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天色将亮未亮，卡萨布兰卡，罗罗集。
“呼噜~呼噜~”
雷娜那栋安全屋的厨房里，正不断传出一阵阵响亮的嘬面声，房间里香气四溢。
“咕~”见杜蔚国吃得实在香甜，本来毫无食欲的雷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瞅啥啊？又不是没有面了，想吃就自己煮呗。”
看见她的表现，杜蔚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含胡不清道。
他吃得并不是啥珍馐美馔，只是速食面，也就是后世被喻为垃圾食品之王的方便面。
很有意思的，这方便面还是他旗下，港岛面厂生产的。
正常情况下，这玩意当前在欧洲和非洲并没有什么市场，哪怕后世，销量也不算大，通常是亚裔移民才会消费，本地人基本不吃。
不过，因为杜蔚国这只大扑棱蛾子的拼命煽动翅膀，引发了许多难以预料的蝴蝶效应。
比如，跟摩洛哥一水之隔，异军突起的奎亚那，倒是成为了一个难以忽略的，需求极其旺盛的新兴市场。
要知道，奎亚男现有几百万华人，而且几乎人人都有工作，关键收入还不低。
按理说，以奎亚那目前的工业基础和技术水平，倒是完全可以自主生产方便面，不过原料方面受限有些严重。
由于光照，气候和环境原因，奎亚那这边的主食作物多以玉米，藜麦为主，最近还增加了不少水稻田，但是并不适合小麦种植。
在这种前提下，奎亚那想自产方便面，就只能就近从花旗或者欧洲进口小麦粉。
不过苏离和郭芙都比较仇视西方，不想跟他们做买卖，也看不上这点小钱，所以，宁愿舍弃了这门生意。
所以，包船王的远洋船队每次向奎亚那运送移民的时候，都会搂草打兔子的顺便带些过来。
毕竟，方便面不压秤，而且利润也还算不错。
而卡萨布兰卡作为前往美洲必经的中转站，近水楼台，偶尔船队停留的时候，也会留下少量方便面尝尝新鲜。
雷娜这娘们虽然是个地道的西方大妞，不过她在港岛待久了，养出了一幅华夏胃。
她的手下也清楚她的饮食习惯，所以在安全屋里，备了几箱方便面。
此刻，杜蔚国享用的，绝对堪称是高配豪华版方便面，里边除了正常的面饼和调料，还加了荷包蛋，金枪鱼，以及牛肉罐头。
他弄的粗糙，所以卖相有点糟糕，但是营养和口感都很不错。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恐怕是没这个口福了。”
揉揉自己因为长期空腹而隐约作痛的胃部，雷娜苦涩的摇了摇头。
距离她被杜蔚国从恶魔谷解救出来，已经过去了4个昼夜，不过期间她一直不停的折腾，劳神又费力，并没有接手系统的治疗与休养。
所以，雷娜此刻的状态非常不乐观，或许说是极度虚弱才更恰当。
也就是她的身体底子足够好，吊着一口气硬撑着，换成普通人，估计这会早都已经倒下，卧床不起了。
“嗯，我倒是忽略了。”
吸溜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条，杜蔚国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点了根饭后烟。
“雷娜，你的脸色很差，看起来身体亏空的挺严重。”
“反正我最近几天都会停留在卡萨布兰卡，这里也不是你的地盘，要不你先回伦敦得了，好好的休养一下。”
“不！”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雷娜斩钉截铁的否绝了他的提议。
“卫斯理，我的身体没问题，扛得住，我还是陪着你吧。”
妈卖批！知道杜蔚国打算登陆英吉利本土，雷娜怎么可能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
一颗足以毁天灭地，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不定时炸弹，杵到你眼皮底下，就问你怕不怕。
现在，雷娜都恨不得把杜蔚国拴在她的眼珠子上，瞬息都不敢偏离。
当然，这也是J先生下的死命令。
再说了，雷娜虽然没把哈珀这个小趴菜放在眼里，但也绝不容许她获得与杜蔚国独处的机会。
万一这浪蹄子真侥幸钻进杜蔚国的被窝，那可就万事休矣了。
“嗯？”杜蔚国才刚想说话，突然眉头一拧。
下一秒，他忽然动了，闪电般扑向雷娜，一把揪住，不容分说的夹在腋下，随即脚不沾地的朝着地下室急掠而去。
