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开听完宋葵郡主给他讲述这几年来发生的倭寇事件后,叶开站起了身,就往门外走去。

  宋葵问他要去干嘛?叶开冷冷回道,“我看还有十几个落水的倭寇没死,我去将他们的头颅摘了。”说完,叶开就出了门,

  等他再回宋葵房间的时候,一身杀气已经减轻了许多。

  宋葵望着刚刚夺去十几条人命,正板着副脸的男子,柔声问道,“叶哥哥,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叶开望向关心自己的女子,收起了难看脸色,淡淡道,“我与那位夏日眠一起被海水冲到了蓬莱,在蓬莱呆了八年……”

  听着这位被晒得有些黝黑的男子讲述着他这八年来的遭遇,宋葵时而皱眉,时而带笑,当最后听说叶开这次回来只是孤身一人后,宋葵早前的忧郁一扫而空,向叶开问道,“那你这次回来,除了要去扬州找朱家帮友人交出玉佩,便是要去找雷姐姐了?”

  见叶开点头承认,宋葵又轻轻笑道,“叶哥哥,要不等扬州的事情结束,我与你一起去找蕾姐姐吧?”

  叶开闻言,连忙拒绝道:“那怎么行?你贵为千金之躯,孤身一人陪我去江湖里闯荡,出了事情我怕我到时候应付不过来。”

  “无碍的,叶哥哥你如今的武功招式应该相当于四品境界,有你在身边,葵儿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叶开哪里怕郡主出事,他只怕带着宋葵到时候见了雷宫红,雷宫红还不得拿刀砍死自己。

  宋葵又哪里不知道叶开此刻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叶开认识的三个女人中,

  雷宫红最是泼辣任性,向往江湖中路见不平的大侠客。

  夏日眠最是婀娜多娇,性格与其长相最是不符,流落蓬莱后只想着在孤岛平静的度过余生,远离是非。

  而这位宋葵郡主最为聪慧机敏,自幼饱览武林秘籍,心思活跃,作为肃王府的掌上明珠,她得到了很多,对于失去这二字没什么概念,唯一觉得最揪心的一刻,是叶开失踪消息传来的那天。

  她衣食无忧的前半辈子中,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求而不得,于是她希望眼前这个男子以后都只陪着自己,所以不管他去哪,她也要去哪。

  就如同之前要顺道同行的说辞,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在宋葵对叶开的认知里,以为他还是对于那位早已离家多年的雷宫红念念不忘,这主要也是叶开跟她讲述海岛生涯时,刻意避开了与夏日眠的相处经历。

  宋葵能够接受叶开对雷宫红念念不忘,却不能接受叶开移情别恋喜欢上了那位妖女夏日眠,这主要也归咎于宋葵性格本来就十分自我,如果不是雷宫红先认识叶开的缘故,她其实并不能接受叶开喜欢另一个女人,这已经是宋葵能够接受的最大妥协,毕竟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在宋葵眼里,一心一意对雷宫红念念不忘的叶开才是自己欣赏的那位男子,所以她早些时候误以为叶开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位被他不顾性命都要跳海去救的妖女时,是真得难过。

  如果不是早前叶开说他办完扬州的事情后还要去找那位雷姐姐,宋葵都差点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无论到时候叶开带不带自己一起去找那位雷姐姐,反正他还活着,他还是当初那位一心寻青梅竹马的叶公子,宋葵心满意足,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结果,而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当初自己喜欢上的模样,初心不曾变过。

  宋葵自知对不起那位雷家霹雳堂的雷宫红,所以在叶开这失踪的八年里,她一直在帮叶开寻找雷宫红的踪迹,可这八年就如同当初叶开委托世子宋凝一般,对于雷宫红的任何踪迹一无所知。这个她自觉对不住的女人,就跟叶开这八年一样,在江湖中没有溅起任何一丁点水花。

  想到这里,宋葵向叶开说道,“叶哥哥,其实这八年里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有派府里眼线去寻找雷姐姐的消息。”

  叶开闻言,讶异道,“那你现在手里可有她的消息?”八年时间,凭肃王府的神通广大,按理来说应该早就找到雷宫红的踪迹了。

  宋葵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叶开并无消息,又心生一计,便对叶开撒了谎,“叶哥哥,其实我与二哥此行是朝歌,因为朝歌豪侠客栈的宋掌柜来信报,在朝歌附近发现了疑是雷姐姐的踪迹。”

  叶开一听,欣喜若狂,“那还等什么,我们先不去扬州了,直接去朝歌吧!”

