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蝙蝠侠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眼睛里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对于自己会杀死小丑这件事,他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他刚刚对艾瑞克说自己所遵守的底线,他明白自己所坚持的道路,转眼间艾瑞克就告诉自己会扭断小丑的脖子。

  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来。

  但听到艾瑞克说起小丑对自己所做的一幕幕疯狂的行为,他忽然又对自己怀疑起来。

  假如小丑真的杀死哥谭所有自己有关系的人,而且当着自己的面虐杀那些孩子,让自己一遍又一遍的体验着那个曾经无数次梦魇的场景,体验犯罪巷那无法释怀的失去的滋味。

  自己真的能压抑住怒火,不对小丑动手吗?!

  自己真的还能在那种情境下,维持理智吗?

  他发现现在自己都不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因为他无法确认,那种情境下的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

  “为什么不可能?”

  艾瑞克对于蝙蝠侠的反应在预料之中,他眉头微皱的说道:“当疯狂超出界限的时候,那么旧有的体系就会崩溃,你将自己置身于熟悉的体系关系中,所以不会看到在此之外的东西。”

  “那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未来发生的一幕,那就是你自己,蝙蝠侠,你永远无法真正的看清伱自己!”

  艾瑞克对着蝙蝠侠说道。

  “是吗?”

  蝙蝠侠微微的喘了口气,“你只是说出了未来无数种可能而已。那并不是注定要发生的未来,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看到未来。”

  蝙蝠侠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艾瑞克继续说道:“从未来而来的神奇女侠,绿灯侠,卡拉,他们是知晓未来发生之事的人,但是他们向我透露的内容,没有你统治美国这样的未来。”

  “所以.”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表情复杂的说道:“这说明,未来从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现在所做的每个决定都可能会影响到未来。既然是不确定的,那么就说明这并非是一定会发生的!”

  “我不会评判没有发生的事,就像我现在依旧不肯选择屈服!”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符合你个性啊!”

  艾瑞克微微摇头,感慨了一声。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彻底的闭嘴吧!”

  艾瑞克冷哼一声,伸出手向蝙蝠侠抓去。

  蝙蝠侠想要闪躲艾瑞克的攻击,结果他的动作轻易被艾瑞克看穿。

  艾瑞克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蝙蝠侠,将其举到半空。

  然后在蝙蝠侠的胸口轻轻一按。

  “唔啊.!”

  陡然受到攻击的蝙蝠侠,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应该断裂了。

  这种骨折的痛楚他曾经无数次感受到。

  只是一按,艾瑞克就按断了蝙蝠侠的胸部肋骨。

  不顾蝙蝠侠发出的痛苦声音,艾瑞克继续按下去,使蝙蝠侠第二根肋骨应声断裂。

  “呃!”

  这次的肋骨骨折,蝙蝠侠只是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闷哼声。

  他意志坚定,即使肋骨骨折,依然咬着牙拼命忍耐住。

  呼吸逐渐加重,但眼睛中的光依然还是如之前那般坚定。

  “连枷胸”让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不良反应,力气从身体内消失。

  所谓“连枷胸”,是两根以上相邻肋骨各自发生两处或以上骨折,吸气时,胸腔负压增加,软化部分胸壁向内凹陷;呼气时,胸腔压力增高,损伤的胸壁浮动凸出,这与其他胸壁的运动相反,称为“反常呼吸运动”。

  反常呼吸运动可使两侧胸腔压力不平衡,纵隔随呼吸而向左右来回移动,称为“纵隔摆动”,影响血液回流,造成循环功能紊乱,是导致和加重休克的重要因素之一。

  现在蝙蝠侠两根相连的肋骨发生骨折,呼吸紊乱,血液开始回流。

  绕是如此,他依旧没有面对着艾瑞克表露出半点屈服。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艾瑞克反而觉得有些无趣了。

  将肋骨断裂的蝙蝠侠扔到地上,艾瑞克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看到艾瑞克有离开的趋势,蝙蝠侠反而叫住了他。

  “如果你现在离开这里,就会彻底的被小丑病毒感染。”

  蝙蝠侠由于血液回流和呼吸困难,脸色变得煞白。

  他艰难的对艾瑞克说道:“你你必须和自己对抗!让那种病毒无法控制你。”

  直到现在,蝙蝠侠依旧试图挽回艾瑞克。

  无论如何,他不想看到艾瑞克成为下一个小丑。

  那是极其令他恐惧的存在!