说到这里，扯句题外话，世界上公认的四大情报机构，分别是克格勃，中情局，军情六处，摩萨德。
眼下最强的无疑是克格勃，不过，论及最注重安全建设的，那必然是军情六处，舍我其谁。
说白了，就是最怕死。
军情六处名下的所有安全屋，无论大小，不管平房还是楼房，都会配套修建永久性掩体。
防御标准，是可以抵御2轮以上大口径炮火攒射，为此，六处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驻防保障部。
每年，用于安全屋的选址，秘密修建，改造，维护的费用，占军情六处军费总支出的37%，冠绝同行。
“咻！咻！咻！”
当杜蔚国夹着雷娜飞奔到地下室入口的时候，不远处的天空中就传来一阵凄厉的破空声。
“轰！轰！轰！”
当他才将将躲进地下室，头顶就猛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
刹那间天摇地动，地面像波浪一样抖动着，饶是杜蔚国也立足不稳，重重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蛇窝所在的那座工坊，以及附近的建筑物，几乎全都被爆炸夷为平地。
一同被爆炸吞噬的，还有工坊里外百多名正在搜查警戒的警察以及情报处探员。
瞬间腾起的烟尘，把整个罗罗集都覆盖了，遮天蔽日。
“咳~”安全屋，地下室，杜蔚国晃了晃脑袋撑起身体，张嘴咳出了一口黑血。
而他怀里的雷娜，被震的口鼻流血，已经晕死过去，这次，恐怕她想不卧床都不行了。
好在杜蔚国反应及时，在爆炸前就带着她跳进了地下掩体，并且还用身体帮她挡住了绝大多数冲击波。
否则，她的五脏六腑，都会被震得稀巴烂。
几秒钟过后，地面的震颤终于停止了，杜蔚国查看了一下雷娜的情况，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
这才缓缓站起，他的周身，腾起一股实质般的煞气：
“130毫米口径舰炮的近距离齐射！我艹尼玛的，可以啊，挺下血本的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骤然消失，不过很快，他又重新闪现回来了。
“嘿嘿嘿，有意思~”
被废墟彻底掩埋，漆黑如墨的地下掩体里，杜蔚国笑得阴恻恻的，有些幸灾乐祸。
“居然不是冲我来的，丫的，难得老子也吃回瓜落。”
刚刚，他瞬移到安全屋上空千米处，马上就发现了几公里的海面上，一艘正在急速远离的商船，以及，被炸成白地的蛇窝。
以他的眼力，几乎瞬间就分辨出，这艘商船明显是由军舰伪装而成的。
前甲板上有2门130口径主炮，侧面还有4门105口径的副炮，比一般的中型驱逐舰的火力都猛。
而从炮弹的落点上判断，这轮炮击的目标，并不是他所在的安全屋，而是蛇窝。
黑暗中，杜蔚国点了根烟，火光的映射下，他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
“啧，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连特么舰炮都动用了，看起来，这蛇窝不仅贩人，应该还有其他我没发现的重大秘密。”
“不过嘛，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原来讹人的理由太牵强了，现在倒是足够充分了。”
几分钟之后，安全屋的废墟之上，灰头土脸的哈珀像疯子一样嘶吼着：
“快！快！马上把废墟清理出来！”
她嘶吼的对象，是一个脸色铁青的上校军官，不过他没有跟哈珀硬顶：
“哈珀小姐，请你冷静点，我已经联络过工兵连和消防队了，很快就能把废墟清理出来！
而且，就算是专业团队到场，我们也会优先清理被摧毁的工坊，尽快查明被炮击的原因。”
“别特么跟我废话！”
哈珀一把薅住上校的衣领，指着安全屋的方向，声色俱厉道：
“立刻，马上给我清理这栋房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用手抠，用牙咬，2小时之内，必须把清理完毕！”
泥人还有三分火，此刻上校也怒了，一把拍掉她的手：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哈珀，我不是你的属下，而且这里是卡萨布兰，不是伦敦！”
“哈！”哈珀都被他气笑了：
“蠢货，你特么知道这片废墟底下有可能埋着什么人吗？”
