慢吞吞的蹲在天台上,与荣正互相搀扶着,慢慢爬了下来。

  “这么高,太吓人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白的吓人。

  荣正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天台,又看向同样靠在天台山的夏媚。

  “这才刚刚开始,我们就差点领了盒饭,这个世界比我以为的还要危险很多,我们必须万事小心。”

  他庆幸的长叹一口气。

  “还好,在跳下去的最后一刻,我们靠着自己,恢复了意识。”

  刚刚的状态真的太可怕了,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夏媚捂着胸口,那种窒息感,依旧挥之不去。

  “这个世界应该还有其他的逃生者,我们看看能不能汇合。”荣正思索道:“并不是所有的逃生者都值得合作的,有一些人,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迟早会被吃的渣都不剩,若是这次能活下去,这些你都要记着。”

  说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帮过他的沈青山。

  不知道他是不是逃生者。

  夏媚感激的看向荣正,正要说这么,天台的大门被人打开。

  “你们在干什么?”班主任严厉的声音率先传过来。“还说不是在谈恋爱,刚刚有同学都看到了,你们站在天台上,是想殉情吗?”

  “我们没有……”看到班主任身后的夏妈、夏爸,夏媚再次被记忆支配,本就没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整个人抖得更加的厉害。“爸爸,妈妈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谈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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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也没有殉情……”

  她慌忙的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我们把你送到学校,是为了学习,将来可以出人头地,不用和我们一样,始终低人一等,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谈恋爱还殉情,你真的太让我们失望了。”

  “不是的……”夏媚捂着脸。“我们真的没有——”

  “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胜于雄辩。”夏妈根本就不给夏媚任何解释的机会,打断了夏媚的话。

  夏媚死死的瞪着两人,眼中蓄满了泪水。

  “你们为什么从来都不听我的解释——”

  说完,冲出了天台。

  荣正淡定的走到荣妈面前,他在惩罚世界中的爸爸没有过来,应该还在公司里忙。

  对于班主任说的谈恋爱,荣妈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审视的看了夏爸和夏妈一眼,眼中带着鄙夷。

  “玩玩可以,别把人肚子搞大就行,要不然你爸不太好收拾,万一被人缠上,一直吸血,就比较烦人了。”

  她拍了拍荣正的肩膀,眼中带着认真:“记住,你可是未来的钢琴家,不可以有绯闻,将来会害了你。”

  “我不是——”荣正正要解释,看着荣妈完全不信,又无所谓的表情,所有的话堵在了嗓子里。

  不同的父母,完全不同的态度。

  荣妈的话声音不算小,被夏爸和夏妈听个正着。

  “你才是要管好你们家的儿子,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心都是黑的,请你们离我家的孩子远一些。”

  “就你们……”荣妈冷笑一声。“虽然住在对门,但不代表我们处于同一个地位。

  只是因为那里的房子里学校最近,我们才勉强住在那儿,给我家儿子腾出更多练琴的时间,不像你们,奋斗了一辈子,现在房贷还没有还清吧,严格上来说,那栋房子还不完全是你们的。”

  荣妈向前一步,整个人看起来咄咄逼人。

  “一家子的乡巴佬,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讲条件,管好你们的女儿,别让他勾引我儿子。”

  “你、你、你——”夏妈、夏爸都是老实人,哪能说得过荣妈,顿时被噎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荣妈白了两人一眼,拉着荣正离开了。

  “班主任您放心,我们会教育好夏媚的的,还请您继续多多关照她——”夏爸勉强恢复了镇定,也拉着夏妈落荒而逃。

  在这里所受到的气,他要在夏媚的身上全部找回来,今天上,一定要让她好看。

  另一边,沈青山终于找到了余凉,随手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两人都没说话,或者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最终,还是沈青山最先败下阵来。

  “刚刚的事,对不起,我……”

  他该怎么解释,那一套说辞,连自己都骗不了。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很多习惯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一时间改不过来。”

  余凉没有理会他,从系统那里了解到夏媚和荣正此时的状况后,神色平静,淡淡道:“他们两人此刻正在天台,不去救一下?”

  沈青山想去,可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

  他在想,这会不会是余凉的又一次考验,又或是试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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