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艾瑞克听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

  “小丑。”

  神奇女侠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名字?”

  艾瑞克惊讶的目光投向戴安娜。

  他没有想到戴安娜会与小丑扯上关系。

  毕竟这是两个画风不怎么搭的存在。

  蝙蝠侠对抗小丑他见了不少,小丑找超人的麻烦也时有发生,但神奇女侠和小丑的互动着实少见。

  他一直以为两人是毫无交集的存在。

  “这么说,你的确听说过这个名字,对吧?”

  “嗯”

  艾瑞克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

  他不仅听说过这个名字,甚至耳熟能详。

  毕竟前世满大街都是“小丑竟是我自己”,蝙蝠侠已经忙不过来了。

  “的确听说过,但是在这个城市里,他感兴趣的对象只有一个蝙蝠侠,几乎所有的犯罪都是为此而展开的。”

  艾瑞克对神奇女侠说道:“所以他现在没有露面,也并非是什么奇怪和难以理解的事。”

  “但是我之前,在正义协会看了你针对哥谭列出的犯罪分子名单,伱把这个叫做‘小丑’的家伙排在第一位,他的名次甚至超过了企鹅人和法尔科内那些黑帮头目,这是为什么?”

  “有吗?”

  艾瑞克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也许你看错了,或者是记错了。”

  “不要露出这副表情,艾瑞克,你的伪装一般在我面前是无法奏效的。作为枕边人,我可是熟悉你的那套伎俩,当你否认一件事,而这件事你在撒谎时,我能看出你不自然的行为举止。”

  神奇女侠朝着艾瑞克微微一笑。

  她了解艾瑞克,也知道对方的性格。

  毕竟两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从冥界一直到这里,经历了一切。

  “那你一定记错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超能力。”

  艾瑞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可是.蝙蝠侠也是普通人,不是吗?”

  神奇女侠并不认同艾瑞克的这个解释。

  “好吧,戴安娜,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他感兴趣。但是,你必须明白一件事,是哥谭这个罪恶的温床孵化了他,如果把这座城市拔除掉,那么他就没有了生存的土壤。所以,像他这种人,既麻烦也不麻烦,不必投入过多精力。”

  戴安娜听到艾瑞克的解释,微微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艾瑞克,从某种程度上,你在恐惧他,对吗?”

  “恐惧?”

  艾瑞克没有想到神奇女侠会用这么一个词汇。

  恐惧吗?

  能让他恐惧的东西虽然有,但很可惜,小丑不在这其中。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不,我不恐惧任何人。小丑只是让我感到麻烦。”

  “嗯哼,联系到你把这个人的名字放在哥谭第一威胁位置,然后对哥谭这座城市的改造,我得出是‘恐惧’这个结论,看起来很符合推论吧!我甚至怀疑,艾瑞克,你将强化人士兵开进这座城市,也有小丑这个罪犯的原因。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女人的直觉。”

  戴安娜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问题。

  后面的直觉也应该很准,毕竟从来没有出过错误。

  她内心隐隐的猜想告诉他,艾瑞克如此在意哥谭的原因就包括这个小丑。

  “很符合推论,但是戴安娜,你知道什么才是最纯粹的恶吗?”

  艾瑞克忽然向戴安娜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戴安娜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恶,还分纯粹吗?”

  “连环画里的恶棍,作恶后都会有一段解释,解释这个角色的作恶动机。”

  艾瑞克用毫无感情变化的语气说道;

  “在哥谭的这些反派中,双面人是被迫害导致心理变态的律师,企鹅人是外型饱受歧视后决定参加黑帮的畸形儿,毒藤女是被化学药剂洗脑的植物学家,更不要提急冻人这种为了拯救妻子的看似悲剧角色,还有赛琳娜这种有时是窃贼、有时却是乐善好施的‘慈善家’的角色。”

