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训整个人如被人狠狠地从背后捅了一刀一般,只觉似乎有冷风在从窟窿里使劲钻,使得全身如置于冰天雪地里。

  “回答朕!”

  天启这时又语气森然地问了一句。

  刘鸿训则这才回过神来,道:“陛下,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

  刘鸿训说着怒容满面地看向田景原:“田御史,你为何要构陷老夫?为什么?!老夫可是一直在帮衬你啊,还主导请命为钦差,就在于相信你不是奸臣。可你竟然会说老夫是主使,老夫怎么可能是你的主使!”

  接着,刘鸿训又问着田景原:“你是不是见自己身陷令圄,罪责难逃,为了讨好他张国舅,让他张国舅给你一条生路,刻意帮助他张国舅陷害老夫,故意说老夫是幕后主使,然后认为,张国舅肯定愿意相信老夫是主使,而你也就因此减轻刑罚?”

  “是不是?!”

  刘鸿训说着就大声问起田景原来,还骂着刘鸿训道:“你怎么这么卑鄙!这么无耻!”

  随即,刘鸿训又向天启辩道:“陛下,您明鉴!臣绝对不是什么主使,臣绝对没让他田御史去故意构陷国舅爷!”

  “够了!”

  天启怒叱一声,接着就吩咐道:“将刘鸿训革职,下诏狱,从严审问!”

  “遵旨!”

  刘鸿训听天启吩咐后,也知道无法再辩驳,也就干脆不再为自己争辩,反而继续表现出为天启考虑的姿态,说:

  “陛下,臣今日为小人所害,含冤难免!”

  “但是,臣想问问陛下,连田御史为了讨好张国舅,都会构陷臣这种和张国舅不对付的人,陛下难道就真的不担心张国舅将来一手遮天,势大难制吗?”

  “陛下,圣明之君,都知道不能让朝堂只知张国舅不知天子啊!”

  “陛下难道真想朝堂上不满张国舅而只忠于陛下的人一个也没有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要杀臣,臣不敢有怨。但臣请陛下千万不要杀杨嗣昌,还请陛下再给他一次机会,而不能让知兵大臣皆是张国舅的人啊!”

  刘鸿训说着就又看向张贵:“国舅爷,您若真对陛下忠心耿耿,就应该也力保杨部堂!”

  张贵对此无语。

  又来道德绑架!

  说的好像杨嗣昌要是被杀了,自己将来就真的会黄袍加身似的。

  “该杀的,朕会杀,不该杀的,朕也用不着你来教。”

  天启这时冷声说了一句,随即就道:“刘鸿训就由国舅张贵去审,审出其所做之事,所结之党!”

  刘鸿训听后大惊:“陛下!”

  禁卫这时已经把刘鸿训拖了下去。

  但刘鸿训还是想不通,想不通天启为何这样做?

  因为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天启还是要让张贵审自己,给张贵打击异己的机会。

  同时,刘鸿训也想不通为什么袁可立、陈子壮这些同为士大夫的文臣,也没在乎过要不要防范国舅张贵势大难制这事。

  “刘淄博,你现在落到了本国公手里,可还要嘴硬?”

  张贵则在大牢里负责审问刘鸿训时,直接故作得意地笑了起来。

  刘鸿训倒也的确依旧嘴硬:“随国舅爷的便!烙铁老虎凳尽管招呼就是。老夫到这个年纪,也算活够了,被打死在这牢房里,倒也算一种不错的死活,也算是让国舅爷全了老夫的名节!至于想让老夫认罪?没门!”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其他人都是笨蛋?”

  张贵这时候问了一句。

  刘鸿训呵呵冷笑:“哪敢!老夫不过是个愚直之人,不然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这么看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张贵毫不客气地回道。

  刘鸿训:“……”

  仰面朝天,不想搭理张贵。

  “本国公不怪你这么多针对本国公,因为你这样的人,眼界就只有那么小,满脑子只有内斗的思维,认为谁都只想做权力最大那个人,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没办法。”

  “而你就是在阻止本国公成为这样的人,且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是大义,不仅仅是在帮助君王,也是帮助本国公,还利于社稷稳定。也算是很正常的事。”

  张贵这时说了起来,又道:“但你可以这样想,不能说出来呀,你一说出来,就会成为这种想法的奴隶,就会不得不与本国公作对,然后成为别人的棋子。就如这次,就被田景原那家伙反咬一口了吧?”

  刘鸿训听后如被抽了几巴掌,脸火辣辣的。

  张贵说着又道:“你这样的人就像苍蝇,没什么危害,但嗡嗡的在耳边聒噪,也烦的很,偏偏也打不完。”

  “这么说,国舅爷相信老夫是冤枉的?”

  刘鸿训问道。

  张贵点首:“陛下只怕也是知道的。唯独你自己一个劲地只想着和本国公争权,利用什么防范外戚做大的理由,想斗倒本国公,才忘记了别人也都不是笨蛋,知道你刘鸿训做不做的出来这种一不小心就要灭族的事。”

  “田景原突然说你是主使,倒也不是急中生智,而是早就有人安排他这样说。”

  张贵突然又说了一句,且道:“也就是说,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什么?!”

  刘鸿训吃了一惊,看向张贵:“国舅爷,为何这么说?”

  “老东西,你自己没长脑子,难道以为别人没长脑子吗?!不趁机把你刘淄博下狱,怎么激怒天下士人,进一步认为本国公在打击异己?!”

  张贵说了一句:“这人应该早就算好如果田景原暴露,就拉你这个天天叫嚣要陛下防范本国公的声音最大的阁臣下水,这样,大明朝臣的注意力就会进一步转移到内部倾轧的事上来,最好是,杀了你,灭你族,这样内讧就更加严重!”

  刘鸿训沉默良久,忽然问道:“真的是这样?”

  张贵点首。

  “他们这样做是什么目的?”

  刘鸿训问道。

  张贵道:“自然是恢复旧制,继续让汉人百姓贱若草芥,你刘鸿训是不想本国公权倾朝野,而人家不想本国公让他们不能权倾乡野。或许你刘鸿训也是这样的目的。”

  张贵没多久就离开了诏狱,而在离开诏狱时,就突然站在了一锦衣卫面前,停下后问道:“告诉你们周千户,紫云寺这事告知的很及时,让他抓紧把田景原背后的人审出来。”

  “是!”

  这时,一内宦疾步跑了来:“国舅爷!”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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