  宋葵连忙解释道:“等我们赶去朝歌,已经是十日后的事了,到那会雷姑娘早已走远了,不过宋掌柜已经派了个眼线一直跟着雷姐姐,一是跟踪二是保护,叶哥哥不妨先处理完扬州的事情,等那跟着雷姐姐的眼线传来飞鸽,我们再去寻她也不迟。”

  叶开完全没有怀疑宋葵的说辞,他早已被这则好消息冲昏了头脑,有些紧张又有些彷徨的问道,“她……现在过得好么?还是一个人么?”

  宋葵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解释,美目又稍稍一转,继续柔声道:“但是叶哥哥,你如果想去找雷姐姐,你得一直带着葵儿才行,因为那眼线所传的飞鸽只会来到我身边。”

  “好,好,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不过到时候如果我们找到了她,你能否……先暂时不要露面?”叶开还是担心到时候雷宫红发现自己带着郡主去找她。

  宋葵菀菀一笑,“放心吧叶哥哥,到时候葵儿会避开的。”

  宋葵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道敲门声,随后传来了漕帮少帮主陆浮生的声音,门外人语气有些冷淡,“叶大侠,房间帮你准备好了,我带你过去。”刚刚陆浮生见叶开进了宋葵的庐房,便心急如焚,他在船上与郡主相处这么多天,都没踏进去过一步。

  “那我先回自己房间了,郡主。”叶开站起身对坐在凳子上的宋葵说道。

  宋葵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叶哥哥这般称呼,是否太生疏了?”

  叶开闻言,小脸微红,但有求于人,憋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那我先回房去了……葵儿。”

  “好的,叶哥哥慢走。”宋葵嫣然一笑,喜上眉梢。

  叶开出了房门,便见到了门外臭着副脸的漕帮少帮主陆浮生,刚刚宋葵已经给他介绍过了这个人的身份,好奇问道:“陆帮主,叶某是不是得罪过你?”

  “叶大侠说的哪里话,我们素未谋面,何来过节。”陆浮生转过身领着叶开往给叶开准备好的庐房走去。

  “那为何你得知我的身份后,就脸色大变?之前明明对我还挺客气的啊。”叶开有什么便说什么。

  “我只是伤势有些严重,不便一直笑脸相迎而已。”陆浮生语气还是那般冷淡。

  见着陆浮生后背上被之前那张黑网上的刀片割开了几十道口子,上面还沾染了血迹,叶开便信以为真,默默跟在了这位漕帮少帮主的后头。

  陆浮生特意给叶开选了间离郡主宋葵房间最远的庐房,还是在二层,领着这位救命恩人同样也是情敌的叶家镖局叶开到了门口后,陆浮生又问道,“叶大侠如今武学几品?”

  叶开闻言愣住,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处几品境界,因为他没有内力。

  是的,叶开没有内力,他在蓬莱学习了一种老王教得独特呼吸法门,这种呼吸法子吸气五息,停三息,再呼气五息,虽没有内力,但叶开感觉自用了这套呼吸法子以后精力十分充沛,他曾经也去请教过自己的曾外公,也就是那位蓬莱的岛主,自己需不需要练出内力?

  李寒亭只是对叶开一脸嫌弃道,“那种丹田气有什么好练的,鄙人也没内力你信吗?我看小王那个呼吸法子就挺不错的,你就练那个吧!”

  “那曾外公你当初是如何催动剑气进月白剑里面的?”叶开惊讶。

  “靠剑意!没有内力,就靠剑意生出剑气,我们李家人的血液里天生就带剑意,这也是你那天没有内力却可以斩出剑气来的原因。”李寒亭说的,自然是叶开将那半截断木斩为齑粉的那天。

  叶开有些难以理解,又问道:“那剑意如何培养?”

  李寒亭只是给了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将叶开腰间的月白剑抽了出来,对着天空就是随意一扫,扫出一道刺眼的剑气直朝天上飞去。

  然后,就将天上的一朵白云给劈成了两半,“这就是剑意,懂了吗?”