  拥有着超人的能力,但内在却是小丑般疯狂的思想,这样的人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想要与这样的人斗争,那么难度将会比之前困难十倍!

  “还有心思关注我吗?”

  艾瑞克回头朝着对方说道:“你应该关注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如果不立即接受治疗,恐怕你的结局不怎么好。”

  “留着力气去医院吧,回去继续当你的街头义警。这次我不杀你,毕竟是小丑极限一换一替你争取的生存机会。就当做我是对死人的怜悯吧,希望你下次还会这么好运,会有人替你去死!”

  艾瑞克说出令蝙蝠侠怔住的话语。

  随后他发动自己的超级速度,瞬间离开了ACE化工厂。

  浑身踉跄着,蝙蝠侠站起来。

  朝着艾瑞克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对方真的感染了小丑病毒吗?!

  他忽然对自己之前的推断怀疑了起来。

  沉思了几分钟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已经死去的小丑,内心又如沉重的铅块一样堕了下去。

  大都会,政府大楼。

  艾瑞克随手打开电视机。

  新闻里正在播报的是关于哥谭的新闻。

  美女主持人正在播报,关于市政府大楼发生的恐怖袭击。

  市政府大楼倒塌是非常重大的新闻,由于闹出的动静太大,且有不少群众亲眼见到了已经成为废墟的大楼,所以想要封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美女主持人将市政府大楼倒塌的原因,说成了刺客联盟入侵。

  当然没有这么直接,而是用“某不知名恐怖组织”作为代称。

  整个事件被概括为,恐怖组织向哥谭投毒,然后摧毁市政府大楼,以期望引发大规模的恐慌,企图以此来增强自身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同时因为强化人士兵进驻哥谭的原因,游行和抗议活动时有发生,所以恐怖分子挑选了这样一个时机,希望利用哥谭暂时的混乱来浑水摸鱼。

  最后在已经进驻哥谭的士兵的有效应对之下,以及市政府和总统府的英明指挥之下,齐心协力粉碎了恐怖组织的邪恶计划,拯救了无数深陷危险的哥谭市民……

  “这种新闻,刷新了我对于政客无耻嘴脸的认知。”

  神奇女侠看着电视中的新闻,转头对艾瑞克说道。

  艾瑞克则是表情淡定,表示这是“基操勿6”。

  “所以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说,是小丑做的,然后他被我掏了心?!”

  艾瑞克坐在办公椅上,摇了摇头,对神奇女侠说道:“这样的真相未免太无趣了,还是电视上这个借口比较符合大众的口味。”

  “但这是新闻,不是吗?”

  神奇女侠觉得这不叫新闻了,应该叫“虚假谎言”。

  “戴安娜,人们只愿意听取他们想要听取的东西。大多数时候,他们不需要真相,只是需要慰藉。”

  “是吗?”

  神奇女侠若有所思的朝着电视看去。

  “所以,到最后你没有杀了蝙蝠侠吗?”

  “是的。”

  艾瑞克不知道为什么神奇女侠提起了蝙蝠侠,直接向她回道。

  “我可以问问理由吗?”

  没等艾瑞克回答,神奇女侠直接说道:“算了,不用问,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你能猜出?”

  这下反而轮到艾瑞克惊讶了。

  “虽然你极力告诉我,进入你身体的小丑病毒已经彻底清除,但我相信它并没有完全从你身体内消失,艾瑞克,你依旧被小丑病毒影响了,它影响了你的思考方式。”

  “或者说”

  神奇女侠坐在艾瑞克前面的沙发上,她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更好的面对着艾瑞克。

  “小丑影响了你的思想,他让你觉得,不杀蝙蝠侠对你更有利。或者用那种非常恶劣的小丑方式来叙述一遍:不杀蝙蝠侠更加有趣。”

  神奇女侠做出了自己的推理分析。

  “你从什么时候对于小丑如此了解了?”