“如果他真被埋了，又或者受伤了，那么恭喜你，整个卡萨布兰卡城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
这个上校叫哈巴迈德，他是卡萨布兰卡海军基地紧急支援过来的精锐机械团团长，在当地也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不过放眼全球范围，他的层次就远远不够了，根本就不知道杜蔚国这个煞神已经来了城里。
更不知道爆炸发生前，杜蔚国就身处被炮击波及的安全屋里。
哈巴迈德指着残破不堪的安全屋，戏谑道：
“哈珀小姐，你这个笑话说的一点都不好笑，难道是你们不列颠的女王微服私访，被埋在里边吗？”
“你这头蠢猪！”哈珀被气得额头青筋都凸出来了，后槽牙咬得死死的：
“就算你再没见识，天竺刚刚才爆开的那四颗大菠萝，你特么总该听说过吧？”
“什么？”一听这话，哈巴迈德刹那间愣住了。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巴张大，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声音都扭曲了。
“你，你是说煞，煞神来来了，还，还被埋在里边了。”
“呵~”哈珀嗤笑：
“你觉得呢？他要是真被埋在里边，有什么三长两短，全城都得跟着陪葬。”
哈珀虽然不像雷娜那么熟知杜蔚国，清楚他的所有性格，习惯，爱好，但她也恶补过这个传奇男人的过往，也分析过他的能力和脾性。
刚才，针对蛇窝的这轮炮击来的极其突兀。
之前毫无预兆，所有人直到此刻都处于懵比状态，甚至连开炮的黑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轮火力覆盖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烈度极高，半径百米内的人类，绝不可能有生存的几率。
不过哈珀百分百笃定，杜蔚国绝不会被区区炮击炸死，甚至直觉以他的通天本领，可能连油皮都不会破。
如果杜蔚国这么容易就被干掉了，那他就不是睥睨天下，被公认无敌的煞神了。
而且，哈珀还清晰的认知到了另外一个十分可怕的事实。
几小时前，杜蔚国讹诈摩洛哥政府的借口非常牵强，还有可以回寰斡旋的余地。
不过现在嘛，近乎完美的理由，就这样水灵灵的递到了他手里。
无论炮击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以杜蔚国一贯以来的霸道，租借丹吉尔港这个无比荒诞的要求，真有可能变成现实。
想到直布罗陀海峡这个世界咽喉被杜蔚国攥在手里，后续有可能引起的一些列连锁反应。
哈珀感觉她的天都快塌了！
越早能确认杜蔚国安然无恙，回转的余地就越大，拖得越久，事情就越发会变得不可收拾。
“啪！”
抬起头，眼见哈巴迈德依旧还是一副直眉楞眼的呆滞模样，哈珀再也压不住火气，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还特么发呆！你是不是真想让整座城都毁了？赶紧把废墟清理出来！”
哈珀没有收力，哈巴迈德的脸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变红了，剧痛让他瞬间回神。
虽然被抽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并没有生气，或者说，他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顾不上发怒了。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灭城之灾，整不好，就会波及到百万条人命。
“曼弗雷德！二营长，马上把所有喘气的人都给我叫过来，立刻开始清理废墟。”
“是！”
该说不说，哈巴迈德这家伙带兵治军应该算得上一把好手，命令下达过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一句怨言都没有。
“呵~”
幽暗的地下室里，目睹一切的杜蔚国冷笑道：
“哈珀这娘们果然精明，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子这次要不把你们讹出尿来，都算你们尿得干净。”
“呼噜~呼噜~”