  “但是对于小丑来说,他似乎纯粹的多,你永远也猜不透他的行为,他在电影院随随便便爆掉了前排的头,把一栋大楼炸掉只是因为这栋大楼挡光了,他潜入一户老夫妇的家里,枪杀了两位老人后,只是为了躺在他们家的床上睡一觉,哪怕这个床被染的血红。”

  艾瑞克的眼神注视着眼前逐渐升腾起雾霾的城市,缓缓对神奇女侠说道:“没有欲望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对手。”

  “而没有欲望又能窥视人心的对手,是更难以对付的敌人。”

  神奇女侠皱着眉头,想了想,对艾瑞克问道:“你的意思是没有目的纯粹的恶,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纯粹这个词,也并非准确。”

  艾瑞克注视着街道上散去的人群,转头对神奇女侠说道:“如果非得给小丑的作恶加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他的疯狂。”

  停顿了片刻,艾瑞克继续说道:

  “他从前也是普通人,也有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虽然生活清贫,但是也一直在为了老婆孩子努力,哪怕要协助罪犯,可就是这种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在经历了“糟糕的一天”之后,被多重压力折磨到发疯了。

  这样来看,他的憎恨对象似乎也和别人不一样,双面人憎恨不公正,企鹅人憎恨别人的歧视,他呢?他似乎憎恨的就是这个黑暗的世界本身,所以他穷尽理智打算报复社会,也似乎正是这个原因,他才选择用疯狂对抗这个有些不太正常的社会。”

  艾瑞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我在这里讲述的这些推论,恐怕如果被他听到,恐怕也会嘲笑我的丰富联想和无聊吧。”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指望一个在影院爆头,挡光炸大楼,将自己的疯狂彻底体现在自己和身边人身上的疯子,其行为能够被解释。”

  “他甚至在某个灭族之夜前,请人偶师割下来自己的脸皮,用他自己的说法,这叫“看透自己的本质。可想而知,连他自己都无法看清他的本质,我又怎么能用三言两语向你描述清楚?!”

  “这样吗?”

  神奇女侠没有想到,艾瑞克会对小丑有如此高的评价。

  她一直以为艾瑞克所感到棘手的是那些超能力者,没想到会如此关心一个普通人。

  她甚至在这个时候,怀疑起艾瑞克是不是本地人了?

  不然为什么艾瑞克会对这个城市的一切,如此了解。

  沉思了片刻,她向艾瑞克问道:“如果你遇到了小丑,会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干掉他,这样就能送他和他最爱的蝙蝠侠去作伴了。”

  没有理会神奇女侠的惊愕表情,艾瑞克转身准备离开,“所以,我从不恐惧他,只是感到厌烦,就像我对这个城市的一切感到厌烦而已。”

  神奇女侠没有说话,而是思考着艾瑞克所说的话。

  看起来,这座城市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和诡谲。

  她甚至内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这个充满阴霾的城市。

  “等等!”

  艾瑞克刚准备离开,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大哥克拉克。

  神奇女侠看到克拉克,感觉有些麻烦了。

  如果现在发生采用冲突,自己这边的人手有些不够。

  毕竟对方是超人!

  艾瑞克都不能简单干掉的超级英雄。

  早知道,刚才拉住巴里,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一瞬间神奇女侠内心里闪过许多念头。

  隐藏在人群后的克拉克,见到艾瑞克准备离开,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听到克拉克的声音,艾瑞克停住脚步,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转过身来。

  “终于露面了,克拉克,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得住。毕竟你站在外面看了这么久的戏。”

  嘴角露出嘲讽笑容的艾瑞克,对自己大哥说道。

  克拉克在戈登和哈维.布洛克的注视下,走到艾瑞克身前。

  “你你最近还好吗?”