  艾瑞克用重新认识神奇女侠的眼神盯着她。

  据他所知,神奇女侠应该和小丑没有什么交集。

  小丑更愿意和哥谭的那些普通人打交道,而不愿意和什么外星人,或者神灵半神之类的存在打交道。

  他对于女超级英雄也兴趣缺缺,更多时候是将她们当做对付蝙蝠侠的工具。

  “虽然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

  神奇女侠脸上露出略微得意的表情,说道:“但我现在的权限可不小,我可以轻松的查询到所有哥谭警察局的资料。小丑的卷宗我可是看了不少,即使没有和他本人打过交道,知晓他的性格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

  “嗯,的确有这样的可能。”

  艾瑞克点了点头。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你不是说过吗?只要将哥谭这个城市从内到外的改造一番,那么这些依托这个城市而生存的罪犯或者超级英雄,就会渐渐的失去威胁。相比其这个,我更担心绿灯军团,现阶段这些家伙才是最棘手的存在。”

  神奇女侠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塞尼斯托一直待在地球上,我一直怀疑他的目的。对于他是否真的会跟你合作,我持有相当大的怀疑度。”

  “如果绿灯军团和守护者来这里的话,塞尼斯托并不会袖手旁观,这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

  艾瑞克对神奇女侠回道。

  “对了,巴里呢?哥谭的事情解决之后,他没有回来吗?”

  之前艾瑞克派闪电侠去解决哥谭的麻烦,结果他给游行者叫救护车去。

  正准备跟他聊聊“如何更好的干工作这件事”,没想到回来后一直没有见过他。

  “不知道,也许他去了中城,看起来他的脸色有些差。”

  神奇女侠耸了耸肩膀,对艾瑞克回道。

  被两人谈论的闪电侠巴里,此时正在中城警察局里郁闷着。

  “艾伦先生,这是我第无数遍回答你,关于西蒙·斯塔格聚会抢劫案的案卷,你是没有资格查阅的。”

  警察局长兰斯看着面前这个毛头小子,不由地提高声音。

  “我只是觉得,西蒙·斯塔格先生的那件案子,其实还有不少疑点……”

  巴里-艾伦,弱弱地说道。

  他说的斯塔格的案件,是指科学家西蒙·斯塔格组织的聚会,六个枪手闯入活动现场实施抢劫,造成数人受伤的案件。

  受伤的人里面还有自己的朋友——艾瑞斯·韦斯特。

  他说这话其实没有什么底气,是因为自己虽然属于中城警局,但没有权限干涉警方的案件,他只是个证物调查员。

  “这件案子不归属于你管理,艾伦先生,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你应该关注的事情上。”

  兰斯眼神有些严厉,他不知道这个毛头小子究竟想干嘛。

  但是有一点很明显,对方肯定会惹出麻烦来。

  “我,我只是想帮一下忙。”

  听到兰斯对自己不耐烦的态度,巴里的气势更加弱下来。

  从哥谭回来之后,他的心情就非常糟糕,所以想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虽然你想要帮忙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巴里,这不是你应该去关心的事情,也许你可以出去看看,看有没有其他你可以做的事。”

  兰斯伸出手拍了拍巴里的肩膀之后,转身离开。

  看到兰斯一言不发的掉头离开,有些沮丧的巴里背起包,心情低落的走出警局大门。

  “或许我应该的确找点适合自己干的事,这样我就不用老是烦恼,自己会无缘无故的胡思乱想了。”

  望着渐渐沉下的夕阳,巴里如此想道。

  正当他站在警局的门口,感慨人生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巴里.艾伦。”

  听到这句熟悉的声音,巴里回头向后看去。

  发现是艾瑞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艾瑞克?”