雷娜那栋安全屋的厨房里，正不断传出一阵阵响亮的嘬面声，房间里香气四溢。
“咕~”见杜蔚国吃得实在香甜，本来毫无食欲的雷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瞅啥啊？又不是没有面了，想吃就自己煮呗。”
看见她的表现，杜蔚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含胡不清道。
他吃得并不是啥珍馐美馔，只是速食面，也就是后世被喻为垃圾食品之王的方便面。
很有意思的，这方便面还是他旗下，港岛面厂生产的。
正常情况下，这玩意当前在欧洲和非洲并没有什么市场，哪怕后世，销量也不算大，通常是亚裔移民才会消费，本地人基本不吃。
不过，因为杜蔚国这只大扑棱蛾子的拼命煽动翅膀，引发了许多难以预料的蝴蝶效应。
比如，跟摩洛哥一水之隔，异军突起的奎亚那，倒是成为了一个难以忽略的，需求极其旺盛的新兴市场。
要知道，奎亚男现有几百万华人，而且几乎人人都有工作，关键收入还不低。
按理说，以奎亚那目前的工业基础和技术水平，倒是完全可以自主生产方便面，不过原料方面受限有些严重。
由于光照，气候和环境原因，奎亚那这边的主食作物多以玉米，藜麦为主，最近还增加了不少水稻田，但是并不适合小麦种植。
在这种前提下，奎亚那想自产方便面，就只能就近从花旗或者欧洲进口小麦粉。
不过苏离和郭芙都比较仇视西方，不想跟他们做买卖，也看不上这点小钱，所以，宁愿舍弃了这门生意。
所以，包船王的远洋船队每次向奎亚那运送移民的时候，都会搂草打兔子的顺便带些过来。
毕竟，方便面不压秤，而且利润也还算不错。
而卡萨布兰卡作为前往美洲必经的中转站，近水楼台，偶尔船队停留的时候，也会留下少量方便面尝尝新鲜。
雷娜这娘们虽然是个地道的西方大妞，不过她在港岛待久了，养出了一幅华夏胃。
她的手下也清楚她的饮食习惯，所以在安全屋里，备了几箱方便面。
此刻，杜蔚国享用的，绝对堪称是高配豪华版方便面，里边除了正常的面饼和调料，还加了荷包蛋，金枪鱼，以及牛肉罐头。
他弄的粗糙，所以卖相有点糟糕，但是营养和口感都很不错。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恐怕是没这个口福了。”
揉揉自己因为长期空腹而隐约作痛的胃部，雷娜苦涩的摇了摇头。
距离她被杜蔚国从恶魔谷解救出来，已经过去了4个昼夜，不过期间她一直不停的折腾，劳神又费力，并没有接手系统的治疗与休养。
所以，雷娜此刻的状态非常不乐观，或许说是极度虚弱才更恰当。
也就是她的身体底子足够好，吊着一口气硬撑着，换成普通人，估计这会早都已经倒下，卧床不起了。
“嗯，我倒是忽略了。”
吸溜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条，杜蔚国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点了根饭后烟。
“雷娜，你的脸色很差，看起来身体亏空的挺严重。”
“反正我最近几天都会停留在卡萨布兰卡，这里也不是你的地盘，要不你先回伦敦得了，好好的休养一下。”
“不！”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雷娜斩钉截铁的否绝了他的提议。
“卫斯理，我的身体没问题，扛得住，我还是陪着你吧。”
妈卖批！知道杜蔚国打算登陆英吉利本土，雷娜怎么可能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
一颗足以毁天灭地，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不定时炸弹，杵到你眼皮底下，就问你怕不怕。
现在，雷娜都恨不得把杜蔚国拴在她的眼珠子上，瞬息都不敢偏离。
当然，这也是J先生下的死命令。
再说了，雷娜虽然没把哈珀这个小趴菜放在眼里，但也绝不容许她获得与杜蔚国独处的机会。
万一这浪蹄子真侥幸钻进杜蔚国的被窝，那可就万事休矣了。
“嗯？”杜蔚国才刚想说话，突然眉头一拧。
下一秒，他忽然动了，闪电般扑向雷娜，一把揪住，不容分说的夹在腋下，随即脚不沾地的朝着地下室急掠而去。
说到这里，扯句题外话，世界上公认的四大情报机构，分别是克格勃，中情局，军情六处，摩萨德。
眼下最强的无疑是克格勃，不过，论及最注重安全建设的，那必然是军情六处，舍我其谁。