  憋了半天,克拉克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很好,克拉克,玛莎也很好,还有蕾切尔,如果你能回家一趟看看他们,我想我会更愿意相信你是真的会为此关心,而不止是出自礼貌性的客套。”

  艾瑞克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听到艾瑞克这么说,克拉克顿时有些心虚。

  他的确很久,没有在母亲和妹妹面前露面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去看望她们。

  克拉克场曾经在肯特农场外很远的地方,偷偷的观察过母亲和蕾切尔。

  虽然很想露面,但最终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如果他回去,就等于选择与艾瑞克妥协,这是他不想去做的事。

  尽管他也很想念母亲和妹妹,想念小镇和农场里的一切。

  “我很抱歉,我只是有些无法面对,那个时候.我想要冷静一下。”

  克拉克诚恳的向艾瑞克说道:“艾瑞克,我对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我不该向你攻击,而且一直没有回家看望玛莎和蕾切尔。”

  听到克拉克这么说,艾瑞克的表情有些转好。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还不是像莱克斯那样的混蛋一样,把其他东西看的比家庭还重要。”

  艾瑞克注视着克拉克的眼睛,说道:“我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你断绝与那些反叛者的联系,回到农场,我们依旧是家人。母亲也和想念你,还有蕾切尔。”

  旁边的戈登和哈维,听到艾瑞克说两人的关系是兄弟,脸上露出惊愕表情。

  虽然之前就有猜测,但现在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依旧有些不太相信。

  超人与祖国人是兄弟关系!?

  而且看起来祖国人是弟弟?

  戈登一只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香烟来,话说前几天在蝙蝠灯下,自己有没有说祖国人的坏话?

  还有,既然祖国人是他的弟弟,为什么超人还会将超人类药剂交给自己?

  兄弟之间的分歧与矛盾吗?

  嘴里叼着香烟,戈登陷入了沉思。

  哈维则是盯着艾瑞克,想要看看他怎么处理。

  他最喜欢看父子、兄弟什么的反目成仇,然后进行撕逼的故事了。

  此时的克拉克虽然没有穿着制服,但已经摘掉了眼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和电视上那个超人无异。

  所以两人能清楚的认出克拉克就是超人,超人就是克拉克。

  那个在大都会事件中,和祖国人一同拯救世了大都会的存在。

  尤其是戈登,之前与克拉克打过交道,所以很容易就辨认出了那晚和自己说话的超人,就是眼前的克拉克。

  “抱歉,艾瑞克,我不能那么做。”

  克拉克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而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朝着艾瑞克说道:“你和我都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错误的。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道路,包括现在向哥谭派遣军队的行为。”

  “你不该将军队进驻这座城市,艾瑞克,戈登警长说的很对,你会引起很多的抗争!这里的人们不会接受被领导和控制,他们会反抗,然后造成更大的麻烦。”

  “错误的道路?如果你是说,我让这个不太正常的世界变得正常一些,是错误的。那么克拉克,你认为什么是正确的?”

  艾瑞克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笑容。

  “父亲在的时候,经常告诉我们,我们所肩负的对这个社会的责任,如果我们拥有这份力量,不去对这个世界做一些正向的内容,那么我们就是辜负了我们的力量。”

  克拉克对着艾瑞克说道:“他不希望我们去做神!”

  “克拉克,你所理解的神是什么?”

  “高高在上,替人类做选择,艾瑞克,你现在就是神!”

  克拉克表情严肃的说道:“而父亲,不希望你做高高在上的神,他希望你是带着人性的存在。”

  “可惜,克拉克。”

  艾瑞克看着自己这位便宜大哥,眼神中透露出毫无感情的冰冷情绪。

  “你继承了父亲的部分精神,但是从来不会自己独立思考。”

  “什么?”