  叶开还是不懂,刚要开口,李寒亭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将月白剑丢给了叶开,再踹了叶开一脚,“蠢逼!自己理解去吧!”然后就甩了下衣袖负手走了。

  这八年来,叶开虽然还是理解不了剑意到底为何物,但他有种感觉,那便是当自己的心中的气越足的时候,所挥出来的剑气就越厉害。

  这种不知该怎么形容,虚无缥缈的气,可以是心高气傲,也可以是一腔热血,甚至可以是心中怨气,叶开也捉摸不透。

  他只知道,从那天斩碎断木为齑粉后,自己直接滴血喂月白剑,效果比之前用内力催动精血饲养月白剑要好得多。

  于是,也就再也没有要练出内力的想法来,没有内力,自然也就不能用寻常的武夫品级来界定他如今的修为。

  不过刚刚郡主在房间说他招式已经相当于四品,便对这位漕帮少帮主含糊不清的回道,“大概是四品吧?”

  “大概?”陆浮生皱起了眉毛,大概是什么个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么就是四品,要么就是五品巅峰,何来的大概?

  不过陆浮生也没再多问,给叶开交待了船上的一些琐事,比如送饭的时间,如厕的地点之类的,便直接走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叶开一个人后,叶开将月白剑取了出来,这柄异常锋利的宝剑,剑柄尾端多了一个扎着五角星形的剑穗。

  这个五角星形的剑穗,是自己临离开蓬莱前,李寒亭亲自交到自己手里的。

  叶开问这是何意,李寒亭不怀好意道,“你就当做是吉祥物吧,将它绑在月白剑上,不要丢掉,如果被鄙人知道你没有照做,你知道鄙人手段的。”

  叶开只能闻言照做,但他老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剑穗迟早要给他招惹麻烦,很有可能就跟枯冢有关,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相信自己的曾外公总不至于害自己性命,最多就是吃点苦头。

  但再过不久,叶开就会为这一决定感到后悔……

  因为这个剑穗就如同抛进江湖里的鱼饵一般,令不少江湖中的鱼儿纷纷从水底浮到水面,都想争这一口美食。

  ————————

  青州的神龙寺,当年被叶开废去武功的沈沧海再次闯出了铜人阵,他这次闯得,不是俗家弟子的铜人阵,而是出家弟子的铜人阵。

  那位被人借用名字的崔星光,正在某个离大梁最东边不远的偏僻小岛上等一群出海的倭寇回来,可他不知道的是,那群有预谋有计划的倭寇们,再也回不来了。

  李剑纯走在一不知名的小路上,腰间破铁剑突然莫名震颤,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自行出鞘,指了一个方向,剑尖所指的方向,正是叶开回到了大梁与宋葵宋拒汇合后,所在的位置。

  余淮,花三娘,广大胆三人正在策马赶回白帝城的路上。

  扬州某个山庄内,一位青衣男子立在庭院里,不停搓揉着指尖的小铁珠子,看他表情,似乎在担忧什么。一位中年模样的华服男子面带笑意走到了他身边,他的笑容令人反感,因为他笑起来就如同一只老狐狸。他手里拿着颗黑色的小药丸,丢给了那位立在自家山庄庭院内的青衣男子,“徐客卿,这是未来三天的解药。”

  那位曾与余淮,花三娘,广大胆三人大打出手的白教右护法,已经回到了教派所在据点,正与当初那位寿春城门惨案的幕后黑手,净目门曾经的教主,如今白教的教主司懿峰汇报最近得来的消息,这二人身边,还有一位冕服上纹有龙纹的年轻人坐在一旁,姿态高傲。在大梁的制度里,只有皇太后、皇帝、皇后、皇子、亲王、才得以使用龙纹冕服。

  而在大梁益州的某个小镇,一位带刀的红衣女子,闯进了一个大宅子里,寻到了这间宅子的主人,在主人震惊的目光下,直接拔刀将其头颅斩下,临走前,红衣女子从怀里拿出一枚枫叶,随手扔在了地上的血泊里。当她走出这座宅门,在门外一直等着她的陆远漫不经心说道,“下一个目标在扬州。”

  肃王府里,肃王宋珲还是坐在大厅那个主位上,没来由得说出一句令身边幕僚一头雾水的话。

  “这个江湖,好戏马上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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