说白了，就是最怕死。
军情六处名下的所有安全屋，无论大小，不管平房还是楼房，都会配套修建永久性掩体。
防御标准，是可以抵御2轮以上大口径炮火攒射，为此，六处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驻防保障部。
每年，用于安全屋的选址，秘密修建，改造，维护的费用，占军情六处军费总支出的37%，冠绝同行。
“咻！咻！咻！”
当杜蔚国夹着雷娜飞奔到地下室入口的时候，不远处的天空中就传来一阵凄厉的破空声。
“轰！轰！轰！”
当他才将将躲进地下室，头顶就猛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
刹那间天摇地动，地面像波浪一样抖动着，饶是杜蔚国也立足不稳，重重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蛇窝所在的那座工坊，以及附近的建筑物，几乎全都被爆炸夷为平地。
一同被爆炸吞噬的，还有工坊里外百多名正在搜查警戒的警察以及情报处探员。
瞬间腾起的烟尘，把整个罗罗集都覆盖了，遮天蔽日。
“咳~”安全屋，地下室，杜蔚国晃了晃脑袋撑起身体，张嘴咳出了一口黑血。
而他怀里的雷娜，被震的口鼻流血，已经晕死过去，这次，恐怕她想不卧床都不行了。
好在杜蔚国反应及时，在爆炸前就带着她跳进了地下掩体，并且还用身体帮她挡住了绝大多数冲击波。
否则，她的五脏六腑，都会被震得稀巴烂。
几秒钟过后，地面的震颤终于停止了，杜蔚国查看了一下雷娜的情况，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
这才缓缓站起，他的周身，腾起一股实质般的煞气：
“130毫米口径舰炮的近距离齐射！我艹尼玛的，可以啊，挺下血本的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骤然消失，不过很快，他又重新闪现回来了。
“嘿嘿嘿，有意思~”
被废墟彻底掩埋，漆黑如墨的地下掩体里，杜蔚国笑得阴恻恻的，有些幸灾乐祸。
“居然不是冲我来的，丫的，难得老子也吃回瓜落。”
刚刚，他瞬移到安全屋上空千米处，马上就发现了几公里的海面上，一艘正在急速远离的商船，以及，被炸成白地的蛇窝。
以他的眼力，几乎瞬间就分辨出，这艘商船明显是由军舰伪装而成的。
前甲板上有2门130口径主炮，侧面还有4门105口径的副炮，比一般的中型驱逐舰的火力都猛。
而从炮弹的落点上判断，这轮炮击的目标，并不是他所在的安全屋，而是蛇窝。
黑暗中，杜蔚国点了根烟，火光的映射下，他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
“啧，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连特么舰炮都动用了，看起来，这蛇窝不仅贩人，应该还有其他我没发现的重大秘密。”
“不过嘛，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原来讹人的理由太牵强了，现在倒是足够充分了。”
几分钟之后，安全屋的废墟之上，灰头土脸的哈珀像疯子一样嘶吼着：
“快！快！马上把废墟清理出来！”
她嘶吼的对象，是一个脸色铁青的上校军官，不过他没有跟哈珀硬顶：
“哈珀小姐，请你冷静点，我已经联络过工兵连和消防队了，很快就能把废墟清理出来！
而且，就算是专业团队到场，我们也会优先清理被摧毁的工坊，尽快查明被炮击的原因。”
“别特么跟我废话！”
哈珀一把薅住上校的衣领，指着安全屋的方向，声色俱厉道：
“立刻，马上给我清理这栋房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用手抠，用牙咬，2小时之内，必须把清理完毕！”
泥人还有三分火，此刻上校也怒了，一把拍掉她的手：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哈珀，我不是你的属下，而且这里是卡萨布兰，不是伦敦！”
“哈！”哈珀都被他气笑了：
“蠢货，你特么知道这片废墟底下有可能埋着什么人吗？”
“如果他真被埋了，又或者受伤了，那么恭喜你，整个卡萨布兰卡城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