  巴里没有想到艾瑞克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

  艾瑞克眉毛向上耸了耸,向他问道。

  “当然。”

  巴里点了点头。

  另一边,蝙蝠侠终于和夜翼等人汇合了。

  不过他的情况不怎么好,强撑的身体在见到夜翼等人的一瞬间,脚步向前一歪,险些栽倒。

  “你怎么样?蝙蝠侠。”

  戈登立即上来搀扶住蝙蝠侠。

  “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肋骨骨折了两根。”

  蝙蝠侠语气依旧是沙哑且沉稳。

  “这还不算太糟糕?!”

  夜翼像见鬼一样看着蝙蝠侠,“不要告诉我强撑着肋骨骨折的疼痛,直接走到这里的?”

  他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强撑着两根断裂的胸部肋骨,当做没事发生。

  “我的身体不算糟糕,最糟糕的是祖国人。”

  蝙蝠侠捂着自己胸口,呼吸急促的说道:“我试图驱散他身体内的小丑病毒.”

  说了一半他就剧烈咳嗽起来。

  戈登警长担心的说道:“也许你应该去医院。”

  “是的,医院,如果你不那么做的话,恐怕你的情况会变的更糟!”

  扎坦娜在旁边补充道。

  “我同意。”

  黑金丝雀朝着蝙蝠侠看了一眼,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了解我自己的情况。”

  蝙蝠侠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身体疼痛,以及越来越艰难的呼吸,对众人说道:“我必须争分夺秒的研制出血清,来阻止他向更深的深渊堕落。”

  “血清?”

  戈登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恐怕不会这么容易。”

  “所以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蝙蝠侠话音刚落,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老爷,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阿尔弗雷德满脸写着担心。

  “我现在有一种担心。”

  蝙蝠侠注视着和自己相处数年、关系亲密的管家,沉声说道:“如果祖国人感染小丑病毒之后,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爆发,我反而不担心。然而他表现的越像正常人,越是冷静和理智,我越担心。”

  “因为冷静的疯子最可怕吗?”

  扎坦娜打断了蝙蝠侠的发言,说道:“我和你是相反的看法,小丑病毒并不会太多影响他。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

  “如果你看过他写的那本《克鲁苏》,就会明白他脑子里想的绝对和我们不一样。”

  扎坦娜说起了艾瑞克写的那本,让人丧失理智的。

  夜翼听着扎坦娜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嗨!你们确定当着一个有些疯狂的女士,谈论这些真的没有问题吗?”

  房间的角落里,一直充当吃瓜群众的小丑女哈莉奎因,表情有些“惨兮兮”的向众人问道。

  十几个小时之前,她和蝙蝠侠这帮人还是敌人,没想到转眼间成了同伙。

  该说是命运的作弄吗?

  哈莉在心里想道。

  “闭嘴!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

  夜翼对被绑着双手哈莉不客气的说道。

  “夜翼,帮她把绳子解了。”

  蝙蝠侠对夜翼说道。

  “为什么?”

  夜翼不解。

  “因为她对我们很重要。”

  “好吧,希望你是正确的。”

  夜翼叹了口气,走过来帮小丑女解开绳索。

  “你们这样对待一个淑女太过分了!”

  哈莉重获自由后,对着几人喊道。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黑金丝雀放置在桌子上的提包吸引了。

  “嘿,黑金丝雀,你的包里闪着绿色的东西是什么?”

  她立即大呼小叫的朝黑金丝雀喊道。

  黑金丝雀朝着哈莉看去,摇了摇头,“不要碰那东西。”

  哈莉正观察着发出绿色光的提包,忽然从里面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

  “嘿,戴娜!”

  哈莉被吓了一跳,向后跳去。

  “现在你的背包开始说话了,黑金丝雀!”

  哈莉脸上浮现出惊奇的神色,朝着黑金丝雀喊道。

  黑金丝雀走到哈莉身边,从提包里掏出一块发着幽幽绿色光芒,好像MP3播放器,表面有绿灯符号的东西。

  “现在讲话方便吗?”

  貌似是手机通话器的东西,从里面继续传出男人的声音。

  “.”

  黑金丝雀朝着蝙蝠侠等人看去,不知道应该说“方便”,还是“不方便。”

  “我这里一切OK,有什么好消息要传达吗?盖。”

  黑金丝雀略微思考了一会之后,向对方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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