  克拉克疑惑的注视着艾瑞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所以你不再需要爸爸的保护。”

  艾瑞克向前走了一步,让自己靠克拉克更近一些。

  “爸爸一直在避免止你和我暴露于世人的关注,避免我们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避免人类对于我们的最大恶意和一切非议。”

  “他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运行的,也知道这个社会上的人们对于异类的看法。”

  “但是你不懂,克拉克。年幼的你不懂,所以你救了一校车的人。”

  “青年的你不懂,所以你与乔纳森争执。”

  艾瑞克逼视着克拉克的眼睛,继续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龙卷风即将袭来的时刻,乔纳森制止了你,这是因为你和我那时候还没有成年,他认为我们的能力,没有表现出强大到可以对抗如此天灾的地步,如果你、我、父亲都死了,玛莎怎么办?

  即使你成功拯救了他,那么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事后家庭怎么办?你是钢铁之躯,但我们的家人不是,你是钢铁之躯,但你的内心依然柔软脆弱。”

  艾瑞克说起之前在农场遭遇龙卷风时,乔纳森阻止克拉克去救自己的举动。

  (最后结果是艾瑞克,有惊无险的救下了乔纳森。)

  “他是在尝试保护未成年而脆弱的你,但是我们都已成年,你现在所担负的责任,就是保护他,保护家庭。克拉克,看看你现在是怎么做的?”

  艾瑞克厉声向克拉克问道:“我在用我的方式保护着我应该守护的一切,但是你却向我强调公理与正义!你的伟大用错了地方!”

  “滋!”

  话音刚落,艾瑞克的眼睛里射出红色激光,瞬间将克拉克向后击飞。

  嘭的一声,克拉克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原本因为之前战斗而导致皲裂的地面,彻底破碎。

  地面被克拉克震动的发生微微的颤抖,无数灰尘弥漫到天空。

  克拉克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艾瑞克会向自己发动攻击,猝不及防之下,遭到艾瑞克的重击。

  不远处的戈登和哈维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

  这就打上了?!

  戈登的香烟掉到了地上,他有些替克拉克担心起来。

  如果超人不是祖国人的对手,出了什么事,自己这边不是少了一个强大的帮手?!

  “咳咳.!”

  咳嗽了一声,克拉克捂着胸口,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他并没有受伤,钢铁之躯让他免疫艾瑞克的攻击。

  当然艾瑞克也会免疫他的热视线攻击。

  站在战场外的艾米,看到克拉克瞬间被打飞,立即惊慌失措的向克拉克跑来。

  结果被神奇女侠拦住。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对你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参与。”

  神奇女侠向艾米发出警告。

  “如果我偏偏要参与呢?走开!”

  艾米不服气的说道。

  她现在通过绿氪石和闪电,继承了克拉克的部分力量,所以并不怕眼前的这个女人。

  尽管她看到了对方在和金发青年战斗,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那我只能用暴力手段来阻止你了,你祈祷自己运气好吧!”

  神奇女侠缓缓抽出了背后的火神剑。

  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不是普通女孩,所以没有轻视她的意思。

  抽出火神剑和盾牌,准备全力以赴。

  对敌人最大的重视,就是全力以赴不存任何轻视心理。

  艾瑞克看到了神奇女侠和艾米的冲突,但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缓缓走向克拉克。

  “使用锌阻隔我的视线,通讯的各种加密转接处理,这种手段,克拉克,也是你告诉那些人的吧?”

  艾瑞克缓缓向自己大哥问道。

  “是的。”

  克拉克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我会把你拉回正轨的,艾瑞克!现在的你不是正常的你,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现在的你,就是以前戴上红宝石戒指的我,我知道那种感觉,但那是不正常的!”

  克拉克抚摸着刚才被射线射击的地方,微微的喘着气说道:“而仇恨,它是一种慢性毒药,苦却会让人上瘾,一开始,它只是一滴黑色的水,但当它滴入一个人内心的湖泊时,很快就会污染整个人生。”

  “唉!”

  艾瑞克叹了一口气,对克拉克说道:“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被仇恨驱动着吗?”

  “果真是单纯的可以!”

  说着身体猛的向前一冲,瞬间移动到克拉克身前,拳头发出刺耳轰鸣,向对方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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