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红又是顺势点出了棒梗,又是一副恐惧时决绝的模样,让钱老幺脑海都轰鸣一声。

  “不可能,棒梗不知道这事儿!”,钱老幺又摇头否决,解释道:“他不会知道这事儿的,我又没有跟他说过。”

  “哼!”,李副厂长冷哼一声,怒道:“那冒出来的风声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

  钱老幺觉得自己冤死了,尼玛,这事就他一个人手握底牌好不好。

  “钱老幺,你不会是喝醉了后,口无遮拦跟棒梗说了这事吧?”,贾红悠悠出声,言语中开始诱导起来。

  闻言,钱老幺也是一愣,这个可能性有吗?

  见他思考起来,王秘书此时也用言语诱导道:“钱老幺,你莫不是喝醉了跟棒梗说了什么,然后醒来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风声冒出来后,我们查了查,源头就是棒梗。”

  “那个人说,是棒梗跟他说以后他棒梗要过舒服日子了,只要等他棒梗从你手里拿到什么东西,以后不光工作能够搞定,钱财也会大把的来。”

  听着王秘书这话,钱老幺的脸色终于变了。

  王秘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又语气悠悠道:“那人还说,棒梗好像在谋划着什么,目的就是某种能够让他以后日子能过得悠哉的东西。”

  “钱老幺,这样的话都冒出来了,你觉得我们这边能承受风声传开后的后果吗?”

  一番言语诱导,已经让钱老幺此时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棒梗回来后的各种行为,慢慢的,他脸色越发眼看,浑身都怒而颤抖起来。

  眼看钱老幺这就差一口气的心理防线,李副厂长哼哼一声道:“钱老幺,我这边是不会承担风险的,你就告诉我,那个叫棒梗的,是不是知道这事?”

  钱老幺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现在是感觉到莫名的不安与愤怒。

  如果这段时间棒梗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的目的就可想而知,而这其中,有没有秦淮茹的参与呢?

  他还记得,跟棒梗打了一架后,醉酒回来,棒梗就以给他洗了尿湿裤子为开头,然后拐了一个大弯,说改变就改变了。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是秦淮茹也有一些谋算在其中呢?

  各种问题,让钱老幺此时脑海里乱呼呼的,过了一会儿,钱老幺神色变换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领导,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来处理这事?”

  钱老幺请求起来,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验证自己的判断。

  “你还要处理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能信你?”,李副厂长故意激了起来,钱老幺没有发觉这事,而是握了握拳头道:“领导,我会处理好的,请你给我两天时间。”

  李副厂长假装思考一会儿,然后才冷声道:“好,我可以给你两天时间处理,两天后,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

  “钱老幺,我现在可以跟你说实在话,秘密已经泄露,我可没以前那么有耐心了,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我明白!”,钱老幺应了一声,他能不知道这个理吗。

  秘密泄露了,那就不叫秘密了!

  风险一旦大了,就有船翻的危险,到那个时候,一些顾忌都不会有了。

  “明白了就滚蛋,两天时间,给我个答桉,不然到时候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李副厂长又言语上施加压力,反正就是要给钱老幺一种船要翻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感觉。

  钱老幺没多少什么,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会有用吗?”,贾红有些紧张询问出声,刚刚又是威胁又是敲打,最后还诱导钱老幺去查棒梗的目的,没有结果之前,贾红都有些不安。

  “呵呵,杀人诛心,会有用的。”,李副厂长笑呵呵出声,抽了一口烟后,他眼睛眯了眯道:“等钱老幺确定那个棒梗目的不纯后,他会明白,什么都得握在自己手心才安稳。”

  “放心吧,这一次的风险值得冒!”

  贾红跟王秘书闻言也不再多说,不一会儿都下班回家。

  却说钱老幺这边,走出轧钢厂大门后,天冷是心更冷。

  棒梗的改变让他觉得以后真的稳了,现在贾红几人却告诉他,你稳个屁,棒梗所谓的改变,背后藏着打算呢。

  一路往家走,钱老幺让自己把怒火隐藏下来,他不准备直接询问棒梗。

  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试一试!

  如果是贾红几人那边错了,那么他这边还能继续应对着,他始终不甘心自己的规划就这样烟消云散。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钱老幺面上恢复了正常,秦淮茹一家子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吃了饭,钱老幺叫住棒梗,拿出钱递给他,笑呵呵道:“你去买点酒,这眼看就要快过年了,过了年你就要离开,你钱叔也有些话要跟你交代清楚。”

  “去买点酒,今天我们又再来一次男人之间的对话。”

  闻言,棒梗心中直乐,他本来还想着要找什么理由跟钱老幺再喝一次呢,谁知钱老幺居然主动邀请。

  真是天助我也!

  棒梗刚要说话,秦淮茹却眉头一皱道:“上一次不都谈好了吗,还来?你们不会是馋酒了吧。”

  “去去去,什么馋酒了!”,钱老幺一副不满模样道:“我要是馋酒了,能跟棒梗喝?”