这个上校叫哈巴迈德，他是卡萨布兰卡海军基地紧急支援过来的精锐机械团团长，在当地也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不过放眼全球范围，他的层次就远远不够了，根本就不知道杜蔚国这个煞神已经来了城里。
更不知道爆炸发生前，杜蔚国就身处被炮击波及的安全屋里。
哈巴迈德指着残破不堪的安全屋，戏谑道：
“哈珀小姐，你这个笑话说的一点都不好笑，难道是你们不列颠的女王微服私访，被埋在里边吗？”
“你这头蠢猪！”哈珀被气得额头青筋都凸出来了，后槽牙咬得死死的：
“就算你再没见识，天竺刚刚才爆开的那四颗大菠萝，你特么总该听说过吧？”
“什么？”一听这话，哈巴迈德刹那间愣住了。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巴张大，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声音都扭曲了。
“你，你是说煞，煞神来来了，还，还被埋在里边了。”
“呵~”哈珀嗤笑：
“你觉得呢？他要是真被埋在里边，有什么三长两短，全城都得跟着陪葬。”
哈珀虽然不像雷娜那么熟知杜蔚国，清楚他的所有性格，习惯，爱好，但她也恶补过这个传奇男人的过往，也分析过他的能力和脾性。
刚才，针对蛇窝的这轮炮击来的极其突兀。
之前毫无预兆，所有人直到此刻都处于懵比状态，甚至连开炮的黑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轮火力覆盖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烈度极高，半径百米内的人类，绝不可能有生存的几率。
不过哈珀百分百笃定，杜蔚国绝不会被区区炮击炸死，甚至直觉以他的通天本领，可能连油皮都不会破。
如果杜蔚国这么容易就被干掉了，那他就不是睥睨天下，被公认无敌的煞神了。
而且，哈珀还清晰的认知到了另外一个十分可怕的事实。
几小时前，杜蔚国讹诈摩洛哥政府的借口非常牵强，还有可以回寰斡旋的余地。
不过现在嘛，近乎完美的理由，就这样水灵灵的递到了他手里。
无论炮击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以杜蔚国一贯以来的霸道，租借丹吉尔港这个无比荒诞的要求，真有可能变成现实。
想到直布罗陀海峡这个世界咽喉被杜蔚国攥在手里，后续有可能引起的一些列连锁反应。
哈珀感觉她的天都快塌了！
越早能确认杜蔚国安然无恙，回转的余地就越大，拖得越久，事情就越发会变得不可收拾。
“啪！”
抬起头，眼见哈巴迈德依旧还是一副直眉楞眼的呆滞模样，哈珀再也压不住火气，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还特么发呆！你是不是真想让整座城都毁了？赶紧把废墟清理出来！”
哈珀没有收力，哈巴迈德的脸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变红了，剧痛让他瞬间回神。
虽然被抽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并没有生气，或者说，他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顾不上发怒了。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灭城之灾，整不好，就会波及到百万条人命。
“曼弗雷德！二营长，马上把所有喘气的人都给我叫过来，立刻开始清理废墟。”
“是！”
该说不说，哈巴迈德这家伙带兵治军应该算得上一把好手，命令下达过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一句怨言都没有。
“呵~”
幽暗的地下室里，目睹一切的杜蔚国冷笑道：
“哈珀这娘们果然精明，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子这次要不把你们讹出尿来，都算你们尿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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