  “妈,钱叔这话对。”,棒梗也附和起来,对老妈秦淮茹道:“你帮我们搞两个下酒菜,我跟钱叔聊一聊也挺好,这以后家里男人就我跟他,怎么得也得多有考量。”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也不多说,去给两人搞下酒菜去了。

  “钱叔,就不用去买酒了,我屋里还有两坛呢,是上次让林叔给搞的,我本来想着有时间也跟你在畅谈一两次呢。”,棒梗笑呵呵出声,顺势把这话说了出来。

  万一这一次不成,也有理由再来几次!

  钱老幺一听他这话,心中都抽了一下,处在怀疑的角度来看,这小崽子是真的准备好了啊。

  “有好酒你还藏着,你不知道我就好这一口吗!”,钱老幺也笑呵呵说着,假装埋怨起来。

  “这不是想着快过年了吗,到时候跟您说也是一样的。”,棒梗解释一句,两人各有心思聊着,等到秦淮茹做好了下酒菜,两人端着下酒菜,就去了棒梗那屋。

  进了屋,将下酒菜放在桌子上,棒梗先把门关好,又上了门栓,以免他老妈秦淮茹待会儿过来打扰。

  他这动作,让钱老幺嘴角都是一抽,没觉得有问题的时候,看什么动作都觉得正常,可当心里怀疑的时候,他看着棒梗的这种小动作,都觉得有问题。

  棒梗关好了门,这才走过来把一坛酒拿出来,对钱老幺笑道:“钱叔,今天这一坛我们两个要喝完,要喝就要喝个尽兴,要谈也谈个舒心。”

  “行,就你小子这句话,今天就得喝个舒心。”,钱老幺笑呵呵的,拿起快子夹菜,让棒梗倒酒。

  棒梗倒了酒,两人就边喝边聊起来,两人都不急,这才开始喝呢,一句话不对,都能让对方警惕起来。

  “这喝酒啊,不能急,酒喝急了,醉得太快又伤身。”,钱老幺像是拉家常一般,让棒梗倒酒,又笑道:“我现在酒量是不行了,都喝入味了,不像你这种年轻人,正是身体抗得住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钱老幺又如玩笑般道:“你小子已经会喝酒了,可你这年纪,喝酒要有度,真要烂醉几次,闲话那是传得很快的,那个时候,姑娘嫌弃得很。”

  “你妈就时不时的念叨你什么时候才能成家立业呢,你可别让他担忧。”

  “钱叔,我知道嘞。”,棒梗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开始劝酒起来。

  钱老幺对棒梗的劝酒没有拒绝,喝了好一会儿后,他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装醉起来。

  见他又开始醉了,棒梗是加快了碰杯的节奏,钱老幺这个时候每喝一杯,都假装用衣袖去擦嘴,然后就把酒吐了出来。

  因为天冷,穿的衣服多,棒梗并没有察觉到钱老幺这花招。

  眼看钱老幺头又开始一点一点,说话时候舌头都捋不直后,棒梗就开始试探道:“钱叔,这以后我要是找到了合适的对象,要结婚的时候差了钱,您可得帮衬着点。”

  “帮,当然帮!”,钱老幺一副“醉态”模样,拍了拍棒梗肩膀道:“你放心,别看你……你钱叔现在……工资低,这有底气着呢。”

  “什么底气?”,棒梗假装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又失落叹气道:“钱叔,您就别安慰我了,就我们家这情况,以后啊,还有苦日子要过。”

  “说有底气,就有底气!”,钱老幺假装不满哼哼一声,对棒梗道:“你……就放心,到时候……亏不了你。”

  说话的时候,“醉眼朦胧”的目光中,钱老幺观察着棒梗的反应,此时,棒梗心跳加快,语气都有点颤抖道:“钱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手段啊,居然敢如此自信说着这样的话。”

  期待,兴奋,棒梗也观察着钱老幺的反应。

  “有……有的!”,钱老幺一副迷湖得快要喝断片的模样道:“我有……有东西呢,好……好东西!”

  “是什么?”,棒梗的语气急促了些,问道:“钱叔,你有什么好东西?”

  “不能……不能告诉你,你就……放心,以后不亏……不亏你就行。”,钱老幺的余光,观察着棒梗,这个时候,他非常希望看到棒梗的反应不要让他凉心。

  然而,他失望了!

  这个时候的棒梗,即时兴奋,又有贪婪,那种散发出来的贪婪,钱老幺太熟悉了。

  “钱叔,你就告诉我,让我心里也有个低不是。”,棒梗言语中诱惑起来,生怕钱老幺这个时候又醉了过去。

  “不能……不能给你,我的……我的东西,得放在我手里。”,钱老幺摇头晃脑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闻言,棒梗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还特么不能给他,够记心的啊。

  “钱叔,你就给我吧,以后我好好孝敬你们。”,棒梗说着,迫切希望钱老幺点头,此时,钱老幺已经彻底心凉。

  他无比确定,棒梗也如同秦淮茹一般知道了他手中有某种东西,这小子,想自己拿在手里。

  “不行,你妈都知道东西放在我手里最好,其他人不行。”,钱老幺又试探起来,他想知道,秦淮茹有没有跟棒梗是一样的想法。

  此时,棒梗都没注意到钱老幺说话的语气顺畅了很多,一听这话,他脸色有些阴沉道:“钱叔,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我以后还要孝敬你们呢,你就告诉我是什么东西,然后把东西给我吧。”

  “我妈她懂什么啊,你得听我的,你不是说家里以后都得靠我了吗,听我的,东西给我。”

  听着这话,钱老幺心里总算舒服些,最起码秦淮茹没有参与其中。

  “如果东西给了你,你是不是立即会让我滚蛋?”,钱老幺突然出声,棒梗也是一愣,当他看到钱老幺正坐起来,那还有什么醉眼朦胧的模样。

  棒梗的脸色变了,脑海里都嗡嗡的。

  这是?被反过来下套了?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钱老幺语气悠悠质问起来,棒梗此时慌乱得很,就像是去偷东西,然后主人家却一直盯着呢。

  “钱叔,我……我……”,棒梗想解释几句,可一看钱老幺那戏谑的眼神,他心凉了半截。

  “你小子好演技!”,钱老幺冷笑起来,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小子定是知道了点什么,然后装幡然醒悟的孝子呢。

  被戳穿了,棒梗脸色涨红起来,强行辩解道:“钱叔,我这不是想着帮你们吗,明明手里有可以过上好日子的东西,为什么非要过得这般难。”

  “你看看你跟我妈现在的工作,又累工资又低,钱叔,你就不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糟心吗?”

  他想挽回一下,最起码不能让钱老幺知道他要在把东西拿到手后,将钱老幺给赶走的打算。

  “你小子果然不缺狠心。”,钱老幺冷笑连连,他当然不是傻子,在这个时候再相信棒梗的话,他钱老幺非得被玩死不可。

  “棒梗,我钱老幺这几年对你也不错,你小子心里就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吗?”,钱老幺语气有些复杂问了起来,虽然从一开始都是精心打算的计划,可几年的相处,说没点情分在都是骗自己。

  被如此质问,棒梗又想哄骗几句,可一看钱老幺那一双眼睛,他沉默了。

  感恩?或许有点吧!

  不过也只是有一点而已,从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心理上接纳过钱老幺。

  钱老幺的存在,就如同以前的傻柱,跟奶奶贾张氏有过一段婚姻的一大爷易中海一样,不被他承认。

  钱老幺见状,彻底心凉,起身拍了拍屁股,冷冷对棒梗道:“这酒你自己喝吧,刚刚你弯腰下去吃解酒药的时候,我看到了。”

  “你搞的这解酒药效果不错,不会让你喝断片了。”

  话说完,钱老幺就要走人,此时,棒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门栓拉开,钱老幺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另外一个屋,秦淮茹已经串门回来,也在屋里。

  看到钱老幺这清醒的模样,秦淮茹都有些惊讶了,只要碰了酒,钱老幺有那一次不醉的呢。

  惊讶过后,她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钱老幺的表情太冷了。

  这喝酒前不是乐呵呵的吗?

  “你们两个吵起来了?”,秦淮茹下意识询问出声,话出口,她又觉得不对,没听到争吵声啊。

  钱老幺坐下来,目光直勾勾看着秦淮茹,嘲讽一笑道:“我钱老幺是瞎了狗眼,又被猪油蒙了心,秦淮茹,你家棒梗,真的厉害!”

  一句话就把秦淮茹给说懵了,她脸色微变道:“你们两个又发生什么矛盾了?”

  “矛盾?”,钱老幺嗤笑一声,冷冷道:“你家棒梗够有心计,装得挺像,就想把我压榨干净,然后把当一条死狗一般扔出去呢。”

  “秦淮茹,最好不是你告诉棒梗一些事的,不然你就等着一些人的报复吧。”

  话说完,钱老幺起身,愤怒而走,出了门,还用力把门砸了一下。

  “彭”的一声让秦淮茹回了神,她也急忙起身,出了门,就快步来到棒梗这屋。

  进了屋,看到棒梗神色阴郁坐在火炉子边,秦淮茹心里就咯噔一下。

  “棒梗,你到底跟钱老幺说了什么?”,秦淮茹询问起来,结合刚刚钱老幺说的话,她已经有所猜测了。

  又想到棒梗突然就跟钱老幺和解,这个时候想起来就觉得是一种对她的嘲讽。

  “妈,想办法让他把东西交出来给你。”,棒梗抬头,突然出声,眼中多了几分疯狂道:“妈,他就是个烂人,东西在他手里,简直就发挥了一点作用而已,我……”

  “啪!”

  他话没说完,秦淮茹已经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有怒火,有担忧,秦淮茹这个时候跌坐在床上。

  她没有想到,棒梗会知道钱老幺有着什么东西。

  她更没有想到,棒梗为了他的谋算,居然能够伪装得这般像。

  “棒梗,安生的日子你不过,非得要折腾吗!”,秦淮茹有些崩溃哭了起来,以前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折腾,现在又是棒梗跟小当,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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